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不会真的是要饭的吧?告诉你,赶紧走,不许在这一片地方要饭,否者让我们的人看到,真的会打断你的腿,不信你可以试试。”
黄谦想了解一些事,就说到:“我还有几个铜钱,我请你吃包子,顺便问你点事,好不好?”
小叫花说道:“好啊,正好今天到现在还没开张,可能要不到钱了,饭头又不会给饭吃,你请客正好,对了你有多少钱?”
黄谦看到小叫花流露出的贪婪眼神,从裤兜掏出铜板,放在手心,说道:“就剩最后五个铜板了。”
小叫花一看只有五个铜板,就说道:“我知道一家包子铺,包子可好吃了,就是贵点,一个铜板一个包子,其他包子铺都是一个铜板两个包子。”
黄谦大方地说道:“就这家吧,请你就请你吃点好的,咱们一人两个包子,我还剩一个铜板,就当明天的生活费了。”
小叫花说道:“不要紧,你剩一个铜板,以后还可以继续要,交了我这个朋友,是多少钱都得不到的,以后我可以帮你很多忙。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提我的名字。”
黄谦暗道:提你的名字,你都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一看就是混吃的。
两人兴冲冲的跑到小叫花说的大包子铺,黄谦买了四个包子,一人分两个,小叫花看到黄谦手里确实只剩最后一个铜板,才把一直盯着黄谦的眼神收回来。不再说话,拿起包子,大口吃起来,包子肉比较多,确实好吃。
“你们一起要饭很多人吗?”黄谦感觉有些疑惑地问道。
“当然了,我们有几十人,都属于孤狼帮的。”小叫花解释着。
黄谦赶紧吹捧几句:“孤狼帮?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小叫花高傲地说:“当然厉害了,我们孤狼帮帮主是西北孤狼,很有名的,明白了吧?”
黄谦问道:“那你们帮主也要饭吗?”
小叫花说道:“切,想什么呢,我们孤狼帮有几十个孩子,我们负责要饭,要到钱要上交,如果有人欺负我们,我们就跟饭头说一声,饭头报告给孤狼帮,孤狼帮就派人去教训那些欺负我们的人,为我们出头。”
黄谦请教地问:“饭头是什么?”
小叫花说道:“我们要饭十个人有一个管事的,这个人就是孤狼帮的人,我们要到钱,要上交给管事,管事每天给我们发饭,如果要不到钱,或者要的钱少,管事就会惩罚我们,不给发饭,所以我们管这个管事的叫饭头,要不到钱就会饿一顿,有时饭头还会打我们。”
黄谦继续问:“那怎么加入你们帮派啊?”
小叫花说道:“只要我介绍你就能加入,你想加入啊?------算了,你还是不要加入的好,你太小了,会经常要不到东西,要不到东西就经常吃不饱,而且其他大孩子也会欺负你,而且加入我们帮派,就不许背叛,如果逃跑,抓住了会让所有孩子排队揍你,大家所有人都要出手,打这个逃跑的孩子,一直到打死为止,如果谁不动手打,我们所有孩子就要打这个不动手的人,杀一儆百,明白吗?一定要考虑清楚。”
黄谦看到小叫花要不来东西,还挺愿意说话,就问道:“咱们这西安府这么大,你们孤狼帮能管理过来吗?”
小叫花嘲笑地说:“一看你就是菜鸟,怎么可能,西安府有差不多几十个帮派,每个派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跨界让别的帮派发现,就打出去,有些帮派势力大了,就会去挑衅小派别,打赢了就会夺取失败者的地盘。每次打仗你没看到,都是往死里打,虽然只能用拳头和棍棒,不允许用刀剑,因为官府怕刀剑多了会影响官府治理,就这样每次都会死人。”
黄谦问道:“那我现在和家里人走失了,我在这个城市要怎么办?”
小叫花笑呵呵地说:“我就说吗,一看你就是想要饭,在这个城市,你这么小,也不认得路,走丢了真找不回家,好多孩子都是这样走失的,慢慢也就加入帮派了,成了要饭花子了,不过你最好到几个派交界地方,那里各派比较混乱,有些不加入派系的人就能生存。”
黄谦虚心问道:“那怎么确定哪里是几个派别交界的地方呢?”
小叫花说道:“你看哪里乱,哪里就是几派交界地方,一般各派管理店铺是按照街道划分的,你如果发现有些街道比较乱,经常有人闹事,就说明这条街道,是几个派系正在争夺,就比较乱,其他人也可以凑热闹。”
“我自己一个人,在这个城市怎么生存,要注意什么?”黄谦觉得还有些事情要了解。
小叫花看来黄谦一眼,说道:“首先你要有住的地方,你再穷,春夏秋冬衣服都要有地方放吧,你还要有火折子,有时需要点火烧水做饭什么的,还要有锅碗吧?你这么小,怎么会有这些,你如果有好东西,其他叫花子看到,也会抢的,你一定小心了。”
黄谦说道:“我叫黄谦,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我找你都不知怎么找?”
小叫花说道:“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三慢。”
黄谦没听明白:“什么散漫?”
三慢说道:“不是散漫,是三慢,一二三的三,我要饭说话比较慢,吃饭比较慢,抢东西比较慢,所以他们就叫我三慢,慢慢就成我的名字了。”
黄谦心想:“我说看你要了好几家,人家都不给你,原来是三慢。”
黄谦又问道:“我平时如果找你,怎么找到你?”
