木阳玉想他也许知道了木阳玉才是谋杀冯婉莹腹中之子的元凶,可他却没有确实的证据。而木阳玉怀疑他推波助澜,却同样没有确实的证据。在这件事情上,木阳玉与他当真称得上棋逢对手。
据常理来推,木阳玉这样一个人知道他太多的事情,依他的性格必会暗起杀心,可他却一直没有杀意。难道他留着木阳玉,只为了那点儿乐趣?
一想及此,木阳玉的身子便僵硬起来,屁股渐渐往外移,如果不是有扶手拦着,想必早就跌落地上了。
他淡淡地道,“朕是老虎吗?让你这么怕?”
木阳玉只得道,“臣妾并非害怕皇上,臣妾只是对皇上敬畏太过……”
“那就坐过来一点儿!”
木阳玉只得又把身子挨了过去,对着他的那半边身子变得非常的敏感,感觉堪堪挨到了他的衣服边缘,忙又不动声色地往回缩。如果是以往,他对着木阳玉的时候,手早往衣服里钻了,可这一次没有,反让木阳玉愈发惊疑不定,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前几不是说院子里的蝶蕊开了,怎么朕一路行来,只感觉秋风寂寂?”
这原不过是木阳玉为了脱身,随口编出来的,木阳玉忙侧了身想伏地行礼告罪,他却一手抓住了木阳玉,道,“欺君之罪你每日便要犯上三两件,多这么一件也不怕多。”
木阳玉一惊,回首望着他,“皇上,木阳玉没有……”
他的表情并没有不悦之色,虽左手拉着木阳玉的右手,身子却没挨过来,依旧斜斜地躺在宝椅之上,眼神略有些慵懒。
他原是一个极漂亮的男子,只可惜木阳玉从来不敢正眼看他,如今离得近了,连他长长的眼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的一双眼睛如琉璃珠子,幽幽地泛着光而冷峻。
木阳玉忙垂了头,只敢望宝椅上的云纹织锦,另一只手拢在衣袖里,无意识地在上面划着。
他松了木阳玉的手。木阳玉不敢表现太过,慢吞吞地收回了手,重又拢在衣袖里。
“有多长时间没去看太后了?”他淡淡地问。
他不提起,木阳玉倒是很长时间没再想起那个人。那个被木阳玉背叛告密的人,也曾提拔过木阳玉,若不是她的赏识,木阳玉无法登上最高女官之位。可事情过去了几个月,木阳玉却连噩梦都没有做过,更别提想起她了。看来,木阳玉的确是一个生性凉薄的人。
“太后恐怕不太待见臣妾,所以臣妾……”
“那是自然。依她的性格,被一个奴婢背叛,如见了你只怕她饶不了你。可朕却奇怪,你做这些事的时候,难道一点儿愧疚的感觉都没有吗?”
木阳玉淡淡地道,“皇上,臣妾只不过在求生而已。臣妾为她做的一切,早就抵过了她给木阳玉的。”
“所以,你最后的一击,只不过拿回点儿利息,是吗?”
木阳玉垂头不语。
骆慕夜叹了一口气,“木阳玉,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