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院,马旭东好好泡了一个澡,结结实实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起来就着咸菜、炒鸡蛋喝了一大碗小米粥,吃完拿起鹅毛笔写了几行字,便让马成按照字上人名将他们叫过来。见人都到齐了,先把这次“布谷鸟”行动的事情大概说了说,最后严肃的对大家说:“兄弟们,土匪的残暴比预想的还要严重,时不我待啊,我决定三天后,也就是五月初一就出发剿匪”,见大家都露出兴奋的神色,接着说道:“虽然我们现在的队伍规模已经超过了土匪,操练也比他们勤快,但人家是以逸待劳,而我们要长途行军,还要隐蔽行动,故这次行动的困难要想的更充分一些,我给你们往常讲过‘战略上要轻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这次行动正好检验一下”,说完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咱们栎山营操练至今,基本可以成军了,现在我宣布一下主要军官的正式任命”
“呼延如虎,任栎山营副营长兼营副指导员兼参谋长,我不在时,由如虎全权负责营中大小事务,王小石、崔之浩调入营部任参谋,享受排级待遇”
“贺刚任副营长兼侦察连连长,李来顺任副连长兼指导员,该连旗号‘摧锋’,取无坚不摧之意”
“高振华任第一连连长兼指导员,该连旗号‘蹈锋’,取蹈锋饮血之意”
“张顺任第二连连长兼指导员,该连旗号‘锐锋’,取尖锐锋利之意”
“张振汉任第三连连长兼指导员,该连旗号‘椎锋’,取椎敌之锋之意”
“高振夏任辎重连连长兼指导员,该连旗号‘卧虎’”
“马成任预备役连长兼指导员,贺振邦任副连长,该连旗号‘藏龙’”
“董进任营部警卫排排长”
“张振唐任营部工兵排排长”
“王平任营部卫生班班长”
“李兴华任营部炊事班班长”
张振唐是张木头的二儿子,原本跟着老爹做一些木匠活,这次开营时,张木头见栎山营声势浩大,干脆把老二也送过来了;王平就是秀才,马旭东看中他有一些中医药知识,就让他坐了营卫生班班长;李兴华是外村新来的学员,平时喜欢做饭,休息时也在厨房帮厨,便做了营部炊事班班长;崔之浩是个真正的秀才,但家里为了他读书已倾家荡产,穷困潦倒之下投奔了栎山营,马旭东见他读过孙子兵法、尉缭子,于军事一途倒颇有心得,便将他调到营部当参谋。
“目前除了侦查、工兵、卫生、炊事队伍已基本有了人选外,练习长刀、弓箭的三百人中由董进优先挑选人员组成警卫排,剩余人员贺刚再挑选,再剩的分配到各连做警卫员,其余的到预备役连”,话说警卫排排长的人选马旭东犹豫了很久,最终他还是考虑了“忠诚”在这个职位上的重要性,选择了董进,不是说王小石不忠诚,毕竟董进是第一个主动投奔栎山营的人。
“其他连的人员挑选原则是:根据这三个月的训练记录将所有人员分为五等,上三等的人员由一二三连轮流挑选,剩余人员辎重连挑选,再剩余的统统到预备役连”
“挑选过程由如虎、马成、贺振邦三人全程监督核对,如有人弄虚作假,定严惩不贷!”
