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丹田之火燃到极致的时候,莫林忽然感觉到身体的剧痛一刹那完全消失了,整个人仿佛灵魂出窍,轻松地要飞起来,但他没有飞起来,只是轻易地睁开了眼睛,一直看着他的厨娘正要惊叫出声,莫林已经出手如电,点了厨娘的穴道,厨娘一声不吭地倒地,莫林将她扶到床上,用被子盖好,从开着的窗户溜了出去。
莫林猜得没错,这里果然有问题,虽然自己吃了苦头,但好过坏人逍遥法外。
客厅里喧嚣声依然热闹,但此时此刻的落到莫林的耳朵里令他不觉心生恨意,而汪全清的冷漠自私不顾别人生死的麻木,也从当初的懵懂无知变成了助纣为虐。
莫林绕到后院,这里他仔仔细细搜查过,但总觉得漏了些什么,欧阳大元今日的表现根本不是一个善茬,说他无罪简直人神共愤,而莫林要做的就是找出他的罪证,将恶人绳之以法。
但凡做了坏事的人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心神不安,表面可以伪装,但逃不过良心的谴责。莫林仔细地查看着房屋后的一切,有两颗长得特别茂盛的树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绕着转了两圈,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长势喜人,看不出什么来。他靠在树干上望着日落的西山,暮色苍茫,在这之后的暗夜,每一个黑夜都暗藏杀机。
莫林的手摸到了一些树皮的凹凸不平,很奇怪的,上面好像是什么字?他忙转身蹲下靠近,果然是字体,歪歪扭扭的,有着刀刻的痕迹,因年代多了,模糊不清。
莫林摸索拼凑着,只拼接出一个“王”字。
前面已经传来汪全清告辞离去的声音,莫林自知不能再耽误,悄悄摸近那个躺着厨娘的房间,欧阳大元已经喝得面红耳赤,脚步虚浮,他七倒八歪地走了进去。
莫林听出此人内息沉稳,竟是个练家子,当下屏了呼吸不敢大意。
欧阳大元进入房间大咧咧朝床边一坐,拍了拍被子里的厨娘,因莫林故意将厨娘脑袋盖住,欧阳大元根本看不见床上的人已经换了一个。
“厨娘,厨娘?”叫了两声,没有人理会,欧阳大元便骂了声,“人死哪去了?真是懒人屎尿多!”就对床上的人上下齐摸,动手动脚。
莫林心里一怒,恨不得立即冲出去杀了他。
又听欧阳大元嘟嘟囔囔地说着话。
“小子,什么事都不要怪我,是你自己交错朋友,信错了人,才落到了我的手里,但你不要怕,大爷会温柔对你的!”
说着,一把便扯下了被子!
厨娘正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看着欧阳大元,欧阳大元脑袋一懵,意识到坏事了,但已经迟了,莫林的长剑吐着摄人的寒芒,冰冷地触感,生生抵住了脖子上,靠近的肌肤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打了个寒战,酒已经醒了一大半!
“好,好汉饶命!”他一动不敢动,哀声求饶。
“欧阳大元,你杀人藏尸,残害无辜,证据确凿,你被捕了!”莫林冷冷说道。
欧阳大元慢慢转身,见是莫林,吓了个屁滚尿流,结结巴巴问:“你,你究竟什么人?”
“官差!”
欧阳大元一下子摊到在地。
“起来,不要装死。”莫林见方才不可一世的汉子见着自己亮出身份立即如猫见着了老鼠,心里好生痛快,拿出粗绳捆了个结实,又解了厨娘的穴道,也捆了。他拉着欧阳大元去后院,欧阳大元就惊叫起来:“差爷,差爷,小人不小心给您下了迷药,也是大人你长得太好看,小人一时没忍住,小人是第一次啊,真的,小人不该被美色所诱惑,罪该万死,得罪了大人!”
“第一次?”
“是的,是的,大人!”欧阳大元痛哭流涕,“小人自幼家境贫穷,三四十岁也讨不着老婆,这才做错事的啊!”
“无论什么理由也掩饰不了你的罪恶,我问你,附近湖中的女孩是不是你害的?”
“大人,不是小的,真的不是小的!”
“那树下的亡魂,你可知道?”
“树,树下?什么亡魂?”欧阳大元支支吾吾,闪烁其词,莫林心里有了底,把欧阳大元朝那棵树拖去,“你听,他在哭,还有明珠,她们哭得好伤心!”
欧阳大元吓坏了,就摊到地上,死也不肯走。莫林见此,只好先带欧阳大元到衙门,再带了捕快来搜查取证,果不其然,在树下找到了一具尸骸,又搜出深埋地底的藏银。
大老爷连夜审案,在候天的指证下,明珠的案子终于大白天下,原来候天有异装癖,和明珠认识后,经常在城门口接她上学,两人先是逛逛街再吃些东西,好几次都没什么事。
中秋之后,候天照常接人,但明珠的马车在半途就被人给盯上了,那就是跟欧阳大元一起吃喝玩乐的狐朋狗友之一,几个人一商量,在两个半大孩子离了大人之后,在密林处给劫持了,候天毕竟是个男人力气大,半路竟给逃脱了。
候天骤然遇到惊吓,逃回家后躲了半天,到底放心不下明珠小姐,他是个男人却喜欢女装,又不敢告诉任何人,更不敢告官。心想好容易明珠不笑话自己,还成了好友,总得救她,于是,他傍晚就去了城外,找到了郊外的房子,蛰伏了半夜,等里面没声音没动静了,才敢出来,但找到明珠时,可怜的明珠因为激烈的反抗,加上的她的身份暴露,已然遇害。
也就是在欧阳大元挖坑时,候天背走了明珠,就因为此事蹊跷,欧阳大元才离开躲了很久,一直不敢回来。
候天本来精神异常,此事导致他性情大变,每每神经衰弱无法入眠,他都会去挖出明珠尸体陪她聊天,一直到黑衣人出现,抢走了尸体,他才指证欧阳大元的罪行,指证时,他就是个凶恶的男人,而非平时懦弱的候天。
因为莫林发现了树下的尸骸,这让另一路上官的秘密案情有了重大的突破,这又牵扯出多年前的一桩大案。
莫林这才知道,当夜出现的黑衣人原来是明风,碍于秘密行事,明风没有表露身份,只是将尸体送去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