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儿,走吧!她不是你的归属,你会找着真心喜欢你的人的。”李牧安慰裴旻道。
李牧也是痴情之人,要不也不会为爱妻执念如此。他也为裴旻难过,但是他更希望裴旻能找到一个真心对他的人,而不是伶俜这种有目的地接触的人。李牧从他俩发现道观下山那时就一直暗中跟随在两人左右,他们之后发生的所有的事,遇到的人,李牧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李牧早已知道那伶俜就是燕碟,只是为了磨砺两人,装作毫不知情而已。
李易走过去轻轻拍着裴旻的肩膀说道,“走吧!回家,裴大娘和裴大叔该等着急了。”李易也一点这方面的经验都没有,并不知该如何安慰裴旻。
“哇哇…”裴旻忽然大声哭泣起来,像个孩子一样无助。
其实,李易跟他也刚不到十四岁,本身就还是小孩。
第二天,有夜里听见后山动静的胆大村民去往村后山坡查看,发现山坡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竟无一人是全尸。
去的查看的人回村后,就互相传言,“云来将有大祸,我们还是去云中避祸吧!”
即将进入十月,庄稼就要收割,又都不愿离去。但是庄稼再重要也没命重要,有人带头收拾家当离开后,村民便都跟着陆续离开了。
村中百姓路过李易和裴旻家时,都略显恐惧地绕开急行。
裴旻家中,李牧将昨晚的事情的大致经过告知裴旻父母,希望他们也去云中避祸。
李牧对裴旻父母说道,“裴大哥,你就带着嫂子和旻儿去云中避祸吧!这件事因我而起,是我连累了村子。”
裴父坐在屋中抽着旱烟唉声叹气也不答话,裴大娘看着平时调皮捣蛋的儿子在现在宛若失了魂一样,也是忍不住哭泣道,“这好端端的姑娘怎么就是燕碟呢?旻儿这样子以后可怎么办呀?”
李易坐在屋中,看着愁云惨淡的裴家人也不知说些什么。他虽然少年老成,小小就懂得照顾父亲,但毕竟没经历过多少事情。
裴旻在屋中呆愣愣的坐着,双目无神,宛若丢了魂。
“爹,你跟裴大叔和裴大娘说话话,我带裴旻到外面走走。”李易说完,便拉着木偶似得裴旻走出茅屋。
云来的村民都已去逃难,平时热闹的村中静悄悄的。
李易就拉着裴旻在村中这么走着,走到演武场。李易忽然回身一记直拳朝裴旻胸口打去,裴旻这会宛若游魂,猝不及防被一拳击飞。
“李易,你疯了?”裴旻坐在大喊道。
李易也不答话,直冲过去就抬脚就踢。裴旻也急了,翻身站起,就跟李易扭打在一起。两人就像地痞无奈一样在演武场乱打一通,拽耳朵、抓头发…这些招式全用上了。
这一打就是小半时辰,最后两人都无力地躺在地上大喘气。
“易哥儿,你知道么?我难受,我心里难受,这心就像被人揪着一样难受。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它不受我控制呀!”裴旻躺在地上哭声说道。
“我喜欢她!我天天围着她转,我给她抓小动物,找各种各样的小玩意逗她开心。可最后她走时,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我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可她…呜呜”说到最后,裴旻又无助地哭起来了。
李易也没管他哭不哭,出声说道,“我从小跟你一起长大,裴大娘待我像待你一样。你说的这些我也不懂,但是我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我要尽力保护好裴大娘和裴大叔。可你呢,为了一个相处不到两个月的女人,对生养你的父母生死都不管不顾,我瞧不起你。”
裴旻大怒,站起身怒视着李易喊道,“谁说我不管不顾了,谁说我不管不顾了,我只是需要调整下心情。”
李易起身轻蔑的对裴旻说道,“调整好了么?要等到张贼领兵来就什么都迟了。”
“好了!”裴旻这时才醒悟,父母和自己尚在危险之中,这不是为一个女人黯然神伤的时候。
李易瞧着裴旻不再失神,转身便往裴家走去,头也不回地说道,“走吧!裴大娘和裴大叔还等着你拿主意呢!”
裴旻深吸一口气,提步跟着裴旻往自家走去。
李易和裴旻走进裴家茅草屋,裴旻说道,“爹娘,你们二老就去云中暂且避祸吧!我是武者,牧大叔对我有教导之恩,易哥儿也和我从小玩到大,他们遇此劫难我不能不管。”
裴旻父母看着儿子不再失魂落魄长舒一口气,裴大叔说道,“你能知恩图报,不弃友谊我也很高兴,同样我跟你娘也不能不管你的死活。我俩这把老骨头到哪都一样,你去哪里我们都陪你。”
“爹娘,我不能让你们陪着我冒险,不能孝敬二老我已经很不孝了,怎能让你们跟我一起冒险。”裴旻急切说道。
李牧见裴家人不离不弃,出声说道,“到不至于你们说的那样悲惨,这两天你们收拾日常用品,我带你们上山进入道观秘境吧!那里很安全。”
裴旻父母听到李牧的回答,怕儿子执意不让他们留在云来,赶紧答道,“好,我们就上道观去。”
李牧拍着裴旻的肩膀说道,“放心吧!没事的,不会有意外。
裴旻还想劝解,见李牧这样自信就不再劝说。
“牧大叔曾是大乾摄政王,武道高深,他说没事,肯定会没事的。”裴旻暗自想到。
商量完毕,李易和裴旻就帮着裴旻父母开始收拾东西。
当夜,伶俜下山,就在村子不远处找着了江充小队。江充小队自伶俜来到云来以后,一直在村外不远的山上埋伏等待。
见到江充后,伶俜说道,“走吧!李牧不是我们能请得动的。李牧杀死了张邦昌的四公子,这里将有一场腥风血雨,我们还是赶紧走吧!顺路到云中除掉吴士仁,他不可靠了,肯定是他泄露了消息。”
“是,少主。”江充领命道,随后伶俜跨步上马带头朝云中奔去。
伶俜骑在马上,感觉到渐渐远去的村庄和那个傻大个,心中莫名有点不舍。她也不清楚自己在云来呆的这一个多月是在演戏,还是真真的融入了其中。这一个月来是她笑的最多,最无忧无虑的日子。她在心里不时暗示自己,这只是在演戏,只是在演戏…。但是,谁又能知道她是不是演着演着就沉醉其中了呢。
此刻,渐渐远离这里,心情又莫名的不痛快。她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她想把心里的不痛快发泄出去,她想杀人,她要去杀了那个泄露自己行踪的吴士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