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文动作流畅的打着壁球,一击一击流畅有力,却还是可以分心应答得滴水不漏,“还是说,你自己心虚”
“我并没有什么好心虚的地方。”
宋祁文满不在乎,“那好,就算是我有吧。”
顾宁然直接一个畅快的痛击,硬生生地劫断了高速运转来的壁球,在对方略显惊讶的目光中,冷冷清清,“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你没有机会。
几分钟的话里峰回路转、暗藏玄机,即便各自心怀鬼胎又怎样,风起云涌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让陆莞知道,顾宁然舒了一口气,漫步上前拉过她的手,叹气地无可奈何,“这脾气怎么这么坏。”
她索性遂了他的心愿,五指轻巧地收走,“别别,不要给我胡思乱想的机会,我这个人比较喜欢自作多情。”
这脾气他深刻明白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无赖惯了才不会计较纸老虎的假威风,便是继续伸手上前纠缠,几个来回之后居然依旧没能得手,有些失了耐心,他索性揽过她的肩,贴着嘴角轻吻一下。
他们所处的货架并没有其他人,不过在大庭广众这么胡闹的确是头一次,陆莞懵地一下,整个人都好像被定住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心思管他自顾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向前走。反应过来有些咬牙切齿,“你又乱来”
“凡事都会有第一次。”他很是冷静,忽然想起什么来,“也给我列个清单。”
陆莞翻开手机记事本,“椒盐、柠檬”
顾宁然侧目,有一会才反应过来她的举动,失笑地伸手握住屏幕,“不是让你念,我是说给我列个清单。”
“什么清单”
“你的生活用品。”
陆莞一下子停住了步子,“你什么意思”
他一脸理所当然,语气简直云淡风轻,“自然是给你准备的。”
她也知道自己应该纯洁一点,不要往乱七八糟的地方去想,不过的确是在他诸多的暗示明示之后,她给出的理由也就是那么不靠谱。最近的一次,他们说什么来着
对了,他清淡至极,“搬来和我住。”甚至还非常绅士的补充了一句,“好吗”
语气里可丝毫没有询问般的客气。
于是她也没有丝毫犹豫地回击,“你那里冷冷清清什么都没有,我才不要去。”
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那里当真是冷清透了,所以他才会想要她去陪伴,归根结底,她才是恶毒,明知哪里最疼,还偏要往那个最疼的地方再补一刀。
要说诱哄一类的事情,顾宁然简直信手拈来,或者只要小小美色诱惑一下,陆莞本就不甚坚定的立场绝对会立马动摇。再说,强抢民女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到底是他不舍得罢了。
所以就在她满脑袋浆糊思前想后寻找补救措施的时候,始料未及的就是,他居然附和地点了头,“好像是有点冷清。”之后居然绝口不提这回事。
不过有的时候,她的确是低估了男人的毅力。她不松口,他就锲而不舍地旁敲侧击,表面温温吞吞的,暗地里却是蠢蠢欲动,简直让她哭笑不得。
“我东西太多的,记不住。”
“没关系,交给我好了。”他丝毫不理会她的回避。
“不用了,我现在什么都不缺。”
他捡现成的回答,“可是我那里什么都没有。”
“你闭嘴”
“好吧。”顾宁然漫不经心地挑拣着东西,声音淡漠中硬是加了一点小委屈,“你总得习惯和我住。”
陆莞的选择是直接翻开记事本,“咖喱粉,咖喱粉好像在前面”低着头径直上前。
“我就是说说,你别想太多了。”他丝毫不落后,语调四平八稳,甚至还在宽慰她。
她简直被噎着,半天才能回敬一句,“你才是不要想太多的那个人”
“那真的做不到。”他摇头,“我必须每日三省,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怎么每一步都走得这么艰难。”
这简直就是挑衅
刚刚说咖喱粉在哪里来着,陆莞愤恨地上前。
超市里的事情险些不欢而散,到家都有些晚了,陆蔓看到她的那一刻,简直就要破口大骂。
丢下手里的东西,陆莞匆匆忙忙地把堂姐扶回沙发,“蔓蔓,孕妇这么激动对胎教不好。”不过才刚刚两个多月,并不看得出来,她却是轻柔地伸手贴了过去,“呀,我的小侄子在长个啊。”
