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启翻看着《元老地图书》。
我也翻看着《元老地图书》。
我不知道东方启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想的是:“见鬼!难道这是真的?我还以为是小说呢!既然琉球岛是真的,那么‘外国’——比如,日本——是真的吗?”
以前看着“钦定大明地图”上标注着西域、蒙古的几百个并不存在的县,我觉得那些《元老地图书》的“外国地图”肯定也都是假的,作用无非是体现“万国来朝”的气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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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启翻看着《元老地图书》。
随后他下了命令:停止追击,登陆琉球。
手下都问:“啥是琉球?”
东方启指着那个岛:“就是它。”
手下:“逆贼还追不?”
东方启:“先去岛上看看。”
手下:“逆贼就跑了啊。”
东方启:“逆贼什么时候不能追?赶紧去岛上看看。”
手下:“岛又不会跑,但逆贼就跑了啊。”
东方启大怒:“妈的!你是司令还是我是司令?我说登陆就登陆!”
他们登陆了。
几十艘船在海上防守着,几十艘船靠岸了——见鬼的是,岛上竟然还有码头,虽然码头好像几百年没人用的样子。
到处是棕榈树、凤凰树,沙滩上的螃蟹到处爬。现在是十二月,内地已经很冷,京畿已经是大雪纷飞,但此岛依然气候怡人。
东方启带着几百人上岸了。
他们甚至看到了道路——这意味着岛上有不少人。
东方启用吊车从军舰上吊下汽车。一百人开着十几辆汽车上岛了——很难说它是岛,因为一个大平原出现在他们眼前。
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发现了岛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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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衣不蔽体,正逃跑着。
唐军的汽车加速,他们朝天开枪,把人们堵住了。
那些人身高不到一米六,瘦瘦的,看样子跟江浙、岭南人差不多。他们穿着树皮衣服,用麻绳绑着,手里拿着标枪。
他们说着话——跟江浙差不多。
难道这是江浙省的地盘?
东方启:“喂,你们是什么人?”
那些人看起来也不紧张了。
一个头上带着鲜艳羽毛的、看似首领的人说:“琉球人。”
东方启:“这真的是琉球岛?你们……你们算哪个朝代的人?”
那人:“哪个朝代?早忘了,内地每隔几百年变一次,我们哪个朝代的人都有。你们是红龙旗啊……我想想,黑龙是大汉,青龙是大明,黄龙是大民,黑白龙是大宋,红龙是大唐,黄凤凰是大周,红凤凰是大川……啊,你们是大唐人……那我们也是大唐人!”
东方启回头看着自己的红龙旗,继续问:“你们谁说了算……你们琉球有没有什么……总督或皇帝之类的玩意儿?”
那人:“没。我们是族长说了算,我就是族长。”
东方启:“你们族有多少人?”
族长:“三百人。”
东方启:“琉球一共多少人?”
族长:“两千万。”
东方启:“这么多!不过也不算多吧……我们是第一批外人?”
族长:“不是。四年前第一批人从东方来,我们互相听不懂话,他们见人就杀。大前年,海盗从北方来。去年,大民从南方来。”
东方启:“妈的!四年前就有人来了!”
族长:“他们是逆贼!我们都是大唐人!求皇帝老爷给我们报仇啊!”
东方启:“什么意思?”
族长:“四年前,一伙人从外地来了,我们还以为是内地人,这可是几百年第一次啊。我们刚上去迎接,他们就把我们杀了好多!求皇帝老爷给我们报仇!”
东方启:“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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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人朝着东方驶去。
东方启并不太放心这些南方人,吩咐手下盯好他们。
正吩咐的时候,伴随着哇啦哇啦的声音,大批的人冲了出来。
东方启大骂:“有埋伏!”
四周大批人举着长刀冲过来。
唐军开枪了,一半人是步枪,一半人是冲锋枪,每个汽车上架着重机枪。
不到一分钟,几百人都被打死了。
打完后,东方启愣了一会儿神——这大概是他见过的最差劲的埋伏吧。你连枪都没,拿个破刀对着冲锋枪冲锋?!
东方启走了过去。所有人都死了,连个装死的都没,没死也挣扎几下就死了。
族长点头哈腰地说:“皇军果然厉害!一下就把野人杀光了!”
东方启看着那些“野人”的旗帜:两种旗子,一种是高丽省(当然,现在叫辽东省高丽郡)的太极旗(具体说,是黑白太极拳,跟山东的红蓝太极旗相区分),一种是白底太阳旗。
无论他再问什么,族长都是答非所问。
这是必然的,内地一向施行禁海令,琉球和内地疏离太久,他想知道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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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说:“我还知道有一个南边的村子被大民占着……对了,大唐和大民打仗吗?”
东方启:“这个问题……很麻烦。对,我们打。”
族长:“我带你们去打他们!”
东方启对手下说:“这次小心点,岭南人的武器不比我们差!”
他们开车开了好几个小时,到了傍晚,来到一个村子——或者说,军营。
营外有很多条壕沟,还有不少瞭望塔,塔上飘着黄龙旗。黄龙旗即是前前前朝大民的国旗,也是岭南的省旗。
双方早就看见了对方。
东方启大喊:“岭南的!你们来干什么?”
