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红叶在阳城官邸看到,那些所谓的江湖门派陆陆续续地离去了;
雁红叶也知道是离别的时候了。
雁红叶带上了小毛女,不辞而别,一起踏上了征途。
李夫人知道离开的终需离开,留也留不住的,但她精心准备的棉衣、干粮、还来不及送出去,雁红叶与小毛女已经走了。
天空是美丽的。
湖水那么漂亮,映入了青光剑之上。
江湖是美好的。
但他们这次征途,不是那么平整的。
雁红叶骑马策停,落至湖池洗把脸。
湖水映入他扭曲的脸,也映入了草丛的人影斑斑。
雁红叶又看到远道而来的泰山派的人。
不知草菅人命之意在于剑也,还是在于派也?
雁红叶想了想,便邀小毛女继续赶路。
岂知湖边线半里远的泰山天松道长喝住了。
“前面两位道友,不知可否让贫道送你们一程?”
“你可知我们去哪?……”
天松道长已快马加鞭来到跟前,
“当然猜到,道友拿着这么显眼的宝剑,当然是到雁荡山比剑的。”
雁红叶说:
“哦,那也给道长说破了,天机不可泄漏啊。”
天松道长爽朗地“哈哈”笑道。
“既已道破,还请与我们一起上路吧。”
他说的话响震四方。
就连草丛中的人也听到了。
天松道长再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这么一把好剑,小心奸人当道哪。”
小毛女谢过道长好意,大声道:
“假如我是这道上的,我绝不会去赶这趟浑水。”
草丛的人影居然就消失了。
天空,湛丽。
映入的湖水别样蓝。
蓝色的湖水中泛起星星白光。
雁红叶注意到了,天松道长也注意到了。
天松道长告之子弟:“大家别靠近湖边走。”
弟子们悄悄地传了出去,小心地行走。
湖的尽头就是盛开的樱花林。
这里的风景却是东瀛的商人东原君移栽过来的。
樱花林里有一间盛情款款的樱湖山庄;
只因这里的霍大病老板十分热情。
霍大病在招呼着雁红叶他们。
霍大病说:
“这几年里游客很少过来这边玩,因为湖中有大怪鱼,常在湖边游玩的游客,曾数十人被大怪鱼拖下了湖底吞噬。
但常一起游玩的游客却从没有见过大怪鱼的样子。只因为露头的那一瞬间,水花喷溅满天飞,吞噬人群也快如太阳从乌云里钻出,光亮射进湖水的那一瞬间。”
他又说道,
“大怪鱼也吃掉了湖中养殖的千吨鱼,害得樱湖山庄的招牌特色水滚鱼也没了,
还请顾客们体谅。”
“哦”,雁红叶不禁好奇,“那你们不可以用其他的鱼作原料?”
霍大病老板又说道“是的,因为这草鱼只在这个澄玉湖才养出这样的鱼质,这种草鱼只食草料,不沾肉食,水煮了它,肉质只会越来越脆,越来越新鲜,而不会老。”
“想不到这草鱼还有这样的质地,今天食不到算是没有口福了,我倒是想会一会这大怪鱼。”
小毛女拍手说道:“好吖。”
天松道长说:
“老道这条草鱼,也只食素,但这条大怪鱼未免太涂炭生灵,尔等一起为民除害如何?”
雁红叶说:
“好极,好极,只不过霍老板意下如何?”
