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似有手表指针走动的“嗒嗒”声传出。
以石台底坐为中心,雪原每隔十丈均沿石台旋转,相邻的两块雪盘旋转方向相反。
原来石台后面和侧面长满的参天大树在地面的旋转中倒在地上,被整个lún pán转动产生的气流绞碎。
铁珠按逆时针方向转动,速度越来越快,周边已出现了一团光晕将其包裹其中。
围着铁珠转动的lún pán达五层。
我想起了离落闯关时拾到的那块罗盘,放大无数倍之后,不正与眼前所见相符吗?
那五层转动的lún pán间又有数层在隐隐转动,转的速度太快,有的看着好像静止不动,有的则似往相反的方向转动。
隐阵的关健是四个字——物极必反。
难道雪原下竟藏有风水师梦寐以求的外域罗盘——诡盘?
《无字天书》上《易日经》中记载有诡盘的介绍,寥寥数句,乃天书上有记载的十三仙器之一。
诡盘,系外域神丘之物,冥界第一仙器,灵智早开,可沟通万界,乃冥界创界仙君从异界带来,数万年前与仙君一同消失,若得其认主,可统冥界。
说通俗点,诡盘是仙器,有思维,得到它即是冥界之主,凭它的指引可到达任何一界。
这lún pán转动,将这一方空间绞碎,形成了一片真空。
嵌在冥眼中的铁珠,在这片真空之下,又缩小了数圈,变成了米粒大小,琴魔的神魂也变成了针鼻眼大小,但丝毫没有受损。
一声闷响从地底传出,仿佛沉睡的古魔苏醒,轻微的颤动都会导致空间崩塌,那雄浑的罡音带着困惑与不解:“谁在召唤我?是主人吗?”
我知道是诡盘的仙魂在发问,冒起胆子回了一句:“当然是主人,难道还是你仆人,外面的世界多美好,何不出来看看”
一缕黄雾由冥眼处冒出,渐浙凝chéng rén形,一仙风道骨的中年道士捋着三绺长须,也没见他用什么动作,一下就闪到了我的面前,很突兀,就如shǒu jī屏幕,一按开机键就跳了出来。
“不错,不错!似人非人,似仙非仙,似王非王,似君非君,莫非是天意?”他拂尘一摆,雪原停止转动,小铁粒也停止了运动。
我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上前从他身侧而过,将铁粒收入了芥子袋,直起身来,他又闪到我的面前。
虽看不透他的修为,显然比琴魔要强,我试了一下在他面前构建一个防护阵,但冥冥中已有一股霸绝之力,将我试图勾通无极的真力斩断。
没有了阵法的保护,我怎么办?
他看我眼珠乱转,对我心中的想法一清二楚:“别整那些没用的,你在我面前根本就不可能掐诀建阵,因为我用幽冥之力已将此地与外界隔离。既来之则安之,随我走一趟吧。”
我眼前一闪,与其来到了一间极大的大殿之中。
如皇帝上朝时的宫殿一般,面前白玉石阶上有一座龙椅,左右两侧各有一排太师椅,我数了数有十几张。
他侧过头看向我:“你去试一试,能否在龙椅上坐稳。”
我心想,我又不当皇帝,坐不坐得稳有我屁事。
“别满不在乎,这可不是皇位,这是仙王之位,仙王乃法王,岂是小小人界凡俗界的人王可比,只有能在仙座上坐稳的,才能成为我的主人……”他向我作了解释,我是越听越惊。
糊里糊涂穿越到这个时代,已让我吃惊,练习了《无字天书》我知道了修行之事,没有了五脏六腑我也能生存。
但靠坐一个座位来测试是不是胜任某件事或能成为某个人,还真有点理解不过来。
我在没上小学之前,曾经听过曾祖母讲过一则类似的故事,主人公就是我现在所处的大宋的开国之君——宋太祖赵匡胤。
不过我来到大宋都大半年了,怎么没有听到类似的传说呢?不是大凡开国皇帝,总要对其加以神话,以应天意吗?
小时候,我坐在曾祖母的衣兜里,等着随大队劳动力上坡做活路的父母回家,她讲了一个故事。
宋太祖赵匡胤幼时家贫,和村子里的其他孩子上山放牛,闲来无事做游戏,扮演皇帝上朝时接受百姓叩拜的场景,只有赵匡胤坐在石块垒成的皇帝上接受大家朝拜时坐得稳,换作其他孩子就坐,因为有赵匡胤在下面跪倒,总是一天栽下,这也是天授人权的另一种诠释方式。
偏偏老百姓都相信这是真的,一传十,十传百就成了全社会的共识。
反正我来到这个时代就打破了以前的认知,说不定坐上去有什么情况也好让自己心里有个底,充其量就是从宝座上摔下来,我站在宝座边用手比了比,比我也只高那么一两尺。
反正不整成为伤,坐就坐!
