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断裂。
西弗诺普说:“前面好像有什么,我去看看。”
梅露可紧紧抓住他不放,“不行,你不能去。”
“我一定要去。”西弗诺普甩开她的手,然后就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去了。
“西弗。”梅露可在他身后喊着,突然间公墓地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西弗诺普消失在那些墓碑后面。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回来,梅露可觉得自己简直要放声尖叫了。
时间过地太漫长了。
“西弗。”她又喊了一声,就在这瞬间她看见了。黑黝黝的墓碑后面飘出很多光点,一个一个向四周散发着光芒。
那不是萤火虫,萤火虫的光是黄绿色的,萤火虫也没有那么大。那是一团团漂浮在碑林中的鬼火。
梅露可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尖叫起来,她从来没有叫这么响亮,也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跑这么快。更可怕的是,她凭着自己孩童的直觉,感觉到有东西跟自己后面。太可怕了,她简直是疯狂一般跑回山坡上,选择最近的那户亮着灯光的人家进去。
那是西弗诺普家。
凯萨琳夫人还没有睡,她刚给自己找出第三瓶酒。就在她下定决心用开瓶器打开盖子时,梅露可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她一句话不说就抱紧凯萨琳夫人,把头贴在她肚子上。
“我的天啊,”凯萨琳夫人怀疑自己已经醉了,“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
梅露可只是抽泣,凯萨琳夫人感到这孩子受了很大惊吓。于是她把自己的酒瓶递给她,让她喝了一口。
“亲爱的,喝下去感觉会好一点。”她把杯子递给梅露可。梅露可喝了,感觉确实是好了一些。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候西弗诺普回来了。“没什么事,”他说,“我她被吓着了。”
“被什么”凯萨琳夫人严厉地问。
“幽灵。”西弗诺普不情愿地回答。
“幽灵”凯萨琳夫人对儿子有一瞬间愤怒,但是更多地是困惑,她看着梅露可,“可是她不是”
“我看见了,”梅露可一边喝着酒瓶里的酒一边小声说,“好多鬼火漂浮在空中”
她的脸很红,张开双手比划。
凯萨琳夫人明白了,这是西弗搞的鬼。她简直气坏了。“我非得教训你不可,西弗,难道你要让校长写信来指责你吗”
但是梅露可哽咽地说道:“是我胆子太小了。”
“胆小”凯萨琳夫人咬牙切齿,“这里是有个胆大的。”她抄起一把扫帚,劈头盖脸地朝西弗诺普打过去。每次她喝了酒,尤其是已经喝了两瓶后,就不会那么和气。
梅露可不大清楚后面发生了什么,酒精开始发挥作用。她脑袋昏沉沉,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004委内瑞拉
梅露可病了一场。这使得塞万提斯家和赛伦家有段时间没有来往。有天傍晚,梅露可看见西弗诺普站在窗外,梅露可转过身去,没有理他。爸爸妈妈对梅露可反复洗脑这个世界是没有幽灵和鬼魂的,终于使梅露可明白自己被西弗耍了,虽然她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办到的。但梅露可决定再也不原谅他。
她想,如果是贝丝,你根本不会故意吓唬她。
妈妈说:“你们需要认识更多的人,更多的朋友。”
这事很容易办到,因为梅露可上小学了。她认识了很多新朋友。至于西弗诺普,他好像没有上学。他从没有在堇镇的小学露过脸。
梅露可后来只在上坡的路上跟西弗打过几次照面。
“你好,西弗诺普。”
“你好,梅露可。”
然后就再也没什么了。
她知道贝丝还是跟西弗玩在一起,因为有时候,会从贝丝那里听到关于西弗的事。
次年春天里的某一天傍晚,梅露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西弗诺普。她当时正跟班长走在一起,手上拿着一沓大叠作业本。梅露可穿着她红色的新连衣裙,打扮地非常漂亮。西弗诺普突然出现在路上,穿着可笑的脏乱黑的蝙蝠衫,手里还拎着一袋子空酒瓶。
