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萧朝贵知道石达开被清妖围住,焦急万分,不住派人打探情况,此时见了石祥祯,听了经过不禁大喜,急命林凤祥,李开芳率二百人上威宁大营,接应石达开。
威宁大营有大炮十四座,林凤祥,李开芳命炮手就位,向乌兰泰大营开炮。
乌兰泰见威宁营火光冲天,已被焚烧,大炮被太平军夺取,轰向自己大营,死伤数十,心急如焚,此前游击马善宝因太平军佯败追击,独入太平军包围圈里,又死伤百人,乌兰泰欲哭无泪,命桥南清兵急来救援。
太平军在上游开坝放水,河水猛涨,清军进退无措,萧朝贵便命太平军全面反攻。
石达开,林凤祥,李开芳等已将威宁营大炮运走,在小土岭上向乌兰泰炮击,掩护萧朝贵前军吉文元部,朱锡锟部冲杀乌兰泰大营,乌兰泰大惊,调所有兵力守卫大营。
乌兰泰清兵全部集合,防守大营,石达开左军和萧朝贵前军一时攻不下,此时传来探马消息,向荣妖头派一千五百名兵勇正在往这里赶来,石达开和萧朝贵商议,便命全军撤退。
此战乌兰泰死伤惨重,贵州抚标中军马善宝,游击博乐果布,刘定泰等将弁十五名被毙,马步兵二百四十多人死,威宁营千人溃逃,梁山营全军溃败,乌兰泰几欲自杀,只得后撤,不再出兵,只令严防死守。
此前,周天爵率张敬修,经文岱四千余人进攻百丈,太平军因为石达开和萧朝贵部正在攻打乌兰泰,实力削减,周天爵连胜几场,如今石达开和萧朝贵大败乌兰泰,迅速把前军,左军集结,大战周天爵。
周天爵兵分三路,东路,西路和东西路之间的伏兵,约有四千人。
石达开等探明情况,分兵战之。东路由石达开和萧朝贵先锋部队用大炮轰击,西路因为是兵勇,由韦昌辉,冯云山右军和后军迎之,另有伏兵绕与周天爵伏兵之后,双方大战一天,周天爵部死伤五百名,也不再回营地,直接退回象州城里。
此时三路清兵,周天爵败退,乌兰退败守,只剩下向荣一部。
向荣见两路已败,哪里敢再发动攻势?只得装模作样,派新到的清兵和被清兵招降新编入的兵勇两千五百人进攻太平军,但是主将他一个也未派出,太平军略施小计,诱敌深入,杀了把总熊士贵,向荣趁机退兵。
自此,向荣,周天爵,乌兰泰三路清兵一万五千人本意合围进攻太平军,被石达开等各个击破,三路清兵后退,仍是包围之势,但是不敢主动进攻。
这一日,石达开等在洪秀全大营中商议突围之势。
萧朝贵道:“连日作战,我军大胜清妖,但是亦有一些军士怕死,临阵逃脱,我前军已经更换先锋长了。”
石达开道:“主要是我军一直被困,人心浮动。我军打仗时胆小怕死之人虽不多见,可是已经有了不好的苗头。是以此地不可再久留。”
杨秀清道:“我已经分别派人前往紫荆山,东乡,金田打探消息,每日都会有情报送来。清妖现在只是防着我等去桂林,金田那边清妖兵力空虚。现在我军要么突围北进,直取桂林,要么再折回东乡或者金田。”
冯云山道:“我这几日在军中找人闲谈,大部分将士不愿离开家乡太远,很多人想回紫荆山,这却难办。”
石达开道:“北面如今是向荣妖头驻守,想从向妖头那里突破,极是不易。”
杨秀清道:“我又得到消息,周天爵妖头已经被咸丰大妖头召回,新任广西巡抚邹鸣鹤。如今钦差大臣换了赛尚阿,已经从北京出发。随行的有大批妖头妖兵。”
洪秀全道:“那我军须立即北进桂林,否则大妖头进了桂林,就不好办了。”
石达开道:“如今形势想破向荣妖头之围北上,几无可能。向妖头一意防堵我军北上桂林,南面红泥,寺村,大樟空虚。不若来个指北打南之计。”
冯云山问道:“何为指北打南?”
