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逼学
翌日,李夫人来找雁红叶。
雁红叶觉得时间久了,日子长了,熟悉一个人没那么容易,但他明白她的心;
他用平常心对待。
所以,这一次,雁红叶愿意与李夫人聊天。
这一天特别的宁静,别的门派都没见,李夫人甚至有点心慌。
聊天中,李夫人说道:
“我知道你昨天晚上去了昨天在大堂说雁荡山论剑的那个小女孩那里了。我知道她是个小女孩,因为女rén miàn对女人,是骗不了的。
我知道男人都喜欢些年轻的。”
……
李夫人喝了点酒,又说:
“在李阳城的书房里,我发现了一道上山的密道;因为我自己不敢去,你可以伴我去吗?”
雁红叶说:
“好的。”
于是雁红叶与李夫人来到书房,按下一本书,书柜门敞开,亮出一道崎岖的上山密道。
密道里虽有小灯,但四处封闭,明显上山有敞开口,因为常年灯火没有熄灭。
小灯光微且弱,李夫人一直想偎依在雁红叶怀里走上,又没有偎依着,只是害怕自己身体被侵蚀的心里让她紧紧贴在雁红叶前左胸膛上。
步履艰难,来到半路,这里却有很多道门,雁红叶不知该走哪道。
李夫人却打开了第一扇门;
乱箭飞射,幸好雁红叶将其迅速推到一边,这样才逃过一劫;
走在地上,突然感觉会落空,雁红叶一飞冲天,跃进了第二扇门。
第二扇门却平静得让人心慌;
走着走着,却发现头顶上越压越下的感觉。
雁红叶箭步飞快,待快要压到半个身位的时候第三道门敞开了;
敞开在外面的,是很多骷骼,吓得李夫人紧紧抱住了雁红叶。
雁红叶示意她别怕,他一步一步向前走;
两面墙上暗发兵器,还有迎面而来的长戟……
雁红叶以奇快的身影跃上枝头,躲过了。
雁红叶与李夫人来到出口,出口是个敞开式圆形的大殿,殿上却有不少帮派在打斗。
“吭哈”之声传遍四周。
他们是如何知道这里的?
雁红叶在迷惘,之前的帮派不是已经离开李阳城官邸了吗?……
雁红叶试图在人海茫茫中寻找小毛女马依藤,发现了她,就把她牵了出来。
雁红叶看着这些帮派的厮打,突然发现却没有是雁荡山派的。
雁红叶不解,就把李夫人与小毛女置于安全的地方,自己去探个究竟。
圆殿中心,有一座高台,高台上有一张圆台,圆台中间嵌着一本书,至于是什么书,无人知晓,却人人想问津。
雁红叶想跃上圆台不难,但难在圆台下有百千人对他的阻拦,
看来,陕路相逢勇者胜。
这里的灯光不算太亮,加上各门帮派的打斗,又灭了不少灯火;
现在,灯火渐渐灭消;
这是个好机会。
雁红叶像鬼一般的身影来到了圆台上,一手想抓那本宝典,却发现原来有几只手也抓着这本书,有活的手,有死的手。
雁红叶若论轻功身手,江湖上能与他平比的没多少个,但在这昏暗的环境,如此陕窄的空间,比其还近的距离,能与他一起拿到这本宝典的人却有几个,包括雁荡山的聂剑辉、蜀中的萧应子,还有一个不知来历的人。
拿到这本宝典的人,在圆台上手打脚踢,还有发暗器的,可谓是乱。
但乱世出英雄。
英雄是无名的。
圆台下的打斗声继续,不时传来伤痛的声音,还有女人呼叫的声音。
雁红叶却怕李夫人,小毛女又再发生什么事,于是即身离去,在乱人群堆中寻找李夫人,小毛女。
灯光却完全熄灭了,人群更是乱起。
雁红叶试着靠在墙上,凭触摸的双手找到李夫人他们,其间,听到一个温柔而细腻的声从前面传来,便飞越过去,挽住她的手,并捂住了她丰润的嘴巴。
李夫人知道是那粗犷的大手,便没有支声,只是静静地呆在那里。
圆殿上慢慢地静了下来,
雁红叶与李夫人,小毛女试着寻找一个角落,躲了起来。
随着火熠子点起,熄灭的火光燃成了一条条光亮,
雁荡山派的聂剑辉笑了起来,
“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哈”
他举着宝典与众弟子说。
萧应子说:
“聂大掌门好厉害的阴爪功,不知是从何学来的?”
在场的人扶着自己的兵器应声附和道:“聂掌门,这本宝典本不是你的,你为什么占有它,而不给大家看看呢?”
在场的人有海南的南瑶子、湖中的梅四光、日炉的潘海寿、北海的萧日成、江西的黑加风,还有几名不太知来历的人。
聂剑辉说:
“大家都别急,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好吗?”
在场的人经过上次的教训之后,都小心翼翼地靠近。
聂剑辉一边摆开宝典,一边邀至各门派的人上来观看;
圆台之上,各门派的人像是能分一杯羹,在指手划脚着;
似乎摸着了一些不该摸的东西,却立即暴毙。
几个不知来历的人士,以及萧应子却避过了这一关。
“看来,分羹的人又少了伍人。”
“是的,萧掌门,你为什么不上来看看呢?”
聂剑辉应声道。
“不看了,宝典就送给你吧……”
发出了“千海神针”,便与几名不知来历的人闪身消失了。
他是明知不够雁荡山派的人力敌,是为之与几名刺客以退。
聂剑辉闪身躲过,便“哈哈”大笑起来。
雁红叶与李夫人、小毛女在一旁静静呆着,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聂剑辉振声道:
“刘老头,现在宝典已落在我手,你可以安息吧!”
