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彦虽然身体体魄强健,气息绵长,可是也架不住长时间的走桩和打桩。
一个时辰下来,早已气喘吁吁,双手双脚都累的直不起来,躺在地上喘着气。
躺在太师椅上的韩栗然很满意自己这个便宜徒弟的耐心与毅力,心中想着仙胎果然不凡,仙道武学皮毛都还没摸到,居然就靠着一口气强行走桩一个时辰,这可是比殿下走上仙道武学时候,强了百倍不止。
想到王徐修炼的白龙游天功法,韩栗然觉得有必要让祁寒彦也修行这一门武学,毕竟自己的拳谱和功法与王徐的一对比起来,简直就是蟾蜍与神龙的差别。
念想于此,韩栗然将毛巾抛到祁寒彦身上,便马不停蹄的走出自己的院子往王徐那边走去,离开时候让祁寒彦记得去书房看书。
祁寒彦从井中打水上来,冰冷的井水浇在身上,顿时让青年一个激灵,身体又有了活力起来。
喝了几碗井水,换上韩栗然太师椅旁边给自己准备好的干净衣服,祁寒彦便走向后院的书房。
后院只有寥寥几名书童在内,听到祁寒彦问起书房的位置,小书童便领着他进了后院深处的书房。
书房雅致,淡香藏内。
一股安神的清香让刚刚练完走桩的祁寒彦热血沸腾的全身心都静心了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气,祁寒彦不禁感叹豪门大户的奢侈与好处。
也终于能明白钟升当初在钟家博览群书时候,点上这样的清香,静心静神的念书,对于书中的内容意义又能加深几分。
经过韩栗然的书桌,文房四宝皆有,而桌面上则被砚台压住一张宣纸,宣纸反盖住,不知道纸上有着什么内容。
祁寒彦没有那种tōu kuī别人东西的爱好,径直走到书房的书柜旁,想着韩栗然让自己看的书本位置,就将那本书找了出来。
书本薄而不轻,《歧路行》这本书就被祁寒彦翻开了。
此书没有记载任何的功法武学,只有介绍了一些习武练功时候避免走的岔路。
同时还附有几篇案例,其中便有今日祁寒彦问韩栗然神路仙道丹气丹田的问题。
书中阐述并不冗长,并且观点明确,实例也是让人无可反驳。
神路开窍通神气,仙道辟田汇气力。
虽是一地,入的气却完全不一样。
神气采自天地精气、凡人信仰与香火,气力运与躯体潜力与体魄。
若走神路者企图用气力驱使神技,丹气爆裂、神魂皆亡。
反之,仙道者使神气摆武学,力不从心、逆流倒血而死。
而下面两则例子则是引用了云朝骠骑大将军出征敌国,获得邪神青睐,许以开国皇帝的承诺,不惜自己废一身武学,直接从丹田处引气,想要将全身气力转化为神气,却在房中暴毙。
另一则案例则是‘陨’帝时代,仙道绝世天才转投神路,细想神路与仙道差异,毅然而然摒弃全身气力,刮除丹田之气,引入神气灌入,终成神路上惊才艳艳之辈。
可见,想要神仙两道齐头并进修行,是一剂毒药,世间无药可救,望仙道神路者皆谨记。
祁寒彦看完此处,心情越发沉重起来。
因为他发现,自己在破庙处那含怒一掌和一拳打穿青石的力量,都是丹田也就是丹气处的神气。
可是《歧路行》上面说的很是清楚,不废除气力或神气一项,皆会暴毙而亡。
但是自己用神气使出仙道的拳术,却没有半分要暴毙的样子,反而神气归体之后,与丹气中差生的那非常细微的气力融合了起来。
对,没错,祁寒彦在看了拳谱的一夜之后,丹田就开辟了出来,这也就是祁寒彦为何焦急的想要知道丹田与丹气是不是就是同一窍穴的缘故。
“可惜,上面并没说神气与气力融合的事件,若是能有根可寻,我也不必如此战战兢兢了。”
祁寒彦心中这个大秘密不敢暴露,毕竟踵地的窍穴与丹田,还有心房的窍穴都已经开启了,若是放在神路者身上来说,简直是天纵奇才,可惜祁寒彦一升浑厚的神力无处施展,没有相应的神技修炼,只能掩盖下来,修炼仙道武学。
摸着心房处的心脏,那跳动的声音让祁寒彦陌生而又充满了期待,‘地心’二字在自己心中响起,莫非现在自己这样子,都是这东西所致?
毕竟那时候逃出中顺镇,吴笛会在此出手,也是因为自己心房处的‘地心’。
“看来导致这种情形的便是‘地心’所致了,是福是祸,日后才能知晓。不过这‘地心’不愧是他们都要争夺的东西,居然能增强我的体魄,融合神气与气力,这样一来,外人根本不知晓我是一名请神者,日后对敌便多出一分手段。”
祁寒彦从来不是一个愚昧的少年,在中顺镇时候不是,经过那四年浑浑噩噩的时间也不是,破开记忆流落此地时候与那二老对答的时候也不是,不然也不会当年写出我有道三尺这种话的人。
关上《歧路行》,祁寒彦便转身离开书房,毕竟现在自己需要实力站稳脚跟,因为那存在心里的那一抹心悸依旧存在,那画老和郭姓男子的身影,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敌人强大的无法想象,自己想要救出钟秀,必须要达到吴笛的实力,甚至还有超出!
紧握拳头一挥,想要给自己打打气,一不小心碰到书桌,书桌被这一拳打的摇晃了一下,砚台顺着宣纸就滑落地面,砸了一个缺口。
祁寒彦暗叫一声不好,连忙捡起砚台,想要压住那宣纸。
奈何那宣纸被砚台一拖,也整个滑落地面,显出纸上的内容。
只见宣纸上一女子笑颜逐开,身着浅绿青衫,背靠一棵苍天巨木,手拿一杆鱼缸,另一手提着鱼笼,鱼笼里面畅游几条小鱼,满满当当。
祁寒彦虽然也见过不少山水画,可是这画人的技艺是第一次见到,目不转睛的看着这明眸皓齿的年轻绿纱女子。
女子不是世间那般美人姿态,可是自有一股英气,越看越有味道。
还没等祁寒彦再细细品味一番,一道声音惊醒他来。
“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