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袁善骨瘦如材,十分精神,眼眶深深地陷下去,两眼显得特大。一身粗布麻衣,丝毫不影响他的形象,反而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高贵。仿佛落难王子原先的高贵,只是现在落魄中冰山一角的高贵,但高贵还毕竟高贵,充溢在整个人的气质中。他从门口提着一壶开水进来,见到眼前的这一幕,谁没有年青的时侯,他并不打断,也不忍心,时间过了好久,袁善的脚站的多少发麻。屋内的两人没发现他不说,依旧相互之间的暖意,相互之间的情意,如此的沉默似金,互爱胜金。
袁善忍不住干咳一声,屋内的两人这才发现他的存在。他也不想屋内的两人太过尴尬,他自己倒尴尬的笑着,仿佛不好意思的不是屋内的两人,而是他自己。他道:“我来送点开水,小凡你醒了,这几天你一直不见醒来,多亏了这位姑娘衣不解带,细心照料,真是少有难得呀!你真该好好谢谢这位姑娘。”一边道一边唠叨,“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光拿了开水壶,我这还要再去拿碗。姑娘小伙子,我壶先放在这里。”边道边把开水壶放在床前,完了转过身,出了屋门。
此时除了屋内蜡烛的烛光,还有吴小凡苗若青赶紧相互坐好,同时无不通红的脸庞,刚才心中彼此相互间有你我,一时都是各自出神。现在袁善离去,仿佛刚才的咳嗽声提醒了两人:孤男寡女同居一室。两人相对,这才感觉到彼此尴尬的存在。
吴小凡想活跃一下气氛,是怀着如此感激的一颗心。“谢谢你,若青。”吴小凡看向苗若青的眼睛,努力鼓起勇气和决心,他要把他最真挚的感情,最真实的爱连成一块。“反正我闲着也是没事。”苗若青眼睛撇向一边,不敢看他,多少还有点不好意思。吴小凡见苗若青如此,自己不自不觉也紧张了起来,他紧张的想放松一下,顺手提起身边的热水壶,道:“若青,我倒点开水来给你喝。”“小凡你在床上坐好,我来就好”,苗若青边道边要顺手接过吴小凡手中的热水壶,不曾想她的手刚好握在吴小凡的手边上,两人心中同时都是一惊。吴小凡不知道该不该顺手松开热水壶,苗若青也不知道该不该松开握着吴小凡手的部份,若是如此,那不连开水壶一块分开了。两人就这样相互尴尬着,同时也相互内心甜蜜着,希望此时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开水壶僵势在两人手中。
袁善拿着喝开水的碗去而复返,入他眼里的又无不是眼前这一幕,这次他仅停留了半刻。尴尬人只可有一,不可有二,在这么短的时间,他两次这样,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更别说身受其害的其中这二人。果然袁善的咳嗽短暂而有效。身受其害,无比尴尬同时也无比甜蜜的两人,惊慌的犹如受惊的兔子,苗若青的手惊的如此一松,吴小凡的手差点也松开,刚才两人还在彼此相争,这一刻却又谦虚相让的不成体统,简直不象话。
吴小凡和苗若青两人还没有开口,袁善身后的李世杰紧随其后进入房间,惊喜道:“臭小子你终于睡醒了,差一点没吓死老头我?”一副担惊受怕我好怕怕的模样。他身后又紧随一人:强盗大哥。
吴小凡见惊动这么多人,越法的不好意思,刚才他忙着和苗若青的爱意相互激荡回畅,哪里有空抽出时间询问缘由。爱意使人迷茫,看来此话一点不假。怪不得许多人说,爱意中的人痴情的犹如傻子。不傻才怪,傻傻的甚是可爱,傻傻的越法痴情。
“这到底又为何?”吴小凡见这么多在场的人,此时清醒的头脑才有余暇或者空闲追究这些。强盗大哥的脸上首先浮上一层惊恐万状。强盗大哥并不是真正的强盗大哥,是憨厚善良纯洁的农民,是被逼无奈的要走到这一步,他只知其一:吴小凡两拳解决两个------凶悍汉子和放xìn hào弹的两人。他那拳头解决的方式太过于诡异,在这憨厚朴实农民的眼里或者心中,后来又多多少少猜到后面一些未知的事,当时惊异的大嘴巴差点掉到地上,此时想想都后怕。
“难道你又不记得了?”苗若青道。“我记得什么?”吴小凡很是奇怪,“我是怎样到了这里,怎么干吗又睡熟在床上?”“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李世杰肯定的道,“那么发生了什么你也不记得了?”“记得什么?是不记得。”吴小凡道,“又能发生些什么事?”
