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火烧云暗淡了下来,青灰色的黑暗占据了大半个天空,黑夜就要来临了。</p>
清凉山王府脚下的土地已经被染红,不远处的战场说徐字旗和楚字旗相交混杂,放眼望去,满眼都是尸体,还活着能战斗的士兵还在吼叫着挥刀,刀光交错中人像庄稼般被死神收割着,浓重的血腥味冲天而起,恐怕数十里之外都能闻到,每到夜里无人收拾的尸体还引来大批乌鸦和老鼠,夜里叫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p>
战斗从入夜时分开始的,凉王府的士兵仗着对地形的属下,率先潜伏到王府脚下,潜伏在山下的清凉湖中,等待着这大夏联军去湖边饮马喂草。仓促间大夏联军矫健的骑兵只得提起马刀进行步战,完全被北凉王这边压着打,双方都在不断的投入兵力,联军从有了第一道缺口之后,就节节败退,缺口越来越多,最后只能是大部溃散,战线向南推了一公里,双方都留下无数尸体。</p>
清凉湖东侧的山坡上,徐字王旗迎风飘荡,旗下人马俱甲的魁梧将军向远处眺望,身着西陆皮甲的年轻人与他并肩而立。</p>
‘我北凉能胜利吗?’魁梧将军望向身旁的年轻人。</p>
‘我们士气正盛,只要我们军心不溃散,这场仗就不会输。’</p>
‘把最后的三千骑军也压上去吧,看能不能把他们赶出凉州。’</p>
‘不必,我们在山上,冲锋有一定的优势,等冲到山脚下优势差不多就殆尽了,如果他们在山脚下有埋伏,趁我们骑军力竭之时再度推压上来,结果难以想象啊。’</p>
‘探子来报,大夏淮南王的虎贲营距离清凉山还有两百里,如果他真的及时赶来我们要怎样对付。’</p>
‘如果虎贲营真的赶来的话,那么就没什么能挡住他了。不过战场瞬息万变,我们就是赌淮南王不敢直接把虎贲营推入战场,两百里就已经人马俱疲了,何况他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到底有多少兵力。’年轻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的战场。</p>
‘西陆人,你就不怕死吗?’</p>
年轻人转过头,笑着看向魁梧的将军,‘堂堂大夏的王爷都不怕死,我一个孤家寡人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p>
魁梧的将军就是大夏的北凉王徐天骁,大夏人都敬畏的喊他‘蛮王’,平常见过他的人都会惊讶的发现其实他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富家翁,眯着眼睛对谁都是一脸笑容,除了身材魁梧了点,其他的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只是此时他身披重甲,马鞍上斜跨的战刀古朴沉重,一股内敛的杀气扑面而来。</p>
‘一直没有问过你,为什么会在此时帮助我们?’徐天骁摩挲这战刀刀柄。</p>
‘因为你们北凉的酒好喝啊。’年轻人想都不想就回答出来。</p>
年轻人不是大夏人,徐天骁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忍无可忍直到决心奋起反抗的时候,这个年轻人骑着一匹瘦马游荡到了北凉王府所在的凉州,甚至他自愿为北凉效力。西陆人住在天山以西的西陆,哪里畜牧业发达,据说那边有浮在空中的花园,遍地是牛羊。通常东西陆除了正常贸易,一般都不会有太大交集,西陆人也很狡诈,变着法儿骗东路人的钱财。但这个年轻人却不一样,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求好酒管够。</p>
北凉正是借助年轻人风格迥异的布阵之术,北凉才能撑到现在。</p>
两人沉默了许久。</p>
‘瞎说的啦,其实是因为这个。’说着年轻脖子里掏出一块小铁牌,铁牌上隐隐的印着交叉的镰刀和铁锤。</p>
‘吊坠?项链?’</p>
‘不是的,这是我从我老师那里继承来的,戴有这块铁牌的人,我们自称是共产国度。我的老师一辈子都在大夏宣扬我们的精神,我也不过是想帮主你们大夏人,让他们过上自由hé píng幸福的生活,任何一个共产国度的信徒都会这么做。’</p>