“蔓蔓,她说你又胖了。”陆离一边和小孩下跳棋,一边回头捅刀子。
陆蔓直接两个抱枕甩向了惹是生非的姐弟,“你们就嫉妒吧。”
“对对,我不知道几时有你的好福气。”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陆蔓把她拉近,声音压得有些低,“你和我说实话,你和顾宁然是不是真的”
“有你这样的姐姐嘛”她玩着自己的指尖,“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还敢说。”陆蔓恨的牙痒痒,“如果是真的,干嘛一早不和我讲。”
这件事情真的让她有些气急,原来仅仅以为是小暧昧也就罢了,她可是十分看好宋祁文的,结果爷爷直接拉过她,说是不要再操心这件事,已经有了满意的人选,更让她瞠目的就是居然是顾宁然。陆莞那种胡闹性子,很多时候比陆离还让人捉摸不透,细心探索好几天后,她更加怀疑事情的真实性。
陆莞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不是现在知道了。”
“要是真的,你们早几年干嘛去了”
她转眼看了看花园里那个颀长挺拔的身影,摇摇头,“谁知道。”有些叹,“我有些鬼迷心窍。”
“我看你就是”陆蔓拍开她的手,转为异常霸道得把陆莞带进怀里,妥协道,“算了,你开心就好。”
她十分配合地窝进堂姐的怀里,撒娇般的样子,“知道你对我好,以后我就跟了你吧。”
很明显的一声嗤笑,是坐在另一侧的陆离,然后就被自己的姐姐们狠狠的颜色扫过。
吃饭的时候,陆离和顾宁然坐一起,在大家都没有注意的时候,神秘兮兮地对他讲,“以后陆蔓家小孩生出来,你别给红包。”弄得顾宁然还有些莫名其妙。
“你姐姐不喜欢我”他是多少知道一些内里原因的,因此问出来的时候,十足的肯定语气。
陆莞正捧着一个巧克力冰碗吃得忘我,闻言抬头看向他,昏黄的路灯折射在他的眼睛里,惊人低沉抑郁。“没有。”她昧着良心撒谎,“是陆离在挑拨离间。”
“我都没说是谁告状。”
陆莞一下子词穷,顾宁然倒是泰然自若,自己接过勺子挑起冰沙,轻轻抿了一口。“也没有。”她也有些纠结,不知道怎么措辞,“就是,她可能相对而言,喜欢宋祁文多一点。但是我保证,就多那么一点点。”
“恩。”他应了一声,着实是语意不明的一个字眼。
陆莞碰碰他,有些好奇,“你在想什么”
“他们认识多久”他当真好奇,自己是哪里不对,开罪了陆蔓。更让他疑惑的就是,宋祁文到底给下了什么药,怎么得到这么多的后援。
如果顾宁然多多思考一下,就应该想到,陆蔓对宋祁文的支持无异于来自愤慨和同情,试问一个如此风流潇洒的公子哥受了情伤,尤其是罪魁祸首还是自己的,谁能不感动。陆蔓连自己亲妹妹都能责怪的,这般的胳膊肘向外拐,哪会在乎谁是谁。得知真相的话,这份喜欢估计他是避之不及。
“你别这么想,蔓蔓第一次给人做红娘,就以失败告终,多少有些难过的。你就当做是让一让孕妇。”
顾宁然微笑,“我想她生小孩,我可不给红包。”
她“嘶”了一下,“还真记仇。”
“不好意思,记性比较好。”他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所以你最好自己主动一点,清单的事情不要给忘了。”
陆莞一囧,“最近天气太冷了,凉的是不能多吃了。”夺过他手里的勺子,快步向前,还不停的念叨,“吃多了当真不行的。”
顾宁然看着她勉力装作镇静,清淡的眼神慢慢软下来。
的确,陆蔓喜欢他少一点,的确没有多大影响,反正他只为眼前这个小女人心动。
、凑桌麻将
隔天正好是周末,不过在学校而言,似乎没有周末的概念,一位与陆母交好的老师临时请假,陆莞不得不匆匆赶去同她见面。提前知会了顾宁然,约定好在俱乐部见面。
“你怎么这样忙”
宋祁文问出这话的时候,陆莞刚刚从市中心赶过来,原先答应的打球自然是得推迟了,不过两个男士倒是神清气爽地坐在大厅,相谈甚欢,她就忽然觉得自己紧赶慢赶着实冤枉。
陆莞简直欲哭无泪,“我哪有你们俩清闲。”
“校董家孙女怎么一点特权都没有”
“所以啊,我现在分外怀念在报社的日子。”说话的时间,她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顾宁然默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拉着她也坐在了一侧。
“怎么,还有人”
答案其实已经在心里,事实上,也的确得到了证实,顾宁然点头,淡淡的心不在焉,“叶墨。”
当真诡异的四人行,好不热闹,陆莞心头暗叹。
