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冷冽清香冲入我的鼻中,我的意识开始渐渐清明,我想睁开眼,可我怕一睁开眼眼前又是我的阁间,我这个人不怕失败,怕的是狠狠努力过后的失败。
有谁在试图往我嘴里灌什么东西,我皱着眉,紧抿着唇,可那人却不依不饶的仍要灌入我嘴中,从小到大除了瞿奶奶还没有一个人能勉强我呢!
我一冲动,一骨碌爬起来,一个东西直直被我打飞出去,接着顺着那个东西一看,却看见孟情欢的长发正滴着褐色的水,一个碗在她的脚底下,想来应是我不小心将药碗砸到了她……
回过头来,发现眼前一个男子正好笑的看着我,唇间携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我呆了一呆,毕竟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般好看的人,长至腰间的墨发轻轻绾着,给人一种慵散的气质,五官精致的出奇,若他一笑,是不是整个大地都该为之颤动?
“姑娘盯着我做什么?”
声音也带着说不出的慵散,但甚是好听,我将食指放在唇边轻轻咬着,是梦吗……
半晌我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甚,脸不由变得通红,我赶忙下床,孟情欢顾不得擦拭头发,赶忙将我扶着。
我这才感觉脑袋似乎有些怪怪的,伸手一探,脑袋上蒙着一块说厚不厚,说薄不薄的纱布,我有些疑惑,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间屋子也不是我在梦湘楼所住的那一间,勉强抑制住心中的激动,我问她:“我们……在哪里啊?”
“我们在离城不远的一处农家中,小姐伤势未愈,先暂且在这里歇歇脚,等小姐痊愈了,小姐说想去哪?”孟情欢笑了笑。
我看了看她湿了的发,心中有些不忍,便嘱咐她:“要不你先把头发擦擦,把衣裳换了?”
“好。”她答了我一声,便离房去换衣裳。
我转过头看向那个男子,我头上蒙着纱布,一定不大好看吧……我还颇有心计的把纱布向上挪挪,他注意到了我的小动作,笑了一声,走过来跟我作对似的把纱布又往下挪挪,且比原来的更靠下。
我有些微怒,但面对这样一个绝色男子又不便发作,只将纱布继续向上挪,谁知他还颇有耐心的还向下挪。
我真想大吼一声,可那样有损我仪态,于是万般言语皆付诸于行动,我一把扯下纱布,虽然这一扯弄得我的脑袋又有些疼,但不可否认的是我赢了,我赢了就好。
他莫名的看看我手中的纱布,轻笑道:“怎生那般大的脾气。”
我的脸又一次红的彻底,恰逢孟情欢回来,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她看了我们两人一眼,继而说道:“司徒公子暂且回避一下吧,奴婢帮小姐换一件衣服。”
那位“司徒公子”拿过我手中的纱布,点了点头,临跨出门前,还幽幽的抛出了句:“我也觉得姑娘不带纱布更美一些。”
刚听到他这句话也没怎的,类似这种话我听过不下百遍,只是有些小激动而已,等过了这个小激动,才反应过来,那个“也”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他看透了我在想带纱布不好看?如果真是这样,他那便不是什么真心赞美于我,而是在调侃我!我这头牌当的,未免太过迟钝了吧!
孟情欢拿出衣服来,我瞟了一眼,随即愣住了,为什么是淡蓝色的衣裳,我的大红色呢?
孟情欢的解释是,红色未免太惹眼,我又长得过于漂亮,这里不比梦湘楼安全,会有人打我的主意。
还说不仅有淡蓝,还有淡黄,淡紫,淡青,白色……只要不惹眼,颜色应有具有云云。
“孟情欢,你有什么很喜欢的地方?”我问她。
“小姐不必叫奴婢大名,叫我阿情就好,奴婢最喜欢的便是故乡啊,在那如梦似幻的江南,雁城。“
我也不客气:“阿情,明日咱们启程可好?我想看看江南,想看看你们所谓的故乡,好吗?“
“好啊,小姐愿意,阿情誓死追随!“
我干笑了一声,第一次有人与我表忠心,感觉……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