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朝贵参加完石达开的大婚之礼后,坐在骡车上,回到自己的家。
这一路,他微闭双目,似睡非睡,很是惬意。
自从去年天兄下凡,他就一直处在一种亢奋的状态之中,在石达开的镖局里,他和洪秀全等六人密议反清,决定由他和杨秀清主持拜上帝会里大小事务之后,他飘飘然的感到真的要升高天了。在拜上帝会里,曾经他和杨秀清只是名不见经传的无人注意的人物,现在他走到哪里,大家都会毕恭毕敬的叫他一声月婿,就连洪秀全也从不叫他的名字,而是叫他“贵妹丈”,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天兄附体所赐,很多时候他也真的以为自己被天兄附体了,他感到很多话真的是天兄附体说的,不然自己真的有这么大本事么?果然自己真的就是天兄。既然那个洪秀全都能做天父的次子,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做天父的长子?
那个洪秀全,很多人看见他,会被他高大威严的面容唬住,以为他真的是什么天父次子下凡,但他除了讲些上帝,斩妖,写诗,砸庙,他还能做什么?指甲大的事情给他做,他都做不好。当然,他也不喜欢做这些,他更喜欢躲在屋里,跟他的新娶的三个女子玩耍。现在,他和自己这个“天兄”,杨秀清“天父”走得越来越近,甚至连冯云山也疏远了。
冯云山,冯先生,是个正人君子,也是个真有本事的人,他让人尊敬。萧朝贵想。不过他也太过愚昧,竟然一味跟着洪秀全,看他每次和洪秀全讨论上帝如此真诚,难道他真的相信这些么?自己每次天兄下凡,他也是认真恭敬的听着,也去做。他显然对上帝是虔诚的,他对这些都深信不疑。萧朝贵想。既然深信不疑,那他就是对自己这个天兄也深信不疑。现在不就是么?他虽然号称三兄,但是基本已经不再管事,一切都听他和杨秀清的。
杨秀清,和自己显然一样,他知道他这个“天父”下凡是假的,但是,即使面对自己,他也说他的天父下凡是真的。萧朝贵感到,曾经他和杨秀清是好的可以穿一条裤子的朋友,如今却只因为“天父”“天兄”的身份,越来越疏远了,甚至连交心的话也越来越少。自己对他何尝不也不是装出一副“天兄下凡”是真的样子?现在,洪秀全和冯云山两个人他都不担心,因为在拜上帝会里名义上他在他们之下,但是实际上,真正发号施令的不就是杨秀清和他么?
石达开呢?无须担心。显然这是个一心做事的人,跟着他的族人一大群,训练会众的时候他也非常有本领,不过他并不太相信上帝,洪秀全显然并不太喜欢他,当然,将来起事,打起仗来,石达开必不可少,他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
韦昌辉呢?这个人很聪明,八面玲珑,洪秀全很喜欢他,冯云山也看好他,和石达开交情也不错,家大业大,论其实力,其实才是他们六个人里最强的,不过,他缺少“天父”“天兄”的资格,这就注定他永远也不能和自己平起平坐。显然杨秀清对他并不喜欢,也许是因为上面那些原因,杨秀清忌惮韦昌辉?又或者是他极力撮合石达开和黄月桂的婚事,杨秀清心里愤怒?不管怎么样,韦昌辉显然现在更向自己这里靠拢。
萧朝贵想着,不觉间进入了梦乡,他梦到自己自己站在高高的台上,洪秀全,冯云山,杨秀清,石达开,韦昌辉所有的人都在俯首听令,他带着拜上帝会信徒冲出了桂平,冲出了广西,一直杀到了北京。。。。。。
直到车夫把他叫醒,他回过神来,发现已经来到自家门口,此时天色已黑,他叫了门,王宣娇,自从天兄下凡让洪秀全认她做mèi mèi之后,就改姓了洪---洪宣娇,裹着个衣裳给他开了门,又飞快地跑进屋里。
屋里一个大浴桶,洪宣娇正在沐浴。萧朝贵看她光滑着身子坐在浴桶里,青丝垂下,洪宣娇本就生的娇美,此时更是漂亮异常,萧朝贵忍不住把门一关,脱了衣服就钻到浴桶里。
洪宣娇道:“怎么此时才回来?”
