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得出神,门外响起一片娇滴滴的声音“慎王爷”“慎王爷您来了”“哟慎王爷”最终妈妈的声音压倒性的响起:“慎王爷来啦,正盼着呢您就来了,莲儿不好了,我这正想着去给您报信儿呢”接着压低嗓音小声的嘀嘀咕咕了一通,再接着就听得门“吱呀”一声,进来一人。中等身材,三十多岁的年纪,华贵的官服未能掩盖其健硕的身形,俊朗的面庞下透出一股英气,眼神明亮而清澈,似乎一眼便能看穿人心。他叫慎衍,是当今皇上同父异母的兄弟,在皇帝未登基前两人就十分亲近,所以后来皇帝也对他颇为倚重,许多朝中大事都要与他相商,但却未给他太多的实权,与众多王爷的命运一般,闲职要多过实权,只不过有时,他说一句话在皇上那里要重过许多重权的朝臣。为表对他的信任,皇上赐婚,将当今皇后的亲mèi mèi,皇太后的亲侄女许配给了他,所以这许多年,他都没有纳妾,也没有过其它女人。唯有青莲,是他心里那朵不能触碰的莲花,绽放的光彩,让他所有的压力烦恼得以在这里消解。
记得那一年,青莲年方17,慎衍与当时的太子如今的皇上,还有其余几位弟兄一起来到颐华阁,只因听闻这里刚打出的头牌,容貌品行,琴棋歌舞那叫一绝,整个京城无人可争高下。几人不信,想宫中měi nǚ如云,各王府大臣家中也佼佼者甚多,若大京城,竞如此抬举一个青楼女子,不免妄言。刚进至门中,一群彩蝶飞舞而至,招呼着推搡着迎至堂内,一旁的妈妈看这几位客人虽年经不大,但都身着华服,气度不凡,于是赶紧迎上来“几位客官是第一次来么?来来请坐,今天想找些什么乐子,我好好给几位安排一下。”太子对妈妈说“这里太吵,你给我们安排个雅间,听说你们这里有位头牌,才艺非凡,就请她来一叙,备些琴棋歌舞什么的,让兄弟几个品鉴一番”“哦?爷说的是青莲哪,实在对不住,青莲这些日子捧场的人太多了,今儿都排满了,要不我给您安排些其它的好不好?”太子给了慎衍使了个眼色,慎衍掏出一锭金子,塞到妈妈手中,妈妈不停地掂量着金子,心想这来头看来不小得罪不起啊,再说人家给得多呢,于是殷勤地一边大声招呼着给安排雅间,一边小声说到“一看几位都是有才学的人,能欣赏我们青莲的才情,俗话说好马配好鞍,我们青莲就是再好,那也要有知音啊对不对,哈哈,我这就去安排,今天就是开罪了客人,我也给几位把青莲叫来。”于是几人行至雅间,慎衍独自走出房间,四周转转以保证太子的安全,虽然外面埋伏了暗哨,可还是要里外看看他才放心得下。楼下转了一圈,刚要上楼,突听不远处吵闹“我也是花了大价钱的,你说不见就不见,你把我当什么了”妈妈小声地赔着不是,说“钱我一定退您,您看点些别的什么,今天您的一应开销都给您免了,我这实在也是没有办法。”那人仍不依不饶地声称钱可以再加等等。看着妈妈那狼狈的模样,慎衍心里有些好笑,一个青楼女子,何至于此,这些人真是癫狂。走近门口的时候,突听房内传来琴声,他推门而入,悠扬的歌声响起……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一个优雅的身段在众rén miàn前悠悠起舞,当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粉色的衣袖舞得急时如花团锦簇,缓时如烟雾飘渺,众人都看呆了。慎衍忘了落座一直在那里站着。青莲的歌声停下,舞毕回转,刚好正面对着慎衍,只见眼前一个俊美的年轻人呆呆地看着自己,多少有些慌乱,敢紧低头准备退下,谁知一脚踩到裙摆踉跄了一个,一时羞得满脸通红。
众人也是看得呆了半晌才想起来鼓掌,太子大大地夸赞了一番,给了不少赏银,青莲又给众人演泽了琴艺箫曲,其间谈论起诗词曲赋,青莲也是如鱼得水,应付自如。慎衍席间一言不发,默默地看着青莲……
回去的路上,太子一行人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开始谋划着下一次还要一起来。其中一位皇子说道“我听说,她是前朝罪臣的后代,沦落到这里后,那妈妈可是花了许多心思栽培,一直藏着没有出来,如今长成了才推出来准备争夺今年的花魁”接着又压低声音说“如今是只卖艺不卖身,还没**呢”几人嘿嘿笑了起来,唯有慎衍闷着没有出声。太子连连感慨说这样的尤物真是可惜了,就算皇宫大臣的院府里也难找能与她相比的。突然,他转向慎衍说“老四!”,慎衍一愣“嗯”了一声,“交给你一个差事,你一定要给本太子办好”,“什么差事?”“你去颐华阁妈妈那里,传本太子密旨,这青莲姑娘以后都只卖艺不卖身,让颐华阁添些文人雅士的气息不是很好?”慎衍吃惊地看着太子,半晌没有回话,旁边老三打趣到“咱们的太子,是要留着给自己做房中人么?哈哈……”太子一扇子打在老三头上,说你别胡说。
从那以后,青莲便有了保护伞,在这迷乱之地安享着太平,慎衍细心周到地替她打点好了一切,吃穿出行一应安排妥当。太子一度想将青莲纳入府出,可是继位在即,碍于许多压力始终无法达成,他心中也知慎衍对青莲的情意,只好无奈地对慎衍说“老四,我知道青莲心中你比我重,不如你就好好照顾她吧”,慎衍心中欣喜,却不敢表露,只说了句“谢皇兄”。从此,慎衍、青莲二人便如神仙眷侣一般抛却世俗,相守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