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谦挤出人群,眼不见为静,看着了不能揭发还要忍受被偷者的悲伤,是一种内心煎熬。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走一会儿,发现自己被那个穿的比较好的二十多岁的小偷盯上了,因为周围人比较多,黄谦也不怕他,就停在路边看这个人要干什么。
这个人走过来,说道:“小朋友,我观察你好久了,咱们聊聊吧?”
黄谦厌恶的说道:“我和你有什么可聊的?”
这个人说道:“哎呀,小孩还挺有脾气的,你放心,咱们就到那棵大树下说会儿话,不能把你怎样。”
黄谦看到周围人很多,也就放心的和这个人到行人比较少的一颗大树下,等这个人开口。
这人与黄谦走到大树下,看着黄谦问道:“刚才你都看见了?”
黄谦装糊涂,说道:“什么看见了?耍猴吗?”
这人冷笑一声:“哼哼,你明知故问,我实话实说,刚才我借别人钱的时候你看见了?”
黄谦一愣:“你管偷叫借?”
这人笑眯眯的说:“果然看见了,你眼睛挺尖呀,就不怕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黄谦警觉的往外挪了一下,说道:“是你问我的,你都能偷,还怕别人看见?再说我也没告诉别人呀。”
这人说道:“你还看到那帮孩子动手了吗?你看他们一伙几个人?”
黄谦想了一下,冷笑一声说道:“那我可实话实说了,如果他们被人发现可与我无关,是你让说的。他们应该是五个人一伙,一个在远一点四周观察看有没有危险,一个负责阻挡边上的人,不让人发现,一个在另一面碰被偷的人,转移和分散这个人注意力,一个负责偷钱的,我估计因为钱袋有些分量,在怀里如果分量一下没有了,容易被发现,所以我看到这个人在偷钱袋的同时还要放一个小钱袋在那个人怀里,如果我猜的没错,里面应该是小石头,还有一个是转移钱袋的,偷的人成功后,马上把钱袋转给另一个人,另一个人转身就离开,所以被偷的人如果发现偷钱袋的小偷,也查不到钱,拿不出证据,不能证明这个人是小偷。我还发现他们基本靠眼神交流,如果有特殊情况,就咳嗽一声,其他人马上停止行动,观察四周情况。我说的对吗?”
这人大笑几声,说道:“哈哈哈,完全正确,只是外面还有几个人,如果出事后负责捣乱,让这几个人逃跑,不过他们在外围,今天也没有被当场抓住,所以你没发现很正常,怎么样,看你也是无家可归的样子,入伙吧,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黄谦指着自己,诧异的问:“我?入伙?你让我和他们一起偷东西?”
这人说道:“没错,实话说你这么小,观察能力这么强,简直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你别觉得偷东西可耻,他们钱袋鼓鼓,都是有钱人,也许都是不义财,而我们是穷人,吃了上顿没下顿,如果不拿些钱来,可能我们就会有人饿死,你看这里是佛门,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当他们救了我们的命不就心安理得了吗?这也是他们的造化。”
黄谦说不过这个人,但知道这人讲的是歪理,说道:“不行,怎么说偷东西都是不对的,我心里接受不了,我不说出去就已经很克制自己了,我还要加入进去,偷别人东西,这件事打死我也不会做的。再说你们偷的钱也许人家的救命钱,就这样被你们给拿走了,人家可能就会家破人亡,你们没有一点同情和怜悯之心啊?”
这人说道:“孩子呀,如果都向你说的要有怜悯之心,那我们就只能喝西北风饿死了,我们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已经到了要饿死的地步,这时候最重要的是生存,没有什么比生存还重要的事,如果你想要同情心,就等你有钱了去施舍别人。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要活命啊,你现在这么小,过几天你就知道了,生存太难了,你如果想做好人,要不到钱只有饿死的份,这时候你还不偷钱活命吗?你想清楚了。”
黄谦一看这个架势,就明白这人找自己的原因,也不想得罪这些人,说道:“你怎么说都是不行,至少现在我接受不了,你看刚才那个被偷的人,发现自己钱袋没了,哭的多可怜。他的钱一定有急用,我不知道他那些钱具体有什么用,但知道那些钱对他很重要,否者那么大的人,怎么能哭那么凄惨?”