石达开道:“既然向妖头以为我军必北上桂林,那索性就派大军直攻北面,迷惑妖头,我军却悄悄移营紫荆山。这样一来,既可以摆脱向妖头追兵,又可以回紫荆山。待在紫荆山休养生息之后,再择合适时机北上桂林。”
杨秀清点头道:“紫荆山金田那边,清妖已经没有太多兵力,达开此计,倒是可行。”
于是几人议定,由韦昌辉冯云山为前队,先行开路,杨秀清和洪秀全为中队,携带老幼弱小和辎重军资等,石达开和萧朝贵为后队,主要截后面向荣,乌兰泰等追兵。
次日,石达开和萧朝贵各率左军,前军分两路进攻北面向荣大营,向荣兵出,双方炮战,下午时分,石达开和萧朝贵轮流两军和向荣炮战,到了晚上,太平军前队和中队开始转移。
向荣探知,因怕是太平军诱敌之策,就按兵不动,传消息给乌兰泰,让乌兰泰去追,乌兰泰也怕上当,亦是按兵不动,派人让李能臣,张敬修,经文岱率两千兵勇堵截,李张经三人皆不奉令。
次日黎明,向荣和乌兰泰才约定分头追击。因见石达开和萧朝贵两军,知道是太平军主力旗帜,不敢上前硬战,只是用炮轰。
第三日,向荣,乌兰泰,经文岱会师庙旺,协商追击:经文岱,成安率三千兵勇追击;向荣,乌兰泰率兵折道走小路,先去武宣围堵。
这一日,太平军前队先锋军已经来到紫荆山,被王作新率团练堵截。当年王作新派人捉了冯云山,洪秀全,卢六等人,害的拜上帝会几乎土崩瓦解,此后在经常抓拜上帝会会众,太平军里老兄弟没有不恨这个王作新的,双方大战,王作新之子王季元,侄子王伯元,王士元全部被太平军灭掉,团练也全团覆灭,只有王作新逃得不知去向。
第五日,太平军前队攻入紫荆山,鹏化山,占据新圩。
第六日,太平军前队,中队已经全部转移到紫荆山,石达开和萧朝贵后队驻守东乡,以截清军。
这一日,大雨滂沱,向荣和乌兰泰率楚兵,黔兵来到莫村,这里离东乡有七八里路。
石达开和萧朝贵商议道:“向妖头雨停必来进攻,妖营和我营隔着溪河,若是在此埋伏一支我军,可先让妖头兵乱。”
萧朝贵道:“我让先锋军两千人埋伏在那里,以待妖头。”
大雨一停,向荣和乌兰泰果然发动猛攻,向荣楚兵居中,作为进攻主力,乌兰泰黔兵和北勇分在两侧,一千潮勇作为机动,快渡河时,两千太平军忽然杀出,向荣显然预料到在这里可能会被埋伏,并不慌乱,枪火齐发,太平军亦开炮还击。
在中平时,太平军缴获许多清兵的鸟枪,大炮等军资,此时正好派上用场,两军对轰一个时辰,向荣兵多,一点点向前推进。
石达开便命炮手对准清军楚兵集中轰击,另派枪队集中攻击黔兵。
此时清兵枪炮远多于太平军。火力威猛,太平军渐渐有些吃不消,慢慢后退,石达开便命人道:“往清军炮台处扔huǒ yào罐!”
石祥祯,石镇吉等身先士卒,往清军炮台投掷huǒ yào罐,这个时候,有几个huǒ yào罐击中清军huǒ yào所,突然失火,清军大惊,慌乱起来,石达开道:“再投!”
这时太平军把huǒ yào罐全部投入清军中,清军处由于着火,本就惊慌,此时有huǒ yào罐投来,火势更大,许多清军被烧,不战自乱。
萧朝贵带着前军直冲上去,砍杀清军,向荣和乌兰泰喝止清军慌乱,向荣亲自勒马到前头,想稳住清兵,石达开见了,不禁大喜,喝令道:“将所有跑都对准向妖头,务必轰死他!”
太平军枪炮齐发,一起对准向荣的方向,有一个炮手一炮击中向荣的马,那马当场毙命,向荣跌下马来,石达开道:“冲上去把向妖头杀了!”
