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嚷嚷道:“那是,黛梅从小歌就唱地极好,还记得她在一年级开学典礼上的表演吗,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梅露可心想,圣约翰学院的开学典礼凯萨琳夫人去干什么,他儿子又不用上小学。
小提琴考级在一百公里外的撒冷镇。梅露可在两镇往返的公交车上坐了很多趟。后来她交了一个男朋友,就在公交车上。那人在银行工作,梅露可始终没搞明白他的工作内容,不过感觉像是有范的人。他们的认识经过是这样的,梅露可当时已经十一年级了,隔年就要去参加cet大学考试。她去拜访琉斯学院的一个教授。那个教授连她的琴都没听,只是问清她家是做什么的,就让她出来了。梅露可坐车回家的时候心情特别不好,偏偏坐在她旁边的男人还是个酒鬼,一股子味道在车里飘。
梅露可啪地把窗户打开。她的头靠向车窗,车外的风呼呼地吹。
“哎小姐,小姐”那喝醉酒的男人对她说,“可以把窗子关上吗”
梅露可没搭理他。虽然她知道喝醉酒的人是不能吹风的。
那人虽然在醉酒的状态,但毕竟是银行里拼业绩的,一趟车下来居然从梅露可手里讨到了手机号码。梅露可到家时就收到了他的第一条短信:祝你早日过小提琴十级。
梅露可把短信删了,她去年就过了十级。
后来她成为这个人的女朋友。十七生日那天,男人来圣约翰学院看她。梅露可从学校围墙上跳下来,男人在下面把她接住了。
这个男人陪梅露可在全国各个音乐学院巡考。他们住在宾馆里的时候,梅露可因为不断巡考水土不服,有些便秘,常常蹲在厕所好几个小时。这男人蹲在厕所门外安慰她,还唱歌给她听。
梅露可觉得他好像自己爸爸。
后来梅露可考上凛冬城大学艺术学院,两人分手了。
这是梅露可谈的时间最久的一次恋爱。她后来交男朋友,一个比一个时间短。
到了三年级,她就跟着乐队到各地巡演。吉普车一个地方接一个地方地跑,每一天都是新一天。有的时候她也想,也许她只是喜欢那种满世界流浪的感觉。
梅露可现在待的这支乐队的名字叫摇滚余孽,她跟上一个乐队闹翻了,因为男朋友被抢了。梅露可虽然并不特别喜欢那个满脸雀斑的小男生,但更令她气急败坏地是抢她男朋友的居然是个男的。梅露可果断抛弃上一个乐队,拉着莉莉安跳槽了。
傍晚时分,橘黄色巨大的太阳垂在城西角,他们的吉普车开进风息城。司机兼鼓手兼队长库伯熟门熟路找到自己的老朋友,几分钟后就给梅露可她们安排好了住宿。住的地方还算不错,特别简洁,还很空旷。虽然莉莉安抱怨这地方像仓库,但比起十人间的地下室,梅露可觉得简直好多太多了。库伯做地不错,有人会听他们演奏,票价不会贵到像u2或者f乐队那样,但出个天桥价还是可以的。
梅露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还会遇见西弗诺普,在十年之后。
她是走出酒吧透气时看见他的。当时快散场了,她走出来点了支烟,还没吸几口,突然身后碰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砸下来。
梅露可吓掉了手里的烟,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黑衣男人倒在后巷的棚子上。
天降帅哥的即视感。
梅露可花了十分钟仔细端详倒在酒吧后门男人的脸。她不太确定,起先只是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仔细看看有点像西弗。她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始终不敢确定是不是他。毕竟他们也有十年没有见面了,如果硬算上三年前在火车送贝丝。
梅露可挪开了步子。酒吧后面倒在地上的流浪汉多的是,衣冠楚楚的也不少,毕竟人喝多了都会在地倒个几小时。
她回到舞台上,始终静不下心来,想着门后那个人。哦,她想,那确实是西弗诺普。
她唱出的音有些发颤,手下也拨错了弦。库伯朝她投来疑问的目光,幸亏现在酒吧里喝醉的人多,没有人注意。
深夜有一种凉水静灌全身的感觉,周围有种不真实感,但心里却是清楚的。她知道那个人就是西弗诺普。
作者有话要说:
、007混淆咒
等梅露可费力把西弗诺普弄进房间里,已是凌晨两点。莉莉安早就睡下了。她一睡下就跟死猪似的,不到天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梅露可后来觉得自己有点脑残,怎么能把状态不明昏厥的人弄进自己房间也许他受伤了或者脑震荡了,或者又是被车撞了,总之这些都不是她能处理的。要是不幸死在她房间里,不又算是她的错吗
