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乾吃的很慢,两碟肉菜一笼肉包,一壶泉苏酒,这点东西他足足吃了半个时辰。 饭后他去敲花鹊的屋门。 花鹊散着头发,她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饿急了,匆匆穿好衣裳便端起瘦肉粥,尝了一口有些温凉。 她仰头往嘴里倒,嘴巴还未倒满,敲门声传来,这一慌,呛了一嗓子。 “咳咳,等会” “无事,花鹊你先收拾,不着急。我在下面等你。” 郑乾走下楼梯,坐在空桌前:“二,来壶酒” “得嘞!您稍等”二拿抹布擦干净桌子,去给郑乾拿酒。 斋悦客栈里坐着十二桌客人,郑乾独坐正中,一白须老翁带着孙女坐在左侧紧靠木窗的桌子。 五位看起来刚刚及冠的男子坐在郑乾的斜对面。 从那五位的衣装,话的腔调来看,他们是巫陵省的人。 郑乾眼尖的看到其中有一男子乃是女扮男装,不过没碍到他事,他也懒得多管闲事。 还有九桌乃是新登门的乞丐所包,他们穿的破破烂烂,有的衣服上还挂着数量不一的布袋。 别看他们是乞丐,他们身上倒是没有什么酸臭之味。 郑乾听他们的谈话,好像是丐帮易主,新帮主请客吃酒。 “客官,这是您的泉苏酒,您喝好,想要什么您再吩咐。” “好,多谢”郑乾拎起酒壶,斟酒自酌。 花鹊手忙脚乱的将洒落的瘦肉粥清理掉。 她以bǐ shǒu为镜,发现自己除却面有薄红外,与平日里没有什么不同。 她将bǐ shǒu放在袖子里,随即跑下楼梯,坐在郑乾对面问道:“我们要走了吗?” “吃饱了吗?”郑乾反问道。 花鹊实话实:“没有” 郑乾将花鹊头发抓在手上,内力烘干:“不着急,让二再上点瘦肉粥。” “二,来碗瘦肉粥”郑乾将酒盅抬起,一饮而尽。 花鹊看着斜对过的酱肉黯然神伤。 “客官,您的瘦肉粥” 二把瘦肉粥送到郑乾面前,郑乾把瘦肉粥推给花鹊:“喝吧!” 花鹊捧碗一饮而尽。 她问:“上路吗?” “走。对了,那瞎眼的老婆婆怎么办?”郑乾问道。 “额,掏些银两让斋悦客栈的人将其送回去?”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跟人一声?” “不用。师兄,她人还晕着,我手上没把门,下手有点重了”花鹊眼下发青,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蔫蔫的。 郑乾改了主意:“你回客舍歇着吧!我们休息两,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剥茧抽丝,他们跑不掉。” “好,多谢师兄”花鹊起身要走。 “我的客舍便在你对面,若是有事便来寻我,把金叶子装身上,我不知女儿家喜欢什么珠钗首饰,你有看上眼的就买下来。” “谢谢师兄”花鹊将金叶子贴身放着。 二人相伴回房后,郑乾将花鹊按在木榻上。 “你安心歇下,我把嗜血剑留给你防身” 郑乾把嗜血剑放在花鹊身旁,自己动用伸缩骨功让自己变高十寸,再从脸上动动手脚,成效便是与他本貌相差甚远。 花鹊捉着郑乾的衣袖问道:“师兄你要去哪?” “自然是探探路,闷声吃亏也不是我的行事作风” “我也要去” “你该歇息,我会回来,相信我”郑乾眼睛直视花鹊。 “可是” “没什么可是,莫要添乱,等我回来我们就回剑宗,过个三五年,武功精进后再端了这破地。” 花鹊点头,在斗场之中还要时时刻刻防备她人偷袭,近半年的时间提心吊胆,纵然内力回归,心里一时间还没有翻转弯。 郑乾将花鹊抱住,拍着她的背:“我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别怕,我的花鹊师妹,是只骄傲的凤凰。一剑在手,下我有,拿出你的气势来。”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师兄你快去快回” 郑乾拿着那赵四画下的路线询问客栈的老板,得到确确的回答后,他轻功遁走。 不到半个时辰,他出现在湘南明阁,守在暗处敲晕看客,取而代之混入其中。 明阁里看客高达千人之多,黑袍加身,半脸miàn jù遮挡,偌大的场地被整的乌烟瘴气。 旱烟、酒水、赌盘,随处可见。 场地像极了倒扣的面盆,有十个裹着蓝色薄纱的女子在下面跳舞。 凝脂玉体,玲珑素腰,重栾双峰,面若桃红,舞纱勾魂,诱人忘返。 “轰” 随着一声巨响,周围的人都沸腾起来,他们高喊着:“打死他!打死他!” 场下跳舞的女子们悄然离去。 有一个人,他披着一身红袍,脸戴墨色miàn jù,声音极距穿透性。 他:“各位,让大家翘首以盼的七月初七如约而至,我们的羊兽已经急不可耐,我话不多,现在大家可以尽情畅言。” 红袍墨脸的男子轻功不俗,郑乾目测那高度有五丈长,他瞬间就跳了上来。 也就是那红袍男子落座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那红袍男的椅子居然是由黄金打造的。 “出来了!” “是宁阎王!还有岚屠夫,果然第一场便这般让人血液沸腾,强强相碰,狭路相逢,谁输谁赢呢?” “开盘了!一比一赔率” 郑乾没有参与赌局也没有抽旱烟或是喝酒,他就坐在较为近的台阶上,看着场下的撕打。 他们都被封了内力,纯是以自身**去拼杀。 二人拼拳,拳拳到肉,耳边是鬼哭狼嚎的嘶喊。 一穿黑衣是宁阎王,一穿黄衣是岚屠夫。 宁阎王出手狠辣刁钻,专挑软肋下手,岚屠夫看起来是生神力。 这二人为敌,走下十个回合,还没有分出胜负。 双方面对杀招不退不避,坚决以自损八百的方式伤敌一千。 一柱香后二人倒在地上,浑身是血,伤处众多。 二人同时发出一阵暴笑,随后互戳喉咙而死。 场上的看客疯狂怒骂,比最吵的闹事有过之而无不及。 二人的尸体被一群恶犬叼食,哨声突响,恶犬咆哮退躲一旁。 郑乾看到,是那红袍男吹的哨子。 他心想:“难不成,那红袍男就是这斗场的主人?” 又有两个人登场,只是这二人有些特殊,一个人他穿着红袍,是十三四的少年。 另一个特殊,是针对郑乾而言的,场下的男子是他师父。那个消失无踪的师父——离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