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田小田来说,修炼跟锻炼差不多,身体强了,或许以后还会有些异能,但还是会饿,还是需要钱。他不在修真的圈子,不知道修真之人是靠怎么生活的。
服装店的生意一如既往,转眼又到交房租的时候了,田小田在想是不是该把它关了。一个多月没有过问服装店的事,全靠夏莉一手打理,去店里的路上他特意买了一提水果。刚站到店门前就傻了脸,不是店里的生意变红火了,而是店里多了个人。
刘秀秀翘着二郎腿,倚着橱窗悠然自得地玩shǒu jī,侧面坐着夏莉,也玩着shǒu jī,时而抬头瞪刘秀秀一眼。
田小田傻傻地站在店门口,什么也不想,大脑像睡着了叫不醒,也没有动作,静静的,像一根木头。那些风花雪月,烛光烟火,所谓浪漫的事,都是大脑勾画行动做出来的,能激起浪花但终归平静;而大脑睡着了,身体像根木头,或许叫做“真诚”虽然短暂但无法磨灭。夏莉抬头看见他,直接把这根木头拽进了店里。
“你终于回来了,原来你没死啊!”“shǒu jī一直关机,你还是人吗!”“这个店你还要不要开了?”“你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田小田不知该说什么,夏莉把他拉到一边,厉声问道:“你认不认识她?”
“认识啊,怎么了这是?你们怎么……怎么了?”
“哼!”夏莉瞪了刘秀秀一眼,对田小田说:“给我结工资,我不干了!”
田小田看看刘秀秀,看看夏莉,“怎么不干了?怎么了到底?钱不都是你拿着吗。”
刘秀秀一听不满意了,一把将他拽过来,“你开的店,为什么让她管钱?我说这店为什么不赚钱啊!哼哼!”
意思分明是夏莉打了小算盘,夏莉气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的说:“你血口喷人!进价和卖价都记着呢,所有账单都可以查!你以为人都像你一样?不怀好心!”
“你才不怀好心!所以我来监督你。这些天你卖出多少衣服?怕拿不到钱吧?”
“好啦好啦!你们到底怎么回事?”田小田打断她们。两双眼睛齐齐盯向他,让他心头一颤。
田小田去沉吟寺前只给夏莉交代一声,自己都不知道要去这么久,此行经历的事情太多,而且心力交瘁,回来后索性shǒu jī一扔任它没电关机了。这段时间没到店里来,他也没指望会有什么翻天覆地营业额飙升的变化,不过看到刘秀秀确实让他吃惊,听刘秀秀说是来监督夏莉的,又让他心里发暖,搞得跟她是老板娘一样。
“你怎么来啦?”田小田把刘秀秀拉到店外问道。
“我这些天都在这,你走的时候也不打个招呼,是人吗你!”
田小田哭笑不得,你们卿卿我我的,我有什么招呼可打,“你不是有男朋友吗,整天在这算什么事啊?”
刘秀秀瞪大了眼睛,“谁说我有男朋友?”又瞪了田小田一眼,“我才没有男朋友,我回家睡觉去了,晚上值夜班呢。”
重复两遍没有男朋友,第一遍田小田认为是否定餐厅里的那个人,第二遍觉得连自己一起否定了。他看着刘秀秀骑着小摩托车远去的身影,不知道是喜是忧,她太多变了,让人跟不上节奏。
回到店里,田小田往角落里一坐,老老实实的被夏莉批评了一个多小时,批判会围绕着三个点进行,第一,作为老板出去这么久不过问店里的事,严重不负责任;第二,作为一个成年人,竟然有刘秀秀那样的异性朋友,jiāo yǒu太随便,严重对自己和身边的人不负责任;第三,作为一个外出旅游回来的人,连个礼物都没带,提溜这一袋水果想敷衍了事,人品恶劣至极!
对于刘秀秀,田小田觉得自己又一次死灰复燃了。那些伤疤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痛,竟隐隐变成了美好的印记,勾画两个人的过往,述说着一个故事。每当他有这种想法时,会觉得自己有点贱,但他真的做不到对刘秀秀冷淡,只她任意的一个表情便能打碎所有怨恨。
为了补偿夏莉,田小田请她吃饭,吃饭简直是万能的。让他毫无防备的是,吃饭的时候夏莉看见了他戴的玉佩,非要田小田送给她。玉佩做工精美,质地温厚,不谈它的贵重,关键是它不是田小田的,田小田还准备将它还给凌霖,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她。夏莉却不听田小田的解释,不是你的你随身戴着?出去的时候就说是去买玉,这分明就是你自己买的。田小田也解释不清楚,解释了估计她也不信,但夏莉一根筋的非得要,最后只得答应暂时借给她。
吃完饭田小田准备回家拿件衣服,然后去陪刘秀秀值班,到小区楼下时竟遇到了土炮。土炮有事找田小田,已经在这等很久了。田小田带他回家说话,见他眼圈略黑,面容疲惫,问他吃饭没有,他说没有。
两人在小区附近的夜市撸串,土炮一口气撸了两斤肉,外加六串腰子。
“你怎么知道我家的?”田小田遇到他时就纳闷。
“大个告诉我的。”
“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他在监狱呢,你不知道啊?”
