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回忆都是新的回忆。
但我真不想回忆了。
那是生与死的临界点。生为了死,死为了生,如此纠缠不清。
为什么我要想着这些过往的、也不能对现在和未来产生任何影响的事?
为什么要写下来?
不知道。
写下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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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汉皇帝聊了会天,我就回大唐了。
路上(海上)甚至还和骷髅号的海员打了招呼。
他们也对我打招呼。
好像我们是朋友似的。
吕承志问我:“干什么去了?”
我:“我义正言辞地斥责伪汉伪皇帝并要求他归顺我大唐。”
他:“你觉得我信吗?”
我:“你觉得我觉得你信吗?”
他:“明白了。”
朝廷当然知道这事,但不知道为什么没人把这事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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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教越来越像邪教。
你完全无法想象他们的行动。
自由教杀回长安,而且是帝都西长安。天,竟然进攻皇宫!果然是疯了!
禁军看到这些人疯了一样往皇宫区闯,赶紧封闭皇宫大院。
但这些人却不进攻皇宫,反而开始进攻皇宫外的某一幢大楼——那是诏狱。
也就是说,他们是来劫狱的。诏狱里关着不少人,最有价值的也就是忠义教教主绿中黑了。
禁军虚惊一场,想出去,被发现皇宫大院关住了,于是开始手忙脚乱地开门。
朝廷电报联系诏狱,下令立即处决绿中黑。
为了防止绿中黑逃跑,诏狱已经焊死了他的牢房,只留下一个碗大的窗口。现在让守卫杀他,哪有那么好杀?!
狱卒拿起手枪、冲锋枪对着牢房开枪,可是铸铁做的牢房纹丝不动。
于是狱卒拿过手雷,直接扔了进去!
而且扔了好几颗!
手雷在绿中黑的牢房里爆炸,牢房里弥漫着浓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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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外面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砰砰砰砰”,声音极响。
几秒后,铁门被人踹飞,几个守卫当场被铁门击飞。
一个鬼魅一样的黑影出现在房间。十几个狱卒都发誓——无论怎样拷打都发誓——他们看见一个黑影一动不动站在房间里,他们从每个方向上都能看到他的脸。
黑影——我们都知道,那是自由教教主李大头——一脚踹飞绿中黑牢房的门。
绿中黑奄奄一息,胳膊大腿都少了一截,就像羊蝎子。
李大头抱着绿中黑。
绿中黑:“我错了,你说,不该信任朝廷的,我没听你的。”
李大头说:
“你没做错。
你用你的错误,证明了我的正确。
当时我一直怀疑,如果天下大平,那要我们匪帮干什么?
我觉得自己可耻,因为我想,如果世界是自由的,那我自由教有什么用?
那些天,我越看到世界变得越好,我就越担心;我越担心,我越觉得自己可耻……
你用你的事实告诉我,世界是不自由的。
这就是我们自由教的目的——追求自由。
我们会开启十大圣教,直到开启天启。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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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教教主死了,忠义教随着他的死也消散了。
自由教一溜烟跑了,就像他们一溜烟跑来。
在自由教围攻皇宫后,朝廷气坏了。他们不就是几千人不怕死地往皇宫冲,用几千人的性命让李大头和绿中黑说上一句话,为什么就吹得好像要打下皇宫似的?
所有邪教分子都说,自由教将投靠侍死教,天启走出了第一步。十大圣教会一步一步统一在侍死教里。那时,第三次大洪水(一说大火焰)就将发生;而那时,神只会拯救神教(一说佛教,一说道教,一说……),因此,赶紧加入神教(佛教、道教……)……
绿中黑彻底死了,匪帮们也彻底反了。
朝廷下令,所有匪帮——无论你是山寨、水寨,还是种树后说什么“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的路匪——全部杀无赦!
无数人头落地,无数人高升。
东方天对我说:“我真不该杀那些英雄。我以前就是绿林中人,有些人我都认识,甚至还有那些我以前最崇拜的人……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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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朝廷也激烈地争论着。
有人准备把其他教也灭了,但皇帝和大部分人都反对。
于是朝廷说,只反匪帮(自由教),不反其他任何教派。
为了更好的有目标的消灭自由教,现在朝廷宣布:自由教为邪教!
有人想重新建立户籍制度,但皇帝和大部分人都反对。——这句话的意思是,虽然现在大唐依然是实际上的户籍制度,但皇帝和大部分人还是声明“‘慢慢地废除它’的声明依然有效”。
朝廷倒是鼓捣出一个“禁武令”来。
皇帝说:“禁止武器,不是为了奴役人们,而是为了不让人们互相伤害。”
于是朝廷一致同意,就下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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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让各省“监察官”“钦差”多多督促各省总督、省长、督军,让他们好生为朝廷效力。
不过情况有些复杂,没有一个朝廷钦差活过年底——虽然都是正常死的。
一个钦差死是正常的,但所有“巡抚”“巡视员”“最高巡视员”都死了,就是不正常了。
朝廷应该明白什么是权力了吧!权力不是你说你有权力,你就有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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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省在对付自由教的战斗中已经变得极强。比如西凉。
西凉军已经准备对西域开战。西域不过是数百万人分布在数千个绿洲而已。西凉曾经数次占领过西域省府迪化,现在也能占据。他们会为东方永白的地位而战。
天启渡也准备好了对金陵伪汉开战。他们整整准备了三年,他们整整忍了三年。
江东省在江浙省的帮助下,也准备收复省府金陵。卢主开、卢罗彪的老家被刘兴朝占了三年,他们要彻底洗刷耻辱。
侍死教、自由教已经汇合,据说天启已经迈出它的第一步。
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