霍大病似笑非笑,笑容间难隐着痛苦的表情。
他说:
“如果要消灭大怪鱼,还请樱花林的创造者、樱花的引进者东原先生一起消灭为好。”
雁红叶,天松道长一起说:
“也好。”
霍大病带着雁红叶,天松道长来到樱花林中的一间清雅小院前。
只见此小院地值一百来方,周围樱花束拥着,栅栏围着院中前庭,也就十方左右,种着些水仙杉,银杏子等名赏植物,茅屋也就三、四十方,一个大厅居中,两间小房居左右,后面的空地却值六、七十方。
轻敲院门,东原先生已闻声而出。
霍大病合手作揖,东原先生鞠躬以礼。
入至大厅,沏茶当中,茅中纯香,飘溢而出。
茶是纯香普沵,杯是木梨花杯;
沏茶悠闲洒逸,会茶雅颂之风。
霍大病说明来意后,东原君对望着这个扭曲的脸下俊俏的雁红叶;
茶壶倒下的茶水中断,
许久;
天松道长一拍而起,道:
“去还是不去?别要在这里想半天的。”
雁红叶依然没有表情,对望着东原君的双眼仿佛从别个世纪回到现在,又从现在穿越未来。
他的眼睛发了光,像是在说话。
突然,东原君倒下的茶像一条线地倒在天松道长杯中。
整个品茗过程中,却像一场考验赛,考验着对方能不能胜任此事。
东原君表示愿意一起消灭大怪鱼,于明早辰时出发。
霍大病也无可奈何,只得帮他们准备好捕鱼工具。
是夜,澄水湖的水却冲进了樱花林,大水冲毁了樱花林,冲毁了东原君的茅房,冲毁了樱湖山庄。
当时,雁红叶、东原君、天松道长他们正在吃晚饭。
尽管天松道长不愿意叫歌妓们来,霍大老板还是请来了歌妓。
歌舞而并不升平,雁红叶与东原君喝着小酒,欣赏着表演。
当洪水冲进来时,歌女们也被吹折了腰,东原君熟悉水性,一把将当头的歌女小姿搂入怀中,抱住了樑木;
雁红叶早已牵着小毛女飞上了二楼,然后飞跃下去拯救樱湖山庄的上上下下。
樱湖山庄的伙记可谓是狼狈不堪。
有拿着酒壶的,上菜的,招呼客人的,一下子被冲到后庭里去,还有的歌妓也冲至后院,有一部分冲到梯间上,紧紧地抓住樑木,往上爬;
雁红叶一下子便把她们拉了上来,让小毛女照顾,
在厨房的大师们更是狼狈不堪。
水与火之间,沸水烫伤的就有不少,还有的紧紧抓住炭火的木
头,“哎吖”一声,跃进了深火潭中。
樱湖山庄这夜的客人较少,只有东原君、雁红叶、天松道长她们,还有一些过来游玩的客人。
泰山派的弟子身手还算不错,情急之中,跃上了二楼。
只是游玩的客人几乎都失踪了。
洪水不停的打来,气势汹汹,究竟还是上不了二楼,
但突然,山庄却被洪水冲歪了一边,接着,二楼也跨了;
洪洪大水中,一直往山前冲去。
不熟水性的人都抓住了樑木,而熟水性的人也向前方游走。
但人数却在减少;
刚才的歌女还在小毛女旁边,突然又不见了。
雁红叶看着这万千的水流,也难抗衡。
又是他一跃而上,落至东原君前面,示意东原君。
东原君便把歌女小姿给小毛女照顾着,与雁红叶潜进水底中去。
他们反向水流来的方向潜,遇见拖人下水的游客,便把他们干掉。
突然间,水下的人也跑得清光了。
来到山前,众人爬上山丘,观看泛泛星光的湖水,乏意已然。
雁红叶才发觉,樱花林的地势犹如一个漏斗,难怪湖水那么容易冲进来。
霍大病看着自己的产业全毁了,泪泣无痕,无眠了整个夜晚……
雁红叶来到小毛女面前,幸见青光剑没有丢失,却见歌女小姿依偎着东原君。
泰山派的人完好无伤,整齐地睡在一块空地。
翌日,在山上看下,樱花林变成了樱花湖了,湖上的满点红也是漂亮极了。
而澄玉湖却变成了干枯的湖,却哪里有怪鱼。
雁红叶与东原君、霍大病等人谢过,便要拜别,又与泰山派的人谢过后,说要有事先走一步。
霍大病过来与雁红叶唠唠叨叨说了一些话。
雁红叶就与小毛女越过山峰,来到小度镇上。
雁红叶与小毛女各雇了匹马,隔了一日,来到雁荡山脚下。
雁荡山脚下有一个小酒栈。
雁红叶在喝着酒,旁边的席桌上传来声音,
“今年的比剑,定落雁荡山,听传聂掌门幸得雁荡山剑老的遗留剑法,今年的比剑亦会异常精彩。”
说话的正是西岳华山的韩萧子,他是华山派的掌门,两袖清风,让人过目不忘。
“是。”
众弟子应道。
林子转弯处走来一群人,为首的说道:
“哦,华山的韩掌门也想见识一下令狐剑法;
却说,它是华山派的先祖令狐冲留下的剑法,却为什么落到雁荡山来呢?……
也难怪韩掌门前来观摩观摩。”
也属君子剑作风的夏博覃说。
“哦,原来是天狼帮的夏掌门,你也来这里?”
