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规划整齐的街道,歌舞升平的景象,沿途人群密集,买卖兴旺,经过青龙、修致、修行、升平、宜平、安邑几个街区,发现城市与农村最大的不同,是城市街道都很整洁,而且住房紧密,一间挨着一间,主要繁华街道房子基本都是砖瓦结构,只有偏僻的贫民窟,有一些泥土坯草房。主要街道一看街道规划和高门大院,就知道这里有很多富贵人家。每个区都有商业区和住宅区,商业区临街都是密集的店铺,街道背面小胡同里面是一些住宅和加工区,外表异常繁华,里面情景幽暗,形成非常明显的反差。有些大户人家,门口还有仆人站立候客。
越临近东市,市场越繁华,流动人口越多,因为已经临近傍晚,到了东市,已经快到了闭市时间了。
到了东市入口,黄谦看到人们开始往外走,但也有稀疏的人往里进。就想看个热闹,熟悉一下商铺周边情况,为下一步行动做准备。
沿着市场看到分门别类经营各种商品,黄谦从没见过如此多的商品,卖布的、卖家具的、锅碗瓢盆、锄头、镐头、铁锨、瓷器、玉器都有,很多东西黄谦都没见过,甚至有租赁、货物寄存、还有挑夫、轿夫等,高中低档酒店更是遍地开花。因为临近大明宫、兴庆宫、太极宫,周围住宅区住户多以达官显贵为主,黄金饰品店更是富丽堂皇,当铺幌子随风飘荡。市场经营管理井然有序,分门别类,商铺规划非常整齐,商铺基本以前店后住为主。进到里面街道,在偏辟处,还有人口买卖,卖马牛等各种动物chū shòu,杀鸡、杀羊、杀猪摊位也随处可见,卖各种淡水鱼的、卖腌制咸鱼的腥味飘荡,还有杂耍卖艺的以及说书表演等勾栏场所。
黄谦看到这么多用没见过的摊位以及宽阔的街道,现在已经临近闭市了,依然人头晃动,可以想象着白天开市时的繁华。很多店铺伙计已经开始shàng mén板,开始关门了,黄谦看到一家没有关门的店铺,就走进去。
一个伙计一看一个小孩扛着一根棍子进来,就说到:“客官,我们要打烊了,有事天来吧。”
里面掌柜的听到就斥责伙计,说道:“来者是客,怎么回事,贵客请进------”说着话,掌柜的从里间出来,一看到黄谦尊容,就明白伙计为什么谢绝客人了。
黄谦看到掌柜的斥责伙计,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就是随意看看,对不起掌柜的,不知道打烊了。”
掌柜的一看黄谦模样,猜出孩子身份,从口袋里拿出四个铜板,递给黄谦,说道:“小客官,我们是小本买卖,这几个钱,你拿去买些吃的,我们在盘账,实在没时间接待你。”
黄谦接过铜钱,对掌柜的作揖,说道:“谢谢掌柜的,祝您财源广进,大发利市。”
掌柜的满脸欢笑,也作揖,说道:“谢谢小客官吉言,谢谢。”
黄谦转身出了店铺,就听掌柜的斥责伙计:“叫你shàng mén板,还不麻溜的,磨蹭什么?”