萧朝贵道:“今日石达开大婚,去的人太多了,要一个一个地应酬。”
洪宣娇道:“可惜我今天身体不舒服,错过了这个大喜事。”
萧朝贵道:“现在好了么?”
洪宣娇道:“已经好了。”
萧朝贵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洪宣娇笑骂道:“就在这浴桶里?我要是不同意呢?”
萧朝贵笑道:“那我可就拿出夫纲了!”说完,就把她身子翻转,让她背对着自己,他贴了上去。。。。。。
洪宣娇一边扭着身子,一边道:“赐谷表叔家送了两条鱼来,说请你务必让他再回拜上帝会。”
洪宣娇赐谷表叔正是黄铎敏,自从洪秀全上次在会里宣布只有杨秀清的天父和他的天兄才是真的之后,其余的附体的下凡的一律受到了惩罚,这个黄铎敏在贵县代表着很大的一帮人,是以被萧朝贵以天兄的名义驱逐出会。
萧朝贵道:“你表叔假冒天使,犯错太重,不能回来。”
洪宣娇怒道:“你就是真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把戏。”
萧朝贵道:“我自然是真的。洪先生都承认的,难道不真?”
洪宣娇更怒,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外面有人叫道:“天兄在家吗?洪先生让我来找你。”
萧朝贵道:“等等,马上就来。”
过了许久,萧朝贵才出来,道:“有什么事情?”
那人道:“四兄忽然生病,洪先生急得不得了,请天兄快去看看。”
萧朝贵跟着那人来到杨秀清家,只见他眼睛流脓,耳朵流水,嘴角歪斜,不能说话,就知道他病又发作,道:“不妨事。四兄此又为众人赎病,是以如此。过段时间便好。”又道:“此是有妖作怪,待我杀妖。”便差人回家拿云中雪(剑)来。
此时洪秀全,冯云山,韦昌辉都在此处,萧朝贵拿起剑来,不多时天兄下凡。
天兄挥舞宝剑,开始战妖,骂道:“尔是乜人,称相扶得太平?我乃不得龚,尔想来弄散,红须尔识么?”战了一会,大喊道:“拿出午门外斩首,先斩后奏,明朝五更同秀清哥,韦正哥到金龙殿奏本焉。”又对杨秀清道:“四哥,尔回去先。小弟现停几日,zhì fú这处妖魔先,然后归也。”
天兄连战数场,已经大汗淋漓,仍不倦怠,仍大叫道:“左来左顶,右来右顶,随便来随便顶。任尔妖魔一面飞,总不能走得朕天罗地网也!红眼睛,尔好汉就来!朕看尔尚变甚么怪!”
天兄这几战,直战到凌晨,才道:“天下已太平。四兄此处妖已被杀尽,尽被朕打落十八层地狱,不能作怪矣!四兄不怕苦,好人多磨制也。洪小,冯小,韦小各自宽草,天父有主张,天兄有担当也。”
对洪秀全道:“秀全胞弟,今日四兄屋里妖者,即龙妖也。海龙就是妖魔头,凡间所说阎罗妖正是他,东海龙妖也是他,总是他变身,缠捉凡间人灵魂。尔前升高天,同天兵天将战逐这个四方头红眼睛妖魔头,就是他。尔还记得乎?”
洪秀全道:“多亏有天兄说明,小弟差点忘记了。”
韦昌辉道:“天兄,小弟欲接四兄去金田养病,如何?”