“调完后由小石、之浩重新编织名册”
“人员挑选今天之内全部完成,磨合两天,第四天正式出发”
其实各种阵型新兵营时都操练过多次了,这次磨合主要是熟悉新队友、新军官。各项职务的任命在各人的预料之中,只是三丫的任命有些出人意料,马成的连队虽然号称“藏龙”,但大家都清楚这个连队是什么德性,但马成毕竟是大院的大管家,这份信任毕竟不一般,大家看三丫脸色平静,连忙又恢复正襟危坐的模样,心想三丫真是咱们的楷模啊,完全就是营长大人日常教导大家的“泰山崩于眼前不变色”。其实三丫自己心里也不得劲,营长出发前就给他说了一下他的任命,让他挂着预备役副连长的职务暂时到城里跟着王掌柜学做生意,发展的好的话也可以向情报方面发展,三丫虽然不太乐意,但他毕竟年纪小,又一贯听马旭东的话,便答应了。
人员任命完毕后,马旭东又说了一会儿鼓励的话便让大家忙去了。
众人走了之后,马旭东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刀法,刚准备歇息时,小凤进来说老瞿头来了,马旭东一听,“莫非燧发枪研制成功呢?”,赶紧来到前院,见老瞿头穿着个短褂子,背着手在院里走来走去,见到马旭东忙上前说:“东儿,成功了!”,“真的?!”,“千真万确”,“走,看看去”,跟老瞿头走了一会儿,又命卫兵去把王升叫到高家铁铺。路上马旭东对老瞿头说:“瞿叔,你是不是眼看时间就要到了,随便弄一只出来糊弄我”,老瞿头忙说:“哪能呢,上次你来时就已经差不多了,就是几个机关之间的连接始终不尽人意,前几日你出去时,任平想了一个好法子,试着用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成了!”。
高家铁铺,马旭东拿着这把燧发枪,仔细观察着,整个枪身重约十五斤,枪长约一米五,与马旭东交代的差不多,枪管倒不是常见的六角形,而是圆形,整个枪管身乌黑发亮,眯着一只眼睛往枪管里瞅了瞅,钻得光洁如新,松木做的枪托上了桐油呈淡淡的黄色,除了枪管下那长长的通条,整个枪的造型已接近后世的步枪了),他把老瞿头递过来的发射药倒入枪管,用通条捅了捅,再将一颗铅弹放入枪管,再用通条捅了捅,当他感觉发射药、铅弹基本就位时,用手扳开火帘(原本马旭东交代火帘最好能自动闭合,但现在能做到这个样子已经不错了,慢慢改进吧),为保险起见,在距离一棵松树约五十步,也就是七十五米的地方举枪瞄准,一扣扳机,“砰”燧石成功打火,一团黄色的烟雾从火门喷出,不过有火帘挡住,倒也不会伤了眼睛,烟雾渐渐由黄色变成白色,马旭东知道刚才的黄色是黑火药燃烧的那一刹那由火门喷出的景象,燃烧完毕后便剩下白烟。走到松树下看了看,射中了。
马旭东、高大锤、老瞿头、王升三人坐在松树下面,马旭东问老瞿头:“瞿叔,整只铳打制需要多少时间?”,老瞿头想了想说:“枪管外的其它部件可以提前预备,按照你说的那什么标准化法子,一个人负责一个部件,一天打制好多个,枪管的话按你所说的簧钻法一个人每天只能完成一根,如果要增加的话必须增加人手和砧板”,马旭东点点头对高大锤说:“高叔,目前打铁的人有多少?”,“三十个,熟手只有二十个”,“将人手调整一下,这样,这二十个人开始打制这燧发铳,按每天五只打制,剩余的人手继续打制刀枪,你和瞿叔合计一下,看打制一杆燧发铳,今后就叫燧发枪算了,打制一杆燧发枪需要多少银子”,高大锤和老瞿头交头接耳合计了一下,高大锤说:“至少需要五两银子”,“给你十两银子一杆,但你必须给我保证质量,枪口的口径必须一致,枪管上要刻上打制人的姓名、打制时间,不认字的话我从营中拨几个帮你们,一旦由于枪管原因出现炸膛、漏气等问题,我会追究责任的”,说完便一脸严肃的盯着他俩,高大锤和老瞿头心里都一“咯噔”,心想眼前这位大侄子虽说看着和气,自己平日也“东儿、东子的叫”,那是人家不和你计较,但人家毕竟是七品官员,出手又狠历,村头那四十多个人头可挂了一个多月呢,想来想去看在这十两银子的巨大利润份上,咬咬牙还是答应了马旭东的要求,马旭东又对王升说:“这杆铳你先拿回去,按照刚才我使用火药的分量上下各浮动增减一些用药量,并按照不同步数测试枪的有效射程,所谓有效,就是枪弹发射后能进入松树里两寸的距离,有效射程确定后,将有效射程用药用一个个小纸袋包好,纸张的问题你找马成,他会安排的”,停顿了一会儿,又说:“你若是惧怕火药装填过多炸膛,我倒有个法子,你下来和高叔、张叔合计一下,看能否打制一个固定装置,将这燧发枪固定在装置上,扳机上牵一根长绳子,装置本身能移动,对准目标后,在远处拉动绳子,这样就不会伤到人了,这事你和马致两人一起完成”,说完又看了看身后站着的自己警卫员马致——马成的弟弟,马致“啪”给马旭东敬了个礼,说:“营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王升刚开始还很担心,听到马旭东后面说的法子便放下心来,施了一礼,说道:“请练总大人放心,职部定尽心尽力完成此事”。
几人又略说了会话,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