西弗诺普看见梅露可,走了两步。他有些拘谨,但还是像以前那样生硬说道:“梅露可。”
“你好,西弗。”梅露可抱着那叠东西,贝克好心帮她拿走了一些。“那是谁”他问。
“我家对面的邻居。”梅露可说。
“他好像在我们学校打扫操场。”贝克回答,他是镇上最有钱人家的孩子。
“他怎么会打扫操场。”梅露可觉得有点奇怪,她从没在学校见过西弗。
“谁知道,他妈妈是个酒鬼。”
西弗诺普听到了这些话,他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听到他们对自己嘲讽的笑声。梅露可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自己小时候怎么会产生将来嫁给西弗的念头呢,果然认识更多朋友后,就知道小时候的自己有多么荒诞。
夏天又来了。
某个再平常不过的下午,小提琴课的老师有事提前下课。十一岁的梅露可拎着琴包往家走,远远看到自家门口站着一个人。
她是个非常漂亮优雅的女人,身着玫瑰红色的天鹅绒长裙,淡淡金色的头发盘在头上,上面还缀了珍珠。女人看上去端庄温柔,很有派头。她太雍容华贵了,站在堇镇这样的乡下小地方真的很奇怪。
但梅露可知道,这名女子不是坏人。因为当她看向梅露可时,梅露可在她脸上看到了慈爱和友善。
“你找谁”梅露可问。
“你是这家的女儿”神秘女子端详着梅露可,她有如天晴之海的眼睛很和善。
梅露可点头。
“难道你是不,”神秘女子自语,“这应该是另一个。我是来找你的父母的,可以让我进来吗哦,我是委内瑞拉教授。”
不要让陌生人进家门是常识,但委内瑞拉很容易给人亲和感。梅露可掏出挂在脖子上的钥匙,让委内瑞拉进了家门。
她熟悉地拿来客人替换的鞋子,又让委内瑞拉坐在沙发上,还给她泡了茶,冷水浸了干瘪瘪的茶叶子现在是夏天,家中不备热水。
“爸爸妈妈一会就回来。”她说道。
“谢谢。”委内瑞拉看着飘在杯口的茶叶,笑着回答。
梅露可在第一眼看到委内瑞拉的时候就很喜欢她,也很好奇。她搬把小椅子坐在客人面前。“好漂亮的头发啊,”十岁的梅露可不由自主地赞叹道。
“你喜欢”委内瑞拉含笑问道。
“嗯。”梅露可点头,“像月亮落下来的光辉,非常漂亮。。”
“谢谢。”委内瑞拉又笑了一下,接受了梅露可的赞美。
“我将来也要把头发染成这样。”梅露可兴奋说道。她的头发是最平常的棕黑色,虽然理发店的阿姨总是赞美她的头发又长又亮,但她对每个人都这样说,而且,棕色实在是太平常了。
委内瑞拉建议:“我想你染成暗红色会比较好看。”
梅露可幻想了一下,笑得十分开心。这时,钥匙拧进锁孔,塞万提斯夫妇还有贝丝回来了。
梅露可欢快地跑到门边,报备道:“爸爸,有医生来看你了。”
“医生”塞万提斯先生有些奇怪,客厅里的委内瑞拉已经站起身来,彬彬有礼道:“您好,塞万提斯先生,我是圣堂教会神学院的校长委内瑞拉妮可丝,不过只要称呼我为委内瑞拉教授就好。”
塞万提斯先生这才明白大女儿把教授理解成医生。他示意妻子把两个女儿带出客厅,对这位很有威仪又有些奇怪的教授招呼道:“那么,你好,委内瑞拉教授。额请坐。”
“我想您一定收到我们学院发来的信涵吧。”委内瑞拉问。
“嗯,”塞万提斯先生有些尴尬,“嗯,这个我们收到了。不过,额这个,我们以为这是个玩笑。”
“我不得不说很多家长都有这样误会。”委内瑞拉说。
“事实上我们,我们没当一回事。”塞万提斯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和太太以为这是个玩笑。猫头鹰把信从窗外扔了进来,没有邮票什么的”
“恐怕这是我的失误,”委内瑞拉淡淡笑道:“我早劝过艾德多采取一些普通信函通知方式,看来他觉得这样做太麻烦了啊艾德是我们学校教务处主任。不过好在我已经考虑到这种情况,出于对你们家庭特殊性的考虑,我代表学校亲自走了这一趟。塞万提斯先生,您愿意让女儿贝丝入学吗”
“恐怕不行,”塞万提斯先生的声音有些干巴巴的,“我们已经给贝丝报了圣约翰学院。她姐姐梅露可就在那个学校。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圣堂教会,也没有向这个学校申报过”
“这不需要申报,”委内瑞拉说:“贝丝从出生开始,她的名字就已经出现在学校名单上除非芙蓉殿要跟我们抢学生,不过一般她们会知会我们一声。恐怕你们将不得打消女子学院的念头了,我敢保证圣堂教会将会是更适合贝丝的学校。您知道的,”她说着眨了一下眼,“贝丝有些不同寻常,她有一般人没有人能力。而我们学院就是为这类人存在的。”