太平军全部出动,冲向清军。
清军因和太平军作战连吃败仗,不敢和太平军短兵相接,是以每战皆用枪炮,此时见主帅落马,无不心惊,清军守备蔡应龙把坐骑让给向荣骑,被石祥祯冲上来,一枪刺死。
向荣纵马急奔,幸而此时一千潮勇前来接应,和太平军厮杀多时,直至黄昏,清军不支,退至大营。
石达开和萧朝贵带着两军撤入紫荆山,此时太平军六日突围,五军会师,重新部署兵力。
新圩,处在金田村和莫村之间,昔日是韦昌辉为头领的拜上帝会会众聚集之地;茶地,在紫荆山北部,是昔日杨秀清,萧朝贵为头领的拜上帝会聚集之地,如今太平军兵分两路:洪秀全和冯云山为一路,大本营设在茶地,一些老弱妇幼则分散于茶地和茶地旁边的花雷,大坪等地,这里主要防清军后面;石达开,杨秀清,萧朝贵,韦昌辉,秦日纲,胡以晄等为一路,大营设在新圩,太平军分散于新圩,金田,莫村等地,主要防清军正面部队。
经过六日突围,太平军还剩下八千能战之军,在茶地后路,易守难攻,因为有双髻山和猪仔峡。
双髻山关隘等处都被挖断,太平军在此垒石架木,设栅驻守,双髻山上设有数尊大炮,并有擂石,滚木等物;猪仔峡极为狭窄,太平军在这里亦设数尊大炮,清军极难攻破这里。
清军向荣移营东乡,所率清军已经达到七千人,主要在后路威胁太平军;乌兰泰率兵赶至太平军前面,即金田前面的思盘江一带有六千清兵,南渌水两千人,江口墟一千人,鹏化山隘口三千人,合计一万二千多人,向荣和乌兰泰两军已经有两万余人,另有新任钦差大臣赛尚阿调三千五百名川兵,两千名湖北兵,其他各路兵勇正源源不绝的赶来,太平军形势极为危险。
太平军等来到茶地和新圩的第十八天,乌兰泰率军在正面战场上向太平军开战了。这一次,乌兰泰兵分四路,他亲自率领一路,直扑莫村。
石达开左军迎战乌兰泰,因乌兰泰清兵众多,不宜正面交锋,他便在望楼之上观察清军,旁边有旗军一名,专为负责听他指挥挥旗,以便左军各大小头领看旗行动。
石达开见乌尔泰这一路兵亦是分成三股,极是缓慢,初时还以为乌兰泰是害怕,再仔细观察,不禁皱起眉头:原来乌兰泰兵每行一里,就鸣金而停,观察有无太平军伏兵才继续前进,想不到这乌兰泰经过几场战斗,变得如此狡猾,他摸清了太平军喜欢埋伏和突袭的特点,是以小心翼翼,这样一来,事先准备好的伏兵就无法出击了。
当下石达开道:“挥旗,伏兵暂回。”
旗兵挥旗。
眼见乌兰泰三股兵已经到了太平军的防线,那里皆是稻田。石达开道:“挥旗,开炮。”
左军接到命令,大炮轰击乌兰泰清军,乌兰泰不甘示弱,和太平军对轰。不多时,太平军炮队隐藏。
乌兰泰不敢速进,一点一点前行,石达开便道:“挥旗,分成七队轮流袭击清妖。”
石祥祯,石镇吉等看到旗子挥动,接到命令,各带小队轮流杀出,袭击乌兰泰军,乌兰泰如临大敌,蜗牛般的往前行动。
乌兰泰此路兵有四千余人,石达开左军只有不到两千人,便道:“挥旗,小队退回。”
乌兰泰不敢再进,便命停止行军,开始构筑炮台,准备再次和太平军对战,又令秦定三攻莫村北边和大莫村东南。
石达开道:“挥旗,变队,分成十队,带小炮攻清妖。让曾锦谦带五百人抄清妖后路。”
这时,双方开火,枪炮之声不绝于耳,曾锦谦率队包抄乌兰泰后路,不料秦定三率一千余人赶来,双方大战。
乌兰泰军和太平军此次已经战了一个多时辰,全部用火器和大炮,不敢短兵相接,这样一来,太平军极为吃亏,因为清军火器和大炮弹药充足,太平军火器射程不远,弹药不敢多用,石达开见石祥祯等率队直往前冲,欲冲入乌兰泰营中,乌兰泰令清兵放连环枪,太平军死了十多个人,清军火力太猛,道:“挥旗,全部撤回。”
