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石家三叔石崖川提到成爹爹这个名字?狼孩的娘亲为什么是米校长呢?为什么山里人提到米兰这个名字都会肃然起敬?为什么山里人看到自己都有一种说不清楚的表情呢?问题看起来没有那么简单,这个大山深处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米雪陷入沉重的疑惑之中。
石家一家人从午饭后与米雪的话越来越少,虽说尽量满足她的要求,要什么给什么,但是有一种感觉使米雪无法言表,像是躲遮,又像是避而不见的意思。米雪几次想与石二叔说说话,都被他一句话搪塞过去。米雪只能故作开心,装着一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什么都不说的姿态等待黄乔二女的到来。
黄殊琳和乔美娜被山民送了回来,石二叔包了一包盐花生,一路护送三位姑娘回到学校。一路上,没有人多说话,只是闲聊了几句。米雪站在学校门前,她凝望着岭西石家的院子亮着的灯光的院子看了很久很久。一阵山风吹来,米雪身体打了个寒颤,就在她双手抱着双臂一筹莫展之时,身上被人披上了一件宽大的衣服后,叹息了一声离去。米雪回头望着离去的背影,她急忙站起身愣在了哪儿。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留守学校的老师成可男。米雪捋了一下头发,看着背影非常友好的:“成老师,谢谢你。”
成可男转身瞟了她一眼,转身慢慢地离去,走出去没几步远,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米雪的心咯噔一下,她静静地看着眼前帅气十足的成老师似乎犹豫着什么,果然,成可男稍稍转了转头说:“有件事情需要提醒一下你,离狼崖洞最好远点,最好早些离开这儿,你不应该来这儿。”米雪诧异地问:“为什么?”成可男没有吱声,只是安静地向木屋宿舍走去。
米雪有些无奈,也有些茫然,成可男的话在耳边不断的重复。为什么成可男告诉她不应该来到这儿?他在预示她些什么呢?或者想暗示她什么呢?米雪望着成可男的背影,她的心里有无数个疑问。雨后的夜风很大,肩上的衣服和秀发随风飘逸,就如同她的心,慢慢迷失了方向。
宝川市中心主干道上车来车往,霓虹灯下的人群川流不息。何梅和几位同学撕咬着麻辣烫。整整两天了,何梅打给小疯邪米雪和黄乔二女的电话也打不勇,发的十几条微信没见回一个,都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这让何梅心里很不痛快,约上几个闺蜜醉酒消遣。
从主干道上开过来一辆黑色奔驰520停在了路边,车上下来一位都市丽人,她站在摊位前巡视了一圈,捂着鼻子向何梅的桌子走来。桌面上四五个女生看着身着粉色西装的漂亮女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米月左手在鼻前扇着飘来的烤烟,右手拍了拍正在喝酒的何梅。何梅回头看了一眼,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笑着说:“哦,米月姐,怎么是你呀?”
不太习惯这种场合的米月皱了一下眉头说:“何梅,你过来一下好吗?”何梅被米月拽进了车里。车前排座上还坐着一个人,何梅一愣,赶紧笑着问候:“杨阿姨好。”杨艳清转过头笑着说:“小梅姑娘和同学聚会呀,看你喝的,小脸红扑扑的。”何梅浅浅地笑了笑说:“让阿姨和月姐姐见笑了,杨阿姨和月姐姐找我有事吧?”
米月看了母亲杨艳清一眼说:“米雪都出去两天了,电话打不通,信息也不回,家里有些担心,你是米雪的同学又是好姐妹,我们想从你这儿了解些情况,你看?”听到这儿,何梅瞪着大眼说:“啊,这个小疯邪真得玩失踪呀,我也两天没有她的消息了,不过,杨阿姨和月姐姐不用担心,她和黄殊琳乔美娜在一起,另外还有三十几个大学生组团去的,不会有事的,可能是山里没有信号的原故吧。”
“那你知道米雪进山扶贫的地方叫什么名字吗?”杨艳清回头问。
何梅摇了摇头说:“我只知道她们是一群大学生组团去搞什么大学生扶贫游助活动,没有在意她们去那儿。”米月对母亲杨艳清点了点头笑着说:“谢谢你呀,以后有时间常到家里玩,好吗?”
