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那抹难以拭去的忧伤GL》 12.第十二章 一个新的开始

    关了shǒu jī，我便觉得满世界的清净，打开音乐恰好这段时间比起有歌词的歌曲，我更喜欢纯音乐，正播放着石进的《夜的钢琴曲二十二》。比起他的《夜的钢琴曲五》可能没有那么有名气，确实我最喜欢的一首。透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却静谧舒缓。我听着钢琴的独奏，长长又重重地呼了口气。在心底似自语又更是对过去的自己与苏菀的道别：“我们说到做到。”

    我的shǒu jī一直没有打算再次开机，至少今天晚上不会再开启，原本如此。

    却没想到沈安媱居然打了座机的diàn huà，待我刚把拿起听筒靠近耳边，diàn huà那头的沈安媱便朝着我吼：“齐阙，你几个意思啊。shǒu jī也给我关机。真当我不会对你生气的啊。我告诉你，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你半个小时内不出现的话，看我一会儿回去怎么收拾你！”她这一通吼完便挂断了diàn huà。弄得我很是苦笑不得，我眼睛看向自己放在茶几上的shǒu jī，认命地又把它打开。结果未接diàn huà提示和短信一大堆。我顿时觉得自己的shǒu jī随时都可能要爆炸了。

    既然沈安媱这个大姐头发话了，我也只能缴械投降地唯命是从了。于是，我只好离开我坐着舒坦的沙发，再次上了自己的车，启动车子往陈昏和楚新的酒吧开去。一路上也还算顺畅，满打满算没有半个小时就到了酒吧门口。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楚新居然亲自站在门口等着我。瞧着他原本诚惶诚恐的模样，一见到我的车子便瞬时堆起笑脸：“阿阙，你可来了。你再不来，安媱可能就要我的酒吧给砸了。”我一边下车一边不以为然道：“我说楚老板，你是不是夸张了？”楚新一听我这语气，顿时不乐意地说道：“我可一点儿都没有夸大。你刚刚那一通diàn huà挂断，再打就是关机。她已经砸了好几个酒瓶。心疼死我了。”说完就拉着我往里面走，“走快点，虽然陈昏在边上，可那家伙从来除了泡妞，对其他事情都是漫不经心的。被砸的东西，她不心疼。我可心疼，好多国内买不到的酒啊。”

    我跟着楚新一走进沈安媱她们所在的那个卡位，果然一股子各种酒混合的酒味扑面而来，刺激着我的鼻子，令我不由地皱眉。沈安媱双手抱胸地坐在那儿，哼了一声道：“还好，没有迟到。”接着又对我身边的楚新道，“小新子，别给我露出一脸肉疼的表情。我砸的那几支酒，过两天我加倍还给你。”听她这么说，楚新的脸色顿时缓和不少。

    “不过，现在的问题不是酒吧。”陈昏喝了一口放了一个大冰块的伏特加，对着较远的地方努了努嘴，“这位该怎么办，阿阙，你既然来了就说说看，怎么解决。”

    “还能怎么办，把她送回去呗。”我漫不经心地说着，伸手一只放在茶几上的空酒瓶，不自觉地又是皱眉，“一个人喝了几瓶？”

    “也不多，一瓶白的一瓶红的。”陈昏暧昧地笑道，“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苏菀酒量这么厉害，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怎么样？”沈安媱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陈昏耸了耸肩表示当她什么也没说。沈安媱盯着我，足足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开口问道，“真把她送回去？”

    “不然还带回家里去？你那个宝贝堂弟还不打shàng mén。”我朝着沈安媱挑了下眉。她则无视继续道：“他去外地出差，去她家里也是和她独处。更容易和我那个宝贝堂弟见到面。”说到这里，她娇媚一笑问道，“这样，你也打算把她送回家？”