因太平军防线是在稻田里,其时水稻已熟,又高又深,太平军撤入其中,左拐右拐,就不见踪影,乌兰泰哪里敢进去追?只是令清军开炮轰击。
石达开道:“挥旗,并队用大炮轰清妖。令石祥祯石镇吉两队从北面伏击清妖。”
乌兰泰将三股清兵合成一股,四千清兵,火器齐放,大炮不停地轰,左军兵士不足,弹药不够,火器不良,难以攻克乌兰泰。
乌兰泰亦不敢前行,只在原地炮轰。
石达开道:“挥旗。全部合成一军,和清妖战。”
此双方打到现在,仍然几乎无短兵相接,尽数用火器和大炮,石达开眼见今日乌兰泰如此狡猾,便仍用疲敌之计,令左军时而分队,时而合队,时而抄后,反复其七次,直把乌兰泰清兵折磨的筋疲力尽,石达开见清兵已经再无进攻锐气,便道:“挥旗,全部佯退。”
太平军假装败退,不再出来,许久,乌兰泰才命清军继续前进,黄昏时分,乌兰泰军到了古城村,前面再过一片稻田,就是金田了。
石达开道:“挥旗,全部出动,用火器轰清妖。”
适才佯退的左军将士全部出动,轰打乌兰泰军,乌兰泰大惊,急用大炮还击。
左军却知开几枪,便停下,乌兰泰却不敢停,枪炮不停,待得停下,石达开便命左军再次轰击,乌兰泰便又在还击,石达开料定清兵不敢进村,是以先疲其人,后灭其火器大炮。
果然,一个多时辰之后,乌兰泰军所用枪炮huǒ yào已快用完,只得命令清军回撤,太平军又击鼓呐喊,清兵枪炮齐发掩护撤退,等乌兰泰带军回营,所带的huǒ yào已经全部用完。
另外三路清军,李能臣和王锦秀所带一路,和萧朝贵的前军交火,双方互相炮击两个时辰,打打杀杀两个时辰,太平军后撤,但是清军不敢追击,无功而返。
经文岱和张敬修一路在古秀河遭遇韦昌辉军,双方枪炮开火,太平军小有失利;常禄,色沁一路遭遇秦日纲和胡以晄军,太平军丢失赵村,但清军由于畏惧埋伏,不敢进驻村里,最后均是无功而返。
向荣在后路亦带兵勇进攻双髻山和猪仔峡,被后队炮击击退。
此时钦差大臣赛尚阿已经到了广西省府桂林,先派都统巴清德,副都统达洪阿率川兵与向荣和乌兰泰会合,又派侍卫开隆阿,主事余春熙,浙江秀水县令江忠源率兵勇前往乌兰泰大营,帮同bàn lǐ剿灭太平军事宜,乌兰泰实力大增,修整十天后,再次向太平军发动大攻势。
之一日,乌兰泰清兵九千人兵分四路,向太平军金田新圩大营进攻,石达开左军迎战乌兰泰。
此次乌兰泰部兵勇两千,分成两股,乌兰泰率兵士一千二百人自水田前行至大桥河,石达开便命左军分成三队,呐喊冲杀。
乌兰泰开炮轰击,石达开便命以炮还击,清军火力极猛,打一点前进一点,石达开便命太平军诈敌后撤,左军变成两队,一队入东南林中,一队在西岸木寨同时炮击清军。
双方对轰许久,石达开命左军佯败,诱敌来追。
乌兰泰果然中计,广东候补千总韦允升为了立功,冲杀在前,一直冲到新圩村口。
韦允升本是前广西巡抚周天爵征调前来广西助剿的,武举人出身,为人勇猛,太平军自中平突围来到金田新圩时,欲过南渌水征缴粮食,两次都被此人击退,是以他也志得意满,每与太平军战,必冲杀在前,这时他身后跟着一百名广东香山勇,二十名黔兵,火箭兵史茂唐紧追太平军,后面还有四百香山勇。
新圩村口有一房屋,里面忽然冲出已经埋伏在此的太平军两个人,砍向韦允升,韦允升急忙闪躲,战马被两名太平军砍死,韦允升大怒,挥动大刀,将两名太平军杀死。
房屋里隐藏的太平军悲愤至极,向韦允升投掷huǒ yào罐,韦允升和十几名兵勇身上着火,登时慌乱起来,几名太平军趁机将委韦允升杀死,后面的香山勇将主将被杀,乱作一团。
石达开命令挥旗,道:“全面反攻清妖!”