“是啊,我来这里观战的。”
夏博覃不等韩萧子说话,便说:
“你可知你后面的人是谁?”
雁红叶继续喝着酒,看来夏博覃了知在公众场合,雁红叶不会对他怎样……
原来,夏博覃在杏花楼中,已经弊见坐在角落的年轻人,就是雁红叶,他还请了燮无敌去刺杀他,岂知燮无敌并没有去刺杀他,而是与他进行了公平的决斗,结果……现在,他已不怕雁红叶,因为雁红叶不会去杀他。
韩萧子转过身,看了看后背,看见这个脸容扭曲的年轻人,却说不出的实在,说道,
“他是谁?”
“他就是十年前从九刺客里救走岳飞将军的少年。”
雁红叶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
韩萧子也顿了一下,说:
“哦,失敬。”
然后揖手向后面的年轻人说。
雁红叶没有理他。
众弟子皆惊醒过来。
夏博覃说:
“他也是来抢令狐剑法的。”
他说的也是,也意在指明韩萧子也是来抢令狐剑法的,只见韩萧子应道:“哦?……我不是来抢剑法的。”
“你不想夺回贵派令狐先祖的剑法?”
“那剑法不是令狐先祖创下的剑法,那是雁荡山剑老留下的剑法。”
“哦,韩掌门不朽为一位能忍者,君子也,你不听传聂剑辉幸得雁荡山剑老遗留的剑法就是拿在阳城官邸后山石洞里里拿回的令狐剑法吗?那是令狐冲转交给洞若大师的剑法”
“哦,那是洞若大师自己创造的。”
哈哈哈,夏博覃笑的很涩。
“韩掌门真愿哑巴吃黄莲啊。”
“那你看后背小女孩拿的是什么剑?”
小毛女学起雁红叶般老成,没有说话。
韩萧子又看了看,再望远去,却见峨眉山的南仙子带着一群弟子过来。
年过中年的南仙子还是那么美丽动容,还如仙子般不吃人间烟火。
南仙子走过来,低说了声:
“韩掌门好,夏帮主好。”
“师太好。”
韩萧子说。
众弟子齐声叫“南师伯好”,“韩师伯好”。
峨眉山一派的人坐下来,夏博覃却又抢着说:
“南师太,不知贵派的长青剑对比这小女孩的剑,如何?”
南仙子看了看夏博覃所指的小女孩的剑,其剑柄、剑鞘,青龙雕刻,古铜精制,久之便长出铜绿。
南仙子说:
“虽看剑柄、剑鞘,不算华丽,但实在无比,价值不匪,请问是谁铸的剑?”
她问的是小女孩马依藤,夏博覃却说:
“这是南宋的李剑锋铸造的剑,他的先祖曾铸造过曹操的青缸剑。”
“这不要你说,我们练武之人,也懂得铸剑的李师傅的。”
夏博覃道:
“你可知这剑的来历?”
“你说说看。”
“你可知洞若大师的三样宝物?”
