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善道:“那牛鼻子老道你今晚可又睡的踏实?”李世杰道:“别说睡的踏实,能不能睡下都很是一个问题。”袁善道:“如果事实真是你所猜想的那样?”李世杰道:“别光说我,难道你不怀疑吗?”袁善道:“我不怀疑这么大冷天的这么大晚上,我不呆在屋子里,干吗和你呆在院子里?”李世杰道:“你是有什么感觉?或是有什么头绪?或者是已经发生了什么?”袁善道:“但愿是我的错觉。”李世杰道:“怎么没头没脑的如此奇怪?”袁善道:“老夫我行走江湖多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听说过?没见识过?隐居在世,没想到奇怪的事要在这里发生,难道让老夫这辈子也不想有半分清静吗?”
李世杰见袁善如此委屈憋屈的难受,他的心里又何偿不难过?人生不过百年,屈屈弹指而过,春去秋来,秋去冬来,四季交错,冷暖变化,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曾经张狂少年,向谁服输?向谁认输?
年青人的热血,年青人的抱负,随着时间的流逝,岁数的上来,热血沙场战场不复出现,是年老人的孤僻,年老人的清静。
忆往昔,曾经风云人物。看今朝,岁月作古,青春不在,孤远偏僻角落,暮暮老矣垂矣,一清静之地,亦风水宝地,安享晚年,安逸之地。
袁善和苗若青这两老头,大晚上不干正事,神经稀稀,神神秘秘的,在这袁家的大院,还说有事情要发生,真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正如古人曰:此值多事之秋,用人之际。这两个老家伙果然要找事情,搞事情。
不说阔大院子中的这两个老家伙有没有如同我们所说的要找事情,搞事情。却说吴小凡一人呆在东厢房里,师父李世杰话里的遮遮掩掩,强盗大哥在他面前,不仔细瞧,还真的瞧不出的,一闪而逝惊异的眼神。吴小凡看起来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其实他何偿没有留意,只不过村长袁善的叫大家早些歇息,他一时半会儿也来不及细问。现在一个人独自静下心来想一想,的确有许多可疑之处。
袁善说要大家早些歇息,吴小凡他刚刚睡醒,再睡哪里又睡的着。他一开始觉得闷,打开窗子透透气。他身子半靠在床头,他看着烛光被窗外的风吹的飘飘忽忽,悠悠闪闪,下一刻差点要熄灭,忍不住起来。他来到窗口边,隐隐约约感觉到院子里有人,他刚要关窗,窗外的一股劲风直往窗里钻,同时一股凉意直入他的心肺,他要惊叫,意识不由模糊了起来。
他感到自己飘呀飘,身子从来没有如此这样轻过,轻于鸿毛,在他的眼里,在他此时的感觉里,也不过莞尔,不过如此。他自己的身影漂浮在半空中,他只能用感觉,有种朦朦胧胧的模糊感,如同置身在梦中,一半清醒一半醉,他还如此的沉醉陶醉在这种奇异美妙,如同幻觉,而又无比真实。一开始只是感觉,还未睡熟,后来渐渐便如梦,渐入佳境。他飘啊飘,他飘过了高山,高山过了是草原,草原过了是江海,还有河流。
他飘啊飘,不自不觉便进入一个奇迹的空间。露珠滑落在草叶的一刹那间,牧丹芍药竞相开放,凤凰展翅,孔雀开屏。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一老仙腾云驾雾径直朝吴小凡这边飞来。吴小凡有说不出的惊喜,同时也有说不出的惊异。因为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是在他面前的一个阔大无边的镜子里。他置身在镜子边,却仿佛镜子里。明明镜子就在他的眼前,所有展现在他眼前的所有一切都在镜子里,他却能感觉到镜子里空气的新鲜,花香的味道。他留意着眼前的这一切,注视着腾云驾雾的老神仙径直到自己的身边镜子里停下。
吴小凡这才看清,镜子里的老仙,自己的身旁,鹤颜童发的,左手拄一龙头拐杖,右手手掌上一小盆,小盆里盛满了水,分明清澈见底,看起来却是无比眼热诱人。
吴小凡还未开口,老仙人道:“你小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吴小凡道:“老仙人我还正想问你这是什么地方呢?”老仙人道:“此地名曰‘虚空镜’,只有修养到达一定境界的人才可到此地。”“虚空镜,好奇怪的名字!”吴小凡内心里还来不及惊叹。老仙人道:“既然是误打误撞,也算是有缘。”吴小凡眼里流露的贪婪之色,直勾勾地盯在老仙人右掌上小盆里的水里。
老仙人见他如此道:“小伙子,你可知我右手小盆中的水名为‘贪婪水’,此水看似毫无杂质,清澈见底,实则极为诱人,如同波光鳞鳞的大海面上的日光直射,不是银而胜于银。”吴小凡此时口中饥渴道:“如同老仙人说的这般好!我可否讨些?”老仙人道:“看来小伙子你还是不懂,此水似水非水,似银非银,只是人们的感观所致,并非能解渴,非但不能,饮之有害,虽不至于丧命,但性情暴躁,贪婪之心因此而生。”
吴小凡见老仙人说的如此玄虚,好奇之心更甚,同时占有之心也更甚。心道:既然如此好,我好歹要要些来。后又想,如此稀有,我若讨些来,别人也讨些来,我有他有大家都有,还成什么稀罕,即便如此------吴小凡心下有这样的想法,他自己也顿觉一惊,要知道他此时浑身上下的注意力无不都集中在贪婪水上。
“难道贪婪水影响了我?”吴小凡禁不住心底的恐慌,而且这种恐慌还要继续下去:你的想法如此稀奇,如此独特,你的想法是对的,贪一点,不是什么稀奇,贪全部,你有别人没有,想想这种得意,这种自豪,你拥有了我“贪婪水”,你自然可以贪得无厌,别人得不到我,自然没法和你比,只要想一想稀世珠宝,成功荣耀,金钱měi nǚ,凡所应有,无所不有,你拥有贪婪,你可以享受这一切,这即便想想又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若你此时不贪,或者只贪一些,将来你没有别人有,或者你有别人也有,这想想多么遗憾!这想想多么无趣。人生要有趣,你有的别人没有------成功荣耀稀世珍宝金钱měi nǚ,相比别人你的自豪,你的骄傲,此时不贪,不独自把我据为所有,更待何时?过了这个村,没了这个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把握机会的人,才能把握命运,你将来的命运如何,所获取的财富荣耀金钱měi nǚ,无不在于你此一刻的想法:独自占有。想法只是一个想法,你要把你的想法化为行动,把老仙右手上的小盆贪婪水“我”,全部抢到手。
吴小凡感觉内心一个声音无不在鼓惑自己,灵机一动向老仙人道:“老仙,可否把你右手小盆中的水交予我拿在手中看个仔细,等我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看完了立马交还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