乌兰泰清兵见先锋兵主将被杀,队伍溃乱,一千多太平军又杀了过来,登时慌乱,乌兰泰便带兵而逃,直到东岸才慌忙集结军队,架炮轰河,怕太平军追击过来。
另外一股秦定三黔兵和另一支左军互相开枪放炮,太平军佯败诱敌,秦定三不敢来追。
此时适逢大雨,双方火器难以发射,乌兰泰和秦定三不敢与太平军短兵相接,冒雨撤回大营。
另外一路由新到副都统达洪阿率两千兵勇攻往莫村,萧朝贵前军迎战,双方枪炮互击,战了四五个时辰,千总张文魁死,清兵死伤六十多名,因大雨清兵撤回。
另外两路清兵和太平军交战,直到大雨时分,这两路清兵也全部撤回。
自象州撤回紫荆山,才一个月的时间,清兵就发动了两次猛攻,第一次七千人,第二次九千人,新任钦差大臣赛尚阿极受咸丰帝崇信,其祖乃是康熙时期的名臣遏必隆,此次来广西,除了先到的副都统乌兰泰之外,随同武将还有都统巴德清,副都统达洪阿,总兵长寿,长瑞,侍卫开隆阿等清军里能战善战的将领,文官有前九江道士魁,户部郎中三寿,军机章京丁守存,主事余春熙,候补主事王锡振,郎中联芳等人,前任钦差大臣李星沅整天哭穷,咸丰才先后拨给他一百三十万两银子,此次赛尚阿赴广西,咸丰先后拨给他三百六十万两银子,因此清军军饷充裕。
赛尚阿来广西时,先后调集川兵两千人,黔兵一千人,鄂兵两千人,加上京营八旗兵六千人赶赴广西,此前向荣乌兰泰部已经有一万五千人,如今包围太平军的清兵已有两万多人。
太平军经过不断的移营和转战,能战之兵只有八千人,不到清军的一半,由于一直缺少食盐和烟硝,穿衣吃饭都成了大问题,打仗也稀缺huǒ yào,此次转入紫荆山,士气极为低落,已经有一些军士逃跑,更由于太平军多是举家而来,一有死者,全家哀痛,非常影响士气。
石达开等将领指挥作战亦是疲累。他们此前只是凭着一腔热血起事反清,真的作战起来,并没有经验,清军虽然**怕死,但是毕竟是有一二百年的正规军队,更不必说向荣,乌兰泰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太平军天兵只是靠着不怕死和拜上帝的信念与之对抗,但是缺衣少食,没有作战弹药,实力上比清军差了一大截。
石达开半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休息。连续两场大战,他的精神时刻处于高度紧张之中,放松不下来,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帮他轻轻揉着眼皮。
闻到熟悉的香味,石达开就知道是黄月桂在帮他àn mó,便道:“你不去休息,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黄月桂笑道:“我见你这几日很是疲累,放心不下,就来看看你。清妖刚刚败退,这几日内不会来了。”
石达开道:“你也要好好休息才是。”
黄月桂道:“我只管杀妖,其余的事情不用我想,是以我一点也不累。倒是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疲倦?这两次我们不都打赢了么?”
石达开道:“这几次和前几次打赢很不一样,让我心忧。”
黄月桂惊讶的道:“有什么不一样?”
石达开道:“前几次大败清妖,清妖落荒而逃。自来紫荆山和金田,这几次打仗,我军埋伏,突袭都没有太大奏效。清妖已经大概知道了我军擅长偷袭和埋伏,是以十分小心,不再像以前那样冒进了,这几次作战,清妖没赢也不算输,我军没输也不算赢,长此下去,我军难以久持。”
黄月桂瞪大眼睛,道:“昨日天王不是还说全军即将上小天堂享福么?”
石达开笑道:“他是全军之主,自然不能说丧气话。刚才那些话,除了你,我也不能跟别人说。我是主将,一旦说出去,全军不更是泄气?这一点,杨秀清,萧朝贵,云山兄,韦昌辉心里想必都是我这般想,但是不能说。”
黄月桂一吐舌头,道:“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幸好我不是主将。”
石达开见她有帮自己àn mó肩膀,便道:“你也休息吧,我躺一会就好了。我身体倒是不累,就是脑子累。”又道:“月桂,跟着我每日这样行军打仗,辛苦你了。”
黄月桂见他说的真诚,心里感动,道:“我嫁给你了,你是我选的男人,什么苦不苦的?你到哪我就到哪,你活我就跟着你活,你死我跟着你死,我开心得很呢!”眼睛一转,红着脸趴在他耳边小声道:“今天让我来服侍你,你躺在那里别动。”
石达开见她这样,有些不解,道:“如何服侍?”
黄月桂红着脸笑着,去关了门,半跪在他腿前,手慢慢的放在他裤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