    “那不如这样吧，我把她和你一块送酒店去。房费我出，你作为她丈夫的堂姐，照顾弟媳也是应该不是。”我听出沈安媱话里的意思，见招拆招地回答道，“这样呢，等她明天醒了不会看见我，也就不会觉得尴尬了。”我瞧着沈安媱扶着自己光洁的额头，满是一副无力吐槽的模样，就当她是妥协了。我瞥向楚新道：“阿新，帮把手呗。”

    “我帮忙？不不不，这样我身上会沾上别人的气味，要是被我家张淳闻见了非得说我在外面勾三搭四，那影响多不好啊。”楚新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拒绝，目光看向陈昏。但陈昏老早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取出shǒu jī早就和她的不知道那个小女朋友聊得火热。当她反应过来楚新正看着她，就又一次耸肩道：“别指望我啊，现在正忙着呢。”

    “得，两位大爷。我这个劳碌命伺候着。”我懒得去看他们那两个要死不活的姿态，越过茶几来到苏菀面前。借着昏暗的灯光，只见她挽着的发髻略有凌乱，白皙的脸颊上泛着红晕，衬衫的第二个扣子已然解开，露出了好看的锁骨，面前虽是一派秀色可餐的风光。却又见她眉头微微蹙起，贝齿轻咬着朱唇。想来在这醉意中的梦境，她也过得不太好。我重重叹了口气，在把她横抱起之前，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我这可不是揩油。”

    当我抱起她的那一刻，她的手也不知道是下意识的举动，还是她已然转醒，竟是紧紧抓住我胸前的布料。我站住了脚步，屏住呼吸打量她脸上的变化，浓密细长的睫毛虽有翕动的现象，却并未有丝毫转醒的迹象。我暗暗松了口气，恐怕连鬼也不知道如果她在这一刻醒来，发现是我抱着她，会不会不给我好脸色。我转头看向依旧在那里稳坐的沈安媱苦笑道：“沈大xiǎo jiě，还不走哦。不知道怀里抱着一个人会累的啊。”

    沈安媱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身，送了我一个白眼道：“让你多抱一会，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做柳下惠了。”说完，站起身，伸手从我衣兜里取出车钥匙，踩着高跟鞋在前面领着我。我朝着陈昏和楚新扔下一句：“先走了。”就跟着沈安媱往外走。

    沈安媱解开车锁，打开车门坐进了后座，接着很是潇洒地将车钥匙往驾驶座上一扔，自己双手抱胸地看着我。我将苏菀抱进了车后座，沈安媱让她枕着自己的大腿，我则小心翼翼地松开她抓着我衣服的手。当苏菀的手松开的那一刻，我还真是心疼我的衣服，这得多大的力气才能把衣服抓皱巴成这样，什么怨什么恨啊。

    “既然是去酒店，就去离她事务所近些的锦华国际酒店吧。”沈安媱对着刚在驾驶座上坐稳的我说完这句，又取出shǒu jī拨通了楚新的diàn huà，“阿新，苏菀的车钥匙我放茶几上了。你帮她把车开到她事务所附近的停车位里。嗯，钥匙，直接送到锦华国际酒店前台。是啊，我们现在真的在去酒店的路上。”沈安媱的语调中有着几分无可奈何。随后挂断了diàn huà，再一次双手抱胸地盯着我看。惹得我很是不自在，然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安媱，你别一直盯着我看了，有什么话就直接问吧。”

    “你强吻她了？”

    沈安媱不容置疑地说道，“我可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样的胆子。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这都强吻了还想赖账不负责？”

    我却没有被她的问话带动情绪，只是淡淡瞧了眼后视镜，那睡梦中依旧眉头蹙着的苏菀，平稳操控着方向盘：“所以，她喝那么多酒，以及睡的不安稳都是因为我强吻她？”沈安媱沉默不语，像是在等待着我继续往下说，于是我顺了她的意问道，“那她喝醉前有没有和你说过，那是一个了结。当做我同过去的我以及她的道别。”

    “我能猜得到，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采用了这么极端的方式。”