然后“哈哈哈”几声,震声响彻圆殿。像是要发泄这些年来的委屈……
雁红叶与李夫人、小毛女在一旁不禁毛管竖起。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得那么黑暗;
暴风雨过后,却又总是那么平静……
聂剑辉是率着他们的弟子往后山那边走的,他们走之后,把所有出路都封住了。
圆殿中总算回复以往的平静,这或许不算是平静,而是死寂。
点着了灯,面对着一地上的尸体,李夫人不禁感到心,吐得连酸水也呕出来了。
雁红叶赶紧搀扶着李夫人,与小毛女往高处走;
高处四周环壁,还有中央一个圆台;
站着的圆台,不比刚才来得完好些,破开了一角,露出了台柄,从破开的一角可以观察里面有柄剑柄,好台也难以搀扶,可谓真是“好柄也难扶上这破圆台”。
既然“破境不能重圆”,那就由得它破碎吧,雁红叶一掌压下去,圆台完全坍塌下来,现出一柄亮丽无比的短剑;
此剑有一尺之长,寒里发亮,透气无比;
它在一直发着青光,而青云却
直上。
小毛女一把拔起此剑,观赏了一番。
雁红叶搀扶着呕吐不止的李夫人,观看至剑下的石缝里,也在闪闪发绿。
本想一掌震裂脚下的大圆石面,却发现完全震裂不开来。
在左胸膛呕吐的李夫人见状,掀起她的纤细小手,将蓝宝石里面的一卷字条提了起来,交给到雁红叶手里。
雁红叶打开字条,里面赫赫写着:
“武林三剑客,求洞若大师,法宝三样,各取一样。”
后面又写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字
“我取三样,却屈首其中。”
雁红叶想,这应是李昆仑拿了洞若大师给刘平舟,李昆仑,雁春生的三样东西。
但却“我取三样,却屈首其中”又是什么意思?
第三样宝物又是什么东西?
突然,“哈哈”的大笑声作响,
这笑声声响之大,既凶恶又深沉;
似乎要震碎别人的耳膜。
然后一个大圆球从脚底升起;
雁红叶他们惊奇地发现,这石底居然还锁着一个人;
这个人胡鬓斑白,常年不见天日,眼睛却能敏锐地瞪着雁红叶;
他给千万斤精钢锁锁得寸步难走。
他在拼命地向前推动;还发出撕裂的声音。圆石面是他的声响震碎的,他还在用那刺人耳朵、心脏的声音叫道,
“年轻人,过来吧……”
是否常年受苦的人总想别人也尝试一下他们的苦……
他了解到刚才雁红叶那一掌,掌力不弱,以致于他的声音能穿破石缝。
说话声震耳欲聋,李夫人他们都捂住了耳朵,
雁红叶并不怕他,甚至觉得他有点可怜,便问道:
“你是否李昆仑前辈?”
“你怎么认得我?”
“你应该认得刘平舟前辈吧……”
说到这个,他却慌张起来,乱弄自己的毛发,不停在摇头,
“你是谁?你是刘平舟的谁?”
“我受过刘平舟的点化,当然,刘平舟是我尊敬的长辈,所以我才过来这里。”
“刘平舟还没有死吗?他在哪里?”
突然又转头,聚精会神地看着雁红叶。
“他老人家仙去了,想不到你还活着。”
雁红叶这话有点讽刺……
“哈哈哈,刘老舟,想不到你都比我先去一步,我却独守在这里。”
声音从高耸转至低沉;突又转为高声呼喊泣沥的声音,
“终身监禁,无欲无穷”
最后那八个字,却是他的先师洞若大师给的;
是他把他禁锢在这里。
他也明白,他愧欠了他们三人,
所以得到应得的报应。
那么“我取三样,却屈首其中”就是李昆仑的字语。
声音突又高扬起来。
“三样法宝,令狐剑法,青光宝剑,你应该还没有发现第三样吧。”
“过来,拜我为师,我教你第三样刀法。”
李夫人看了看雁红叶,雁红叶也看了看她;
没有回答。
李昆仑怒道:“好小子,旁边那个女的是谁?我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难!”然后又发出高尖的声音。
李夫人更是欲癫欲晕;
雁红叶似乎受迫于他,却又不得不受服于他;
雁红叶慢慢地挪动着脚步;
李昆仑却用尽全力将雁红叶吸附过去;
因为,他想将自己的武学注入雁红叶体内,然后能与刘平舟的武功比一比,看谁的厉害。
其实,他也想自己的武学能遗传于世上,现难得有一个奇才在此,他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但雁红叶却不想自己苦苦练就的二十多年独门功夫受制于他人武学;
是以不想让李昆仑相授武学;
一个人的毅力意志的确无坚不摧……
只见雁红叶的身体被弹了出来。
雁红叶说道:“晚辈无福消受老前辈的高深武学……告辞了……”
然后双手合拳,谢过好意就想走。
李昆仑“哈哈”几声,笑声振耳欲聋却又有点消沉,低沉的声音说道:
“你不愿意放弃你原来的武功,你迟早一天会后悔的。”
其实李昆仑也感慨到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像这小子一样倔强;他仿似看到了他自己年轻的时候,是以他还想授武学于雁红叶……
李夫人告之家公李阳城之事,又说会回来看望他的。
然后三人离去。
走的时候,李昆仑“嗡嗡”语声作响,周围的石块纷纷脱落,露出一条管道。
管道的尽头,却是当天雁红叶与李夫人跃下深水潭的地方;
三人游出至丽水池外,各自分散了开来。
阳城官邸被这么一番动荡过后,也终归变得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