“哦,这与洞若大师的三样宝物有什么联系?”
“不瞒你说,这小女孩手中的剑就是洞若大师的青光剑。”
南仙子也惊愕了,道:
“那敝派的长春剑比不上这把青光剑,我们走吧。”
南仙子与其弟子说。
然后便与韩萧子道别,说“雁荡山殿见。”
小毛女马依藤终于敝不住口,说:
“若以持剑的人而论,就算我拿着这把剑,也比不上南师太的长春剑的。”
小毛女的一句话让南仙子笑开了花容,显得更美丽动人了。
待峨眉山派人远去,夏博覃继续说:
“韩掌门可知洞若大师的三样宝贝?”
“知道,又如何?”
韩萧子有点不满夏博覃愤愤不平地追问。
“那你是决定哑巴吃黄莲了?”
韩萧子又收敛一下自己脸上表情,谦谦君子地说道:“五剑派本身是一家,聂掌门的剑法是从其先师遗物中得到的,由他继承剑老的剑法也是天经地义,其为五剑派增添光辉是我们五剑派的荣幸,容不得你外派的干涉。”
“好好好,你们自家的事,外人不插手便是……”
夏博覃知道说不过虚伪的“君子剑”,便想离去……
“慢着,你那么关心剑法的事,难道你天狼帮想夺剑法不成?”
“不敢,岂敢,你后面的年轻人却为令狐剑法而来的,他会与你一起夺取剑法。”
雁红叶在一旁始终喝着他的酒,他对旁人的谈话毫不在意。
韩萧子应了一声,“哦。”而没有下一步动作,夏博覃又说:
“你们五剑派同气连枝,现在,看你们如何铲除抢令狐剑法的人。”便已离去。
小毛女刚想拔剑以持,却被雁红叶按捺住了。
雁红叶对着小毛女说:
“月初“杏花楼”上,是谁被雁荡山派打得落花流水的呢?”
小毛女顺着雁红叶的意思说:
“不知道是谁夹着尾巴走呢……”
雁红叶说:
“似乎是拿着狼星剑的人吧。”
华山派的人在一旁想暗暗笑,却被韩萧子的君子脸容压了下去……
小毛女又说:“哦,狼星剑比起这把青光剑,又如何?”
她不等其他人接话,继续说道:“恐怕连边也沾不上,狼星剑便已断了。”
“难怪那狼星剑派为首的敌不过雁荡山聂剑辉的二十招呢……”
“或许,真人不露相,不然今天也不会上雁荡山夺剑法了。”
“哦,他去夺剑法,恐怕这次连聂剑辉的十招也敌不过。”
“那他只有再次夹着尾巴走。”
华山派的人早在一旁暗暗笑着……
夏博覃已经按捺不住,飞起的狼星剑就要接触青光剑。
雁红叶头也不回,伸手便夹着飞来电闪的剑锋,一震,夏博覃踉跄地斜跌出去,几乎站不稳,截断的剑已在双脚站立处直入泥土三寸。
“原来狼星剑是用来截断的,怪不得连边都挨不上。”
夏博覃恼火却被雁红叶震慑,未敢上前,带着人马便走开了。
一旁的华山派未知这脸容扭曲的青年是友是敌,又见其武功深不可测,而没有与雁红叶干涉。
雁红叶与小毛女悄悄地走捷径来到了雁荡山。
在雁荡山大殿,他们看到的是,海南的萧不讳掌门,***的黑加蓝帮主,湖中的窦海明堂主,日炉帮的胡志强帮主,山城的梁海军帮主,北海的北日来掌门与聂剑辉打斗得正剧烈。
只见“嗖”的一声,北日来的关田大刀连及人被剑气逼进了死角,一触即败;
剑气横生,震得各人都跌倒在地;
再向前逼来时,雁红叶已出手。
他出手,他感觉他的大刀却难以向前。
再向前,那就要千百万斤的力气;
但是刀厚而尖,刺进了剑气的裂缝。
现在,大刀再向前的话,就要触碰到剑了;
聂剑辉横身一转,一剑直问天;
雁红叶被弹到了后面。
然后,各掌门、雁红叶、小毛女就不见了。
下山的路上,他们只能通过小路下山,雁红叶感觉从来都未遇见过这样的对手,他记起了李昆仑前辈在他临走时对他说的话:
