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鼎又开始对船上喊话:“各位香港船舶船员们!只要你们不反抗,你们行船的费用我们加倍给,我们是黄埔军校的学员,现在广州的滇军是穷凶恶极之叛军,迟早要被我们革命者歼灭!”
那滇军的管事看着旁边手拿枪的船员,都蹲在船舷下没有开枪的意思:“他们想要得到这船上的军火,他们根本不敢乱开枪!你们给我还击!老子重重有赏!”
这个滇军军官的喊声,再一次暴露了他的方位。
江远山手中的步枪,飞快地往这喊话的方向瞄准,一个头戴礼帽的的半截面孔,出现在江远山的瞄准孔中。
江远山摇摇头暗道:“这你可怪不得我了!到了阴曹地府就找杨希闵这个滇军老大吧!”
他手中的扳机扣动:“砰!”的一声枪响,那人礼帽飞起,头一歪倒在一旁。
“不得了了!滇军押运长官被对方的枪手一枪给干了!”
“大家不要露头啊!这黄埔军校的陆军军官枪法很准啊!”
“笑话,这黄埔军校的学员枪法不准能将这滇军长官一枪毙命!”
“别乱说话,小心有人在背后给你一枪!”110号军火船上的船员开始议论纷纷,都龟缩在110号的船舷下。
他们手中虽然有枪,但一动也不敢动,这些船员都是一些老油条,老江湖,他们才不会伸出脑袋成为黄埔学员的靶子。
110号军火船上也有枪往江远山他们这边打还击:“砰!砰!”。
江远山耳畔听的子弹“嘶!嘶!嘶!”地飞过。
匍匐在江远山身旁的蒋鼎,头上的黄埔学员的军帽被一枪打飞;与此同时亦有两个黄埔学员头部中弹生死不明。
蒋鼎摸了摸头上的短发,脸贴着船般,侧头看了看两个中弹后,一动也不动的黄埔学员大声道:“对方有枪手!马上关掉船上的桅灯、舷灯等照明,不要成了对方的靶子!”
……
110号军火船和109号军火船的灯光也跟着熄灭,堵在军火船前面的黄埔学员,也关掉了船上所有的灯。
整个江面黑了下来,静了下来,江风阵阵,眼前一抹黑,只有珠江的浪涛拍打着船舷的蓬蓬声。
江远山心想,如果不干掉刚才那个枪手,就不知道会僵持到什么时候,他轻声对蒋鼎道:“蒋鼎叔叔,我们现在只有把110军火船的枪手干掉!109号军火船好像完全听110号军火船指挥!”
蒋鼎在黑暗中有点担心道:“怕就怕广州滇军也出动船只前来接应,那这批军火也只有炸掉了!”
江远山微微一笑,躬身后退慢慢的往货船的驾驶船舱顶爬去。
蒋鼎发现身旁的江远山离开于是轻声道:“小远山,你给我隐蔽好了!”
江远山没有回答蒋鼎,犹如猿猴般轻轻地攀上驾驶台顶。
江远山还没有匍匐好,右眼夜瞳见对面110号军火船上,也有一个匍匐在驾驶台顶的枪手,半个脑袋出现在江远山的右眼夜瞳之中。
正当江远山准备,扣动手中水连珠步枪的扳机时,这个枪手突然轻轻一滚。
江远山发现眼前这个枪手的半个脑袋居然从自己眼前消失,也许这是一个不平常的枪手,好像嗅觉到什么的猎物一样,突然消失。
江远山知道这个枪手没有离开,还是躲在了110号货船的船舶的驾驶台上,将头缩了回去躲得更加隐秘。
江远山凭直觉感到,这是一个狡猾的猎物。
突然,这枪手飞快地往江远山匍匐的驾驶台顶就是一枪“砰!”。
江远山没有想到,这人居然没有探出头,开枪是完全凭直觉,往江远山所在的驾驶台顶放枪。
江远山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突然感到右手上臂一痛,好像被什么猛地咬了一口十分疼痛。
江远山没有想到,自己就是露出一点手臂,也被这枪手发现,难道对方也有夜视功能。
江远山没有动,还是静静地匍匐在驾驶台顶,他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待那人疏忽的机会。
江远山是一个小猎手,特别是耐心等待礼物的出现,江远山有的是耐心。
他感到自己的右手边湿漉漉的,这是在流血。
江远山知道,现在不是动的时候,他在等……
110号军火船驾驶台顶上的枪手,他完全看不到江远山在对面船只胡驾驶台顶,他是怀疑对面空船的驾驶台顶一顶会有人。
他在黑暗中凭方位往驾驶台顶放了一枪后,没有想到居然击中了江远山的手臂。
在这茫茫的珠江中,一到晚上水雾很大,而且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他又怎么能看到江远山。
江远山又听到一声枪响,子弹嘶地一声从江远山的头上飞过,江远山甚至感到自己的头发都被子弹的风声触动,这是子弹贴着自己的后脑飞过。
江远山是一个猎人,他很有耐心。
这枪手也许感觉到对面船的驾驶台顶没有人,半个脑壳慢慢地露出,想调整一下自己的位置,因为他相信对方也看不到自己。
这个枪手半边脑袋,再次出现在江远山的右眼夜瞳之中,这时江远山手扣动了扳机:“砰!”地一声枪响。
枪手半边脑袋被江远山的子弹击中,江远山从瞄准孔中看到那人的脑袋有鲜血飞溅,没有了动静。
江远山用有点麻木的右手,拔下左前臂上的匕首火蓝,轻轻地割蓝自己西服衬衫,在胸前撕裂一块布来,简要的包扎了一下,跳下驾驶台。
在黑暗中,蒋鼎没有发现江远山受伤道:“刚才的枪手好像在跟你在驾驶台顶对射,你没有什么事吧!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否则晟筱那小妮子非吃了我不可!”
江远山微微笑道:“其实对方的船员也不想抵抗,现在110军火船两个强硬分子已经被我击毙,开始喊话吧!”
江远山说完,放下手中的水连珠步枪,身体斜靠在船舷上,双手拉了拉,紧了紧包扎右手臂伤口的碎布。
蒋鼎大惊:“小远山,你受伤了,完了!完了!师母和晟筱非打死我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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