天兄道:“总去不得。尔们各小弟放草,有朕高老高兄看顾,总不妨。”又道:“韦正,千祈要扶实尔秀全二兄。朕今在高天,要理天下万郭事。有事尔同尔妹夫商量斟酌,切不好畀人看小尔秀全二兄。尔要时时灵变,肚里要翻翻转。每事总要遵条命行事,切不可过当人家。每事理道总要高张过人。自然,高天有高天眼看顾得到,总不妨。高做事,高担当。尔要和顺兄弟,倘有不遵条命者,他不能飞走得朕高人手脚下过。朕所吩咐说话,尔切要记紧。有朕在高天看顾,总不妨。
韦昌辉道:“遵天兄命。”
天兄道:“宽草,放草,朕回天矣。”
杨秀清此次病不太久,只几天便好了,当下按照几人密议,洪秀全集合了拜上帝会众头领,宣布道:“如今天下,贪官污吏遍布,强盗土匪横行,富贵者有恶不惩,贫穷者有冤难伸。我拜上帝会里兄弟姐妹皆是一家,我以上帝次子之名,将降下大瘟疫,遍无人烟,唯信我者方可得救。凡信我拜上帝会者,不怕蛇咬虎伤,不生疾病,不生灾厄,凡穷苦受难之人皆可入我拜上帝会。”
杨秀清天父下凡道:“年尾朕将遣大灾降世,过了八月,有田无人耕,有屋无人住,瘟神遍地,信朕者日日有衣有食,无灾无难。”
自此,拜上帝会信者日众,韦昌辉家日夜打造wǔ qì不断,石达开整日训练各地会众,冯云山连日制作将来起事之时各种礼乐法制,修改狱中所制历法,杨秀清和萧朝贵日日见拜上帝会大小头领,几人皆是非常繁忙。
时年道光三十年,年初道光帝驾崩,皇太子奕詝继位,以明年为咸丰元年,广西天地会与官府争斗,白热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拜上帝会洪秀全等决定今年内起事,因洪秀全和冯云山家人皆在广东,便派黄盛爵,侯昌伯等前往花县接洪秀全和冯云山的家人来广西。
正在这紧要关头,杨秀清再次发病,极为严重,无法言语,神志不清,洪秀全等人只得委派会内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李俊昌每日在他家中,专门给杨秀清治病,对会众则言杨秀清为人赎病,以安众人之心。
洪秀全已娶女子十多人,每日不理会会中俗务,萧朝贵发号施令,自是得意。因会内事务繁多,他有时一日有时竟要下凡十余次。
萧朝贵深知,一旦他没有了“天兄”这个身份,他在会里既不像石达开和韦昌辉那样有庞大的家族和产业,也不像冯云山那样在会里有着甚至洪秀全也比不上的人缘和威望,他一无所有,只能靠“天兄”的身份和自己极强的的办事能力,才能维持住自己的地位。而“天兄”是和洪秀全紧密相连的,因此他在会里一方面竭力显示“天兄”的威严,又要时刻不忘维护洪秀全,做事总是第一个往前冲上,不辞劳苦。在这一点上,他和杨秀清一样。
在会里,他和杨秀清第一个敌人是那些和他一样,时不时冒出来的各种附体下凡的人。很多人眼见他和杨秀清凭借着“天父天兄”附体取得了这么大的地位,自是不服。特别是贵县的珠堂,资格老,人数多,很多人并不服他,黄铎敏被逐出之后,仍然有很多下凡附体之事。
洪宣娇是从贵县珠堂嫁过来,又是天父第六女,总帮贵县那边说话。萧朝贵心中苦笑,那日杨秀清天父下凡认洪宣娇做妹,他自是不愿意,便天兄下凡,让洪秀全认她做妹,谁知弄巧成拙,洪宣娇成了天父第六女,她本聪明,在拜上帝会女会众里影响极大,跟随着众多,如今自恃身份,每每和他闹别扭,不听他的,萧朝贵气恼不已,最让他不可忍受的是,洪宣娇非常维护她娘家那边的珠堂,显然这碰触了萧朝贵的底线:会里只能有“天父天兄”,不可再有其他人下凡了,因此他是无法容忍洪宣娇这种行为的。他也看出,洪秀全在这一点上和他想法一致,是以他还稍微放下心来。
这一日,萧朝贵天兄下凡,对洪宣娇道:“尔为朕胞妹,总要鍊的好好,替尔天上爷爷,妈妈,哥哥,嫂嫂争面光,又要替尔秀全兄,云山兄,秀清兄,韦正等争面光也。”
其时,他的养父母一家都在旁边,因为养父萧万胜偏心亲子萧朝隆,萧朝隆又是个整日不做正事,只会闹事的无用之徒,其妻陈二妹亦和洪宣娇不和,他便又对陈二妹道:“陈二妹,妇人家要知闪避。男有男行,女有女行·。嫂婶要和傩。嫂有不是,婶做着些;婶有不是,嫂做着些。总不好相争也。”
又对养父萧玉胜道:“萧玉胜,为父母要平心。朝贵是尔子,是朕妹夫,又是秀全妹夫,又是云山,秀清等妹夫。尔切不可轻南重北也。尔要真草到底,方可享我高天福也。若不遵命,天父有眼认得尔,朕有眼认得尔,秀全有眼认得尔。各各宽心,朕回天矣。”
萧朝贵本以为这以后家人会收敛一些,哪知他们却不管不顾,仍是如此,便在一日大发天兄威严,令人杖打洪宣娇五十,其后又以“天兄”之名打了几次,洪宣娇见无人敢帮她,洪秀全亦要她不可违逆天兄,自此才收敛了许多。
这一日,萧朝贵又“天兄”下凡,对洪秀全道:“萧朝隆得罪尔天兄,缘何尔畀面与他,不当众打尔屁股乎?尔自己尚且打屁股,难道还怕他,不敢打他么?”