‘共产国度?你们的人多不多?’</p>
‘从前整个世界都有我们共产国度的兄弟姐妹,但是他们都死了。’</p>
‘你的老师现在’</p>
‘十年前,在大夏淮南王的封地被当众车裂。’</p>
‘车裂吗’</p>
年轻低着头,‘那时我只能在人群中眼睁睁的看着老师被杀死,他临死的时候还大喊着我们会回来的,我知道他是对我说的。’</p>
‘真是勇敢,可惜我不能见识一下不过亲眼看着老师惨死,你还是愿意戴上铁牌吗?心底不会害怕吗?’</p>
‘我想像老师一样的死法才是我最想的。’</p>
徐天骁沉默片刻,点点头。</p>
‘喝吗?’年轻人扯下腰间的水囊,其实里面装的是酒。</p>
‘不了,我的族人正在战死,我喝不下。要喝也是和他一起喝庆功酒。’</p>
‘战死的人是必需死的,而活着的人要继续活着,为死去的人而活着。’年轻猛灌一大口酒,就像是在喝水一样,东陆的酒是粮食酿的,香浓辛辣,美酒在喉咙里滚动,辛辣像是烧红的刀子在喉咙了割着。</p>
有蹄声传来。</p>
年轻放下水囊,看向山脚下。一团黑影沿着笔直的山脊快速往这边袭来,年轻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拿着水囊的手不由的颤了颤。徐天骁带马上前一步,黑马上的人勒住战马,那是一个更年轻的战士,西陆的年轻人曾经见过他在练兵场上的身手,他骑着从小一起长大的黑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整个队形硬生生让他给打乱了,最后被徐天骁嘉奖的时候也只是骄傲而安静的微笑着。</p>
‘是大夏的淮南王吗?’</p>
黑马的年轻人点点头。</p>
‘是虎贲营吗?’</p>
黑马上的年轻人再次点点头。</p>
‘辛苦你了。’徐天骁对着黑马点点头。</p>
那个年轻人脸上透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他在马上一个摇晃,鲜血从他嘴里冲出,随即一头栽倒在草地上,他的后背扎着六枝白羽长箭,血都流到马的背上了,也流到地上。</p>
年轻低着头,‘那时我只能在人群中眼睁睁的看着老师被杀死,他临死的时候还大喊着我们会回来的,我知道他是对我说的。’</p>
‘真是勇敢,可惜我不能见识一下不过亲眼看着老师惨死,你还是愿意戴上铁牌吗?心底不会害怕吗?’</p>
‘我想像老师一样的死法才是我最想的。’</p>
徐天骁沉默片刻,点点头。</p>
‘喝吗?’年轻人扯下腰间的水囊,其实里面装的是酒。</p>
‘不了,我的族人正在战死,我喝不下。要喝也是和他一起喝庆功酒。’</p>
‘战死的人是必需死的,而活着的人要继续活着,为死去的人而活着。’年轻猛灌一大口酒,就像是在喝水一样,东陆的酒是粮食酿的,香浓辛辣,美酒在喉咙里滚动,辛辣像是烧红的刀子在喉咙了割着。</p>
有蹄声传来。</p>
年轻放下水囊,看向山脚下。一团黑影沿着笔直的山脊快速往这边袭来,年轻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拿着水囊的手不由的颤了颤。徐天骁带马上前一步,黑马上的人勒住战马,那是一个更年轻的战士,西陆的年轻人曾经见过他在练兵场上的身手,他骑着从小一起长大的黑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整个队形硬生生让他给打乱了,最后被徐天骁嘉奖的时候也只是骄傲而安静的微笑着。</p>
‘是大夏的淮南王吗?’</p>
黑马的年轻人点点头。</p>
‘是虎贲营吗?’</p>
黑马上的年轻人再次点点头。</p>
‘辛苦你了。’徐天骁对着黑马点点头。</p>
那个年轻人脸上透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他在马上一个摇晃,鲜血从他嘴里冲出,随即一头栽倒在草地上,他的后背扎着六枝白羽长箭,血都流到马的背上了,也流到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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