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伸臂去挡,身子往后,拍出一掌,他不欲伤人,候天平时斯斯文文,手无搏鸡之力,但候天不避不让,生生挨了莫林一掌,全力一扑,双手死死抓住了莫林的胳膊!
莫林用力一震,候天竟力大无穷,不但没有挣脱,反被候天掐住了喉咙。莫林焉能不惊,暗思以自己的身手,平常人三到五个也近不了身,这候天怎就突然性情大变,面目狰狞,身手矫健,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正在两人纠缠之际,暗中跳出一个人影,黑巾黑衣,直奔候天所挖之所,从坑中拖出一个死人,麻袋一包,背上就跑!
这起变故始料不及,两人皆愣了一下,莫林趁机挣脱,跳跃开去,喝道:“候天,你杀人埋尸,罪大恶极,你被捕了!”
候天狰狞的脸只是冷笑,在这个没有月光的暗夜,甚是恐怖。
莫林上前制服候天,这次候天竟然没有反抗,乖乖束手就擒,大大出乎意料。捆牢了候天,莫林去追赶黑衣人,暗巷漆黑,但莫林没有丝毫犹豫,艺高胆大,一路寻着蛛丝马迹,追到了县衙大门口,再无踪迹。莫林百思不得其解,只得返身候天的住所,候天还躺在原地,他上前抓起,发现候天竟然睡着了,更不可思议的是,莫林的到来惊醒了他,他用力挣了挣,一脸的无辜。
“莫林,这是哪儿?我为什么睡地上?你为什么绑着我?”
“装什么装?你杀了人,埋尸于此地,”
“我杀了人?”候天惊叫起来,双眼满满地害怕,“不!我没杀人,我杀了谁?呜呜!”一个大男人当着莫林的面突然就痛哭流涕,满面惊惶。
“莫林,求求你,放了我,人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是谁?”
“他,他又来了,我,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候天声音颤抖,身子瑟瑟发抖,陷入一种极度的恐惧之中。
莫林眉头深锁,自己亲眼所见候天的异常,即使人不是他所杀,候天也是最大的嫌疑人。莫林叹了口气,将候天送去了衙门。
次日,天一亮,莫林只在客栈稍稍休息了一下,照常去学堂,候天的缺席丝毫没有引起学生的注意,他们照常上课下课,一放学,三五成群地结伴玩耍,汪全清邀请莫林一起去那个所谓的大哥欧阳大元家聚餐。莫林满脑子想知道候天的案子审得怎样了?但汪全清执意拉莫林一起去,盛意难却,莫林只好跟着去了。
路过酒楼的时候,汪全清打包了一些酒肉,路过一家药店的时候,汪全清独自一个人进去了一小会,说是给家人顺带了发烧的药,大家一路高高兴兴地去了城外,几个小伙伴熟门熟路的,看样子汪全清没少带这些朋友来。
他们到的时候,门院大开,里面传出几个男人吆五喝六的碰杯声,汪全清叫了声“大哥”,欧阳大元立即迎了出来,看到莫林的身影,脸上的笑容更是开了花。
走进屋里,厅中放了一张红红的雕花大圆桌,上面满是各种各样的吃食,大多是临时打包而来,汪全清告了声“迟到了,迟到了!”坐上三位穿着不俗,油头粉面的男子立刻笑脸站了起来,举起了酒杯,叫道:“老规矩,自罚三杯!”
大家哄闹中,欧阳大元伸手示意安静,道:“酒是要罚的,但喝酒之前,我给大家认识一位新的朋友,这位是我新结交的兄弟,叫做莫林,以后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莫林,大哥先敬你一杯!”
满满的一杯酒递到了莫林的面前,莫林暗恼,这个欧阳大元真是好笑,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到了叫哥认弟的份上,也不好撕破脸,伸手接过酒杯,欧阳大元大笑:“大哥先干为敬,小兄弟随意!”一仰脖子,酒杯见了底。
“好,大哥,好样的,干了,小子。”其他三人纷纷起哄,莫林暗道要糟,此刻翻脸,岂不前功尽弃,可自己偏偏是个滴酒不沾之人。
莫林左右为难,所有人眼巴巴地看着莫林。
汪全清急了:“怎么?莫林,你不会是不给大哥面子吧,就算你不给大哥面子,也给我一个面子吧?”
“我,我不会喝酒!”莫林为难道。
“还是不是男人?给我!”汪全清一把夺过酒杯,“姓汪的替莫林喝了。”
“慢着,全清兄弟,不是大哥说你,这酒你就算了。”欧阳大元微笑说道。
“为什么?”
欧阳大元拍拍手,从里屋就走出了一位身段苗条,右嘴角有着一颗黑痣的妇人。
“厨娘,将汪兄弟的吃食拿去热热,顺便给新来的莫林小兄弟热一杯果汁,”“是,老爷,”厨娘接过了汪全清手上的东西,连带着药包也拿了去。
“坐,大家坐,莫林兄弟,千万不要见外,我们都是粗人,酒不喝就不喝,待会儿喝点果汁陪大家吃些东西便是。”
莫林道了谢,坐了,这些人都不太熟,气氛有些尴尬,汪全清是个喝酒高手,换了个酒杯,三杯下肚,整个人完全变了,妥妥一枚纨绔子弟。
添加了吃食,大家杯来杯往,莫林也不拘谨,果汁几杯下肚,脑子也有点晕乎乎的,大家都是年轻人,谈论的都是玩笑,整个酒会倒也融洽,随着时间的推移,莫林想着先行离开去衙门探听候天的案情,越往后越不做主,待察觉果汁有问题时,连站起来的力气也失去了。
“莫林,莫林!”有人在面前叫自己的名字,眼皮却沉重地抬不起来,“醉了!”“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耳边是嘲讽讥笑的声音,莫林却不能开口说话。
“大哥,我的朋友没事吧?”
汪全清有些些的焦虑。
“没事,放心吧,你不是说他来历不明吗?”
“可人是我带来的,万一出了事,或是他醒了,报了官?”
“兄弟,你做事思前想后的能成什么大事,我们都好几次都没事,对吧,你也知道莫林是个雏,错过这次,他不一定还会来此,你不是很喜欢么,难道白白给他走了。”
莫林迷迷糊糊地听着,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他强耐心神,让自己冷静,他进入冥想的状态,丹田忽地窜出一团白光,越燃越旺,烧得他全身四肢百骸剧痛,他满头大汗,咬牙苦撑,心里想着,雪狐,雪狐,你出来吧,带我离开此地。
“莫林,没人能够救你,要凭你的意志冲破你身上迷药的毒性,我所能帮你的就是燃烧,但在药性完全烧尽前,你自己得忍住焚身之苦。”
莫林心里苦笑,这是什么神啊,好吧,来吧,让火势来得更猛烈些吧!
“大哥,好像不对劲,莫林满头大汗。”
“没事,扶他进房休息会,我们再喝会,你们就散了吧!”
“大哥,我可不可以留下来?”汪全清腆着脸,其他人都冷笑不已。
“你小子在这,大哥怎么调教,你还想不想要一个乖乖听话的莫林。”
“好好,听大哥的。”
两个人将莫林扶进了房间,莫林正经历着焚身之苦,下一刻,他浑身大汗淋漓,仿佛连衣服也要燃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