洪秀全道:“非是如此。特小弟一时见不及。小弟问天兄,今还要打他么?”
天兄道:“今可不必。但谓尔当众解罪时,不晓得打他屁股,落尔天兄意耳!度量固须大,但要看事。要发令就发令,尔自今不可一味姑宽也。”其后,萧朝隆犯拜上帝会天条数次,天兄责令杖打,打的萧朝隆极为畏惧,不敢胡闹。
拜上帝会会众见他做事认真,连家人也不姑息,反而对他敬意更重,天兄大是开心。
洪秀全一日问“天兄”道:“天父天母在高天如何?”
天兄道:“总是时时望尔们上天也。”
洪秀全道:“天嫂在高天如何?”
天兄道:“亦是时时望尔们上天也。”
洪秀全道:“天兄,据小弟看,降托一点等各星宿,总是奸心帮妖。帮妖便是妖。天兄是天父封为天下万郭救世主,又是小弟同胞大哥,求天兄要转奏天父老亲爷爷,不准各星宿讲话,总要把稳大权。”
天兄道:“尔宽心,他们总会飞,都走不得朕子爷手段过也。”他看见韦昌辉在旁边,就问道:“韦正,贵县珠堂有人乱讲话,尔知么?”
韦昌辉道:“小弟知道。胡安得曾对小弟说过。但小弟求天兄转奏天父,拿稳大权,永不准妖宿作怪。”
天兄便道:“尔放心,他讲的是,都还了得。他若说偏,云中雪飞。总走不得朕子爷手下过也。”
这一日,洪秀全道:“天兄,贵县赐谷珠堂谢亨礼乱言,道天父天兄皆是从魔鬼中来,天兄该如何处置他?”
天兄大怒道:“唤他来!”
韦昌辉早令人将谢亨礼捉来,天兄骂道:“谢亨礼,尔敢乱言,难道尔走得朕子爷手段过么?”
谢亨礼吓得忙跪伏求饶。
天兄道:“朕饶不得你!打这妖一千!”
不多时,韦昌辉道:“天兄,已经打这妖一千了。”
天兄道:“让妖跪门外石上。”
谢亨礼跪至天亮,忍受不住,哀求道:“天父及天兄同二哥饶命!虽杀了小弟,也要跟着天父及天兄及二哥,小弟再也不敢乱言了。”
天兄厉声道:“尔说道想跟天父天兄及二哥,我说尔想过云中雪也。若不是想过云中雪,缘何敢大胆乱言乎?”
谢亨礼道:“天兄饶小弟命!此前是天父差小弟同陈仕刚服侍二兄,求天兄饶了小弟。”
天兄道:“住口!不准尔讲。”对洪秀全和冯云山道:“秀全,云山,谢亨礼理应该砍。”
洪秀全道:“谢亨礼委实该砍。”
天兄因见冯云山又不忍之色,便道:“云山,尔在天王面前敢保他么?”
冯云山便骂谢亨礼道:“谢亨礼,你自今后还敢乱言么?”