叶墨一如既往地打扮出众,银灰长裙在料峭的秋日越显伊人如玉。上次的事情的确不甚愉快,不过陆莞向来洒脱,事情过了也就算了。叶墨这次见到陆莞很是平和,陆莞便也只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笑着同她打了招呼。
叶墨并没有赧然,坦坦荡荡的样子让她多了几分心悦,“上次的事情不好意思。”
陆莞微微笑,一样干净的作风,友善地微笑,“你说得也没有错。”横竖已经很多人这么认为了,她倒是也听得多了,自问坦荡。
“我说什么了”叶墨伸手拨了拨长发,笑意中带着几丝调侃的意味,“齐人之福。”
陆莞扬眉,“你是不是羡慕嫉妒恨,让给你好了。”
叶墨笑着上来轻挽了一下她的手臂,“我们真有意思,闹得那样不愉快还能像现在一样。”自顾叹息,“当时就像走火入魔一样,淡定下来才有些后悔。其实我挺喜欢你的,聪明又洒脱,我要是男人也会追你。”她顿了顿,“不过,我想你一定会拒绝我。”
“我可不敢不识好歹。”她笑,侧目看向叶墨姣好的面容。
话题点到为止,宋祁文已经走了过来,叶墨补了他的位置,她投掷保龄球的动作潇洒漂亮,陆莞还替她叫了一声加油。
宋祁文有些惊异,叶墨之前对于陆莞的排斥心理非常严重,在他面前也不会遮掩,想来两人的正面冲突应该是不少。归根结底不过是感情纠葛,于情于理,陆莞都有理由为她的不礼貌而介怀,怎么忽的一下两个人变得这么好。他简直好奇,“你就一点不计较”
“计较啊。”她回答地无所谓,“怪宁然太爱拈花惹草,辜负了叶墨一片真心。”
不讲理的人见多了,这种不讲理的话还真是少听到,他脸上是捉摸不透的笑意,“还真是一个狠心的女人。”
姑娘结果他拧开的水瓶,并没有半分松口,“本性如此。”
“你这个本性,害得我好苦啊”
一声叹息,终于引起了陆莞的注意,她微微转头,宋祁文还是那副不正经的样子,眼中满是促狭,她深有上当受骗之感虽说被驳了面子,总不至于宋公子记恨至今吧。
“好玩吗”她僵硬地抽了抽嘴角。
宋祁文低声笑着。
真是可怜自己,求而不得,只能空耍嘴皮子,过过干瘾。陆莞多么通透一个人,不相信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思,只是对着叶墨都能交好如常,更不用说对于他一如既往了。他不行动,她也就恍若不觉,亲近而不亲密,尺寸拿捏得刚刚好,这就是心思巧妙之处。
陆莞的一句话又把他拉回原位,“我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好不好”
他简直一口气没接上来,差点就过去了,努力压住汹涌而出的刻薄,“你想死吗”简直没心没肺,绝情到了极致,这个时候还来揭他伤疤吗,给他介绍女朋友的人难道还少
稍一思忖,陆莞也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有些欠考虑,“也对,蔓蔓那么喜欢你,一定给你介绍了很多个。”自顾点头附和自己的样子,简直碍眼极了。
“你走,真不想看到你”
顾宁然就在这个时候漫步走了过来,听到这句整个人一愣,有些疑惑,“说我还是说你”
“他在讲我。”陆莞笑的愉悦,带着一丝委屈,“宋公子讨厌我了怎么办”
顾宁然笑笑,“很好啊。”
明知是在开玩笑,但这三个字简直是杀人不见血。宋祁文讨厌陆莞,他求之不得;至于陆莞做了什么让宋祁文讨厌她的事情,很好,他也可以放宽心了。
无形之中被人联手打击了,宋祁文耸耸肩,双手被在脑后,施施然地上场,在陆莞“咦”的一声中直接抢了她上场的机会。在转身的时候,生动的表情一点点落幕,不悲不喜。
“他欺负人”陆莞有些哭笑不得,对着顾宁然抱怨。
对方弹了一下她的脑门,“那就少惹他。”
顾宁然最近的确在微微改变,温情善意依旧,不过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大度一些,虽然在他的信条中,这点严重违背了他对陆莞的紧张程度,但是太过吃紧的确会让她吃不消。在别人眼里,他依旧是那个万般不上心的闲散模样,只有自己知道,刻意压制住自己的独占欲,是一件多么辛苦的事情。
“我要和叶墨换”没等顾宁然反应,陆莞已经跑上场,在叶墨的惊愕中,她撒娇班地抱着对方一顿磨蹭,痒得叶墨只得作罢。
下场的时候,她看到陆莞对着宋祁文一个非常挑衅的眼神,两个人居然一拍即合的杠上了,实在是太过幼稚的一双人。再回眸,顾宁然一直在看着他们,唇边带笑,那般的温存柔情,即便不是对着她,也每次都让她心动。叶墨是真正相信顾宁然现在是死心塌地了,她在作出让步,虽然心头涩然,但是的确需要提醒自己,再这么执迷不悟,她面临的只有万劫不复。
