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花鹊脚踩在地面上,鼻翼间不时飘荡着的酸臭味让她难以忍受。 “为何不走?累了?我背你”郑乾蹲了下来。 “身上味道重”花鹊不肯让郑乾背她。 “没事,算算时辰,避味散也该无用了,这玩意如同鸡肋,我也就是看着有趣才存了一个,没成想还真用着了。” “那还得多谢师兄睿智,要不然这一身酸臭与血腥,早露馅了!” 花鹊犹豫片刻后又:“师兄” “嗯?” “凌蛇剑,我落那了” 花鹊有些忐忑,对于剑宗来,爱剑之人数不胜数,她是其中之一,郑乾亦是同道中人。 换位而想,若是有人敢碰她的佩剑,花鹊发誓一定让那人不得好死。 “凌蛇剑?那把剑锋利无比,是把不可多得的好剑,既然已经送你,便是你的,丢了就丢了。” “那怎么行,我去把它找回来”花鹊准备回去。 “花鹊!绝世好剑你会错过吗?日后行走江湖必有它一席之地,届时我们去拿回来便是” “可是”花鹊心有不甘。 郑乾拍了拍花鹊的臂膀:“没什么可是,花鹊你听我话吗?” 花鹊点头:“听” “快些,我背你,等我们找到客栈,你吃些东西,再洗漱一番,还是飒爽的可人。” 花鹊不再多话,趴在郑乾背上。 “瘦了,过几日我找人给你炖鸡汤补补”郑乾背着花鹊,脚下使力轻功远走。 “不是我,要是师兄你被困在斗场,肯定比我过的好些。毕竟刨去内力,师兄也是强悍的。” “过奖,你着了谁的道?” 花鹊把下巴放在郑乾头顶:“不知道,我在看花灯,突然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出现在那个什么斗场,内力消失了,他们都戴着miàn jù,穿着黑袍。” “没事,都过去了。” “是都过去了!起来我还要感谢师兄教的夺命三招,打起来还真是无往不利。” “夺命三招?我怎么不记得有教你夺命三招?” “撩阴腿、龙爪手、蛇缠棍,都是师兄你教的,许是时日长久,你已经忘了。” 花鹊将风吹进嘴里的树叶吐了出去。 郑乾看到石屋,便停了下来,花鹊跳了下来问:“咱不走了?” “先问问有什么吃的,给你垫垫肚”郑乾上前拍门,无人应声,不过他听见了哼唧声。 他fān qiáng过去,地上躺着一个瞎眼的老婆婆,他先开门让花鹊进来,然后把老婆婆扶起来。 “多,多谢二位相助” “咦?老婆婆,你眼睛不是看不到吗?怎么知道我们是两个人?”花鹊拿手在老婆婆眼前晃了晃。 老婆婆将花鹊手按了下来,慈笑道:“老婆子我眼睛瞎,耳朵可没聋!脚步声还能听的清。” “原来如此,老婆婆,我们借你屋舍一用可好?” 郑乾看见两口大缸,满缸清水,缸底还各有一条掌大红鱼。 “好,尽管使,不知道二位有没有见到瞎老婆的孙女,她估摸着跟老婆子我一般高,鸡叫时丑丫头出去洗衣裳,这都过去好久了,她还不回来。” “我们一会帮你去找”花鹊扶着老婆婆回屋,屋里只有一盏破油灯,一张有些破旧的桃木桌子,土砌的床,倒是没有蜘蛛。 “寒舍简陋,让两位见笑了” “不会,好歹有片瓦遮雨,挺不错的,我去帮你倒杯茶” “不用,不用,老婆子家里没有茶叶,姑娘你坐着吧!” 郑乾不会用老婆婆家的灶火,把红鱼捞出来,内力翻滚,直接让一缸的水变的温热。 “花鹊!” “啊?师兄叫我?” “用这个洗吧!先凑合凑合”郑乾指着那一缸温热水。 “额,在这?朗朗乾坤之下?” “河里还能洗呢!缸里凑合洗洗,我又不偷看,你放心,我回避。要是有人偷看,你就杀了他。” “可是,师兄,我没衣裳,这破玩意也该扔了” “你先洗着,我去帮你找”郑乾留给花鹊一把bǐ shǒu,随后跑了出去。 “洗完,光着等衣裳?”花鹊没洗,她回屋跟瞎老婆唠嗑。 “老婆婆,你家还有吃食吗?我饿” “有,锅里还有半个馍馍,你吃吧!” “额,老婆婆你等着,我去弄条鱼烧烧。” 让花鹊啃半块馍也不够吃呀! “好,姑娘咱屋后面就有水沟,沟里有鱼虾,老婆子我不方便摸” “多谢” 瞎老婆笑呵呵的:“不用谢,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善有善报。” 花鹊甩着bǐ shǒu,善恶有报,话是不假,可惜得等。 花鹊人看到沟,水挺清澈的,有鱼没虾,鱼很是肥美。 她捉住一条草鱼,拿bǐ shǒu剔去鱼鳞,将鱼肉削的薄如蝉翼,生吞下去。 她吞完两条草鱼,听见郑乾喊她,她快步走了过去。 郑乾换了一身白色长袍,手上拎着包裹,包裹里是他为花鹊挑的纱裙跟珠钗,还有牡丹肚兜。 “不用洗了,我看到一家客栈,已经付了定金,清粥跟馒头都放桌子上了,二给你正烧着水,咱走。” 花鹊接过包裹:“等等” “咋?” “那老婆婆,咱接走” “啥?”郑乾掏掏耳朵,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师兄,斗米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吃了人两条鱼。” “呵,这突如其来的善心呀!行,愿意带走就带走,你搬” 想到被他弄死的花巧,郑乾决定容忍花鹊一次。 花鹊进去以后把瞎老婆敲晕扛在肩膀上:“咱走?” “……至少留张字条”郑乾留字后带着花鹊去斋悦客栈。 “斋悦客栈?” “没错,进吧!二!上酒菜!” “好嘞!客官您随我来,早给您备上了,这是您要的泉苏酒,烧鹅跟肉包子糖醋鱼” “多谢,清粥瘦肉备好了吗?” “已经送房间了,您要的水也烧好了,您现在要用吗?” “带她过去,再开一间屋子,让这位婆婆住” “好嘞,客官您跟我来”店二请花鹊跟他过去。 花鹊扛着瞎老婆,她问郑乾:“师兄,我喝粥,你吃肉,好意思吗?” “你不能吃,得缓缓,赶紧去洗”郑乾动筷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