“你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山脚下的路口,各大掌门与年轻的少侠谢过救命之恩后,就作告别之辞,皆尽散去了;
雁红叶没有对他们说什么,他只觉得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们是他认为要救的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仿似觉得一切皆有因果,上天会有安排的,安排他们每一个人的人生……
那就看他们的造化吧……
雁红叶现在却有点担心天松道长等人的安危了。
于是又与小毛女折回了雁荡山。
雁荡山比剑于三月初五举行。
这夜,雁红叶特意地来到了雁荡山比剑的比武场,他还记得许多关于以前雁荡山论剑的画面,那时,他还是个少年……
这夜,雁红叶与小毛女烧了一只大大的野兔,吃的香啧啧的。
但逝去的雁荡山剑老呢……
明天的比剑又会怎样……
点苍是来得最迟的一门派,他们是在戌时才来到,那时天已入黑。
来得最早的是峨眉山派,在巳时到达,其次是华山派,申时到达,泰山门派是在酉时到达的。
清晨,五剑派如像初升的太阳,又聚满了朝气,他们汇聚一堂,商讨着近来的江湖大事。
华山的韩萧子说:“听说当年逃过九刺客的少年又重现在江湖了,看来,又要弄出一翻江湖风雨……”
“你是说在山脚下青光剑旁喝酒的年轻人?”南仙子说。
韩萧子说:“正是,你也看到他旁边的小女孩拿的青光剑了吧。”
点苍宋高山掌门说:“啊,你们也看到青光剑了?那小子就是逃离九刺客的人?”
天松道长顿悟一声,“哦?”,又说,“怪不得,怪不得……”
雁荡山派的聂剑辉说:“想不到三位掌门皆已看见过那小子,本人虽未见过他真面目,但却与他交过手了。”
南仙子、天松道长、韩萧子皆惊讶了,问:
“你是如何与他交过手的?”
聂剑辉顿了一下,说:
“因慕师弟一事,我曾与其交过手……当时他身在暗处,易过容,他还想将慕师弟之死罪名推算给我,我知己身在明处,他却有备而来,所以我就不与他纠缠……”他编得合情合理,因为,当时雁红叶与小女孩马依腾在观看慕名氏尸体时,他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
他转而说:
“青光剑也现于江湖?”
“是的,就在那年轻人旁边的小女孩手中。”
峨眉山南仙子说。
“哦?”点苍的宋掌门说,“那么,洞若大师的三样宝物已经重现人世?”
“恐怕是了。”聂剑辉说。
“那是如何出现的。”
堂上无人回答。
没有人回答,并不是说堂上的人都不知道。
宋高山说:
“既然无人知道,那其他二样宝物,想必诸位是知道的吧?”
他说话比较有威势,只因那点苍论剑过后,点苍的地位一直位于雁荡山之上。
“那自然便是令狐剑法,天幻心经了。”
天松道长说。
“试问青光剑已出现了,那令狐剑法、天幻心经又落于谁人之手?”
宋高山说。
聂剑辉暗惊了一下,却一下子回复平静,扬声说:
“落于谁手?……”
宋高山说:
“江湖中传言,聂掌门在阳城官邸住了一段时间,却再青光剑重现的时候离开了阳城官邸,这又是为什么呢?”
聂剑辉说:
“江湖传言,又岂可信之?”
宋高山追问道:
“那听说曾在阳城官邸住的
海南、江西、湖中、日炉、山城、北海帮派的人又为什么突然失踪了呢?而海南帮的帮主萧不讳,***的帮主黑加蓝,湖中的帮主宾海明,日炉帮的帮主胡志强、山城帮的帮主梁海军、北海帮的帮主北日来昨天里又找过你?”