    我轻笑一声，自我调侃道：“其实，那会儿我也挺惊讶她居然没有给我一记巴掌。大概我确实是把她给吓着了吧。不过也挺不错的不是嘛。我终于把初吻送给了自己曾经喜欢的人。”

    “我真是服了你了。这种时候还能说笑。齐阙，我该说你回国以后脸皮越来越厚，还是心理素质越来越好呢。”

    “不都是一个意思嘛。”

    又过了一个右转的红绿灯，再有一个红绿灯就该到锦华国际酒店了。

    我将车停好，抱着苏菀下了车。领着沈安媱进了酒店大厅，这个时间，已经没有什么客人了。我抱着苏菀，后头还跟着一个沈安媱，虽说三个女人的组合没有奇怪。但最奇怪就在于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后头还跟着一个。

    当我来到前台，放下苏菀的脚，让她靠在我身上。前台值夜班的妹子的眼睛里还满是错愕，甚至还带了一丝暧昧。看来现在关于这个方面，c市果然科普的很好。

    “麻烦一间大床。”

    “好的。麻烦出示一下你们三位的**。”

    “就用我的**开就行了。就住一个晚上。”

    前台妹子也没有多做刁难，用了我的**开了房间，付了押金。

    到了房间，我将苏菀放在了床上。huó dòng了一下四肢，对站在身边的沈安媱道：“接下去就交给你了。明天早上再来接你。”

    “真打算走？”

    “不然呢？”

    沈安媱没有再多问一句，默许了我的离开。

    当我上车后，她的短信传入我的shǒu jī：“齐阙，我原以为你爱苏菀是无可救药的，没想到你居然在决定放弃后，显得这般自若。不过，我还是要恭喜你，你可以有一段新的生活了。”

    新的生活？或许吧。

    那个晚上，我睡得不算太好，可也不算太差。只是梦境的一些场景，我后来怎么也想不起，只是记得那是无尽的悲伤。我依稀记得的就只有现在的我用一种冷漠的状态看着过去孩童时的我，少年时的我是如何撕心裂肺的哭泣。而现如今的我，脸上挂着冷峻与沉稳就这么淡然地看着她们，一言不发却也丝毫没有任何心疼之感。

    醒来后的我，额间有了一层薄薄的凉汗。床头shǒu jī里还存着沈安媱昨天晚上发来的那条短信，只要我摁亮shǒu jī屏幕便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看见。拉开窗帘，外面的天空还未亮透彻，shǒu jī却意外地响起。看着上面那串自从我回国后还未拨入过的数字，心情转好，摁下接听键：“石教授，终于有时间想起c市的事情了？”

    “不是我想起了，而是我觉得如果我不打diàn huà给你，你多半是不会给我来个diàn huà的。”石楠慕在diàn huà那头无奈，“我起初还只是想试试看。没想到你真的接diàn huà了。”

    “你知道国内这个时候是几点嘛，挑这个时间来试试我会不会接diàn huà，哥，你的兴致可真高。”面对我的挖苦，石楠慕不以为然道：“你在c市的情况，我听安媱说了一些。不要勉强自己，能忘记最好。真的忘不掉就……”

    “哥，你什么时候也成了情感专家了？”

    “不是我想当情感专家，而是我希望你不是勉强自己。阿阙，这些年虽然你在我和爸妈的面前总是一副过得很好的模样，可是我很清楚你知道不想让我们担心。”我听着家人的关怀，虽然他们同我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对我却是比亲人更亲的关系。我嘴角浮现起一丝笑意：“哥，我清楚的。我已经不小了，我会处理好的。”

    “嗯，那就好。哦对了，c市的合作研究进度表，今天记得整理一份发我邮箱里。”

    “遵命。”

    挂断了同他的这通越洋diàn huà。我靠在窗沿，看着外头渐渐泛亮的天空。原本混沌又显得空白的脑子倏地复苏，迷雾拨开，豁然开朗。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便开始了新一天的日程，哦，对了，距离和林瑜见面的时间也更近了一天。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真的比原来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