“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圣堂教会,”塞万提斯先生坚持,“我们怎么能把女儿送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地方去呢”
委内瑞拉看了看客厅的窗子,塞万提斯先生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视线看向窗子。突然有东西落在他耳边,塞万提斯先生战战兢兢回头,晴川漂浮在空中。
像鸟一样,书页翻开,漂浮在他耳边。
“如果你愿意的话,”委内瑞拉微笑着,“可以看一下这本书。这里面提到了圣堂教会。虽然我觉得这里面对圣堂教会的描写有些失误。它说圣堂教会是一个宗教机构,还专门用来收容精神病人的早在三百年前,学院就放宽了教学极限,任何属于我们那个世界的学生都会把他们吸收进来。宗教信仰是自由的。”
塞万提斯先生看着漂浮在空中的书,结巴道:“可这是一本小说啊,是我女儿的童话书”
“嗯,”委内瑞拉说:“所以我觉得它对圣堂教会的描写是不正确的,太夸大芙蓉殿了。雨童女总是喜欢写芙蓉殿的事,她毕竟没有深入研究圣堂教会。我看什么时候最好邀请她来学院一次,写一本关于我们的书。”
“”
“这书其实不适合小孩子读,”委内瑞拉又好心补充道:“里面有一些,嗯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塞万提斯先生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后来他把目光投向梅露可她们在的内室。不过不用他说,莫莉已经敲了大女儿的脑袋,打算将女儿看的书都审核一遍。
少儿不宜,天啊。
作者有话要说:
、005分道
“神学院是一所培养魔法使的学校,”委内瑞拉语气欢快地说:“我想贝丝经过培训,会变成一名出色的魔法使,我听说她已经能让一朵花随开随放了。这是二年级学生才学习的科目。”
塞万提斯先生结结巴巴说:魔法使”
“魔法使,或者说巫术、超能力,随便你们怎么称呼都行。”
塞万提斯先生看着门口,有一瞬间他似乎很想把委内瑞拉赶出去哪怕这不符合他的绅士习惯那本晴川还漂浮在塞万提斯先生耳边,时不时翻页显示一下存在感。
他一方面觉得委内瑞拉是个疯子,一方面又觉得这似乎不是个梦。塞万提斯先生难以裁决,扭头喊道:“莫莉,莫莉。”
塞万提斯夫人叮嘱梅露可看好妹妹,走进了客厅。
“你好,夫人。”端庄的女校长微笑,她看出塞万提斯夫人这才是这个家真正说话有用的人物。
“很抱歉,但我们真的没有听说过您的学校。”
“有时候会有这种情况的,”委内瑞拉说,“不过我想你们也清楚,贝丝从很多方面讲都不是个普通孩子。”
塞万提斯夫妇脸色凝重起来。
“我不是说这孩子不好,”委内瑞拉解释,“她是一个有着特殊能力的孩子。你们应该为此高兴,这种情况不多见,但它就是令人愉快地发生了。”
莫莉的脸上看不到丝毫愉快的部分。
“你们是担心学费问题吗”委内瑞拉又问,“学费不是问题,除去住宿等生活费用,圣堂教会负担了大部分学杂费。我保证这会是最适合贝丝去的学校。”她说着从珍珠皮包内拿出几份证明材料,上面都盖着帝国教育部的印章。
五证俱全。
委内瑞拉微笑道:“我一直觉得孩子的未来应该慎重考虑,最好在父母在场的情况下进行探讨。虽然我没有孩子,不过我有很多学生,算是能了解父母的想法吧。”
莫莉很快进入角色,就学院的就业、住宿、求学等细节提问,委内瑞拉一一给出解答。
正如委内瑞拉给梅露可的感觉,她十分敬业可靠,完全是教育家该有的样子。她很快使塞万提斯夫妇同意让贝丝去圣堂教会求学。
委内瑞拉掏出一张纸,“这是我们在上一封信中的内容,不过有一些家长会把信烧了事实上他们常常这样干。所以我又带了一份。这个是贝丝一年级学生所需清单。”
塞万提斯先生接过纸,辨认道:“哦,要去帝都,莫莉上个月我们才去过。可是这个朦胧之国在哪里我们要出国吗”
委内瑞拉拍着脑袋说:“对。你们没去过,需要我给你们带路吗”
“啊不用,校长先生,”现在塞万提斯先生对委内瑞拉尊重起来,“只要告诉我们地址就可以了。”
“可是没有魔法使带领,你们是哦对了,”委内瑞拉高兴起来,“你们可以去找凯萨琳帮你们。她儿子今年要上三年级了。她需要带儿子去购买学习用品。”
“凯萨琳夫人”
“是啊。她也是位魔法使。我还记得她以前在学校的样子,很热情也很容易一厢情愿的小姑娘。听说还是离婚了,令人遗憾的故事我感觉她会愿意帮助你们的。”
塞万提斯夫妇面面相觑,他们的世界观在刚刚的一小时内被刷新了,但想不到邻居凯萨琳夫人居然也是那什么所谓的魔法使,还有她的儿子,西弗诺居然有在上学
