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教教主崔继财问河海教:“不是说去见刘兴朝?”
河海教:“本来说好是这样,但大汉方面临时变卦了”。
崔继财:“什么情况?”
河海教:“不清楚,但人们都说刘兴朝已经死了半年了。”
崔继财:“真的吗?”
河海教:“谁知道?!”
崔继财:“那我现在干什么?”
河海教:“去见我们教主。”
崔继财:“你们教主?什么事?”
河海教:“去了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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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教教主崔继财和河海教教主在“秦淮之楼”见面了。
“秦淮之楼”是金陵最豪华的酒店,也是唯一的全木建筑,金陵人都说这是当年金陵从建邺搬到长江岛时带来的。
间谍们都说,“秦淮之楼”比襄阳最繁华的酒店还奢华,也就比“长安妖姬”差那么一点儿;去过洛阳的间谍还说,“秦淮之楼”和“中原之星”一样的漂亮。
——崔继财的注意力都在对面的河海教教主身上。
河海教教主戴着一个眼罩,一米八五的样子——让人想起河海教前任教主赵权承。
河海教教主说:“我是河海教教主赵权承。”
崔继财:“哦,现在朝廷通缉令上是河海教教主钱夺贵。”
赵权承:“钱夺贵?他是伪教主。河海教唯一的教主就是我——赵权承。”
赵权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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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赵权承,山东鲁城人。
我家是世代捕鱼的。
我有一艘船——“鲁城号”,船上有一百零八人,包括船长、监船、大副、舵手、医生、监督、仓库、教员、军士、工户、厨师、水手、奴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工资,从不赊欠。
一天,我们从天启渡出发,去东海打鱼。
我们一天天地捕鱼。捕了鱼就腌起来,等船满了,我们就回来。
船出了海,一切规矩都没了,我必须保证一切秩序。虽然出过一点篓子,但还好,基本没事。
船满了,我们返航回港。
但朝廷已经在几个月前发布了禁海令,凡是沿海三十公里以内者,杀无赦。
我们回不去了,只能在海上飘着。
我们正考虑是去辽东还是岭南的时候,一个叫钱夺贵的水手带人劫船。
我说,我们把你们一伙人放到岸上,你们自己回家,大家各自生死有命。
钱夺贵同意了。
这时,秘书来找我商量事。他看到这个情形,就逃出去报信,被捅死了。
于是一切就完了。一切都不可控。
每个人都必须沾血,沾了血才能保守秘密,沾了血才是自己人。
一百零八人只剩下四十九人。
我们就成了河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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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继财打断赵权承几次,但赵权承一直没理他。
等赵权承说完后,崔继财说:“你跟我讲这干什么?关我什么事?”
赵权承:“我给所有人讲。”
崔继财一脸疑惑地四下看着:“什么意思?”
赵权承:“我是船长,我带着我的兄弟们跟朝廷打,跟钱夺贵打,所以,人们都信任我,所以,我就是教主。”
崔继财:“那是河海教的事,关我什么事?”
赵权承:“我听人说你是商业教教主,你还自称大商皇帝,我问你,你为什么自称是商业教教主,凭什么自称大商皇帝?”
崔继财:“哪有什么理由?!我说我是,我就是。”
赵权承:“别人不会承认的。”
崔继财:“我管他承认不承认!”
赵权承:“那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教主、真的皇帝?”
崔继财盯着赵权承,看了足足有五分钟,说:“有什么意义吗?”
赵权承盯着他,说:“在岭南省府广州,有一个商业教,是上古商业教的嫡系后裔。你要去找他,你会成为真正的商业教教主。”
崔继财:“还是那句话:有什么意义吗?”
赵权承:“比你现在在这里有意义。”
崔继财:“我觉得都没什么意义。”
赵权承:“自由教是第一个圣教,商业教是第二个圣教,你们会一个一个地建立,直到最后的魔剑教。十大圣教会开启天启。这就是你们的意义。”
崔继财:“老子才不信那些玩意儿!逆贼编的把戏而已!”