这人说道:“如果照你这样,我们就什么也不用做,扎着脖子等着饿死了?你是在哪一带讨生活的?以前没见过你,你是从哪里来的?”
黄谦说道:“我今天刚到这里,还没找到住的地方。”
这人说道:“我说怎么看着你面生,告诉你,我知道你的钱在腰里围着,有五十个铜版左右,怎么样?我说的对不对?”
黄谦吃惊的后退几步,双手平端棍子,棍子有尖一头对着这个人,防止这个人抢钱,警觉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这人轻蔑的看了棍子一眼,说道:“这就靠眼力了,你跟我学,用不了一年,你就可以看出什么人像有钱人,哪些人钱袋里装的是铜钱,那些人钱袋里有银子,钱袋大概有多少钱,都能猜个**不离十,还知道怎么借过来别人发现不了,这都是很高深的学问,是生存技能,怎么样?想学不?”
黄谦还是摇头。说道:“不想学,我不干,也干不了。”
这个人看着黄谦说道:“看样子你是孤儿,你如果不去偷,就只能去要饭,要饭也是不劳而获,性质差不多,对吧?”
黄谦摇着头,说道:“你是大人,我说不过你,但我觉得不一样,我现在讨饭,是我没有能力干活挣钱,讨饭时碰到心善的人给一口,是别人发自内心的愿意给,我会心存感激。而你们偷东西,是人家不知道,没经过人家同意tōu rén家的东西,这能一样吗?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和你干的。”
说完也不和这人道别,转身就跑了。
这人看着黄谦离开的幼小身影,暗自感叹道:“我从来没发现这么有潜力的孩子,看样子也就五六岁,观察能力这么强,身体也很协调,看了他的手指,也很细长柔软,简直是百年难遇的人才啊,简直是为成为神偷准备的,小家伙刚来这里,还没经历挫折,过一阵四处碰壁的时候,就是我招你的时候,你想在这个城市生存,早晚会找我,我如果把你推荐给师傅,师傅一定会念我的好,到时候学得师傅一门手艺,在全国神偷大会召开时,我们就可以技压群盗,师傅在盗宫地位就会提高,也许会成为长老一级的人物,我也跟着水涨船高,可以享福了,不用每天都在偷盗第一线挣扎。我一定要盯住这个孩子,别让别人发现挖掘走了,就不信这么小的孩子能逃出我的手心。”
黄谦躲避瘟神一样躲避这个小偷,厌恶的逃走,跑了很远,回头发现这个人没有跟上来,就一手拄着棍子,一手拍着胸脯,自言自语到:“吓死宝宝了。怎么还有这样的人,非逼人家当小偷,看样子城市里什么人都有,自己还要小心,如果当了小偷,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想到这里,在行走中注意观察,马上看到好几帮疑似小偷的在周围转悠。开始发现小偷是凭直觉,现在经过那个小偷提醒,对周围人的观察更仔细了,发现小偷眼神特别,眼睛都是关注周围人的钱袋。发现目标后,一个眼神示意一下,几个人就跟上去,然后按照分工完成偷窃任务。马上四下散开,然后再选择另一个人,发现这些特点后,黄谦才知道城市里小偷非常多,看到这些小偷做恶而不能制止,内心非常煎熬,如果被他们发现了知道自己看到他们偷窃,会觉得自己是他们的眼中钉,所以得赶紧离开大慈恩寺,到周边逛逛去,只能眼不见为静了,只能等晚上市场小贩撤摊,小偷们走了以后,再回来找地方睡觉。
黄谦边逛边琢磨,自己只有五十枚铜钱了,在衣服里卷着捆放在腰间,小偷都会发现,看样子自己还是经验少。自己需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把钱藏起来,不能把钱随时带在身上,这样会让小偷盯住,可是现在自己都没有地方住,怎么藏这些钱而不被人发现呢?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住的地方,才能把钱藏起来。
黄谦还在为找到吃住的地方发愁,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了,黄谦离开大慈恩寺以后,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走在路上,问行人哪里热闹,行人告诉最热闹的地方是东市和西市,从这个地方,到东市比较近,只要一直往北走就可以了,黄谦了解情况后,直奔东市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