委内瑞拉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是关于保密协议。”
这也是塞万提斯夫妇不明白的地方,既然在叶克巴那大陆上真的有圣堂教会的存在,那为什么没有人知道呢。
“具体说来这事要讲到四百年前,不过显然我们没有那么长的时间来说明那么久的事。”委内瑞拉笑道:“总之四百年前芙蓉殿和圣堂教会联合定下一个协定,叶特巴拿大陆上所有怀有异能的人都不得在普通人面前显法,不得牵连到无辜相关的人。这个协定很有效,毕竟要是满世界魔法乱飞,还蛮乱套的。但父母有权利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学什么在干什么,只是要签署一份保密协议。这我想也很容易做到,毕竟没人想被当成幻想作家。”
如果有人告诉别人,他看见了魔法,还知道这世上有一所教习魔法的学校。说地好听点叫异想天开,说不好听也许会被送进精神病院。
塞万提斯夫妇欣然同意。
“好了,我还有别的学生家里要去。谢谢嗯,你们的茶。”委内瑞拉把一口没动的茶杯放回茶几上,站起身来。
委内瑞拉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便离开了塞万提斯家,她还有别的学生家庭要去。那户人家有些暴躁,不但烧了学校的信件,还把猫头鹰烤来吃了。猫头鹰是学校的财产,她想真的有必要告诉艾德,应该根据家庭的不同情况来处理信件。不过那小子实在是太固执了。
她走在堇镇的小路上,正打算幻影显形到三百里外的桐城,突然听到身后哒哒的脚步声。
是那个给自己开门的小孩,梅露可。
她站在白色石子铺就的道路上张望,似乎寻找着什么。
委内瑞拉从隐身的路灯阴影中走了出来,梅露可先是微微退后了一步,随后脸上又露出了欣喜的神情:她是来找委内瑞拉的。
“你找我”委内瑞拉问。
梅露可点了点头,她带着些许不安说道:“教授,我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来我的学校”
“嗯。”梅露可伸出手,“我可以让妈妈把女子学院退了,跟妹妹一起去读一年级,我保证”
突然“噗”一声,像是气球被戳破了,委内瑞拉在梅露可面前消失了。
梅露可在原地等了很久,但她没有再出现。
委内瑞拉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006十年
如果有人告诉十一岁的梅露可,二十岁的她在干什么,梅露可一定不会相信。可是事实就是,她大学一年级就跟着一群头发染得乱七八糟的人组乐队。梅露可专业学习的小提琴技艺没有提升她多少内涵,只是帮她迅速学会了玩贝司。她染着一头暗红色的长发,跟朋友合租了一辆敞篷车,在帝国各个城镇内流浪。
她的休学通知书,估计年末才会寄到家里。
像是现在,梅露可就跟自己的好友键盘手莉莉安一起迎风站着,感受着风狂野地刮过来。梅露可一头红发被风吹地乱糟糟好像稻草。莉莉安更是揉着她的头发,两个人嘻嘻闹闹地讨论着上一个市镇遇到的男人。
梅露可的学习天分在六年级的时候就消耗殆尽,那时候她是班上的问题学生。班主任撒贝宁在她八年级末的时候家访,很委婉地指出她恐怕不能顺利通过cet考试,就算勉强升上九年级但恐怕也读不了大学。不过她建议塞万提斯夫妇可以把她送去学音乐。
她的原话是这样的,“哦我当然不是说黛梅的歌唱地有多好听当然还是不错的。我听说你们以前送她去学过小提琴,我想考音乐类的学校对她来说会容易一点。现在是八年级,到十二年级我们还有机会。”
撒贝宁先生是位很有经验的老师,塞万提斯夫妇听从了她的建议,给梅露可又找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小提琴教师。梅露可看到那个老头子的第一眼就不喜欢他,不仅仅因为他拿了塞万提斯家一大笔钱,还因为他在梅露可拉了一段曲子后装模作样地说:“学音乐没什么用啊。而且你们家并不是有那种有音乐渊源的家庭,这孩子也不是从小一直就学习声乐的。更关键的是,我恐怕她没有那种让人心颤的天分。”
虽然老头子讲了这样让人沮丧的话,但音乐学院cet的考分要远远低于一般学生,所以梅露可重新开始去上专业音乐课。
周围邻居对塞万提斯家的这个决定非常惊讶。因为就算有人家送小孩去学音乐,那也是在一二年级的一种消遣,梅露可到了十五岁还要去学,真真是让人大惑不解了。塞万提斯夫妇不愿意对好心的凯萨琳夫人说真相,只是推说孩子还是愿意学习音乐。凯萨琳夫人好像又喝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