“哦?有这么一回事?”
“正是。”
突然,从堂外走进二个黑影,一个是雁红叶,一个是小毛女。
说话的正是雁红叶。
众人都看见了雁红叶旁边小毛女的青光剑。
“你就是逃离九刺客那小子?”宋高山说。
雁红叶默然。
宋高山又看了看身旁小女孩的青光剑,说道:“你旁边的青光剑如何得来的?”
“恰好是令狐剑法下面覆盖着的。”
“哦?那令狐剑法又在谁人手里?”
“在聂大掌门手里。”
“哦?真相已大白,想必你无可抵赖的,聂掌门?”宋高山说道。
聂剑辉说:
“承蒙诸位昨天来到雁荡山,为求今天下午论剑,共研剑法高下……
现在却信外人,责怪聂某偷得令狐剑法,要是聂某真得剑法,想必下午比剑,一试聂某便知?”
峨眉山的南仙子道:
“聂师兄,如若你有何屈词,一一说出便是,莫使大家错怪了你。”
聂剑辉说道:
“本派在阳城官邸期间,有海南、江西、湖中、日炉、山城、北海帮在旁,亦有蜀中的萧应子与其他不知来历的江湖人物在旁。
堂上的小女孩与这位年轻人想必也在那里吧。”
“……”
“期间,本人常见海南、江西、湖中、日炉、山城、北海等帮派的人往后山走去。当时,我觉得奇怪,也暗暗跟了过去。岂知在上山途中,海南等帮派的人却遭到了暗算,死于山腰上。
我当时还没有看清是如何遭到的暗算,结果我也被一道香味迷晕了。
醒来之时,我便在一个黑暗的山洞中,洞中还有很多尸体;
当时我很吃惊,我以为他们认为我也死了,于是把我也抬进山洞里。
岂知上天有如此安排,让我活下来,去看清那人的诡计。
在我刚醒来时,我就看见堂下这二人匆忙地离开了山洞。”
“哦?那为什么海南等帮派的人要找你fù chóu?”
“他们认为是我设的机关害死他们的弟子?”
“哦?那你又如何可以击退他们?”
“我不可以?”
“就算你可以,也不会短时间内击退他们。况且,谁人的剑法会如此精厚?”
雁红叶指了指墙上雁荡山剑老那幅画,画上并无破损的样子,其实,在剑老的眼里开了一条小缝,小缝后面却裂开了一个大空洞。
雁红叶把画摘了下来;
众掌门都看见了画后面的大洞。
聂剑辉说:
“你是如何知道的?”
雁红叶说:
“风老前辈的娘子喜欢绣花圈,风老前辈的剑招中也有一招绣花招,这招一招十二式,从微形中散发开来,各打上下左右、东南西北、中外内里,是以有隔物造空的神效。”
“哦?”
“你是说你承认了。”默然。
“你的师弟慕名氏也是你杀的,对吗?”
“哦?”
“不想你俩都喜欢上了李夫人。但慕名氏的心计始终没能及你的十分之一……
你嫉妒慕名氏为李夫人打听李阳城的消息,是吗?”
“哦?”
“于是你痛下shā shǒu。但你又必须从长计议,好让一切事情
可以变得神不知,鬼不觉。”
“想不到我是那么高明的人?”
在场的人不禁一声唏嘘。
“正好你已知道血字遗字的事情,而血字遗字已经重现在冼夫人手里。”
“那有什么关系?”
“或许你与冼夫人做了桩买卖。”
“哦?”
“由你去通知各大城财主关于血字遗书的宝藏,各大财主知道你雁荡山的名气,也不会骗人的,
所以他们到了箫山,李阳城也是你让天狼帮去通知的。你还与天狼帮上演了一场戏。”
“哦,你错了,李阳城的确是天狼帮通知去的,甚至他们还找了慕名氏做李夫人的侦探。”
……
“你的弟子通知了各大财主后,便埋伏于箫山树林里。只可惜,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你们偷学**的剑招杀害各大财主之事,我已在高树上一目了然。”
“当然,你们换来的利益不光是分享了财富,还将你一直的眼中钉慕名氏除掉。”
“冼夫人也要杀掉慕名氏?”