我近观龙椅,能坐人的地方是龙嘴,大大的张着,整个龙椅就是一只巨大的龙头,双目怒张,龙须飘动,甚是威武,龙椅的扶手就是龙头的下颚牙床,雪白整齐的牙齿排成两排,腥红的龙舌直掉出龙嘴,就似普通龙椅上铺的软垫,设置得倒也逼真。
真佩服这些人的想像力和创造力,真有这么大的龙头,不知龙身有多大,整个龙头有三四米高,两米多宽。
我登上白玉台阶,从龙嘴里吊出的舌毯上睬过去,爬进了龙嘴,坐在了龙舌的正中间,又软又暖和,鼻中闻到了一股异香,头脑无比的清醒。
诡盘站在我面前,紧张地看着我的头顶,似在观察着什么。
我感到后背有一股股热气冲来,扭过头一看,在龙舌深处雕刻成喉咙的地方,一大块如门扇般晶莹如玉的软骨不时被从里面喷出的暖气吹动。
我的后背靠在龙舌中部的凸起上,脑中虽清醒,但有点想睡觉。
在我双眼将闭未闭的时候,两股劲风从我左右两侧刮过,在我面前汇集成一个漩涡气团,向殿门外冲去。
“吼……”龙吟声响起,龙椅摇了几摇。
诡盘两膝一弯,直挺挺地跪在我面前,大呼:“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三跪九叩之后,方站起身,头颅低垂,束手而立。
搞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龙头宝座不仅神似,口中发出的吼声也似龙吟,我不仅坐稳了,诡盘拜的时候我还觉得自然,本该如此。
我坐直身子,盯着恭立的诡盘,没有说话。
诡盘头都不敢抬,视线也只投向脚前三分处。
这一静,就是十来分钟。
诡盘还是保持那个姿态,一动不动。
我等待龙椅再来点动静,可什么也没有发生,仿佛那一声吼不是从我身边发出的。
我习惯的手一摆,和诡盘打了个招呼:“坐下吧,站着不累吗?”
“诡盘谨遵主人之命!”诡盘坐在右侧第一个座位上,两脚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望着我。
像一个刚上学的小学生盯着老师的嘴唇,生怕漏掉我说的每一个字。
我对诡盘的情况并不了解,还是先听听他自己怎么说,再来分析和应对接下来的事。
“说说这是什么地方再谈谈你自己。”我语气平静的对诡盘说。
他站起来口称主人,就待长篇大论,我示意他坐下讲。
也没见他如何动作,一杯热茶已放在我身前的雕案之上。
这雕案与脚下的白玉台阶好像是连在一起的,材质也一样,只是龙椅所在的整个龙头都金光闪闪的,诡盘身上则是穿着一套黄袍,黄袍上绣着蟒纹。
诡盘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人类还处在十几万年前的蛮荒时代,人们茹毛饮血,以捕猎和打渔为人,没有种植农作物和训化动物。
人类历史处在神祗造物阶段,当时人族的统治者是个叫露西的小姑娘,只有四尺来高,十五六岁的样子,但全族的人都称她为老祖宗,并说她不知活了多少年。
诡盘所在的星系叫神丘,离此处有上万光年,神丘上爆发了持续数百年时间的大战,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尸积如山,最后有三股大的势力形成了鼎立之势。
诡盘的主人是冥界仙君,是三股势力中最强大的人,他厌烦了那种无休止的战争,挂出了免战牌,带领冥界众人长途跋涉,到了遥远的地球。
他被露西的美所征服,另辟平行空间伴在人界左右,默默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和人类文明的缓慢发展,未占有人族一寸土地。
人界和冥界之间,创建了一条不可逆的通道——黄泉路。
人界的人死后以前是不轮回的,人不是男女媾和繁衍,而是由露西独自一人按照特殊的指引创造,所以一直都只有数万人。
在黄泉路运行之后,人类得以阴阳调和,女人专司诞生后代之责,进入了母系氏族社会,由女娲代替露西主持生殖事宜,不到两万年,人族激增至三千多万,以前不怎么知道修行的人族,诞生了修行者。
永远不要低估人类的智慧,他们创造了许多超级功法,凭借着向其他各界掠夺来的资源,他们向外扩张,手伸向了其它星球。
最后女娲还踏出银河到了外域。
五万年前,专管修行者的露西仙君受他人之邀到外域去历练,冥界仙君将冥界委托给阎君等十大阎罗管理,带着诡盘追随在露西身后。
在经过神丘边缘的时候,一行遭到了留守土著的围攻,仙君和露西等人被逼进了时空乱流之中,诡盘则被仙君掷入了他留下的洞府之中,隐入虚空。
诡盘等了三万年之后,乱流仍在,仙君踪迹全无,为了仙君归来时好寻找自己,他带着洞府回到了地球,降落在马鬃岭原始森林之中,陷入了沉睡,连冥界的十大阎罗都不知道他回来了。
原始森林中那片不毛之地,是洞府降落时砸出来的,因为带有乱流的微粒,接触的植物都会枯萎。
那块石台遮住的冥眼,就是进入洞府的通道,只是必须要能破解隐阵的阵法大师,才能叩开通道闭合的入口。
