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走,霍扬就无力地丢掉木叉,打算回柴房运功调息,谁知道转身一看,青儿正在盯着地上的掌印发怔。
耳边又响起伊娃了伊娃的声音:“抓紧时间,你的任务只剩五天了……”
霍扬微微皱眉:“我知道了。”
这时青儿抬起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霍扬道:“你何时练成了如此厉害的武功?”
“这……”霍扬故作为难,“唉,这是个人的私秘,实在不方便跟青儿姐说。”
青儿皱起鼻头哼道:“谁稀罕!”
霍扬实在感觉乏力,当下转身进了柴房,一下倒在了草铺上。
不久青儿走进了门来:“哎——”
“青儿姐,找我有事?”
“我……”青儿挽弄着一绺秀发欲言又止,末了鼓足勇气说道:“我想要你教我武功!”
“哈!”霍扬又艰难地坐了起来。“青儿姐,你这要求可过份了。学武是要讲机缘的,咱们非亲非故,你也不是我徒弟,我也不欠你什么,凭什么把我的绝技教给你?”
青儿正要在霍扬身旁坐下说话,霍扬忽然叫道:“你不嫌我这里脏了吗?”
青儿俏脸飞红,语塞了一阵,就转移了话题:“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为你安排一间干净的宿舍,再给你做一套新衣服,换你教我武功?”
霍扬轻蔑地一笑:“我的武功可是家传绝学,是我十八代祖先用血汗保存下来的,别说一间宿舍、一套衣服,就算给我一幢房子、十件龙袍我都不换!”
“再加上我每天为你做好吃的饭菜?”
“嗯……这个条件倒值得考虑……”
青儿兴奋道:“对啊对啊,我做的饭菜就连先生都赞不绝口呢!”
“可是……还是有点不值。学了我的武功,一辈子都不怕被人欺负,你又不能为我做一辈子的饭……”
青儿听了这话,似乎又想起了昨晚霍扬说的轻薄话,俏脸更加红了。
她忽然啪的在霍扬胳膊上打了一巴掌,跳起来嗔道:“那你到底怎样才肯教我?”
霍扬身子一晃,差点让青儿给拍倒。等稳住了身体才说:“首先,我得知道你的诚意够不够……”
“你想我怎么做?”
霍扬故意作出色眯眯的样子:“你肯让我亲一口,我就相信你的诚意了……”
“你——”青儿花容失色,一边后退着,手指霍扬怒道,“原来你和朱猛一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霍扬哈哈大笑,又倒在了草铺上,摆着手说:
“既然知道我不是好东西,就快点走吧!再不走的话,我可要做一个坏东西该做的事了……”
青儿听得一怔,站在原地认真看着霍扬的脸色。然而霍扬这时已经闭了眼。
“哼,我早知你在装模作样……”青儿过来轻踢了霍扬的鞋底一下。“哎,你换一样要求吧!”
霍扬睁开一只眼:“换一样你就肯?”
青儿红着脸说:“只要不是……那种事情,我便肯。”
霍扬又把那只眼闭了:“那算了。”
“你为何一定要那样!”青儿气得直跺脚。
霍扬叹了口气:“我老实说吧,我家的武功向来传男不传女,因为女子要修习那种武功,就得那么做,不但要那么做,还要做更过分的事……你明白吧?”
青儿听得瞪大了美目:“当真?”
“你试试就知道了……”
“呸,我才不同你试!”此时青儿的脸蛋简直不能再红,羞到无地自容时,干脆把手捂着脸跑掉了。
青儿一走,霍扬马上盘膝坐起,运功调息。
一个时辰之后,功力回复了个七八成。他出了柴房,沿着园中便道一路向南而去。
“读书堂”就在东门的南面,也即独乐园的东南角上。它虽然名称为“堂”,却不是一间厅堂,而是一座三进的四合院,约有两亩大小。
“小虎子”从来没有进过读书堂里面。按照园规,以他的低微身份,是不准进入读书堂的。不止读书堂,就连西北隅的景区他都不能进。
不多时,霍扬已经来到了读书堂的墙外。那道白色围墙约有一丈多高,墙顶搭着灰瓦,怕是很难站得住脚。
霍扬趁四下里没人,在墙脚下运足力气试跳了一回,虽说这一跳几乎越过了墙顶半个身子,但却有点丧气。
如果不能一下凌空跳进墙内,跳得再高也没用。因为墙顶的瓦片是不能踩的,一踩就会碎掉,很容易被人发现。
——看来只能暂时从门口进去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忽从身后传来。
霍扬心里一惊,假装没听到,低头就走。
“站住!”
“啊?是叫我么……”霍扬无奈地转过身来,当看清了来人,不由瞳孔放大。
那是一个书童打扮的人——但却不是书童,而是一个年纪和青儿差不多的美貌少女。
她身段苗条修长,只比霍扬矮了一点,头上挽着个男式的丸形发髻,并用一条白色丝绦系着,留出一片光洁的额头。眉目如画,鼻梁直挺,下颌尖尖,那薄而精致的嘴唇格外红艳。
要论姿色,这少女绝对不在青儿之下。只是神情冷淡,俏目含威,让人看了不敢亲近。
霍扬仔细在小虎子的记忆里搜寻,终于找到了一点线索。也不知听哪个说的,园主有两位美貌的贴身丫头,一个喜欢男人的打扮,名叫“流风”;另一个妩媚放浪,名叫“回雪”。
霍扬已经在柴房里见过回雪好几次。眼前这位冷冰冰的男装美少女,无疑就是流风丫头了。
“流风姐!”霍扬回过神来,急忙躬身向流风行礼。
流风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把一册书卷贴在胸前,上下打量着霍扬,当美目落在他膝盖的补丁上,一双蛾眉微微皱了起来。
“你是伙房的伙计?”
“是……”
“你可知道园中规矩?”
霍扬故作惊惶状:“小人……小人新来不久,一时走迷了路……”
流风又看了霍扬半晌,忽然说道:“你去吧,以后不许再来这里!”
“是,多谢流风姐宽宥!”霍扬表面千恩万谢,几乎是小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