她平静地坐在他的身侧,“恭喜你得偿所愿。”
顾宁然浅笑,并未多言,只是拧开一瓶水又将瓶盖微微旋了回去,递给了她。叶墨握着水瓶,有些感慨,“多可惜啊,我就没有你的好福气。”唇边挂着一个浅浅的弧度。
他微微敛眉,“昨天才听说你要调去s市。”
“怎么,等不及要赶我走啊”她皱眉看着他,一脸的嫌弃埋怨,“我究竟给你惹了多少麻烦”
一句话说得顾宁然笑出声来,这个任性的样子,他是很久见不到了,“你一直是我好友。”轻咳一声带回话题,“我只是想问一问你这么做的原因。”
叶墨知道他的顾虑,的确与他有着一定的关系,不过这只是一个催化剂。“也没有太多的想法,趁着自己还愿意动弹的时候,换个地方,换个心情而已。”
“说得好像自己饱经沧桑一样。”
“可不就是。再过几年,我可就要三十岁了。”
“即使三十岁,你也是那么出色。”
叶墨看着眼前的人,她爱慕了他很多年,也憧憬了他很多年,昔日俊朗的少年在岁月的历练中,清俊不减往昔,更是多了几分沉潜。曾经让她心动的淡定悠然,如今却也是让他们止步于好友的羁绊,即便她如何优秀,他也不会为她停留一分。时至今日才看清,真不知是劫是缘。
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她轻声道,“和你成为朋友,真是好满足又好不满足啊。”
顾宁然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抚着她躁动的心神不宁,“如果以后还想回n市,我也一定是欢迎的。”
她抬眸,隐有水光,潋滟地动人,“让我祝福你们,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虚伪。不过,还是希望你们幸福。”她赞赏陆莞,虽然不见得会成为极亲密的好友,毕竟自己暗自嫉妒、甚至一度怨恨了她很多年,不过陆莞是他在意的人,那她的诸多为难确是嫉妒作祟。也罢也罢,离开了就尽量洒脱一些,总好比暗自神伤。
顾宁然温和地笑,“谢谢。”万般静涤,心头舒然的感觉逐渐弥漫,丝丝扣扣透析着温意。
那天回去的时候,陆莞有些疲累,在舒缓的音乐声中不住地打瞌睡,直到头撞在玻璃窗上,才揉着有些嘟囔。顾宁然看着她稚气的样子不住发笑,“怎么这么困”
“最近好多事情。”她实话实说,等绿灯的间隙给他看自己红肿的手腕,“昨天路过楼梯的时候没看见,撞得我眼泪都下来了。”
他拉过她的手来,看着高高凸起的腕骨,眉头拧的有些紧,“你最近好像越来越瘦了,我都能摸着你的肩胛骨了。”
“是吗,难怪睡觉的时候那么疼。”她活动了一下关节,又有些无所谓,“还好吧,你不觉得这样很性感吗”
“是骨感。”他纠正她,“干什么这么辛苦”
“妈妈身体不好,我才刚刚到学校,很多事情不熟悉,难免会有点手忙脚乱。刚回国去报社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习惯了就还好。”她暗自神伤,“怎么办,我感觉自己会老的很快的。”
“那就不要辛苦了,我养你。”
陆莞闻言整个人一颤,震惊地回头,直视她的黑眸坦坦荡荡,让她一下子心头动荡不安。
、陆离西西
陆莞周一开晨会的时候,一直魂不守舍,看着桌面上一个水渍印迹神游万里,直到在堂哥异常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督促下,才吐吐舌头,尴尬地回神。
面对顾宁然别有意味的坦诚,她的确是被打得措手不及。本心而言,她没有怀疑过他的真心,只是所有不确定的因素始终在自己。玩笑归玩笑,有些事情一旦真正提及,好像就深刻得有些过分。换做是以前,她永远都不会想到,他们之前的感情会走到如今这一步。但当真放弃羁绊义无反顾的时候,她又开始怀疑,如今的执迷不悟是不是对当年遗憾的一种补偿。
如果真的有变数,那么这个变数也只会在她。牵动心神的恋情目前已经占据了她的大半生活,如果到最后是一场空,没有再多的四年又四年,她简直有些不敢想象,真的到了那种地步,她和顾宁然又该如何相对。
陆母正式在学校办了离职,陆莞替她交接完一切事宜后算是在行政处扎根,实在是后台过硬,过度的关怀让她有些脸热。白天得空,去了学校北门外的教师公寓,精装的大开间单身公寓,钥匙她已经拿到,陆母已经太久不住那套房间,她预备去收拾出来作为偶尔的休息场所。
看到房间的一瞬间陆莞就无语了,色调清冷、布置简洁,让她不由自主地就想到顾宁然那个同样鲜有人气的房子不够温馨,在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