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日,木阳玉忍无可忍,正想亲自去一趟晗竹殿,皇后却使人送来了致歉的消息,说天气渐冷,有身孕之人害怕天冷,皇上叫人讨了那银翘躺椅过去,赏赐给了冯贵妃。
紫苏听了这消息,愤愤不平地道,“这原本是我们家娘娘先讨得的,却被她截了去,天下间哪有这个道理。”
木阳玉唯有苦笑,叫紫苏多加了几个热水袋敷在膝上,只道,“既是皇上开了金口,什么人胆敢违抗?”
这一晚气温更是下降得厉害,虽多加了几个热水袋敷在膝上,木阳玉依旧痛得睡不安寝。原来木阳玉在女官局之时,整天忙碌,运动得多,天气转凉也未见这么辛苦过,想是如今轿子坐多了,便添了这毛病。
那几天木阳玉几乎睡不能安寝,便使御医过来,开了几副中药外敷,但这病是经年累月积下来的,一时半会儿哪能得好。
那几副药膏只不过略减疼痛而已。
好不容易这几日冷空气过去,天渐渐转晴,又由御医悉心调治,才略好了一点儿。
虽然木阳玉在如意轩被病痛折磨,可听说婉莹居却是夜夜笙歌。天气骤冷,冯婉莹胎象不稳,骆慕夜便晚晚都留在婉莹居。那银翘躺椅也搬了过去。躺椅宽大,听闻婉莹居宫人偶尔传来的消息,说皇上和贵妃娘娘有时同坐躺椅之上,观看歌舞,其乐融融,满屋都是春意。
木阳玉暗自吃惊。冯婉莹当真宠冠后宫,从没有哪一位妃嫔能像她那样受到隆宠,就连以前皇后初入宫时,帝后相处也是相敬如宾的,最出格的,莫过于皇后称骆慕夜一声“表哥”。
过了几日冷风萧萧、阴雨绵绵的日子,这日天气转晴,天边太阳的光芒和煦而温暖,木阳玉便叫人搬了张椅子,躺在海棠花下沐浴着阳光。经过几日的疼痛,木阳玉已心生疲惫,被暖融融的太阳照着,禁不住睡意浓浓袭来。正半梦半醒之间,却听紫苏急慌慌地从院子外跑了进来,“娘娘,娘娘,发生大事了……”
木阳玉不耐烦地道,“什么事值得这么大呼小叫的?”
紫苏忙向木阳玉行了一礼,才禀告道,“娘娘,婉莹居出了大事了!冯贵妃娘娘小产了!御医们齐聚了那里,奴婢请不来御医……”
木阳玉倏地从椅上坐起,“你说什么?冯贵妃小产?怎么可能?快摆驾,我们去婉莹居看看……”
紫苏忙道,“娘娘,贵妃娘娘小产原因尚未弄得清楚,此时最是要避嫌的时候,我们还是缓一些时候再去探望吧。”
木阳玉淡淡地道,“身正不怕影斜。再说了,宫内出了这样的大事,皇后必在场的,木阳玉如果不去,倒显得木阳玉情怯了。”
紫苏偷偷扫了木阳玉一眼,见木阳玉主意已决,唯有上前准备步辇。
隔着老远,木阳玉就瞧见皇帝的步辇停在那儿,皇后的与之并排,看来他们早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