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玄曦已经斗法伤了醇元,听到这些话被气得半死,当时就想动手却又发现完全提不起气来,一下子抽搐的厉害,连脸都憋白了摊在椅子上。
要说玄微也是个补位高手,忙上来接着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同道?要说你这孩子真不懂事,怎么拿头猪狗和自己比呐?”
说罢,一抱拳一拱手在李玄曦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诚恳赔罪道:“我代我这不懂事的师侄向尊驾赔罪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诲他,莫要再做这样的蠢事了,会天打雷劈的。”
一旁的叶知秋还赶紧捂嘴道:“喔,师叔教训的极是,我们怎么能跟他比呢,真是该死,该死极了。”
傻子都能听明白他是在含沙射影骂人,李玄曦哪会不明白,他身为‘天师府’的嫡传弟子,二代门人里的正牌天师,几时受过这样的辱骂?可现在非但被两个野道打伤在前,之后还被骂成这样,而且还累及师门、祖师爷都给侮辱了,一时间伤势发作血气上涌,只觉得嘴里一甜,“扑哧”喷出一口血来,当场就不省人事了。
陆老财看李玄曦都被气得晕死过去,终于按捺不住,暴跳如雷,转眼间陆仪已经喊来十几个恶仆,将知秋连带马佃户一家团团围住,眼看就要动起手来。
雪明雖然是小小年纪,见到这仗势欺人的架势,又想起自己家被人欺负成这样,恨得牙关痒痒,抓起个茶碗就冲上去要打陆老财。
陆家的护院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很轻易的一把拦下他,还没等雪明反应过来,“啪啪啪”三记大耳刮子直抽的两眼冒金星,倒在地上,一张小脸肿的老高。
“啊,我跟你们拼了!”马佃户见儿子被打成这样,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抽出腰间的柴刀就猛冲上去作势要砍。
一个身手敏捷的护院恶仆手一扬,就捉住了马佃户握刀的手,肩膀随及向上一拧,顶在了马佃户的腋下,只一招就把他弄脱臼了。
玄微看不过眼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佃农,一个箭步向前,抽出“吞邪”架在那恶仆得脖子上,叶知秋迅速夺回马佃户,护在身后,且将他脱臼的手臂接驳归位。
陆老财一声怪叫嚷嚷道:“拧了你麻拐,还敢动刀子行凶?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出陆家的大门。”
一干恶奴围得更近了。见此架势,门外的街坊义愤难当,都要往里面冲,无奈给外围的护院死死挡住。
“哈哈哈,好好好,陆有余你仗势欺人,打我儿子,杀我老婆,将我一家害成这样苦,我没用斗不过你。。。。。。”马佃户越说越急,越说越怒,一把扯起雪明。
“噌”一声,柴刀狠狠落下,竟生生将雪明的左手尾指给剁了下来,掉在地上。
“啊”雪明当时疼面无血色,在地上打滚,几乎晕死过去。
所有人都被这电光火石的一瞬给怔住了,现场安静的出奇。只听马佃户忍着心痛,抽搐道:“儿啊,你不要怪做爹的心狠,爹老了没用,这辈子恐怕都报不了这个仇了,你……你一定要记住这些人,好好记着这些人的嘴脸,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来报仇啊。”
这时,雪明抱着断指的手血流如注,额头上冒出无数的汗珠,只是这个仅十来岁的小家伙竟半声都没再吭,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着陆老财父子和那帮行凶的恶仆们,那眼神里的毒火看得连叶知秋都心底发麻。
陆老财可完全不吃这一套,他晃过神来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声喝道:“岂有此理,吓唬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刚才父子行凶大家都看到了,你们赖不掉的,我现在就要拿你们送官法办。”
“这是要来横的么?”叶知秋挺身而出全然无惧。
“是又如何,本来这事和你们不相干,但你们既然要为马家出头,那就只能怪自己多管闲事了。”陆仪暴喝
叶知秋看也不看他道:“那好啊,连你们这位天师都被我弄成半死不活了,我看要是我们也用他那请鬼的法门招呼一下陆大公子,想必十分有趣的。”
陆老财心里咯噔一下,气势瞬间软了半截。他知道这话说的不假,他也知道请鬼的厉害,连李玄曦这样的术法高手都栽在这两个人手里,可见他们确实有这样的能耐。
他转而挥退了儿子,换副嘴脸上来和稀泥,让他们千万不要动怒,只说马家发生这些不幸的事情他表示相当遗憾,刚才只是一场误会,为表人道他愿意出50两银子作为人道帮补,聊表心意。言罢,让人当场端出五枚银锭,给到马佃户。
马佃户气得七窍生烟,哪里肯收。反倒是玄微一个劲得冲叶知秋使眼色,还偷偷比划了喝酒得样子。叶知秋知道他意思,心底念叨,这老家伙都这会儿了还想着喝酒,于是只装作没看到,急的玄微在那坐立不安。
其实他先前说陆家有酒纯粹只是为了骗玄微瞎编的,他哪里知道陆家会有什么御酒?只不过,陆家号称家财万贯,又确实可恶,即便没有御酒,好酒总还是有藏的吧,把他们家所有的藏酒都弄去出出气也好啊。
于是大大咧咧的伸出五根手指道:“50两银子就想打发我们?你真当我们来要饭么起码也得5000两才行。还有,你们家藏了什么好酒,统统给我搬到马家,可别诓我说没有,又或者少拿了,我发起疯了可是自己都害怕的,保不准就会做出什么伤害这位陆大少的事情来。”
陆老财心里肉痛把他骂了一万遍,合着这小畜生是来讹我钱财和酒喝的,但一想起那请鬼的法门,还是觉得不寒而栗。于是上来讨价说价道:“这位道友,5000两银子可是笔巨款,这家里哪有这么多现银,要不这样2500两你看如何?”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既然你偌大陆府掏不出5000两,那我也体谅体谅你!”
“多谢多谢!”5000两银子对吝啬的陆老财来说,比自己命都重,他绝不能轻易答应。
“那就8000两吧,你觉得陆大少的命比较重称呢?还是银子比较重?”
“你…………你们!!!”陆老财做梦都没想到他会来这手,就像给人突然闷了一棍,半晌做不得声。
陆仪年轻,气焰高,桌子一拍少爷脾气来了,大吼道:“反了你了,来人哪,给我把门封了,将这几个人给我拿下。”
陆老财却知道厉害,赶紧一把拉住他。终于,老财决定破财免灾,实打实的给了他们8000两银子,又吩咐把地窖里藏的三十坛陈酿都给马家送去。
叶知秋对玄微一使眼色,二人扶起雪明,将断指捡了连着马佃户和霜儿齐齐走出了陆府。
门外一干抱不平的街坊见了这样的结果,也觉得已经是最大限度的为马佃户讨了公道,要说“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毕竟这是人家的事情,也就各自散去了。
要说事情到了这里应该算暂时了结了,可当天晚上发生的一件诡事,又将陆马两个冤家给纠缠到了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