“冼夫人对于这样一笔交易,她不费吹灰之手便可获得一大笔财富,她当然答应;况且,慕名氏他也是一根两头草。既属于六根草又投靠冼夫人,年纪轻轻的他也挺有野心的,他除了垂涎李夫人的美色外,还想一采冼夫人的芳颜,甚至,他想成为冼夫人身边的大人物。但他终究落得如此下场。”
“想必,你们碰面时已沉默了许久?”
“哦?”
“沉默,更加深了彼此的气场,是以强者越强,弱者越弱,你以**剑法的精髓一剑插进了慕名氏的心臟上三寸的地方,又是插得比之前伤他的插得更深了。所以你认为你可以逃开罪名,但是,竟想不到的是,薛长风捡到了你慌忙中留下的腰牌。”
“哦?继续说下去。”
皆下一切寂静。听雁红叶继续说下去。
“你又与天狼帮的上演了一场好戏?”
“哦,你错了。”
“哦?我错了?”
“你错了。天狼帮在搅三搅四,我也恨不得铲除他们。
在阳城官邸里,天狼帮一直隐蔽其中,想找个头目也难,却知道他们也是冲着洞若大师三样宝物来的。”
“于是在慕名氏之死中,你将计就计,将慕名氏的死推到天狼帮上来?”
“你未免太过聪明了。”
“所以,那不是你与天狼帮演的一场戏?”
“当然不是。”
“但你不怕冼夫人她们护着天狼帮?”
“我喜欢着她还来不及呢?还会怕她吗?”
一个心计较劲的男人与女人的确不用怕对方的。
尽管一方力量十分强大,但无利益冲突又何妨不能牺牲一些小我。
况且,将军总不能多管小兵的事吧。“所以你又让冼夫人派蛟水帮的人阻碍我们上山,好让你闭关练功?”
“你太聪明了。”
“在阳城官邸,你们的明争暗斗又是如何的呢?”
“今天,我况且也与你说吧。”
“天狼帮的人真不识好歹,居然让慕名氏当李夫人的侦探。
我一看见慕名氏与李夫人交头接耳的时候,我就恨,恨不得一头将他砸死。
后来慕名氏死去后,天狼帮在阳城官邸也约隐约现,我知道他们意在洞若大师的三样宝物,于是将计就计,与他们说:‘后山是个藏宝的地方。’他们居然就告诉了别的帮派,自己帮派却不上后山了,想拾个渔翁之利。
我早就看穿了他们诡谋,在湖中派找到宝藏入口的时候,天狼帮的人早已睡得不知哪里去了,哪还通知到外界。
于是我也捡个渔翁之利。”
聂剑辉奸雄般笑声响彻整殿。
华山的韩萧子说:
“聂师兄,你偷了我华山的令狐剑法,请你还归来。”
聂剑辉说:
“有本事你们上来拿!”
响声震彻整个大殿。
宋高文对天松道长使了个眼色,雁红叶也正要拿着小毛女的青光剑上前。
武林五大高手就同时跃上宝殿,向聂剑辉一剑刺来。
青光剑却未开鞘。
聂剑辉也一窜烟地溜出了大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雁荡山的弟子却依旧有条不紊地招待客人,整理内堂,处理事务。
聂剑辉也可谓当世之奸雄,居然能抛下弟子,整个派而走,而他的弟子却居然如此规严自己。
于是,一场雁荡山比剑不欢而散。
雁荡山毕竟曾领武林风骚十载,现隔十年又再回到雁荡山比剑,是雁荡山的所有承担。
是领头者的汗马功劳。
毕竟少不了聂剑辉这枭雄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