那入口就像粘在一起的橡胶水管,必须注入气体将其膨胀开才能任水流流通。
但年代久了,从通道狭窄的空隙里渗出了极少的冥力,还是引起了感觉敏锐的兽修注意。
通道打开的时侯,在洞府中沈睡的诡盘醒了过来。
冥界除了琴魔,没有谁和人族有矛盾,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利益冲突。
现在冥界到底实力如何,诡盘一无所知。
诡盘自身的来历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在开心智的时候是在域外神丘,开心智之前没有丝毫记忆。
冥君也是无意中和他邂逅的,tí gòng给他无尽的真元和修炼之源,他也就认了主人。
冥君多次给他讲,有谁能在洞府内的龙椅上端坐,那就是洞府的新主人。
我在诡盘的带引下逛遍了洞府的每一个角落,洞府是由一组宫殿群组成的。
那龙椅是真正的龙口,这条龙是外域神丘的祖龙,被冥君用无上手法禁锢在洞府大殿中,吸纳洞府中的冥力生存,如能遇到宅心仁厚的新主人,或可解除禁制还其自由。
巨龙也期待着新主人的出现,等了无数年。
巨龙的身躯隐藏在洞府的地底,如完全露在地面上,这间大殿根本就容纳不了其庞大的躯体。
龙椅前面的两排座位,是给冥界中的高层准备的,以便商议事关冥府的大事。
右排以诡盘为首,左排以阎君为首。
没有洞府主人的邀请,任何人都不能进入洞府,但由诡盘引荐的测试者——疑似新主人除外。
诡盘殷勤的在前面带路,我随看他各处宫殿浏览了一圈,见识了堆积如山的灵药和宝器,在另一个与主殿大小差不多的宫殿里,我发现了一张不知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图。
图上绘就的是一个形如葫芦的洞窟,没有标注葫芦的大小,也没有标注葫芦的功用,只是在葫芦边对这黑糊糊的葫芦写了个名字——吞天葫芦。
似有雾气从洞口冒出,散在葫芦的四周。
诡盘说他从来没有听冥君讲过吞天葫芦的事,也从来没有见过哪里有与其相似的洞窟或地形。
那张图就放置在案桌上,图上墨迹未干,仿佛有人刚画上去似的。
我用手揭起画纸,薄如蝉翼,又软又韧,入手极润,一放手,有案桌一大半大小的画纸缓缓飘落,与桌面贴得严严实实,就如贴在上面的一层釉彩。
你将它可以搓成一个药丸封入石腊中,也可以将其折叠成pū kè牌大小的纸片,可将它平铺开来,又成了无皱无纹普普通通的水墨画。
我对自认为有价值的东西毫不客气,将其四四方方的折叠好,准备放入芥子袋中。
诡盘赶忙出言劝阻,冥君洞府就是一个仙器级的芥子袋,倒不如把我以前盛物的低阶芥子袋放入洞府中来得便捷。
我依言将随身携带的芥子袋从腰带解下,将其放在身旁的画作边。
我回到主殿的时候,让真龙变化身躯,给了他自由,待以后我有能力到外域的时候,让其回归种族。
真龙变成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人,与诡盘一样站在我的身前,不显山不露水,与隔壁老王没有两样。
这冥君的洞府可yǐn xíng,我神识一动就隐入了平行空间,想取物件的时候,脑中念头一闪,就会出现在我的手中或面前。
洞府自成小世界,可源源不断地产生冥力供真龙和诡盘修练,我试了下,可吸收万物能量的我,转换冥力比他们还轻松自如。
洞府最大的惊喜莫过于可以yǐn xíng其中,并且可随我修为的增长,通过平行空间到达距离极远的一个点,比瞬移还要快。
我试了一下,念头一转,我就到了野山关城楼之上,看着士兵们在长官的带领下认真地按照对敌战阵训练着,战斗力比以前又有了极大的提高,非常高兴。
我从洞府中出来,仍旧踏在雪原之上将铁球收起,神识动处,感到琴魔的灵魂在瑟瑟发抖。
给诡盘重新取了姓名,罗列。
真龙则叫罗亮。
由于两人修为高绝,一旦现世必将惊世骇俗,带来各界的猜测,命令两人仍留在洞府中,然后将丁渭等人唤出。
丁谓和众兽修经历了那种空间颠倒的旋转,刚刚定下神来,受伤的狄青和兽修,恢复如常还略有进步。
没有告诉众人洞府和罗列、罗亮的事,这片不毛之地,刚好可以作为练兵之所。
找将龟元和豹玄留下,由兽修组建了新的部队,没有因其为兽而有任何区别,番号为1020。
现在因为兽修仅剩两百多人,只有一个连队的人数,命令任正副司令的龟豹二人及各师部主官,四处招兵买马,将部队兵员补齐。
当务之急,则是持我的手令请南浦军校的月儿教官等对部队高级将领进行特训,以顺应部队正规化的需要。
南下由丁谓和北溟狮王、狄青陪同即可。
分手的时候,兽修完全跪倒在地,我嘱咐龟元等人不得泄露行藏,如遇有重大事件难以决断,可咨询清江候,由其代为找周边部队将领商讨。
时机成熟时,我自会派出参谋人员和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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