岭南人:“你们是谁?你们干什么来了?”
东方启:“我们是大唐海军,追着逆贼来到这个岛上。”
岭南人:“我们是岭南军。我们正式宣布:琉球是岭南领土。”
东方启大怒:“放屁!你凭什么宣布?!”
岭南人:“就是这样,谁先宣布就是谁的!”
东方启:“放屁!我宣布:琉球是大唐领土——妈的,连岭南都是大唐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岭南人:“是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东方启等了一会:“什么‘是啊’?!你们承认了?”
岭南人:“当然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东方启:“你承认琉球是大唐了?”
岭南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意思是:天下都是大民的!”
东方启:“放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意思是:天下都是大唐的!”
岭南人:“你才放屁!大民立国一千年,你们大唐立国不到四年,你也敢说天下是大唐的?”
东方启大怒:“你不是大唐人?”
岭南人:“你才是大唐人!你们全家都是大唐人!”
东方启:“我当然是大唐人。”
对面岭南军营着一片嘲笑声:“哈哈,他居然承认自己是大唐人。”就好说的是“他居然承认自己是一坨屎”的样子——似乎在岭南人的语言里,“大唐”是个贬义词。
东方启忍住对方的嘲笑:“你们岭南干什么来了?这里离广州三千里地!”
岭南人:“我们来这里开疆扩土!我们宣布,这是岭南领土!”
东方启:“放屁!你们发现了也守不住,江浙、江东离这几十公里,你们岭南离这一千五百多公里,林家熙这家伙傻了?”
岭南人:“我们誓死保卫岭南领土!”
东方启:“那你们去死吧!”
他下令进攻。
这批岭南军只有两百人,住在十几间木房里,而东方启带着一百多艘军舰,每一艘都两百多人。
大唐皇军打了不到一分钟,枪管还没开热乎,双方还没人受伤呢,岭南军营的黄龙旗就降下去,白旗升了上来。
岭南军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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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启大喊:“滚出来投降!”
两百多岭南人乖乖地举着手出来了。
东方启:“现在怎么不嚣张了?琉球是谁的?”
岭南人:“你们大唐的,也是我们大民的。”
东方启:“这话为什么这么怪?!你们谋反了?”
岭南人:“没。”
东方启:“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岭南人:“琉球是大唐的一部分,自然也是大民的一部分。”
东方启:“你们果然是造反了!谁告诉你们的,林家熙?”
岭南人:“众所周知啊。今年是大民神圣纪元一千零五十六年。大明于大民神圣纪元一千零五十年灭亡,同年大汉建立。共治帝国于大民神圣纪元一千零五十二年建立,年底灭亡。大唐于大民神圣纪元一千零五十三年立国。”
东方启大怒:“大民神圣纪年是什么玩意儿?!”
岭南人:“大民神圣纪年也叫神圣纪年,元年就是神女诞生的那一年,她二十岁的时候建立了大民。一千零三十年前……”
东方启暴怒:“扯太远了,闭嘴!”
东方启安静了一下:“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琉球的?你们到底来干什么?敢说谎话,把你们一个个淹死!”
岭南人:“岭南去年发现了琉球。”
东方启:“你们就来占?”
岭南人:“不是……我们来找魔剑教的。”
魔剑教,上古最邪恶、最强大,也是最后的邪教,侍死教说魔剑教是和圣地并列的、甚至更加强大的力量!魔剑教已经灭亡无数年——虽然偶尔有人经常自称魔剑教。
东方启:“哈哈,可笑。”
岭南人:“可笑什么?!我们找到了。”
东方启:“扯淡。”
岭南人:“最后一任魔剑教教主在高丽被杀后,高丽人一直在找下一任教主。后来,他们在琉球找到了。”
东方启:“我也听说了魔剑教的事。七年前,辽东军围攻汉城,最后一个魔剑教教主拿起魔剑要装神弄鬼,被人一枪打死。”
岭南人:“最后一任教主死后,魔剑也被辽东人夺走,于是高丽人决定从日本重新取得一把魔剑。”
东方启:“为什么你们这么多奇怪的名词?日本是什么地方?”
岭南人:“就是东海省。他们自称日本。”
东方启:“真是见鬼!我以为东海是假的。”
岭南人:“我们也一直这么以为,直到我们也看到了他们。”
东方启:“那个什么魔剑教……在哪儿?”
岭南人:“北方一个营地,高丽人和日本人在一起。”
东方启张大嘴巴,他让取出那些旗子:“他们的旗子?”
岭南人看着染血的太极旗和太阳旗,吓一跳:“你们杀了他们?”
东方启不屑地说:“邪教逆贼而已。”
岭南人大惊:“那是他们的前锋营地,总部营地在日月湖,连我们都不敢惹,你居然就开杀——你死定了。”
东方启:“放屁!”
此时,远处传来喊杀声。
一群人穿着白袍子,举着太阳旗冲了过来。
其中一人身形犹如鬼魅。
他挥动手里的剑,剑气呼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