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镜中吴小凡身旁的老仙白眉耸动,道:“小伙子你此话当真,真的只是出于好奇之心,单单仅仅看看而已?”吴小凡心中已是万分的紧张,面上还要装的一副若无其事,好奇心甚浓,道:“老仙人,你知道,年青人不比你们年老人见多识广,一切都见怪不怪,哪个少年不张狂,哪个少年不好奇心甚浓,增长见识便是增长学识,有好奇心并非坏事。”
那鹤颜童发的老仙人,一身白衣,被虚空镜里的风吹的整个白衣鼓动,白衣也仿佛拥有了灵魂,拥有了自己独特的生命力。同时吴小凡一颗心被掉在嗓子眼,他是怕老仙人识破自己内心的想法。
老仙人的目光透过虚空镜,和吴小凡的目光对视,吴小凡做贼心虚的还要强自顽强抵制住,他是怕自己露出一点那怕半点心虚胆怯,在吴小凡看来仿佛好久,终于熬完了这一刻,吴小凡的额头差点冒出冷汗来,还好他没有。
老仙人无比凝重的眼神,道:“好吧!既然你如此好奇,如此要增长见识,年青人的好奇之心满足一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边道边右手连同手掌上的小盆贪婪水平伸在前,依旧在虚空镜里,依旧在吴小凡眼前,不过离的更近一些。
做贼即将要成功,吴小凡的内心里又是何岂的激动,何岂的兴奋。他整个身子俯冲,双手在前,分明老鹰捕小鸡的姿势,他此时要从老仙人右手中接过贪婪水,说是要看个仔细,其实却是要将其据为其有。他身子一边俯冲在前,一边无比得意,可是他高兴的还是太早,虚空镜看似有形无实,等他俯冲在前,身子却被一层无形的东西挡着,双手伸向前,又如何伸的到虚空镜里。得意就此一拍两散,而且还无比的恼怒。
吴小凡恼怒上来,根本忘了自己是老几,对方是仙人。他道:“老仙人你这到底怎么回事,答应别人的事要做到,你这------我总要双手拿在手里端详个仔细,不然我的好奇心又如何得以满足?”
老仙人道:“你虽然不能拿到手里,但近身眼前仔细端详个够也是一样。”吴小凡心中得意大失,不由据理力争:“这怎么能一样呢?爱不释手,总得要手里,总得如此手中才对。”老仙人也不笨,道:“小伙子你只是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有必要要‘爱不释手’吗?”吴小凡一脸严肃的表情,无比的郑重其事,道:“有必要,有必要,当然有必要。当有人问‘是真的?你见过?你用手摸过吗?’我回答‘是真的。我见过。没摸过’。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许多时候我们眼睛里见到的未必是真的,所以还是要用手摸一下,亲身体验一下,亲身感受一下,不然难以取信予人。”
老仙人道:“话是这个理,但我右手上小盆贪婪水就在你眼前,不是我失信予你,而是你要拿在手里,亲身感受,亲身体验一下,你得自己拿才是。”
吴小凡入耳,此时兴奋的犹如五六月的暴雨,水中冒起的雨水泡,雨水越猛,此泡越大。兴奋要破体而出,兴奋实在挡不住,他忘了这是在什么场合,整个身躯无不一阵横冲直撞,他当然知道,要想把贪婪水拿到手里,得手伸的进虚空镜才是,不然一切都是徒劳无益。
他的想法不谓不对,但想法毕竟单纯的想法,没有实际行动的想法,想法也永远只仅仅停留在想法。他还没有笨到姥姥家,当然不能仅限于这个结果。他努力的冲,用力的突,他突不破虚空镜,双手伸不到里面去,他才不信这个邪,小时的搬运沙石,持久的体力有的是,他的坚毅,他的不拔,要是一般人早放弃,他一想到稀世珍宝,金钱měi nǚ,光辉荣耀,他如何停下,他如何舍得。他要就此作罢,他简直和他自己过意不去。
吴小凡努力着,坚毅不拔着。虚空镜里的老仙人,也多少感觉不对劲:这小子疯了,不就是要拿在手里,好好亲身体验体验,用得着这样不要命吗?但仙人毕竟是仙人,有别于小人的反复无常,自信于自己的法力无边。吴小凡的举措虽是多少有些反常,老仙人自恃法力强大,还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在虚空镜里,任有虚空镜外的吴小凡胡来,而且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仙人任有凡人的任意胡来,这本身的确便是一件无比有趣的事。
吴小凡先是用手推,用肩头扛,无论他力气如何持久,虚空镜有别于一般的镜子,不是他推推扛扛就可以撼动其分毫的。虚空镜老仙人的笑容,在不能撼动虚空镜分毫的吴小凡眼里,此时也仿佛成了讽刺和嘲笑。他的恼羞成怒,此时变成怒意薰天。
突然间,吴小凡如同吃了huǒ yào,无不大吼一声,吼声惊天动地。他的面部狞狰,他的双眼通红,他的浑身上下犹如炼狱的烈火,他的意识的灵体在下一刻,不由迷失了自我。
他双手在前,紧握成拳,火红火红的,变的红通通的拳头,一拳紧似一拳地轰在虚空镜上。同时虚空镜里的老仙人,当然也注意到了吴小凡的异样。老仙人温和的笑容脸上消失不见,换而言之的是无比凝重。下一刻他将有所作为,只是吴小凡如火般,红通通的拳头,似乎蕴含了天地间所有一切的力量,击在虚空镜的看似水平镜面上,刚才无论如何撼然不动的虚空镜,此时不由有了裂纹,裂纹不断地扩大,变成裂缝,裂缝不断地扩大。
虚空镜里的老仙人要有所作为,还没有,已经被眼前的一幕,惊异的不知所措。看来仙人也有不知所措的时侯,那要看你如何拥有撼动使仙人也生畏的力量。
下一刻,变化后的吴小凡红通通的双手,一下子伸进虚空镜,不等老仙人不知所措的再有任何反应,一下子从老仙人右手手上夺贪婪水。老仙人仅仅只来得及惊呼:“不要。”盛满小盆的贪婪水,已经到了吴小凡的手上。吴小凡意识的灵体,无比疯狂的叫,无比疯狂的笑。他此刻只知这是好东西,哪里还顾得及老仙人的善言善语。
同时小盆中的贪婪水,自从到了吴小凡手中,他内心底那份强烈渴望,相比刚刚小盆在虚空镜老仙人手中,只有更强。一个声音在他意识灵体的深处,呵呵大笑着,欢呼蹦跳着道:“小伙子,不亏是好样的!你拥有了我,便等同拥有了全世界的měi nǚ,金钱,地位,凡所应有,无所不有,我是贪婪水,我当然无比的贪得无厌,试想想世人谁不贪?不贪便没有,不贪便不能享受,想一想享受的滋味,想一想享受的美味,世人本来贪,拥有了我只会变的更贪,不贪不知道,一贪立刻明白懂得我的好处,又有什么理由拒绝我?只有傻瓜才拒绝我,无欲无求,那是离死不远了。人活着就要贪,就该贪,野心要膨胀,贪婪要无止境,这是贪婪的最高境界,没有我,就没有贪婪的最高境界,人生少了许多趣味,生活失去了许多意义。不要犹豫,不要徘徊,赶紧喝下我,寻找人生的乐趣,寻找生活的意义。”
吴小凡灵体意识的躯体,被内心深处贪婪水所赋的执念,鼓惑的浑身热血沸滕,他双手持小盆的贪婪水慢慢移动,直到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