“好了,天色不早了”,村长袁善向大家伙道,“大家都早些歇息吧!”“是!”曾经的强盗大哥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些什么,然而他从进来一刻到现在只说了“是”。他最后一个进入房间,道完后最先一个离开房间。
袁善道:“若青姑娘今晚睡西厢房,这东厢房小凡睡,世杰和老夫今晚睡客房,还好有两间。”袁善交代完,苗若青和吴小凡依依不舍的眼神相互交错。袁善为小凡倒了一碗开水递到小凡的手里,小凡谢过后,他和李世杰这两个老家伙一前一后出了房。苗若青又再依依不舍地看了小凡一眼,然后才回到西厢房。吴小凡虽是安稳了,苗若青也忙了这几天,大抵不放心,想睡又如何睡得下,就这样怀着心事,一直蒙蒙眬眬的。
再说袁善和李世杰出了吴小凡的房间,两人并没有回到客房,而是停留在院子里。原来袁善家一中堂,左右分别为东西厢房,中堂前是个阔大的院子,院子的东北角落是两间客房,旁边一厨房,紧挨着厨房的是一柴房。
两老头呆在这阔大的院子里西南角落的一棵树下。夜渐深,风正凉,可两个老家伙显然没有睡意,满腹心事。他们看到西厢房的灯还没有灭,知道苗若青还没有睡。袁善从李世杰口中得知,又亲眼所见,这么美丽而又善良的姑娘喜欢上了吴小凡不假,在他看来,这小子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份,能得到胖九门掌门的喜爱。一开始是多少不信,等他见到苗若青的宝剑,问她要过,从剑鞘中抽出宝剑,剑上镶凤,剑身白亮如雪,又见剑柄上刻有一个“九”字,不仔细看,哪里又瞧得见,那正是胖九门掌门人世代相传的宝剑,他不信,也不得不信。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世事就是这么奇怪,胖九门的掌门是一个女子,在袁善眼里已经够奇怪了,而且还是一个刚刚从小女孩长成的大姑娘,这不能不说是如此的奇哉怪也。男尊女卑向来以久,本来就是不可理喻,不可思议,甚受怀疑,极其不公平的,袁善眼里,男儿当志强是男儿当志强,巾帼英雄也是如此的巾帼英雄,自然不会差,更应该公平竞争,公平存在。先些年前胖九门里更是不象话,以致荒唐荒谬到了谁胖谁强谁力气大,当然优秀的弟子,下一代的掌门人非他莫属。这在当时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
“难道上一任的掌门吃错了药吗?选个女娃子继任掌门之位。”袁善一开始不得不有怀疑的态度,直到他确认了事实,当时从苗若青手中接过宝剑细看过后,向她道:“掌门小妹你很不错!”苗若青当时被赞扬的不知所措,但赞扬毕竟是赞扬,再不知所措,也无比接受的态度,同时还有内心里的惊喜。
袁善此时在院子的大树下,一脸严肃的向李世杰道:“牛鼻子老道,恐怕有些不可思议的事发生在了吴小凡这小子身上?”李世杰也无不显的郑重其事:“袁家老大,谁说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