谢亨礼道:“小弟再也不敢乱言了。”
冯云山便道:“天兄,他既不敢乱言,就饶他这一回吧。”
天兄便道:“他以后再敢乱言,连尔都难保他也。”
冯云山道:“天兄对他大恩,他若再有第二次,小弟也不保他。”
天兄便对洪秀全道:“秀全,谢亨礼,陈仕刚二人,第二回还敢言,尔将云中雪砍了他就是矣。谢亨礼,晓得跪谢二兄,三兄么?”
谢亨礼磕头如捣蒜道:“天兄,小弟知错,谢谢二兄,三兄。”
天兄又道:“秀全,朕教导尔,天父及我天兄威权畀尔,有江山畀尔定。尔做事,要想长远,莫顾眼前也。”
洪秀全忙道:“天兄下凡助我,小弟心里感激万分。”
天兄道:“秀全胞弟,今信道各小,有人一时忠草,一时反草,一时逼容,一时宽容也。”
洪秀全:“天兄说的是,这总是妖魔作怪,迷懞他们颠颠倒倒,天兄应严加处置他们。”
天兄才道:“秀全放心,云山放心,秀全,尔要教导宣娇。朕回天矣。”
萧朝贵对贵县赐谷珠堂乱言之人严加惩治,自此那里附体下凡之事渐渐少了,这才稍稍放心。
哪知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象州会众又出乱言,不遵洪秀全天王身份,那里因为早年洪秀全去砸过甘王庙,会众也是极多,是以出了事情,天兄不敢怠慢,急招象州的林大居过来,天兄下凡道:“尔让张锦华转告象州李来得,吩咐他明天即往象州也。尔吩咐他到去说:‘尔二兄到洪化水,叫他到来相见也。’”
林大居道:“小弟遵天兄之命。
天兄忽然又道:“不可说尔二兄到洪化水,且说天父天兄极欣喜,说有帮手,叫他到来相见也。”
李来得被捉住之后,带到天兄面前,天兄天兄下凡,大骂道:“尔这个妖,胡言乱语,韦小弟,打他二百。”
李来得被打的疼不过,哭道:“天父差小弟来跟天兄。”
天兄大骂道:“天父怎会差你?朕不要尔,打,打,再打二百。”
李来得只是磕头求饶,天兄厉声道:“尔识得天父么?”
“识得。”
“尔识得天兄么?”
“识得,众兄弟小弟都识得。”
天兄大怒:“二兄不识得么?韦正,去拿云中雪来!”
韦昌辉拿来宝剑,天兄作势要斩李来得,厉声道:“尔识得二兄么?”
李来得哭道:“小弟自今后识得了。”
天兄道:“自今后不准尔乱讲。”
李来得道:“小弟再也不敢再讲了。”
晚上天兄再次天兄下凡,道:“再打这妖二百。自今不准尔讲,若仍敢讲,定过云中雪也。”
那李来得已经被打的没剩几口气了,道:“不敢了,小弟认服天父天兄,认得二兄了。求天兄看顾。”
此时象州会众多人在此围看,有个会众,叫范世光的在旁边道:“天兄只靠打人,如何能服人李来得只说不认得二兄,为何将他打成这样?”
天兄大怒,道:“尔这妖跟朕讲话么?李来得不识二兄,尔也不识得,是么?朕下凡来,为助朕胞弟秀全斩邪留正,尔真乃妖魔也!众小弟,将他捉了,打三百。”
范世光极是嘴硬,被打三百仍是大骂天兄,天兄便令再打五百。
等至凌晨,天兄喝令又打五百,才令人将他和李来得抬回象州。
天兄见旁边有象州会众叫何连川,亦听闻他时有不敬洪秀全及天父天兄之言语,便问道:“何连川,现在借帝婿讲话的是谁人?尔可知道么?”
何连川道:“不知道。”
天兄道:“天兄尔都不知道。尔讲敬天,尔胆包天。韦正,打他三百。打完尔回去听张加胜,傅学贤,他二人有主张,看还要打尔多少下!。”
天兄又命象州会众杨六念天条,念到第八天条。
天兄大骂道:“尔们识得天条,明知故犯。打二百。”
这一番整肃,才渐渐平息象州会众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