赵权承:“一切都是编的,你要做的就是分辨出: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哪些是无意义的,哪些是有意义的。比如征北军的传说,它是假的,但对李鸿思有意义。比如我们河海教的事,它是真的,也对我们有意义。但你们商业教有自己的神话吗?有自己的教义吗?”
崔继财:“我们当然有自己的教义。”
赵权承:“你说的是那个声称要忠于朝廷的教义?”
崔继财沉默了。
赵权承:“你带几十个人去岭南,跟商业教总教汇合;剩下的就地解散,散往江东、江浙。我们在江东、江浙还有几十个县的地盘,而且那里到处是水乡,你们商业教混口饭吃还不容易?”
崔继财:“岭南?这么远?”
赵权承:“走陆地要半年,走海上只要半个月。我会亲自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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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教教主崔继财登上了河海教旗舰——永不沉没的骷髅号。
几十个随从跟着他。
几十人走着,在几百骷髅号船员的目光中,在几千颗骷髅头的目光中!
所有间谍全都吓得尿裤子!
赵权承笑着对崔继财说:“如果不是你爹的几千万金元,我这船还开不动呢。妈的,一天几千金元的油费,我们当海盗也抢不了这么多钱啊!你们商业教才是真海盗呢!”
崔继财:“嘿嘿。”
赵权承:“你说我以后是继续当海盗的,还是卖大烟?我的大副说,还不如建个国家收税。”
崔继财摸着下巴:“其实柴油一点不贵,只是交易成本太高了。如果交易成本降下来,一切生意都是一模一样的,无论是当海盗、卖大烟、建国家——你都赚不了多少钱;但是,你的油费也非常便宜。”
赵权承摇摇头:“听不懂!我就是知道,再他妈打仗,整个东海就都是鱼雷了!现在连捕鱼的都不敢出海了!”
三艘船航行在东海上:永不沉没的骷髅号、沉没的骷髅号、大汉巨舰“齐鲁号”。三艘船往南方航行着,似乎离北极星越来越远。
几天后,北方的海平面出现了大批的阴影——上百艘军舰出现了。
赵权承指着北方说:“该死的东方启!阴魂不散!他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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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皇家海军司令东方启从望远镜中看着三艘巨舰,说:“妈的,他们在干什么?!”
真是见鬼!朝廷在两方都有间谍!听着他们的汇报,我感觉自己精神分裂了一样。没办法,朝廷完全能派间谍杀了各个教主,但他们觉得还是“听汇报”比较有意思。你看,如果没有各个邪教,西域、辽西、江南,还有今后的各省,怎么能成了长安朝廷的地盘?朝廷就像玩傀儡的演员,不停地玩弄着各个邪教。
东方启下令全速前进。
这批战船是按照最新图纸建造的战船,速度是第一要紧的。它们吨位小,但功率可一点不小。东方启可不想出现上次那种打不过也跑不了的情况。
三艘巨舰一边航行一边放水雷,吓得大唐海军赶紧散开。
有时候“沉没的骷髅号”会潜入水底,发射一颗鱼雷,命中大唐海军的某艘船。
但它们依然你追我赶。东方启不停地包抄,但唐军战船的速度却不足以包抄成功。于是它们在东海上歪歪扭扭地航行着。
一天,它们路过了一个岛屿。
东海上岛屿众多,遇到几个不奇怪。但东方启越看它越奇怪,因为他看的时间太长了:这个岛屿太大了,几个小时都没到头,简直是大陆,它比大唐最大的岛——长江岛还大。
既然它比大唐最大的岛长江岛还大,那为什么长江岛被称为天下最大的岛?
东方启在指挥室里翻看着地图。他看了几十张钦定地图,很不满意。
他拿出了我给他的地图书——那些元老图书馆的书。
东方启看着那地图,上面写着三个字:琉球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