三慢说道:“你不要找我,我住在草驴市附近的平民窟,如果他们看到你找我,可能会欺负你,我白天都是在这三条街huó dòng,你如果想找我,在这三条街肯定会找到我,对了,这三条街是我们的地盘。”说着三慢用手指着面前的几条街介绍道。
听了三慢的一番话,才知道要饭还要有地盘,而且受人控制,自己如果不想让别人控制,就一定不能加入帮派,否者自己想离开就难了。
而自己不加入帮派,要饭就要注意,不能到各派势力大的地方,只能到几个派系交界的地方。
自己一路上的讨饭生涯,基本都在农村行走,人家看到他可怜,就给一点吃的,有些人自己家里也穷,就不会给。经过一路磨炼,黄谦已经能够根据住房就知道什么家庭会给吃的,什么家庭不会给的规律了。而且明白要饭最重要的是会说话,要说到别人心坎里,人家才会高兴把吃的给你。因为这个时代一般家庭都不富裕,人家是把自己口中的的粮食省下来给你,所以很不容易。这一路走下来,觉得自己在哪里都能够生存了,没想到城里要饭还有这么些讲究,多亏问了一下,否则毫无准备去要饭,被别的帮派打一顿还不知道是为什么才冤枉呢。
可是晚上怎么办?到哪里找地方睡觉呢?在农村有住家的就在人家草垛上睡一觉,有时候远离住家就爬到大树上睡一觉。可是城里到哪里睡觉呀?房屋都是四合院,根本进不去,外面也规划的很整齐,你在一般的墙角将就一宿,人家可能会撵你。
黄谦问三慢说道:“我晚上在人家墙角凑付一宿行不行?”
三慢赶紧说:“你可拉倒吧,别让人打死,晚上要宵禁,不允许走动,主要街道肯定不行,发现都关起来,比较偏的穷人住的街道管理就松一些,还可以。”
黄谦才知道原来城里和农村处处不同,找住的地方也是一个问题。既然吃饱饭了,还是多走走,熟悉一下周围环境,就会找到办法。
说干就干,黄谦离开三慢,继续扛着棍子,在各街道漫无目的的闲逛。发现繁华的街道两边都是商铺,背面小街道胡同,里面就是住宅区域。各区差别很大,贵族和富人基本住在几条主要区域,一般市民住在稍微偏远的几个区域,贫民和流浪者都住在城市边缘的几个区域,知道城市结构以后,就好办了,想休息时就到贫民窟一定可以。
走一会儿,看到前方有一座高塔,打听后知道叫是大雁塔,这里路人比较多了,前面是大慈恩寺,很多人过来拜佛和还愿。黄谦知道出家人都是以慈悲为怀,也进去磕几个头,拜托菩萨保佑自己爸妈在天上生活好,保佑自己能够大仇得报。
大慈恩寺门外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有很多流动小贩在叫卖。这时天已经傍晚了,黄谦也饿了,就走到一个卖包子的大叔跟前作揖说道:“大叔,愿菩萨保佑你,家庭圆满,身体健康,请问能不能给我两个包子?”
这个大叔一看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看打扮就知道是要饭的,就笑了,说道:“这么小的孩子就这么会说话,明明知道你就是想要包子,我还是给你,谢谢你的吉言。”
说着话,递两个菜包子给黄谦,黄谦接过包子,给大叔鞠一个躬,说道:“谢谢大叔,菩萨一定会保佑你们全家的。”
黄谦边吃边看热闹,发现这里有好多要饭的孩子,估计这里又是一个帮派的地盘,而且寺院有些地方可以收留人住宿的,就决定今晚就在这里找地方,如果不行,就到附近树林中爬树上睡一宿,有了主意,就可以放松心态,专门看热闹。
走一会儿,看到前面很多人都围着一个圆圈,里面有哄笑声和叫好声。黄谦也挤进去看,原来是杂耍。
黄谦挤进人群,看到一个人,领着两个猴子,在玩耍,猴子一会儿不听主人的话,逗弄主人,一会儿,又听话,按照主人吩咐,做各种动作,大家都看的哄堂大笑。
黄谦在自己过去生活的地方,对这种骗人伎俩比较熟悉,可是这里一般百姓都没见过,都觉得新奇,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黄谦还看到也有几个孩子,**岁到十几岁都有,在人群中乱串,还有几个人在偷东西,仔细一看,还发现他们都有分工,有掩护的,有分散其他人注意力的,有偷的,有转移财物的。因为黄谦这一路走到长安府,都是自己生存,每到一个地方,都要找到可以讨到饭的人家,还要想怎么说人家才会给些吃的,练就了观察能力和语言能力,察言观色已经很到位了,到了这陌生的城市,就显现出观察力强的好处了。
甚至还发现有一个穿的比较好的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也在偷东西,黄谦几次想叫喊一声,提醒被偷的人,但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如果叫喊一定会被人惦记,可能会打死自己,只能暗自着急,也就无心看玩耍了。
一会儿,有人发现自己钱袋被偷了,就嚎啕大哭,大骂小偷,还有几个人一听有人偷东子,也赶紧摸了自己钱袋,发现还在,就安心的出了一口气,实际上他们不知道,钱袋已经调包,也不知什么时候用钱才会发现,钱袋里面全是小石头。可是这些小偷都和其他人一样看热闹,黄谦看着心里难受,不能告诉人家是谁偷的,看着这些小偷没事人一样,心里又来气,就离开这里,转身出去,只能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