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光拂晓,万物复苏。
李二睁开朦胧的双眼,甩甩脑袋,对于自己啥时候睡过去了,一点印象也没有,只记得自己开始修炼,憋着一口气按照内力心法里的奇经八脉运转起来。不一会儿便开始头晕一头倒在床沿上。
他挣大双眼,发现自己身上一层的泥垢,臭不可闻。
“昨晚天气太热了?出了一身汗?”
他连忙起身下了楼梯,在木匠店的后院有口水井,自己脏成这样得洗个澡了,不然都没脸去儒生书院了。
李长平也早早的开始工作了,听到李二下楼梯的声音,停下手里的活问道,“老二!昨晚喊你吃饭,你不应,你干啥呢?”
李二哪能说实话,支支吾吾的说:“我在用功读书!”说完飞快的奔向后院,生怕他爹闻到了似的。
“哼!兔崽子。”李长平鼻子发出一声响,心里骂道,继续干着活,虽说如此可依然很高兴。
李二从井里打了满满的一桶水,从头到脚的浇了下来,凉凉的井水,赶走清晨一丝的燥热,
不禁的喊到,“爽!”接着又洗了几遍,把身上的泥垢洗净之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时候看起来就神清气爽了许多,连脸上的面皰痊愈不少。
他在厨房里拿了几张烧饼,同时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行李,儒生书院还有半年的书要读,今天也该启程了。
他的行李也简单,几件衣服,笔墨纸砚,还有几本书。
本来李二不想带着书的,毕竟他又不喜欢读书。可是那本内力心法总得夹带在那几本书里,免得被别人发现了。
“爹,书院的甲期将满了,我得走了。”李二背着书框走到李长平的身旁,望了他一眼。
“嗯!”李长平停下了手答应着。
“爹,给我一两银子……”
李长平凝望了一下李二,有些气恼道,“没有!”
李二沮丧着,正欲离去时。
李长平喊了一声,一枚碎银子蓦然塞到他手里。
“省着点用,好好念书……”
……
趁着清晨日头还不毒辣的时候,李二行出了集市大步向前,匆匆沿着驿路往儒生书院的方向赶去。
虽然是荒郊野外,但是有驿路直通儒生书院,偶尔还能见到些马车,所以一路上并不难走。他没有在山羊镇上租马车,是因为实在没那个闲钱,舍不得。这几年,来往书院也均是靠着步行,穷人家没办法。
中午烈阳暴晒,他找棵树荫下休息,家里带的烧饼果腹。下午稍微凉快些,李二继续赶路。
当日傍晚时分,李二身影出现在儒生书院大门外。
儒生书院,是一名前朝考中探花的大儒创办的。因为这位大儒不喜权贵,喜欢桃源而居,所以这儒生书院修建在大山之中,书院四周都种上了各式各样的花朵,每逢春日,百花争艳欣欣向荣。
附近的大山蜿蜒起伏山势雄伟,风景那是一等一的好,尤其是后山,一条浩浩荡荡、气势磅礴的瀑布更是美若画卷,让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儒生书院与其他书院不同,讲究的是“有教无类”的大同理念。当年李二县学成绩极差,只能来此就读,书院内有学生四千左右。叶城方圆千里之内,有百十多个小镇,所有念不起城里书院的,成绩稍次的学生都汇聚于此。
明日书院就要开学了,此时来到书院的学生也是匆匆忙忙。有从百里外徒步走来的,也有从叶城租马车来的,也有骑驴的,赶牛的好不热闹。
李二看到在夕阳的照耀下,书院那长满了草藤的低矮围墙,庄严的大门,守在门口的是几个懒洋洋的校卫,心中感慨,这个地方他只能待半年了,半年后他就学满毕业了。
“驾!让开,不长眼睛的东西!”
一头肥壮青白杂色的马拉着的马车,飞快的疾驰着朝书院门口奔来。驾车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壮年汉子,穿着颇为讲究的布衣马褂,手中扬着一条牛尾鞭子,大声朝挡着路的李二呵斥。
李二赶紧往旁边躲避,那马车跑的飞快,差点把他给撞了。
马车随后在城门口附近停了下来,禁卫没有让他们进去,车厢里的人也是无奈,走下车辙,一身青衣长衫,头上戴着书生帽,手里的折扇扇的呼呼生风,扇面上的知书达理四个字格外醒目,颇具才子之风。
他回头望了望李二,露出轻蔑的笑,挥手示意车夫回家去,一个人慢慢的走进了书院里。
这人他认识,名叫孙东,与李二同班,和他也有些间隙矛盾。他家里在茶叶方面有着不可小嘘的产业,在叶城开了数十间茶馆。钱财生出权力,这家伙在书院里前呼后拥,收了一帮穷苦小弟,好不威风。
混在人群里,李二偷偷溜进了书院。
进到书院里,眼前一片青青草甸,人头攒动,摩肩擦踵相熟的学生互相揖手行礼寒喧。行至书院深处的道上早已拥挤不堪。
刻意放缓脚步落在人群最后方的李二,在夕阳中抬起头来,那寻常书屋建筑深处传来几声钟鸣。
“放饭了,放饭了!”人群中不知谁的喊声,格外的清脆,众人听罢,连忙赶去了书院的食堂。
走过书院正门,穿过了石坪,远离了正楼,走在一条夕阳走过的巷道之中,巷道前方不远处便是热闹的食堂,可以隐隐听到学生们兴奋的呼朋唤友议论之声,而李二却没有随着人群一起去食堂用膳,他选择了一条小径,奔着后山而去。
后山,书院禁止学生们私自进入后山。传闻后山有着虎豹等野兽,十分危险。
在后山一处白云斜腰角落里,有座很简陋的小茅屋。这是李二自己私搭违建的,他在这里已经住了近一年了,因为以前和室友闹了点小矛盾,他索性搬出来住,当然了,这种违反院规的事,他可没跟别人提及过。
李二轻启柴扉,将木框放到屋子的角落里。转身就出门去了。
来到食堂,大部分的学生已经用完膳,但仍有像李二这样不喜与人争的学生还在用膳。他与之相熟之人打着招呼,互通联系着一份淡淡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