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崖洞内,三盏小锅油灯将若大的山洞照的很亮。米雪蜷缩着身体颤抖的坐在洞口处,透过阴暗的山洞斜眼望着洞里的一切,脸上除了恐惧就是颤抖。距离米雪三四米的地方,一个黝黑的毛孩,毛发一尺多长,浑身暴起黝黑发达的肌肉,穿着一条黑色的短裤头,裤头外面围着一圈蓑草扎的蓑衣裙,光着身子光着脚丫,喘着大气盯着米雪仔细的看着。
米雪迷离的双眼瞄了一眼眼前的狼孩,她咽了一口口水问:“别过来,求你别伤害我。”面前的毛人似乎听懂了米雪开口对他说话,他轻轻的吽了一声用手擦了擦鼻子上的汗水点了点头。
“你,你干嘛把我带到这儿来,你想干什么呀?”米雪稍稍的抬起头问。
坐在面前的狼孩突然站了起来,吓着米雪双手撑在地上向后退了几步问:“你,你要干嘛?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我。”
毛人双手抬了起来,他静静地后退了两步,走到洞口前指了指墓碑,好像示意着什么。米雪望着眼前极其高大雄壮的毛人,她使劲的咽了口口水,指了指自己问:“你,你不会伤害我,对吗?”
毛人点了点头,从墓碑前的一个盒子里取出一张照片指了指照片上的人,又指了指米雪,轻轻地把照片放在墓碑边的台子上,然后,瞄了瞄米雪几眼慢慢地退出洞口。米雪坐在地上望着走出山洞的毛人,她拍着xng口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双手撑地侧头向洞口瞄了瞄,见洞口很安静,几步跑到墓碑前拿起了毛人放下的照片借助油灯看了一眼,她傻傻地愣在了哪儿,她眨巴眨巴双眼又仔细看一遍照片,瞬间,米雪的瞳孔紧缩,慢慢地坐在墓碑边的台子上。突然,她站起身,仔细地打量起幽暗的山洞。
山洞约一百平米左右,两三丈高,洞口里除了几块方石,还有一处人工垒砌而成的长形石台,石台上铺的厚厚的杂草,石台上零乱地摆放着破烂不堪的被子。山洞另一处角落处,生着一堆柴火,全是粗壮的松枝在慢慢的燃烧,火堆上架着一根碗口粗的横木,横木中间吊着一块u型藤木条,藤木条一端绑在横木上,另一端吊挂着一大块肉在火上熏烤。
离洞口约五六米的地方,用山石砌成的两米多长,一米多宽,一米多高的长形石墓,石墓前竖立一块大墓碑,墓碑上用铁钎凿刻着若大的字“缅怀:大山神女米兰之墓,洛崖岭村民敬奉。”她抚摸着墓碑上歪歪扭扭的字抽泣着。
就在米雪沉浸在伤痛之时,身边突然有人说话:“你是谁?”米雪哇的一声叫了起来,她发疯似得跑到墙壁一侧,靠着洞壁一边抽泣一边说:“你别过来,求你别伤害我。”毛人向前走了两步,吓得米雪倦坐在地上,她双手撑在地上向后倒退,边哭边说:“你别过来,求你别过来。”
毛人抬起双手又放下,他显得很无奈,静静地坐在墓碑上,迷离的双眼看了米雪一眼,发出浓厚的声音:“我是狼孩,我不,不伤害你。”
米雪擦着脸上的泪水,慢慢地站起身,弯着腰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问:“你是狼孩,那天老槐树上的是你吗?”狼孩垂着的头只是点了点头,几滴泪水从脸部的长发中掉在手背上。
“你是狼孩,你会说话,你会说话对吗?”米雪又走近了一步问。狼孩伸手挠了挠耳朵,侧头望着米雪点了点头,又低下了头。
米雪慢慢挪步走近狼孩三四米的地方,她捋了捋头发问:“狼孩,你,你带我到这儿?是想告诉我些啥?我说话,你能听懂吗?”狼孩回头指着墓碑结结巴巴的说:“娘,我娘。”
米雪瞪起双眼问:“这个墓碑里的人是你娘,米兰是你娘,对吗?”狼孩点了点头,抽泣起来:“娘,娘,狼。”狼孩抬头望着米雪抽泣着说:“你,你和我娘,长,长得一样。”
米雪看着狼孩极度伤感,她走近狼孩,慢慢地伸出手带着友好又一次试探着抚摸着狼孩的手说:“你,别哭了好吗?你娘没有了,你要好好的活着,这样你娘在天上才会放心呀。”