但当时她没有想那么多,当时她处在一种轻飘飘的状态下,一连几天都是。好像所有的事都是顺理成章的,她就是在距离堇镇几千公里外的风息城遇见了昏厥中的西弗诺普,然后把他捡了回来。
像是做梦一样。
梅露可最后上床跟莉莉安睡在一起的时候想,也许这就确实是一场梦,醒来后她会发现那是个陌生人。
“啊男人房间里有男人”
第二天,梅露可在莉莉安惊天动地叫声中醒过来的。她醒了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朝莉莉安扔枕头。
“露露,是个男人”莉莉安赤脚爬到床上,拼命摇晃着梅露可。
“你没见过男人啊,”梅露可按着太阳穴说,“昨天晚上我在后门发现他的。”她一句话把前因后果后果都交代清楚了。莉莉安抱着枕头想,梅露可从来没有主动把一个陌生男人带回房间。好吧,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这男人脸型俊朗,身材似乎也不错。
“你说什么呀。”梅露可一边刷牙一边含糊地说:“他看上去像是我隔壁邻居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嗯我还是把库伯叫过来看看吧。
库伯来了后,只能做出两个判断,一是这个男人昏厥着,二昏厥的原因不是因为醉酒。
梅露可决定去给西弗找个医生,库伯觉得她是在小题大做。“估计是摔了一交,躺躺就好了。”莉莉安则坚持认为梅露可是在急着找一个男人。
就在众人争论的时候,西弗诺普醒了。谢天谢地他终于醒了。库伯已经快被梅露可说服了,他开始算一笔额外开支了。
西弗诺普睁开他那双蓝地过分的眼睛,梅露可断定他就是西弗,凯萨琳夫人的儿子,住在自己家隔壁的西弗。他自己的话也证实了这点,“你们好”他有些局促不安地说:“我是西弗诺普,这里是哪儿”
莉莉安这才相信梅露可确实认识西弗。她回头看了梅露可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站在自己身后,连句话也不讲了。
“这里是克里希月亮酒吧。”库伯说道:“你晕倒在酒吧后门。”
西弗诺普环顾四周,目光在三个人脸上,当他的目光扫过梅露可时候,梅露可有些紧张,但他连片刻也没停留,就过去了很显然他没有把梅露可认出来。毕竟有十年没见面了,十年前的小孩子跟十年后的少女毕竟还有很多区别。何况梅露可现在染了头发,花了浓妆,衣着性感大胆,要是有人指着十年前她乖巧的照片给莉莉安他们认,他们也认不出来。
西弗诺普在这十年里变化不大,还是一件破破烂烂的黑色外套。就是裤子穿的有点奇怪,绿色格子的,跟黑色间隔在一起。莉莉安说他这身打扮就像衬衣没塞进裤腰,漏了出来的感觉。
面对三人期待的目光,西弗诺普很沉稳地说:“抱歉,我想我是中了一个混淆咒,我”
“混淆什么”库伯打断了他。
梅露可及时插话:“然后呢”
西弗诺普感激地看了梅露可一眼。他觉得梅露可比较好沟通,于是对她说:“抱歉,我是说我中了混淆还是什么。我觉得脑子里有一片空白,好像有很多东西很乱。我不知道你们清不清楚这种感觉,我我有点想不起来之前的事了。”
“很正常,”库伯安慰他,“酒喝多了我常常有这种感觉。睡一觉就好了。”他确信这男人是喝多了混了药物的酒,有时候酒吧里就会有这种事,过几天就好了。
西弗诺普没他那么乐观,不过脑子嗡嗡地响觉得有些累。库伯他们善解人意地让他休息。莉莉安欢乐地去各处宣称露露新找了个男人,库伯去写他的新曲子,名字叫不知道来处的男人。梅露可换了双鞋,说是找个医生来,其实是去逛街了。她一个人在长长的、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走了很久,直到天黑才回到住所。
她推开房间门,伸手按下电源开关。
“嗯,”西弗诺普坐在沙发上说,“原来是这样。”
梅露可花了一些时候明白他说的是灯,“那你是怎么开灯的”
“我”西弗诺普想了想,他似乎确实脑子出了点问题,“好像是闪烁,还是光辉哎反正不是这样”他说完,对梅露可笑地有些拘谨。
梅露可垂目,走到西弗诺普面前,很认真地看着他。
“怎么了”西弗诺普有些慌张,梅露可现在的衣服领口开地很低,裙子也很短,修长的腿露在他面前。他有些不知道眼睛该往那里放了。
其实梅露可的衣服不算有多夸张,满大街都是这样装束的女子,当然效果不一样。可是这种衣服其实设计很精巧,除非女人愿意,男人是看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只能靠自己想象意淫了,不过想象总是更美好的。
