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苏荷真的将事情去繁就简,梳理得顺当了许多,逐渐地有了条理。渐渐地,苏荷被许多人所熟知,一是因为工作的关系,一是因为各种传闻。苏荷半懵半醒地过着每一天,心里压抑的情绪逐渐累积,她处理起流程上的事情越来越得心应手,有时连部门经理都觉得奇怪,以前一些无法逾越的沟坎被苏荷不留痕迹地绕过,本以为到那个节点是苏荷自然该来求助了,可是左右等不见,再过几日等来了苏荷完成工作的结果。他不知道,他不是具体做事的人,以前他认为的那些障碍,是科长的思维逻辑,而不是苏荷的思维逻辑,换一个思路,就可以解决了许多问题。这让经理感觉事情有些失控,他开始觉得苏荷在私底下给他挖坑,开始不断地找她的不是。苏荷因为年底评价的结果,又因为经理对科长的偏向,开始对经理有了怨气,突然间冒出许多人在苏荷的面前说着经理的诸多不是,说他如何的不公,说科长就像经理的亲儿子一样……苏荷心里虽然觉得有些过,但也随着这些流言与经理对抗起来。这些流言当然不会无故传到她这里的。
部门里的另一股势力,看出了荷是个能干活的“二货”,开始扛起大旗,抢夺话语权,因为背后的力量,只要解决了业务上的问题,上层的支持是不用担心的,原来的部门经理被挑出各种不是,最终被另一个副经理取代,在许多人眼里,这是事是苏荷挖的“坑”。这是一个闲置了多年的副经理,以前上班基本不见人,眼镜后面闪烁着贼溜溜的小眼睛,与苏荷谈话的时候,是一幅文雅书生的口吻。开始的时候对苏荷很是尊重,一幅沉稳的模样,还在适当的时候暗示苏荷,他此次的提拔还得到了建安的支持。苏荷没有表示什么,之前那些事受到的伤害,超过了她对建安的恐惧。另一方面,在她心里,万一有一天她走投无路时,建安也许是那一根救命的稻草。于是她重拾信心,效忠这位新领导。没有过多久,苏荷的科长也被调离,她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因为新经理不止一次和她探讨过科长手里的工作,在确认了可以顺利接手以后,走是自然而然的事,可是在大家眼里,科长是被苏荷赶走的……
一段时间过后,新经理让苏荷大跌眼镜,也让苏荷掉进了一个陷井。起初苏荷以为,虽然他代表着一股势力,但只要为人公正一些,即使自己不能升职加薪,至少日子好过一点。可恰恰相反,职位升了半级,日子却更加难过了。这是一个完全不懂业务的人,俗话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但在这个人眼里,没有皮,只有毛,一切都是为了他掌权fú wù的,而苏荷掌握的那一部分是他不了解的,所以苏荷也是不安全的。他攻下了苏荷,与她走得很近,待苏荷全力以赴以后,就慢慢开始剥离她手下的业务,形成一个流水线,将头和尾的环节交给他的势力里,将中间的部分交给苏荷,换句话说,他的势力只需要“能汇报”“见成效”的环节,而那些繁琐的关键的部分交给苏荷的科室,可这其间有着许多隐患,因为“权力”是他们的,“责任”是苏荷的,而他们的工作作风极其地马虎和松散,lòu dòng百出的整个流程,让苏荷难以应付,因为头和尾都不在自己手里,她连自己做这一部份都难以保证不出纰漏。加之他们的手上一出了纰漏就随手扔给苏荷,这常常给人“擦屁股”还要看人脸色的活,着实不是滋味。以苏荷的心智是应付不了这样的局面的,自然地开始反抗,于是新经理开始让她见识了各种手段……例如游说拉拢她手下的人,再安插自己人在她的手下屡屡和她作对,让苏荷疲惫不已。一段时间后,新经理谨记着前任的教训,生怕苏荷有什么关键的业务独自掌握在手里,使出各种威逼利诱的手段,让苏荷把所有事情教给他派的人做,把她挂空。或者诸如筹备一个大型项目,前期不予支持,甚至派一些喜欢捣乱的人来配合,在苏荷完成项目后最终的总结会不让她参加;让苏荷做完事转成自己的报上去,一出问题推给苏荷……
新经理不断地暗中作着手脚,甚至当着苏荷和众人的面说“不听话就让你穿小鞋”“做个垫脚石怎么了?不应该吗?”苏荷气到不行,心想“做个垫脚石倒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可你这强盗行径卑劣的手段还让人心甘情愿地垫着你”。更让苏荷难受的是,单位上被散布了关于她的各种谤言,周身的人开始恶语相向,与人的各种合作,也都不顺畅起来。她又感觉到一张无形的网向自己铺天盖地的压下来,让她无力挣扎。能力和业绩都不重要,苏荷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假的世界,一切都不太真实的样子。
单位领导开始关注起这件事,找苏荷谈话,苏荷却无法诉说自己的委屈,所有的辩解和申诉都被流言堵在了前头,而苏荷,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是陷入了怎样的境地,她一方面认可着潜规则的不可抗,一方面抗议着潜规则里的不公。身边的责备声日渐多了起来,让苏荷百口莫辩,当苏荷感觉到周围的攻击上升到了人格侮辱的时候,苏荷开始崩溃和失去理智。最后到了年终,新经理在考核里得意地给她打了最低分,而她在一天冲进去砸了经理办公室。
苏荷日渐感觉到那一个无形的大网越来越压迫自己,这样的境遇,没有人来为她说一句话,她常常觉得有些恍惚,一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平日为人很差,一时又觉得建安无形之中一直在控制自己,感觉有人在告诉她如果不听话必然要吃苦头。回想一下,身边都是“建安的人”她们的一言一行,可不是根据对苏荷的友情来的,她轻叹一口气。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身旁的那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子是怨恨她的,虽然日常都陪着她逛街吃饭,可是她常常感觉到一双暗里盯着自己的眼睛。有一天苏荷忙完一阵,呆坐在那里想另项业务该怎么完成,突然感觉旁边的女孩在偷偷瞄她,过不了多久,经理那边又传来她摆谱,工作全丢给属下工作自己躲懒的各种说法。苏荷因为女孩子跟着她,工作要比她们同一批的人要多出一些,心里对她是有些亏欠的,所以平常总是惯着她一些,在别人眼里,她们是很亲密的关系。可是后来苏荷慢慢醒悟过来女孩与新经理的种种往来,背着她说的许多话,后背不觉阵阵寒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