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皇,你在发热,你觉得难受吗?”
英皇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强装没事道:“我不难受,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也赶紧休息一会儿吧。”
季子突然抓过她的手腕,双眼变的通红,“英皇!你怎么这样不会照顾自己?难受为什么不告诉我?嗯?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我……不是的,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英皇被他的样子吓到了,慌忙想要解释。
季子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双手抚在瘦削的脊背上,下巴紧紧抵着她柔软的肩窝,熟悉的清香扑面而来,他从来没有离她这么近过,不敢,亦是不舍得。
英皇彻底愣住了,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大睁着圆圆的眼睛,乖乖趴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呼吸渐渐急促,彼此交错的心跳声在幽深的山谷回荡。
肩膀的刺痛让英皇稍稍清新,“季子……”她发出一声呢喃,想要抬头,却被一只大手按住。
“别动!让我再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低沉的声音伴着热气擦过柔软的发丝,英皇忍不住轻轻颤抖。
季子发觉怀中人的异样,以为她冷,便拉开自己的外衫,将英皇包裹起来,又马上伸手抱住,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
埋首在心上人的发丝之中,嗅着她独一无二的气息,长久以来无所安放的心,此刻终于有了归宿。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久到季子开始担心她的身体,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手,英皇因发热而微红的脸庞,此刻更是变的通红,她嘴角含笑,明眸微垂,英气中透着一股娇羞,好看的令季子挪不开眼。若不是担心着她的伤势,真想继续抱下去。
“英皇,你发热应是伤口发炎所致,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很冷?”
英皇见他方才还很激动,此时却一本正经的给自己治病,觉得很有意思,不由得忘了害羞,轻笑起来。
季子以为她脑子烧坏了,忙拉住她的手问道:“怎么了?难受吗?哪里难受?”
“你别紧张,我不难受,我都习惯了。”英皇轻轻回握他的手。
季子的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正欲说话,英皇又开口说:“受伤发热是我的老毛病了,每次都会如此,不会危及性命的,你不要太担心,我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你相信我吗?”
眸子里映出点点星光,季子有一瞬间的愣神,,说:“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你知道吗,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是特别的,我……”
“苏先生!”
“郡主!”
“英皇!”
季子还未说出口的话被生生打断,心里倏地一松,随之被遗憾的潮水淹没
“好像有人?”英皇蹙眉倾听,突然欣喜的叫道:“他们终于来了!”
季子苦笑一声,打起精神回应,“慕容!是你吗?”
“季子!你怎么样?英皇跟你在一起吗?”慕容听到回声,惊喜的向这边跑了过来。
穿过层层树林,绕过嶙峋巨石,月亮好像突然之间明亮起来,季子立于岩石之下,眼神中是熟悉的信任,英皇正坐在火堆旁,微笑的看着她,慕容瑾瑜感激的闭上双眼,泪水几欲夺眶。
“慕容,你不要着急,我们都没事。”季子说道。
“好好,没事就好。我这就带你们回去。”
“慕容,这是赤焰丹,还好没有弄丢。”英皇笑着指了指季子手中的锦袋。
慕容瑾瑜红着眼眶,上前一把将英皇按在胸前,千言万语,都化作这一个拥抱。
英皇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她趴在慕容肩上,心想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这么喜欢拥抱。
不过这个拥抱没有持续多久,慕容松开手,自责道:“英皇,对不起,没能好好保护你。”
“没关系,”英皇莞尔一笑,“以后我保护你们。”一个小小的玩笑,将慕容的内疚轻松化解。
“公子!”亚奴带着另一队人在四周搜索,此时刚刚赶到,他气还没来得及喘一下,就焦急的问道:“你没事吧?”
季子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心。”
低沉的嗓音,简单的两个字,却有令人安心的力量,亚奴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能放下了。
众人返回南山,本指望能稍作休整,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墨噬狼突然回来了。
攻支负责对外作战,在墨家虽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所从之事极为凶险,人员损耗极快,看着朝夕相处的师兄弟们一个接一个的惨死,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墨噬狼对此早就不满意了,凭什么守支和离支可以逍遥自在,而自己的人却要面临腥风血雨,心中的不平日积月累,终于忍无可忍,他要报复,要独吞墨家,要让守支和离支的弟子也尝一尝流血的滋味!
墨雁飞的归来,在墨家引起了轩然大波,离支的一众师兄弟虽然高兴,但也不能忽略他伤人的事实。
墨雁天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离支掌门,墨噬狼早就心怀不满,正愁没有借口,此时哪会善罢甘休,对于借巨弩一事,更是不会轻易松口。
“雁天啊,雁飞这次有命回来,固然是好事,可他胆大妄为,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墨噬狼阴冷的声音回荡在议事堂中。
“噬狼师叔,这件事一定有隐情,我们正在调查。”墨雁天恭敬的说道。
“有隐情?”墨噬狼阴郁的扫了他一眼,“他劫持同门弟子,又刺伤楚国郡主,许多弟子都看见了,你莫不是想袒护于他?”
未等雁天答话,他又说道:“哦对,还有巨弩一事,我看也只能暂时搁置了,还是先把自己的事处理清楚吧!你说呢?槐轶师兄?”
墨槐轶沉着脸没有说话,墨知鹤不在后,他是目前资历最深的一支掌门,他的意见分量很重。墨雁天和墨雁飞是墨槐轶看着长大的,他们的品性如何,他再清楚不过,现在墨雁天说还没有查清楚,固然有担心师弟的因素在里面,但他相信他说的话,墨雁飞是不会无缘无故伤人的。
可是那么多人都看着,墨槐轶也不能公然偏袒,只得清清嗓子,说道:“这件事确实有些蹊跷,不过墨雁飞助纣为虐,犯下大错,不管是不是受人蛊惑,都不能轻饶,待事情明了,一定重重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