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珠江之上夕阳西下,珠江水域行船开始减少,显得稍微平静了点。
“哒!哒!”两艘从香港驶入珠江的中型小火轮货船,烟囱冒着浓浓的黑烟,货船上发出震耳欲聋的马达声,甲板上的露天船舱上装载着高高的货物,货物上盖着厚厚的雨布。
这两艘中型小火轮吃水很深,船舷上有香港航运船舶字样,分别是109号和110号,这两艘船舶行驶因为负荷较重所以行驶的很缓慢……。
香港航运船舶109号和110号,这两艘载沉重货物的货船,刚进入珠江不久,就有两艘几乎一样的中型小火轮货船,从广州方向迎面向他们开来,两船高鸣船笛与他们交错而过,四船的船浪相撞卷起巨大浪花。
这两艘小火轮货船看来是空船,行驶的比较快;令装有货物的109号和110号中型小火轮上的船员感到意外的是,这两艘小火轮居然在珠江掉头过来,缓缓行驶跟随在他们船只的后面,四艘货船并排行驶子珠江之中。
装有货物的中型小火轮货船船员,发现这种情况马上开始警惕起来,一个船员跑到船舱驾驶室内向他们的管事汇报。
管事当然也发现了这种情况:“你们多加留意这两艘跟在后面的船,可能会有什么不良企图也不一定,现在我们也不能抗议,因为珠江是行船航道,人家要跟在后面我们也没有办法!”
这两艘满载货物的香港船舶109号和110号正是来自香港的军火船,没有想到一进入珠江就被两艘空货船给“监督”了。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两艘军火货船109和110行驶的更慢了,点起了船上的桅灯、舷灯、尾灯、船首灯。
跟在后面的两艘空货船汽笛长鸣,有一艘空货船开始超越这两艘载有军火的货船。
刚才是两艘跟在后面,现在是一前一后将两艘军火船夹在了中间。
军火船上的管事问身边驾驶船员道:“现在我们在珠江什么地方?离广州交货地点还有多远?”
那驾驶船员回答:“回管事,现在应该是广州珠江的长洲岛珠江水域!”
管事倒吸一口凉气:“这里是黄埔军校控制的水域,现在又有两艘空船将我们夹在中间,马上鸣笛提醒前面货船警戒,所有的船员都给我操起武器在,准备战斗!”
原来这管事是滇军派往香港押运的军官,本来香港方面是想将这批军火,用广九(广州至香港九龙)火车运往广州,可是广九很长一段铁路,都是在广东东南邓本殷的地盘上,这邓本殷也不是个善茬,可说是条狼,虽然名义上归属广东省广州政府,但实际上也无法无天,这些军火如果在铁路上,就是邓本殷这条狼口中的肉,这一点滇军和桂军十分明白。
于是广州的滇军和桂军,最后还是选择了水路运输,没有想到在黄埔军校水域,让两艘不明来历的船给夹在中间犹如人被绑架一般。
两艘军火船109号和110号前面的空货船,突然开始减速,后面的两艘军火船的船为避免发生碰撞,只好也跟着减速。四艘机动货船更加接近了,虽然不是首尾相连,但也相隔不过几十米远近而已。
前面的军火船109好被堵,军火船110号也同样被后面的空货船夹在中间。
双方的船都熄了火,停在离长洲岛不远的珠江江面上。
堵在109号军火船前面的货船上,突然出现一群手拿枪械的黄埔学员,手中的长枪开始瞄准后面的109号货船。
109号货船的船员,也拿出了武器躲在船舷旁。
110号军火船后面的货船上,也开始出现身穿黄埔灰色军服手拿枪支的黄埔学员。
于是形成了109号机动货船与它前面的机动货船对峙。
110号机动货船与它后面的机动货船对峙,气氛一触即发。
见己方两艘军火船已经完全被夹在了中间,110号军火船的滇军管事,开始往后面的空货船喊话:“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将我们堵在这珠江之上!”
后面货船船上有人大声回话:“我们是滇军巡防营的,现在黄埔军校已经被我滇军占领,你们船上的军火全部卸载到长洲岛上!”
这管事大声道:“放屁,你们明明就是黄埔军校的,少他妈的忽悠我!给我开枪!”
他一扣手中驳壳枪的保险,抬手就往后面的空船一枪:“砰!”以示警告。
后面船只受到枪击,没有马上还击。
突然有人朝军火船喊话:“对面军火船上的弟兄们!不能开枪,如果我们一还击,你们的船上军火万一着火,那就会发生爆炸,到时你们就会沉尸江底,想想后果吧!”
喊话人正是负责这次夺军火任务的黄埔学员蒋鼎,他此时正在110号机动船后面的货船上。
109号和110号军火船上也不全部是滇军,真正押运的滇军每艘船上也只有两三人而已,其他的都是香港船舶公司的船员。
这两艘船是香港军火商方面租赁而来,船上的船员也不会跟滇军一条心。
虽然这些船员手中都有枪,但他们又怎敢乱放枪,如果军火爆炸可不是闹着玩的,那真的会沉尸珠江。
此时蒋鼎身边的江远山正匍匐在船舷上:“蒋鼎叔叔,对方的枪声很是零落,看来对方不是真的想反抗,只有将为首反抗的人击毙,就好办了,你继续喊话动摇他们!”
凌徽茵一直反对江远山参与这次的夺取军火的行动,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江远山跟着蒋鼎离开长洲岛后,就没有回来过。
原来江远山从原美子手中,得到两艘机动货船的行船批文后,就跟着蒋鼎上了日本商会的货船。
广州日本商会开货船的基本上都是中国船员,见到行船批文后马上发船。
途径长洲岛黄埔军校,几十个黄埔学员全副武装,分坐着两条机动货船沿珠江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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