黄谦继续闲逛,因为兜里有了零钱,晚饭有着落了,也就不着急了,看到卖馒头的,还有几个剩余的,就拿出一个铜板,买两个馒头,又看到卖菜的,要了两根大葱,就这样吃一口馒头,咬口大葱,吃完继续看热闹。
这时基本上店铺都已经shàng mén板关门了。黄谦走到里面背街的人员比较稀少的店铺继续闲逛,觉得这里这么繁华,一定有伙计晚上休息的地方,看看能不找到住的地方,就不用往慈恩寺跑了。
此时天已经渐渐阴暗,暑热已经褪去,习习凉风和缓吹来,给经历一天酷晒的人们带来期盼的清凉。黄谦已经逛到比较偏僻的一条街道,整个街道也见不到两个人,非常幽静。这时黄谦注意到有几个人分别进入一家门口没有招牌的院子,他们都非常警觉,东张西望发现没人跟踪觉得安全才进去,黄谦因为年龄小,这些人都视而不见。
黄谦走到门口看到大门紧闭,觉得奇怪,看这些人们明显都很谨慎,觉得没人发现才敢进这个院落,说明他们很可能不干好事,好奇心促使黄谦要想办法了解情况。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黄谦也不知人家是干什么的,就想了解情况。
这是一个两进的独立四合院,除了大门,没有地方可以进去,他围着走到这个院落转一圈,发现只有厢房与二进正房衔接地方,有一道墙内外隔离,只有一丈多高,算是进入比较容易进去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是有房子,需要上房越过脊瓦,比较费劲。黄谦就把自己随身带着的木棍杵在地上,一头靠在墙上,自己顺着墙,利用木棍向上爬,没几下就爬到棍子上面,然后伸手抓住墙头趴上去。然后把棍子拿上来,又放到墙内,顺着墙滑下来。
下来后,棍子就在原地,准备离开时原路退回要用,下来看了一下四合院里面院子的结构,仔细聆听发现大门口有一个耳房,里面有人把守,两面是厢房,幽静无人,北面正房有光亮,里面有很多人在一起,有小声说话声传出。
黄谦自己就在正房山墙边上,正好挡住能进出人的视线,感觉还是听不清,就悄悄蹲下,慢慢挪步到窗前,听到一个人说道:“大家出去后分散行动,不要引起注意,晚上子时都穿上夜行服准时行动,在如意首饰店门前面集合,他们有三个打更的人,所以我们必须把这三个人制住,然后才能到里间打开暗锁,我们分成三个小组,第一组张长岭负责,你领五个人在周围预警,一定记住,预警范围要大一些,在这里、这里、这里都要安排人,发现有人马上提醒我们撤退。第二组刘大柱负责,你领四个人,负责解决三个打更的人,最好用mí yào,能不惊动最好不惊动他们,这样明天他们发现丢了东西,不知怎么回事,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如果mí yào不管用,就只能强行进去,shā rén灭口。他们都集中在这间屋子,但有时出来巡视,我们就要利用他们出来巡视时进他们的屋子,把mí xiāng放进去。我领第三组负责拿东西,他们的首饰主要放在这里,是一个地下暗窖,我们负责打开暗窖,我们三个人争取把所有货物搬空,最重要的是里面有一个密封的盒子,我们一定要得手。东西拿到手后发xìn hào撤退。大家掩护我们撤退,如果撤退途中有人追赶,你们就要引导追赶的人去追你们,一定要保证我们东西的安全,这次委托人给的价格非常高,要求我们可以把他们首饰店搬空,黄金首饰他们都不要,只要其中的那件密封盒子,至于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委托人会来验货,然后付清余款。明白了吗?”
听到这里,黄谦明白这里是贼窝,而且正在密谋抢劫一个叫如意首饰店的,听到如此机密的消息,黄谦知道如果自己被发现,一定会被灭口,吓得不敢继续听,所以赶紧就原路退回。
原路出来后,赶紧快跑,离开这个地方,走了很远,才彻底放下心,心脏还是咚咚响个不停。自己无意中知道了这件事,看到坏人要作恶,不制止内心不宁,可是自己小胳膊小腿,也没有能力制止呀,怎么办呢?如果告诉别人,别人会不会相信啊?而且如果走露风声,自己决没有好下场,这帮人都是亡命之徒,听到他们布置任务,就知道他们没少做恶。
自己还是太小,也没有本事,虽然每天都练习母亲教的一些动作,只能维持自己身体的柔韧性和协调能力,还有力气大一些,但自己还不会各种功夫,就算会,自己那么小,也不可能打过这么多人啊。
不管如何,自己看到坏人做恶,就要想办法帮忙,先找到如意首饰店再说。
黄谦又回到大街上,可是怎么找也不知道如意首饰店在哪里,就问一个孤单的路人,在这个人指点下,终于找到了如意首饰店。
看到宽大的门脸,上面用草书写着金色“如意首饰店”几个大字,很气派,但已经关门打烊。黄谦上前敲打这铜环,里面传出:“谁呀?已经打烊了,有事明天再来。”
黄谦一看里面都不开门,就说到:“大叔,我找你们掌柜的,有急事,能不能把掌柜的叫来?”
里面说到:“掌柜的已经回家了,现在这里不能开门,你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
黄谦说道:“那你能把掌柜的住在那里告诉我吗?”
里面传来声音:“你一听就是孩子,打听掌柜的住哪里干什么?”
黄谦想一下,说道:“我是你们掌柜的亲戚,今天刚来到这里,和家里人走失了,想找到掌柜的。”
里面说道:“我们怎么不知道掌柜的还有什么亲戚?你是不是骗子啊?”
