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汪全清走出了教室,莫林才慢慢走到了候天的身边,候天立即站起身,莫林伸手一拦,道:“同学,有没有兴趣知道汪全清的弱点?”
候天怯怯地看着莫林,摇了摇头,莫林又道:“听说,那位失踪的女同学找到了!”候天似乎吃了一惊,再次摇了摇头。
莫林叹了口气,一拍候天的肩膀,候天惊得打了个哆嗦,结巴道:“你,你究竟要怎样?我对你们所有人的事情都没有兴趣,我只想好好的念书,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说完,候天就急着推开莫林,匆忙离去。
莫林让出道,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冷笑,候天在听说失踪女同学时所表现出来的慌乱没有逃过他的眼睛,眼看着候天的离去,莫林才跟上汪全清一帮人,候天没来,自然少不了汪全清一番冷嘲热讽。
莫林只是微笑,道:“不到最后一刻,你们怎知候天不会去!”
“你知道我们要去哪?”
“当然!”
汪全清不说话了,紧赶几步,追上前面的几位,莫林也不管他们,一行人果然是朝着县衙的方向去的,也是,不大的县城,谁听说大老爷要悬赏认尸,不去凑个热闹!
到了衙门口,那里早已经人山人海,给围的水泄不通。汪全清是个人人尽知的恶少,老百姓见之唯恐避让不及,所以,莫林也沾了光,没费什么力气,就挤到了视线开阔的前面。
大堂上,威严的长须老爷,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师爷,一脸正气的众捕快,无不在紧张地忙碌着,仵作早已验尸完毕,呈上结果,师爷念了,原来女尸年龄在十六到十八岁之间,生前受人侵犯,死于窒息,后才被抛尸湖中,胳膊上有块红色的胎记,大堂上,女尸虽然盖着白布,但裸,露的胳膊上,却清晰可见那块鸡蛋大小的红色胎记!
汪全清用手捏着鼻子,眼里有惊恐的神色,但还是不愿就此离去,莫林皱了皱眉,他在注视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表情,但见一个穿着绸缎的中年汉子,双眼闪着狡桀的光,并不去认真听师爷念的东西,而是瞄上了人群中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们。
“大哥!”
汪全清眼尖,突然朝那个汉子喊着,并且朝他走近,巧得是,这猥琐汉子正在莫林的不远处,那汉子似乎也是个警觉的人,直觉有人注视自己,眼神扫了过来,汪全清这一叫唤,倒是引开了汉子的注意,莫林就此将头转开。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会小弟一声,好让小弟替你接风洗尘呀!”
那汉子握着汪全清的手,龇开牙露出一个欢畅的笑意:“刚到,刚到,这不刚回家放下行李,就赶来看热闹了嘛!”
汪全清一拍脑袋,叫道:“该死,大哥,你那地我让一朋友住上了。”
“哪个朋友?”
莫林听到这里,已知藏不住了,转过身来,手已被汪全清拉住,汪全清声音格外的响亮:“大哥,就是他,我来介绍,他叫莫林,我学院刚来的新同学,还没落脚的地方,所以小弟自作主张,就让他住了!”
那汉子惊异地打量着莫林,点了点头。
那知此时,大老爷“啪”地一声,惊堂木落下,喝道:“何人大声喧哗?竟敢藐视公堂,来人,把他们带上来!”
汪全清吓了个面白唇青,连忙朝其他同学做了个手势,大家立即作鸟兽散,一下子全跑没了,大老爷也只是装腔作势,吓唬吓唬这些不守规矩的半大孩子们,并没有真要逮他们,也就任他们离去。
莫林也只得跟了出来,就在他离开的时候,在一个角落,他看见了躲避暗处的候天!此刻的候天,正朝这边张望,显然刻意躲避,见大家走了,才敢露面。
大家聚集后,汪全清就执意做东,要请大家一起去为那位大哥接风,莫林推迟说要去找房子,汪全清只是拉住不放,说是可以跟自己或是大哥同住,那位大哥眼里倒是闪过别样的光芒,对莫林和蔼道:“小兄弟,你别介意,我欧阳大元和全清兄弟都是爽快人,只要莫兄弟不嫌弃鄙室简陋,住多久都行!”
莫林盛情难却只好应下。
选了家上档次的酒楼,一番酒来杯往,从太阳落山一直吃到夜色漆黑,莫林心里焦急,假装醉了,等大伙都喝得差不多了,才叫来小二结了账,并给了不少小费,让找个房间让大家好好休息。
店小二爽快地应了,莫林离开时,特意看了一眼欧阳大元,这家伙喝得最多,此刻鼾声如雷。
莫林出了酒楼,直奔候天的住所,他曾跟踪过此人,知道他家虽有钱,却不跟家人同住,一个人租了个房子,就住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据说,候天曾跟那失踪女孩关系不错,但自从女孩失踪,他也三缄其口,从未跟人透露过有关失踪女孩的任何讯息,也不知是否知道女孩男扮女装。
到了候天的住处,屋子里漆黑一片,莫林想,莫非这家伙已经睡了?正想着,后院传来一声异响,莫林连忙悄悄潜进后院,后院静悄悄地,是一大片菜地,有个人一手拎着一灯笼,一手在用铁锹挖地,那声异响正是铁锹碰到了什么东西,才发出的,挖了几下,那人蹲下身体,将灯笼放在地上,用双手挖土,又挖了很久,莫林潜伏着,像一只随时会出击的猎豹,浑身攒着劲,如果不出意外,自己连日的观察,日间下的饵,要有结果了。
那人挖了一个时辰,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却突然转过头来,莫林吃了一惊,这人是候天没错,但相较于白天懦弱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候天还算方正的脸上,此刻眼神凶恶,面目狰狞,昏暗的光线下额头晶莹见汗,双手十指血迹隐然。
莫林暗道不好,还未起身,候天已如恶狼扑到,嘴里吼道:“不知死活的家伙,白天惹了我,夜晚竟敢跟踪我,你定是衙门的密探!如此,把小命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