“什么?!”田小田吃惊的看着土炮。
五爷一行人在沉吟寺把事情做完,出来后下山直奔停车场,中间大个还要求等下田小田,但五爷执意赶快走。五爷等人一共开了四辆车,过高速收费站的时候,大个的车被拦下,从车里搜出了一箱文物……
田小田皱着眉头问道:“你们呢?你们怎么没事?”
“我们,”土炮看一眼田小田,“那些jǐng chá根本就没拦我们的车,跟看准了似的,大个被抓后五爷不让停车,我们直接走了。”
田小田瞪着土炮,冷笑一声,喝下一杯啤酒,“你们可真仗义!”
“一开始我也觉得不仗义,之后一想,出来做事带着一箱文物干什么,该他倒霉!”土炮咽了口吐沫,“昨天我去监狱找到大个,他说他根本不知道车里是什么东西,有人陷害他。他还让我告诉你,让你去找他,他有话对你说。”
大个是个豪爽人,看着虽然大大咧咧但正事上很细心的,听土炮的讲述,田小田觉得确实有人要陷害他。而他能帮大个做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还要等见到大个后再说。“那你来找我做什么?对了,你们在沉吟寺的地下室里干了什么都?”
沉吟寺之行的五个人,除了大个跟田小田早就认识,其余的互相之间都没有交集,事情做完之后本该不再来往。可土炮却费尽心力要找其他的人,没有联系哪里好找,只得通过一些手段先找到蹲了监狱的大个,然后通过大个再找到田小田。
土炮连喝了几杯酒,“去沉吟寺,我这辈子算长见识了!挖地洞,打妖怪,最后好像是偷走一个印章一样的东西,五爷应该知道的清楚,一路上都是听他的。”他又灌了几杯,“以前不相信的现在都信了,真,真他娘刺激!”
田小田比较理解土炮,就跟他第一次见书生施展异能时的心理一样,但现在接受能力大多了,因为他自己也在修炼。“你来找我们,是想再体验一次?”
“不不不!”土炮摇头摆手的说。
“那你到底什么事?赶快说!”田小田不耐烦的说,心里想着大个的事。
“我中邪了!”土炮说。
“中邪?中什么邪?”
“幻觉,在家的时候经常出现幻觉,”土炮揉揉眼接着说,“出现的竟是些,竟是些让人恨的东西,跟真的一样!”
“都是什么幻象?我看也没伤到你啊。”
“什么幻象我也不好说,反正就是让人恨,然后就克制不住的想动手。伤是没伤到我,家里的东西都快被我砸光了。一直这样谁受得了啊!”土炮说。
“哦,”田小田听明白了,“那你来找我有什么用啊?我又不是法师。”
“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发生这种事。”
“没有,我是没有。”
“大个也没有,五爷跟何书,那样的人估计也不会有。好像就我自己。”土炮边想边说。
“这我也帮不到你啊。”
“我知道,我就是来问问,没事!”土炮说,“喝酒!明天我去找个大师看看。”
回到家田小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大个的事太蹊跷了,没听他说过得罪了什么人,还有他让自己去看他,会有什么事?关于大个的问题,他没想出个所以然。土炮说的幻象倒是让他想起了去沉吟寺时自己经历的幻象,那条叫赤目锥的蛇就能够制造幻象,而且那条蛇是被土炮杀的。灵蛇fù chóu?田小田心想,若真是这样,自己也有干系,当时自己中了招,所以那条蛇才被土炮杀了。
第二天大早田小田便被土炮打来的diàn huà吵醒,让他带着钱去宾馆找他。昨天夜里土炮把宾馆给砸了,身上又没带太多钱。田小田赶到宾馆,跟老板好说歹说最后赔了五千块。
两人坐在车里,土炮两眼黑圈,精神不振的问:“夭城有没有寺庙道观之类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