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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全安的妻子吗?”一个穿着白大褂状的人在病房门口和全安说道。</p>
“是的、是的、我媳妇儿怎么样了大夫?”全安焦急地回应道。</p>
“早产了,孩子和大人都有危险,看看保谁?”大夫继续说道。</p>
“早产?”两人的对话在二丫面前进行着,二丫很是惊奇。连叫唤了几声“全安——全安——”但全安怎么都不回答自己。二丫想去拉全安,但还是不回应。通过窗帘看见病床上躺着的竟然是自己!二丫不敢相信这一切,难道自己已经</p>
二丫含情脉脉地看向全安,内心的声音剧烈地呼喊着;’“全安,保孩子啊!一定要选咱们的孩子啊!”</p>
“保、保、抱孩子!”全安似乎使出了全力来说这句话。</p>
“确定是吧?” 大夫看着满头大汗的全安。</p>
“不!”全安猛地握住大夫的双臂,“保住大人!保住大人!”</p>
“好,我们尽力!”大夫肯定的回答道。</p>
全安瘫坐在门外走廊的椅子上,满是汗珠的双手互捏着,但都滑落。二丫站在全安面前,蹲下身来握住全安的手,但怎么握都还是滑落。</p>
——“高医生,病人的血止不住啊,咱的止血药用完了!怎么办?”</p>
——“强行用消毒棉止血。另外,赶紧给隔壁镇的卫生所打个diàn huà,让他们尽快送点药过来!”</p>
——“好!马上办!”</p>
全安一听,内心无助的他立即起身,反身一个猛拳击打在墙壁上。手上的疼痛似乎掩盖不住这无限的压力带来的疼痛。</p>
二丫忙双手抱着全安的手,也哭了起来,并说道:“全安,真的是苦了你了,咱们来世一定再做夫妻。全安——”二丫哭着跪在地上,但全安仍然跟全然不知一样,因为他看不到二丫。</p>
病床上,二丫的胳膊从床上滑落下来,病床边忙碌走动的大夫正在拼命的抢救着——</p>
全安的心突然咯噔一下,他再看看那门内,布帘内的病床上二丫已经一动不动了——身边的二丫顺着全安的眼势瞧过去,二丫更加哭喊得厉害了——</p>
“老天爷啊,你就不能救救这个孩子吗——老天爷!”</p>
二丫凄凉的嘶喊声穿透整个夜空。</p>
全安低下了头,泪水喷涌而出,双腿跪在墙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慢慢重复了好几遍才听仔细:“二丫,对不起,二丫,对不起你啊!我没用!”说着说着,全安的两只手打起自己的双颊来,鼻涕和眼泪交替着打击使得全安消瘦的脸庞看起来臃肿起来,跪在一旁的二丫连拉了几次全安的双手都无济于事</p>
“二丫、二丫,怎么样了?”玉文在病床边小声叫唤着。</p>
二丫眨了眨眼,在朦胧中看清了母亲的脸。二丫猛地爬起来,看看周围,这不是刚刚看到的病房里头吗?二丫又摇了摇头,想使自己清醒下,看周围的环境还是没变,自己的母亲还是自己的母亲;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还在啊?又问道:“全安呢?”</p>
二丫瞪着双眼继续看着母亲,玉文似乎也惊住了。忙扶二丫躺下,并说道:“哎哟,这孩子不会是中邪了吧。来,快躺下,明天我就去隔壁镇上有名的瞎子算命先生那儿算算。”</p>
二丫躺在床上,静静地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长呼了一口气,心里庆幸着刚才只是梦境一场,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笑了笑,闭上眼睛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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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玉文带着二丫出了病房。两人好不容易等着了一辆熟人的拖拉机,在颠簸中拖着肚子、提着衣物到家了。</p>
刚到门口,就看见全安和菊香正在门口清理着杂物。菊香看见二丫,脸色便变了,斜着眼睛看着玉文和二丫两人,并扔掉手上的扫帚,气冲冲地回屋去了。</p>
全安忙打起圆场来;“二丫啊,回来了;妈,来,把东西给我吧。我妈可能突然想起了我爸的事儿,咱不用理会她,咱进屋。”二丫和菊香也是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明眼人都懂,在全安的说辞下,两人也没说什么了,二丫向全安挤了挤笑脸,三人一起进屋了。</p>
全安把东西放好后,扶二丫躺在睡椅上,就去继续忙了。</p>
玉文看了看门外,把门掩了掩,坐到二丫身旁。二丫见势,看着母亲。刚想说话,便被玉文的话给挡住了——</p>
“二丫啊,你婆婆可能因为你公公葬礼上没到场而不高兴了。”</p>
其实二丫进村时就听见别人在议论,二丫耳朵比玉文好使,模糊听见说:算命先生说可能二丫肚子里的孩子和富康犯冲,把富康克死了</p>
二丫没说话了,尽管母亲在一旁继续说着,这时的二丫心里很是没底。自己自从嫁过来,一直和婆婆关系挺好的,这次的事儿确实让每个人都打击不小,但这和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关系呢。唉。</p>
“唉,妈,你别说了,我知道了,你吃完饭就回去吧,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二丫似乎有点生气,可能是她觉得越听这样的话,和婆婆的矛盾越深。</p>
“哎,你这孩子!怎么了,我说这些话还不是为了你好。还有,我可听别人说全安找石灰厂赔了不少钱,你们这房子可得修修了啊,你有机会得好好跟全安说说,不然孩子生了还得受苦”玉文继续絮叨着。</p>
嘭——只见菊香站在门外使劲把门推开,门猛地撞在墙上,玉文和二丫都吓了一跳,两人不知怎么才好。</p>
“嗬——二丫,你连你公公的葬礼都不来参加一下,竟然回来了还有脸提修房子!我可早就找人算过了,就是你犯的冲!”菊香似乎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爆发了。</p>
全安赶紧跑过来,但他也不能说啥,一个是亲妈,一个是亲媳妇儿,只能站在菊香身边小声说了句“妈,别说这些封建迷信的话。”玉文见状,看样子是该为二丫煞煞她婆婆的威风了,不然以后还不知会发生什么。</p>
“你不也没去卫生所看二丫吗?二丫还犯冲?这都什么年代了?二丫肚子里的可是你的孙子啊!”玉文气得跳起来说。</p>
正在周围农忙的邻居都跑过来了,似乎都准备看戏。不一会儿,菊香和玉文的骂战升级, 指着对方鼻子骂起来——</p>
“你难道不知道死者为大吗?”</p>
周围的邻居和全安都拉着菊香劝道,而这边二丫拖着个个大肚子拉着玉文显得势单力薄。</p>
“可以,你欺负我们家二丫头上了来拉屎拉尿了,咱没本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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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你们难道还嫌事儿不够多吗?”全安大吼,两人停了下来。又说:“各位大叔大婶儿,都回去吧,没事了。”</p>
等众人都离开了,全安几人才渐渐回到屋内,但各个心里都很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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