何梅笑着点了点头说:“好的。”从车上下来,她摇了摇头喃喃的说:“小疯邪呀小疯邪,这回够你喝一壶的啦。”
望着何梅摇摇晃晃的下车向宵夜点走去,杨艳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米月从母亲的脸上感觉到了什么,她只是喃喃的责怪了几句,消失在市干道的车流中。
何梅轻轻的转过身,tukui了一眼走远的米家母女,她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喂,罗丹,小疯邪的妈妈姐姐刚刚找过我,我感觉她们也会找你的,要统一口径,就说小疯邪在大山里可能没信号,别的你就一问三不知,出买小疯邪的事情咱可不能做的,记住了。”何梅挂了手机,她吐了口气,继续她们的霓虹醉酒之夜。
雨过天晴,星空繁星点点,木屋里熟睡的鼾声很微弱。大山里的夜色真美,美丽而柔和,地上的水洼被月光折射到另一侧,溪水在月光下晶莹透明,映照的是世界在疲惫中颤抖个不停。乔美娜打开了手电,她在蚊帐里寻找着骚扰她的罪魁祸首,朦胧间看见米雪的空荡荡的huang铺,她心一惊,赶紧撩起蚊帐用手电照了照,她彻底惊呆了,急忙点亮烛灯,推醒了熟睡中的黄殊琳。
“殊琳,殊琳,小疯邪不见了。”乔美娜焦急的喊了一声。
“你干嘛呀?不好好睡觉发什么神经呀。”黄殊琳唠叨了几句又沉入梦香。
乔美娜皱起眉头朝着黄殊琳的耳朵喊了一声:“小疯邪出事了。”
“小疯邪能出什么事呀,半夜三更闹鬼呀。”已经惊醒的黄殊琳从梦中惊醒,她直呆呆的双眼瞄了乔美娜一眼,从蚊帐中伸着脖子看着小疯邪的huang铺,猛地坐直身体傻愣了一下,赶紧穿上鞋跑出木屋朝着院外寻觅着什么,月光下的校园院子空无一人。
“米雪,她真不会出事了吧?”向来胆小的乔美娜焦急的快掉了眼泪。黄殊琳眨巴着眼睛说:“成可男,成老师,赶紧找成老师,他熟悉这儿。”
成可男上身着穿着一件白背心,下身穿着一件大裤衩,他摸了摸脑袋,对这突入其来的事件不知所措。这时,木屋里的所有人都被乔美娜叫醒,院子里的十几个人七嘴八舌商讨起来。成可男跑回屋,从木huang头取下挂在墙头的牛号角,跑到崖台边上,深吸了一口气吹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角号声瞬间回荡在山谷之中,不一会儿,对面岭上亮了火把,一把,两把,三把,四把
“成老师,我是石家二叔,发生什么事啦?”
“成老师,我是岭北宋家爹爹,发生什么事啦?”
“成老师,我是岭南王家三户,出啥事了?”
校园门口崖台上的学生们惊讶地看着听着远山的呼唤声,一个个面色惊讶,感慨万分。一种古老的传奇瞬间占据每个人的心灵。黄殊琳紧紧的握着乔美娜的手,喃喃的说:“我的天,我似乎看到了远古世界,太不可思议了。”
成可男两手扶于嘴边喊道:“有一名大学生失踪了,请求帮助。”
“不要着急,我们帮助寻找。”声音在山谷一遍一遍回荡着。
成可男定了定神,他的目光慢慢地望向狼崖岭方向。成可男静静地等待,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狼崖岭上静悄悄,没有任何反应。成可男顿时双眼瞪开,后脊梁骨嗖嗖的作凉,他赶紧双手扶于嘴边大声喊道:“狼儿,狼儿,回答我,回答我。”成可男右手握起牛角号又“呜呜呜”的吹了起来,依然没有反应,依然很安静。
“坏了,坏了,坏大事了”成可男一句话让所有人紧张起来。黄殊琳吓着面色苍白,她战战兢兢地问:“成老师,米雪她不会出事了吧。”
“先不要问这么多,赶紧取手电跟我去狼崖岭。”成可男说完朝木屋跑去。“狼崖岭,那不是狼孩住的地方吗,天啦,不会是”黄殊琳的话到了嘴边赶紧唵了回去。所有学生跑向木屋换好衣服随同成可男老师向狼崖岭方向狂奔而去。陈丫丫站在院子里看着十几道手电光从门前溪边经过,她叫醒弟弟石小小,一人举着一根火把向刚刚路过的一队人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