梅露可确定西弗不仅想不起来了自己遭遇了什么,也认不出自己了,于是语调轻快地问他:“吃饭了吗肚子饿不饿”
很显然西弗坐在这里就是等这句话的,因为他眼睛明显一亮,点头道:“有些饿了。”
梅露可不想被人评价虐待西弗诺普,带他去外面一家还算可以餐馆吃烩饭。路上不断有人注意西弗夸张的绿格子裤子。
梅露可以为他不会在意,在她印象中凯萨琳夫人是个比较随意的人,不太注重服饰。西弗诺普从小就穿各种奇奇怪怪的衣服。凯萨琳夫人会在院子里用一种很特殊的染剂把一些旧衣服全染成黑色,让西弗穿上。
黑色是个好颜色。
但西弗诺普在撞晕脑袋后有些在意了,“他们为什么要看我”
“你想多了,”梅露可面不改色,“他们是在看我。”
梅露可是个美女,就算西弗诺普脑袋出了问题还是能这样判断。他点头赞同,不再多问。
作者有话要说:
、008巷战
两人挑了张靠窗的位置坐下,梅露可拿菜单让西弗诺普选,自己伸手玩玩耳环。
西弗诺普飞快过了一遍菜单,“你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
梅露可在逛街的路上买了传说中的巨无霸汉堡,事实证明这是个完全没有必要的尝试。“你自己选,看喜欢吃什么”梅露可微笑地鼓励他,这家的饭钱她还供地起。
“嗯”西弗飞快地点了一个东西,不好意思地看向梅露可。
白雪黑糯米芭琪。
梅露可看着菜单,半天才能开口:“你想吃冰淇淋还是餐后吃吧,这东西不饱肚子。”
西弗诺普从梅露可的神情中明白自己点错了东西,他“嗯嗯”了半天才小声说道:“其实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菜单我看不懂。”
梅露可微微睁大了眼:天哪,圣堂教会教出来的就是这样的学生吗连菜单也不认识贝丝和西弗都在圣堂教会学了什么啊
“我认识上面的字,”西弗不耐地说,“只是不知道那是什么。”
梅露可替西弗点了份牛排。
服务员端着热腾腾的牛排盘子上来的时候,飞溅的酱汁居然还把西弗吓白了脸。
“这太可怕了,”西弗诺普看着梅露可说道:“你们吃饭都要这么危险的吗你们”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对自己脱口说出你们这两个字有些犹豫。
你们,我们。
他努力地在脑海里寻找。
梅露可轻声说:“凉一会就能吃了。”
西弗诺普用刀叉吃牛排的样子还很正规,看上去有点像贵族绅士,哪怕他穿着那可笑的绿裤子。
“嘿美女,这边能坐吗”
梅露可抬头,一个彪形大汉站在一旁。
“旁边还有位置。”
那人虽然被拒,但仍厚着脸皮说:“这边好,这边靠窗。”
梅露可不再多话,忍受着二人座位多出来第三个人。西弗诺普似乎也极不习惯,草草吃了几口就结束了。
他们前脚走,那名汉子就跟上来。“他跟上来了,”西弗问,“你认识他吗”梅露可不说话,一个劲地朝前走。但是走到小巷子口,便看见一个点烟的男子站在那里。
“好久不见,露露。”
梅露可说了句:“无聊。”她看看身后,又有几个人把路堵住了。
西弗诺普凭本能地感觉这帮人对梅露可不怀好意。
“真是跟拉斐尔分手没几天,你这么快就又找了个。”男人一边说着轻佻话,一边对西弗上下审视。梅露可瞬间有种不为自己担心而是该为西弗的屁股担心的感觉。
“怎么”梅露可站直了身体,“拉斐尔有什么事吗你还带一群人过来。”
那男人抖了抖指间的烟灰,他说:“那些人是给你准备的,露露。我一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上沾上别的气味。”
在梅露可交过的男人里,没有再比拉斐尔最失误地了。拉斐尔是黑帮老大中意的人,但他因为某些缘故去追求了梅露可。梅露可不知他的底细,就跟他谈了场很纯的恋爱,后来才知道拉斐尔其实对女人没感觉。梅露可从不玩危险的游戏,果断跟拉斐尔分手,甩了上一个乐队。
不过梅露可是真的没想到这男人居然是这么无聊,居然还追到这里。
“你想多了,”梅露可说,“拉斐尔始终都是你的人,可是你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受不了你的。”她见男人脸色变了变,又道:“你与其把气出在我这种不相干的人身上,还不如花点心思去补救,比如”
“我很感激你露露,”男人说,“可是我讨厌别人指点我该怎么做。”他的话音刚落,三四个男人凑过来围住了梅露可和西弗诺普。西弗诺普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一下就被人按在地上。梅露可一拳打向对方眼睛,左腿屈膝踢出,结果却被抓住膝盖,按到墙上。
