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彦猛然看向发声之处,只见一名女子笑意盎然的藏在书房的太师椅后面,一脸坏笑的看着被吓着的祁寒彦,做了个鬼脸,指了指画上女子笑道:“本姑娘好看吧?”
祁寒彦摸不准此人是人还是邪神,有些警惕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此处?若是不给个合适的理由,休要怪我将你拿下!”
女子双手鼓掌而笑,好像听到最有趣的笑话,指了指书房门外道:“你现在就去喊人,本姑娘要是离开这书房一步,任你处置如何?”
看到女子嬉笑面庞,稚嫩而又清丽,祁寒彦皱了皱眉头,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出了书房。
看到祁寒彦被自己气走,女子右手拉了一下自己的右脸眼睑,吐个舌头做鬼脸状,也亦步亦趋的跟在祁寒彦后面出来了。
看着祁寒彦并不回头看自己,女子蹦蹦跳跳的跳到他面前笑道:“我知道你是我爷爷新收的徒弟,你叫祁寒彦对吗?我叫韩萤儿。萤火虫的莹,你要记得哦!我可是你的大师姐!”
看着眼前这个与钟秀差不多年纪的女生,祁寒彦有些头疼,只好原地停步看着她问道:“敢问师尊门下还有几人?不如大师姐一并叫出来好让师弟见见面,免得日后见了不相识。”
韩莹儿嘻嘻一笑,好似花蝴蝶一样原地转个圈道:“不多不多,除了我之外,你就是第二大的!所以,要是以后爷爷再收徒弟,你就是二师兄了。”
祁寒彦心中好笑,但是却也被这韩莹儿弄的无奈,对着她点点头,侧身就想出韩栗然的院子回去,却被韩莹儿双手张开挡住去路,贼兮兮道:“师弟,初次见面,大师姐也没有什么东西送你,但是见面礼还是必须有的。这样吧,你随我上街去,师姐给你买些东西吧。”
祁寒彦看着韩莹儿那张可爱的笑脸,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摊摊手道:“师姐,你有话就直说吧。”
韩莹儿跳起来拍了一下祁寒彦的肩膀示意上道,然后说道:“不瞒师弟,师姐想去柳石街去买前几日刚从京里运过来的胭脂水粉,可是爷爷那几日跟着少爷进了山里,本来说好回来带我去的,可是这几日又去忙事情了。院子里的人没有爷爷的吩咐也不敢带我出门,但是师弟你不同,我偷听了爷爷和少爷的对话,知道你可以随意出入的。所以师姐求求师弟,能不能带我去柳石街买买东西?”
祁寒彦立刻摇摇头,虽然韩栗然说自己可以去凤梧、柳石街或者是花间道去逛逛,但是可没有能带着人一起去,况且此女还是韩栗然的亲孙女,自己可不敢随意带她出去。
还没等韩莹儿下一波可爱攻势,祁寒彦连忙侧身,就要出了韩栗然的院子大门,却被一股温暖、柔软的手握住胳膊,一个踉跄被扯了回来。
还没等祁寒彦站稳,韩莹儿一脚踢在他膝盖处,冷不禁的跪在地面上。
韩莹儿乘势而上,居然毫不避讳男女授受不亲的礼节,直接跨坐在祁寒彦的背上,好像大将军横刀立马伫立沙场般道:“师弟你今日不带我去柳石街,就别想从我下面出来。”
此言一出,少女自己脸色都是红彤彤的,显然现在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出格了。
祁寒彦有些圭怒,双手一撑,想要翻身,却不晓韩莹儿虽然是个练家子,但是这番动作也让她害臊的不行,祁寒彦一动,她就从背上摔了下来,重重摔到地上,吃痛的呜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祁寒彦最看不得女生哭,心中也怒气立刻烟消云散,急忙扶起韩莹儿问伤到哪里没有,深怕这韩莹儿摔出个问题来。
韩莹儿借势上坡,居然就地打滚撒泼,说祁寒彦不带她去柳石街,就不起来了。
看着本来清丽的佳人此刻已经浑身灰尘、脸上带着泪珠,祁寒彦只能双手投降,然后与她约法三章,才答应带她出去。
韩莹儿立刻不哭不闹,乖乖的点点头,然后喊道:“王淌,你听到了吗?师弟带我去柳石街,我爷爷回来了你跟他说一声!”
小书童无奈的从院落大门口漏出个头出来,看着撒泼完毕之后一声脏兮兮的韩莹儿道:“知道了知道了,若不是祁大哥今日在书房被你碰巧碰到,道不定今日赖上的人就是我了。”
韩莹儿立刻站起来指着小书童气势汹汹道:“你还有理了?明明答应陪我去柳石街的,结果去给少爷和两位爷爷斟茶倒水去了,是你言而无信!亏你还是个读书人!”
王淌脸色微红,但是却反驳道:“君子有可为有可不为!祁大哥是因为看你年幼,而且第一次见识你的招数中招罢了。日后久了,韩莹儿你这招就无用了!”
看到王淌拆自己的台,韩莹儿毫不在意,看着祁寒彦笑着道:“无妨无妨,有一就有二,而且还是咱家的师弟,师姐有困难难道还会袖手旁观吗?师弟,你原地稍等一下,我去换身衣服就出去!”
言罢,和王淌做个鬼脸,转身出了院子跑去自己的闺房。
祁寒彦看着少女蹦蹦跳跳的离去,然后再望向王淌。
王淌一脸的不关我事,笑着对着祁寒彦道了一声有劳了,便将头缩了回去,立马离开此地。
一行打着云朝军队旗帜的骑兵从南城的府衙处云涌而出,为首的身着一身黑甲,身旁各有两名裨将。
队伍浩浩荡荡,千人马队鱼贯而出,很快就到了伏魄山的山脚之下。
方阵整队之后,从中走出数十人,除了刚刚那一身黑甲的将军和两名裨将之外,还有穿着自己白huáng sè铠甲的王徐,以及韩栗然、王安然一左一右在其旁。
剩下的便是十多名死侍,纷纷着战甲,腰间挎着弯刀。
两名裨将从一名士兵手上接过山势图,哗啦啦一声将其展开,伏魄山周边的山里地形立刻一清二楚的浮现眼中。
王徐双手围胸前,仔仔细细的看着这地理分布山水图,指了指伏魄山的东南面道:“这‘应鸾丘’和‘白山’当年是谁彻查的?”
那黑甲将军双手抱拳参道:“此两处当年是末将彻查。”
“三年前我从京而来,走的就是这东南面的官道。夜晚栖于驿站,有邪神扰乱,幸好当时韩爷爷气机感应,才将邪神击退。此二处的邪神庙宇必须即可铲除。到时候惊扰了来此处的监察使一行,我可保不住你。”
黑甲将军脸色苍白,单膝跪地求罚:“末将罪该万死,殿下当年来厌魂城居然有这等事情!这次领了军令,末将必将全力铲除邪神,还殿下一个解释。”
王徐淡淡的恩了一声,也没有理会这将军话中带有多少的诚意。
眼中却看着这遍布厌魂城四周的山川流水,心中感叹良久,才对着韩栗然和王安然两者笑道:“春风吹又生,山中自有神。这些顽草总是能找到地方生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