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我仔仔细细的感知了一遍，那人应该没有离开才对。
「御姐儿，为什么我刚才还看得到妳，现在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
「别那么警惕，我是真的想谈谈。」我苦笑：「这地方没有人，妳可以就这样和我交流没关系，妳是当地人，应该比我还清楚吧，御姐儿？」
幸亏这地方没有人，否则在别人眼中，我就是个自言自语的神经病了。
「别乱叫！」
一声嘶哑如乌鸦鸣叫的声音从黑夜里陡然响起，我毛骨悚然，这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样啊！
「……那啥，妳真的是，传说中的许毓萍？」
「是。」
「为何不露面？」我再次提出这个要求。
「因为我不完全信任你。」
「喔？」
我镇定的说出了个发语词，其实我根本不确定该怎么回答。
「你是炼气者，是吧？」她哑着声音问我。
「妳不也是吗？」
「你在里面的时候，干嘛要帮我说话？」许毓萍又问。
「嗄？」我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妳这思维也跳跃得太大了吧？怎么突然就说起这个了？我乐意，如何？」
「不如何。」她顿了半晌：「我在这附近恶名昭彰，想必你也很清楚。」
「但是雨婕说的全是妳的好话。」我摇摇头：「善恶不是绝对的，是每个人心中自有一把尺，自己判断的。」
她难听地冷笑道：「你这想法会吃亏的，你永远无法与主流舆论相抗衡。」
「或许吧？但我只要能让我自己，以及我身边的人自在逍遥，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反问。
「油腔滑调、天真透顶！」她阴阴地说：「我还是无法信任你。」
「我不会在乎天下人的看法，当然也不会在乎妳。」我没好气地说：「该轮到我问妳了吧，妳是怎么知道我和条子说了些什么的？」
「里面有我的人。」
「里面有妳的人，妳就这样告诉我了？」我睁圆了双眼。
「反正凭你的力量，加上那个小派出所，是永远不可能找出那个人的，暗使大人。」
我心惊肉跳，她连「暗使」都知道吗？
「难道妳是aletea的人？」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就算真的是，她也不可能承认的。
「我不可能信任你，至少现在不可能。」许毓萍没回答我，反而重申：「给我离小婕远一点，不然，你会后悔的。」
「妳以为，这种儿戏般的警告能威慑到我吗？」
她没再回应，似已远去。
我最后一句话真的像是在对空气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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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婕她现在，竟然与疑似aletea的人走得这么近？」我自言自语：「看来帮她弄出身分的事要尽快了。」
「编号tp1000，代号小千。」我快速地说：「我找人事组刘组长。」
「哈呼……。」他打了个大哈欠：「小千啊，那么早就打电话来干嘛呢？」
「有要紧的事，我找到了一个疑似aletea的人的行踪。」
「什么？」他精神一振：「是谁？在哪里？」
「我想去巡天宫一趟，到时候再说吧。」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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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到巡天宫前殿「员工专用」的门那边，一个小保安慌忙跑过来拦住我。
「同学，参拜请照指示方向。」
「自己人。」
我随口吐出三个字，把证照掏出。
保安见到证照后，行了一个军礼就到别的地方去了。
走进巡天宫的办公室，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秃顶老人，极不相衬地以稳健的步伐站起身。
「施主有何贵事？」
「我是里面的人。」我鞠了一躬，在他的办公桌上放下证照。
「暗使请进。」
老人也不废话，直接一屁股坐下，办公室内再也没半个人理我。
这东西还真好用啊？
这岂不是一证在手，天下我有吗？我这样想着。
嗯，先去和刘组长会面是正经，我记得，路好像是在……嗯？
我使劲儿的拉，然而边上的铁柜门却纹风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皱眉苦思。
「暗使，那是放我们的私人衣物用的柜子，请问……？」
「啊，喔，抱歉。」我挠头：「我是第二次来啊，那个，往我们那边的，那个……？」
「那个啊……。」老人说：「再右边两个柜子就是了。」
「谢谢。」
我按指示来到柜前，用力一拉。
……文、文件？
我猛然醒悟，原来这是左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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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1000，卫滢嵘？」
「是。」
「刘组长在办公室等你，请跟我来。」
「有劳了。」
走过地道，沿长廊来到左首一间房门前。
「请感应证照或通行卡。」
「喔……。」
我拿出通行卡刷了刷，办公室的门倏地开了，引领我的人向我招呼一声，先行告退了。
「小千，你来了。」刘暐宏组长站起身：「我们到里间去谈。」
我点点头，随他走到更深处，除了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之外，里间中还有一个资料很齐全的资料柜、一台性能很好的主控电脑以及齐全的厨房用具及简易瓦斯炉，想在这里进行旷日费时的工作完全不是问题。
刘组长边烧热水边说：「这种事情，其实你该找情搜组组长才对。」
我老实不客气地笑道：「但是，我只认识你一个组长啊。而且讯息和人事升降的互通有无不都是你这个人事组组长的责任吗？」
「虽然你这话没错，但要是每个人通报讯息都经过我的话，我一件工作十天都做不完。」
刘组长没好气的说：「讯息这方面，要是来源可靠，大部分的人都会找到直接管辖范围的人处理！」
我想了想：「刘老师，这件事我是没有实质证据的，只是凭空怀疑，所以现在算是我私底下和你透露的吧。」
「是吗？」他把一杯热茶推到我面前，盘膝坐下：「你怀疑的人是谁？」
我抬头望望，没发现任何监视器，但仍是压低了声音。
「元泰区大夜市街公园附近，有一个很知名的人物，许毓萍。」
「许毓萍？」刘组长皱眉：「是那个神偷许毓萍？」
「神偷？算是吧。她还是个炼气者。」
「她是炼气者？一个偷儿竟然是炼气者？你怎么知道的？」
我把种种可疑的迹象描述给刘组长听，但先略过了所有和雨婕有关的部分。
「可是，一个aletea的人，会有沦落到需要靠做神偷维生的一天吗？」刘组长反问。
「所以我只是在怀疑，现在我也只是私下和刘暐宏老师报告而已，希望你记在心里。」我闪躲的说：「许大神偷在某些人的眼中，风评还是不坏的。」
「风评不坏啊……哪些人呢？」刘组长显然听得出我话里有话。
「住在夜市街，最接近那一带的人。」我毫不隐瞒：「也是我的旧识，雨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