黄谦说道:“我这么小,能骗你们掌柜的什么?你如果不告诉我,回头我告诉掌柜的,别说掌柜的辞了你。”
里面另一个声音传来:“好吧,我们告诉你掌柜的住在哪里,你自己去吧,我们不能离开。”
然后里面就告诉黄谦掌柜的住的地方,并且告诉黄谦怎么走,黄谦知道以后,就赶紧去找掌柜的。
因为如意首饰店掌柜的,住的地方不算远,但是也走了两刻钟,这时基本上快到了酉时了,街上已经没有人了,开始宵禁了,有更夫打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黄谦找到掌柜的住的地方,也是一间两进四合院,就上前敲门,里面过一会而才传出问声:“谁呀,什么事?”
黄谦赶紧应声:“我找你们掌柜的,有急事。”
里面说到:“掌柜的已经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黄谦赶紧说:“我是你们掌柜的亲戚,来到这里,与家人走失,我没有地方住,你告诉掌柜的一声。”
里面一听,说道:“那你等着。”
里面佣人一听是掌柜的亲戚,就不敢不传报,赶紧到二进房门口,到门口敲门,里面一个丫鬟问道:“是张叔吗?什么事?”
佣人说道:“是秋燕啊,外面一个孩子来找掌柜的,说是掌柜的亲戚,来找掌柜的,与家人走失了,今天没地方睡,就找来了,你通报一声。”
秋燕丫鬟赶紧说:“你等一会儿,张叔,我马上请示。”
秋燕来到掌柜的门口,向里面敲门,里面贴身丫鬟问道:“什么事?”
秋燕赶紧说道:“清雅姐,外面张叔说,掌柜的一个亲戚来找掌柜的,是一个孩子,说走失了,没有地方住,要见掌柜的。”
清雅说道:“掌柜的什么时候有这个亲戚,别是什么骗子吧?你等一会儿。”
清雅是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秀苗条的女孩,因为是掌柜的贴身丫鬟,在言传身教下,也有一定威严,赶紧进到里间,这时掌柜的还没有休息,就敛衽一礼,说道:“掌柜的,外面有一个孩子,说是您的亲戚,今天来找你,和家人走失了,现在找来了。”
掌柜的是一个二八年华的漂亮女子,瓜子脸天生娇,丹凤眼传妩媚,苗条身量高胸脯,一眼看出是标准的大美人,可是因为身量比较高,有五尺二寸高,古人以女子矮小为美,所以其他人会觉得遗憾,这么漂亮,怎么长这么高?
这时掌柜的正在沉思,考虑一些难办的事情,她一听是自己亲戚,就笑了,自己有没有亲戚,自己还不知道吗,刚想让打出去,又觉得一个孩子来贸然认亲,一定有人幕后筹划,想看看骗子有什么招数,然后才知道是什么人为什么针对自己,经商做买卖必须知道谁是自己的敌人,想到这里就说道:“如果只有一个孩子,就放进来,领过来吧,我看看。”
清雅敛衽一礼后,退出房门,才转身出去,告诉张叔把孩子领过来。
张叔听到掌柜的要见孩子,赶紧安排值班人员准备开门。因为房门守卫有好几个人,掌柜的又是妇人,晚上都注意不能让坏人骗开门,所以要四个人开门时在门两边站好,都拿着棍棒和kǎn dāo,如果是恶人叫开门,一看到这架势,就会心虚,不敢为非作歹。
张叔看到大家站好位置,就打开耳门,黄谦一看门开了,就作揖行礼。
张叔出门向四下看了一眼,见确实只有孩子一人,四周没有异常,就关shàng mén,上了门闩。对黄谦说道:“小公子,掌柜的同意见你,但你这个棍子不能拿进去,先给我放在这里保管,你走时候再给你。”
黄谦一听就把棍子递过去,同时也把包袱递过去,张叔接过棍子和包袱,递给旁边一人,领着黄谦到了二进房门口,里面打开门,秋燕丫鬟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一边开门一边说:“这就是掌柜的亲戚呀?”
看到这么小的孩子,觉得好奇,就端详一会儿,才关shàng mén,领着黄谦到掌柜卧室的门口,说道:“清雅姐,孩子领过来了。”
清雅出来,看到黄谦,也觉得好奇,同样端详一会儿,说道:“小朋友,你如果不是掌柜的亲戚,欺骗我们,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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