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桑塔纳一路疾驰,很快便驶出了商都市区。
车中除了嘲风兴奋的喘息声,宁八斗与徐烈都沉默不语。
虽然他们有很多话想问对方,但却不知从何说起。
“八爷,好久不见。”耐不住心中冲动,徐烈率先开口,说出一句毫无营养的话。
”不好不坏,这一年对我来说跟一天没什么差别,不说这个,徐爷,那天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宁八斗并不像徐烈一般顾左右而言他,现在他只想知道那天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闻声,徐烈露出一抹苦笑道:“八爷,不瞒你说,我现在也想知道,那天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宁八斗的眼中满是疑问,直勾勾的望向徐烈。
感受到宁八斗宁八斗的目光,徐烈脸上露出一抹回忆的神色道:”那天墓中,你迷迷糊糊的说要炸掉那座冰棺,我知道这是最后的办法,虽然我怕死,但还不至于牺牲一位小姑娘的性命而苟活,于是我就让那位姑娘带你躲得远些,之后便炸了那座冰棺,那股爆炸后的热浪让我直接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我已经躺在商都第一医院的病房里了。“
“是她救了你?”宁八斗出声问道。
徐烈摇摇头道:“开始我也以为是那位姑娘救了我,直到那天,一个人出现在我的病房,我才知道,原来我猜的都是错的!”
宁八斗的眉头皱起,他似乎已经猜到那个人是谁。
徐烈拍了下方向盘,轻声道:”你猜的没错,那个人就是你爷爷,直到他老人家来,我才知道那天是他把我救出,还将我送到了商都。“
“他跟你说了什么?”宁八斗眉头皱的更紧,爷爷为什么会出现在山中墓?又为什么会把徐烈送到商都?这是巧合还是别有安排?这又和爷爷诀别书中提到的百家有什么联系?
闻声,徐烈摇摇头:“也没说什么,就是将嘲风嘱托给我,说让我在商都等你一年,如果一年之后你没来,就让我给嘲风找一户好人家,自己该干嘛就干嘛去,好在现在你来了,我也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宁八斗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喃喃道:“什么都没说么?”
徐烈摇摇头道:“是啊,我就见了老爷子两面,之后他老人家就再也没出现过。”
余光看见宁八斗失望的神色,徐烈拍拍他的肩膀道:”行了,我认识的八爷可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不说这些,刚刚听你说在找百家人,我送佛送到西,帮你找到百家内老头我就要离开商都了!“
闻声,宁八斗眼神一亮,望着徐烈道:”你知道他在哪?“
徐烈点点头:“多亏你们家老爷子打招呼,我才在百家那老头子的帮助下在商都立足,前一阵,他差人突然给我送了个口信,说如果有人向我打听他,便带那个人去小五台山的泽西村,我觉得那个人就是你!”
“就是我?”
见宁八斗望向自己的眼中满是询问,徐烈摸了一把自己的大胡子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来商都人生地不熟,谁都不认识,也跟别人没什么人情往来,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跟我打听百家人的事,更何况,百蟾阁以前便是百家内老头的,只不过后来他内几个义子都反水了,这事整个商都无人不知,能打听这事的也只有你这个外来户,你现问我,不如一会问问他本人,现在已经到小五台山的地界了,泽西村应该不远了。“
徐烈的话音刚落,这辆随他翻山越岭的公路小liú máng便突突两声熄了火,徐烈怒骂一声,下车查看,揭开车前盖,一股热浪熏的他急忙捂住了口鼻。
“八爷!都烧糊了,看来我们只能撘顺风车了!”徐烈一边躲避发动机中冒出刺鼻的浓烟一边对车中宁八斗喊道。
随即,宁八斗带着嘲风来到车前,问道:“修不好么?”
徐烈摇摇头:“这车太老了,能用到现在已经是烧高香了,看这样应该是报废了!”
宁八斗点点头,指着不远一栋栋早已过气的土楼道:”那我们去前面问问,兴许有通往泽西村的车。“
“只能这样了!”徐烈点点头,跛着脚跟随宁八斗朝不远处的土楼走去。
二人在小镇中打听个遍,所有人听见泽西村这个名字都一脸迷茫,告知二人他们在小五台山生活了一辈子,从来没听说过有泽西村这个地方。
夜随之也渐渐黑了下来,徐烈疲累的蹲在土路旁,扯着破风箱般的嗓子抱怨道:“不是百家那老头诳我吧?要不这些土著怎么连泽西村的名字都没听过?八爷,不如我们今天先住下,明天再想办法?”
宁八斗也舔舔干裂的嘴唇,指着向他们驶来的面包车道:“再问问,兴许是个偏僻的村子,如果这司机也不知道,我们就在这住下来,明天再想办法。”
“得!都听八爷的,我问问。”说罢,徐烈扶膝而起,对朝他驶来的面包车招了招手。
车窗摇下,一面黄肌瘦,只有二十七八的年轻人一脸冰冷的望着徐烈。
“师傅,跟您打听个事,知道泽西村怎么走么?”
年轻人听见徐烈的话明显一愣,之后冷着脸说道:“不知道!”说完便摇上车窗扬长而去。
挥散周身暴起的灰尘,徐烈望着面包车的背影大骂:“呸!什么玩意!不知道就不知道!赶着投胎吗?”
宁八斗本就性格冰冷,再加上兴致不高,拍拍徐烈的肩膀带着嘲风朝小镇中唯一的一家旅店走去。
见状,徐烈轻轻一叹,跛着脚朝宁八斗追去,嘴中还不停安慰道:”八爷,你等等我,兴许那个泽西村真的很偏,我们明天再找别的地方问问!“
徐烈的话音未落,早已不见踪影的面包车突然开着大灯退了回来,已经掉漆的面包车在宁八斗身前一个甩尾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面黄肌瘦的年轻人对宁八斗冷声道:“上车!去泽西村!”
宁八斗望着那熟悉的面容沉默许久,最终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与此同时,一辆悍马与辉腾在通往小五台山的土路上一路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