梅露可被猥琐的男人拉近,浓郁的体臭扑面而来。她活动手腕从裤袋里掏出钥匙,拔出小刀,狠狠扎入男人大腿,刀锋再一旋转。男人像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另一边的男人开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随后扑向梅露可,揪过她的头发就往墙上摔。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好像快镜头,西弗诺普发狠地冲向男人,把他撞到墙上
在这种情况下西弗的体型确实比较吃亏,但男人都是斗鸡这点是不会改的,西弗狠狠给了对方一拳头,打地那人一鼻子血。
然后,噗地一声像放屁,这些流氓的衣服统统着火了,火苗窜起来有一丈多高。他们惊恐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火苗。
连那个黑帮老大的衣服也不能幸免。这几个黑势力分子惊慌失措,然后奔出巷子逃命去了。
梅露可走到西弗诺普身边,看着这个被一拳揍趴在地上的男人。
“你还好吧。”
西弗诺普一声不吭地从地上爬起来。巷子里猖狂的红黄色火焰也慢慢消退下来。说来也奇怪,它虽然爆发出惊人的炙热感,但消失后,什么垃圾桶塑袋天棚一样也没损毁,只是全部留下了红黄色的焦印。
梅露可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那群落荒而逃家伙们的肤色。她笑了。
西弗诺普有些懊恼地看着梅露可的疯笑。他把目光投向别处,好像很多年前梅露可撞破他跟贝丝间小把戏的那种神情。
两人讪讪回到住的地方。梅露可给他下了一把素面,点了点香油端出来给他吃了。西弗诺普吃地津津有味,吃完还伸手再来一碗,梅露可表示不好意思只有一把面了。西弗诺普似乎始终意犹未尽,多年后还记得这碗面,一直对小淑女说你妈有一项绝技就是煮素面云云。梅露可当时就没好气地说,明明是你打架打饿了。
闲话少说,西弗诺普三下五除二地吃完面后,突然问:“我的裤子到底有什么问题。”
梅露可在检查自己头发有没有焦枯,听到这句话差点把头发吞进肚去。她看着西弗认真的眼神,只好说:“嗯,裤子本身没有问题至少它是男裤嗯只是你不能配这个上衣。”
“我喜欢黑色。”
“那你也喜欢绿格子”
西弗诺普摇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好像有些生气。
“那行,”梅露可轻松道:“明天我带你去选条合适的裤子。”她说着看了看腕表,去化妆间准备夜场了。
西弗诺普目送她离去,他觉得这个女人太镇定了。巷子那把火把那些混混都吓尿了,但梅露可就是很镇定。西弗虽然现在脑子有些昏迷,但也明白把昏迷中的男人领回房间这种事绝不是一般女人做地出的。
他觉得梅露可是个神秘的女人。
至于他自己的状况,他花了很多时间思考自己。他确信自己只是暂时性的恶咒后遗症。他需要的只是时间。而现在他一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会脑袋疼,像过电一样。
他觉得自己需要喝上一杯。
西弗诺普摸进酒吧,有些不明真相的热情人请他喝了几杯,这让他觉得放松多了。几杯下去他甚至觉得梅露可站在舞台上像一个能吸引所有男人的深海女妖,不过他不打算把一发现告诉她
作者有话要说:
、009红鳍
第二天梅露可干的事,让莉莉安感觉自己没睡醒。莉莉安看她找出一件深灰色的长款风衣,莉莉安都不知道梅露可居然还有这款衣服。虽然这衣服在肚脐那个地方露出一个不规矩正方形,但这款长到腿弯的风衣还是让莉莉安惊讶万分。因为在那个年代,年轻人第一次发现色彩可以随心所欲炫耀,经销商们也顺应时代潮流,出售各种柠檬荧光色的衣服。那个时代的设计实在太丑了,人们没忍过十年就把这个潮流淘汰了。但在当时,梅露可和莉莉安的衣服都是所谓走在时代的前流。莉莉安不敢相信梅露可居然还有一件复古式风衣。
梅露可套上那件风衣,把漂染的头发高高束起。看上去干练又精神,如果莉莉安见过委内瑞拉的话,大概会说梅露可此时的风采有几分似她。西弗诺普似乎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中了混淆咒语的脑袋还没恢复过来,所以只是想不起人名而已。
梅露可在镜子面前转个身,觉得不错,就带西弗出去了。
莉莉安发誓自己那天在梅露可身上看到了圣洁虽然她露着肚脐。另外她觉得梅露可是特意找这件风衣穿的,因为穿上后两人俨然是一对情侣。
梅露可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