突然,狼孩站起身一把将米雪搂在怀里哭着说:“娘,娘,想你。”米雪在狼孩的怀中吓着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她双手轻轻的拍了拍狼孩的后背说:“狼孩,你弄疼了我了。”听到声音,狼孩轻轻的放开双手站在米雪面前。此时的米雪紧张的喘着大气,她还是鼓起勇气抬头望着头发散乱的狼孩,我的天,你怎么这么高呀。米雪擦掉脸上的泪水笑了笑说:“狼孩,你不会伤害我,对吗?”狼孩点了点头,又指了墓碑说:“娘,娘。”
米雪望着狼孩满头蓬发的脸,她慢慢地牵着狼孩硕大而粗糙的双手。跪在地上的狼孩站起身跟随米雪走到油灯前,面对着狼孩,米雪踮起双脚慢慢捋开狼孩散乱的头发“哇”浓眉大眼,高高的鼻梁,瓜子脸,唇厚齿白,虽说肤色黝黑,却是一张俊俏的脸颊,米雪笑起来说:“狼孩,我叫米雪。”
狼孩几步走到墓碑前,又走到米雪身边说:“娘,娘。”米雪指着手中照片说:“照片上里的人是你什么人?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
“娘,娘留的。”狼孩指着墓碑说。
“你是说,这张照片是你娘留给你的?”米雪瞪大双眼问。
狼孩不停的点头,他指着照片中人,又指着墓碑说:“娘,娘。”
“米晨,你是说照片中的这个人对吗?”米雪惊恐的问。
狼孩不停的点头说:“我娘,娘。”
“她是我大姐,她叫米晨,不叫米兰呀,你是不是弄错了,或者说是不是长的像呀,不对呀,这张照片上的你明明是大姐米晨呀。”米雪语无伦次的说着什么,她拉着狼孩走到墓碑前坐在台子上说:“你娘她,她死了多久了?”
狼孩侧过脸很伤心的说:“十~十年,救人~死了,我难过。”狼孩说完,跪在墓碑前,头顶在地面上,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墓碑。
米雪静静地蹲下,她轻轻拍了拍狼孩的胳膊问:“狼孩,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顺变吧?”狼孩依旧很伤心的哭着。
米雪静了静问:“你叫小宝,对吗?”狼孩点了点头,哭得很伤心。
“我叫米雪,要不,你做我弟弟吧。”米雪感觉狼孩已经接受了她的交流,心中的恐惧感似乎缓和了许多。米雪一句话顿时让狼孩止住了哭声,他眨巴着眼睛摇了摇头,结结巴巴的说:“不,做弟弟~就得,就得离开娘,不~不行。”
“假如我真是你娘的亲人,你该怎么办?”米雪隐约感觉眼前的亡灵一定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天底下那有如此相似的长相,要么是双胞胎姐妹,要么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米雪虽说对狼孩依旧充满恐惧,但她多少经历过世面,小疯邪的名号那也不是随便叫出来的。
跪在地上的狼孩听后猛地转过身,充满狰狞的脸上似乎多了一点欣慰。他定了定神说:“你是娘~娘的亲人,就是~是狼孩的~亲~亲人,是小娘。”
米雪听后不由得浅浅地笑了笑,她摆了摆手说:“我才二十二岁,你叫我小娘,还是叫姐姐比较好。”狼孩双手撑地忽地站了起来。可把米雪吓了跳,她后退了两三步捂着嘴笑道:“小宝,怎么啦?”
狼孩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咧着嘴笑了起来说:“娘~好~好。”米雪走到狼孩面前捋了捋狼孩的头发笑了起来说:“米小宝,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不要故作狰狞模样,怪吓人的,我有三个姐姐,就是没有哥哥和弟弟,以后你就做我的弟弟,这样我就可以欺负你啦。”
“你~你和娘说的~一样~一样的话,呵呵,好,真~真好。”狼孩第一次笑嘻嘻地说。
米雪顿时睁大眼睛问:“米小宝,你是不是你娘米兰亲生的?”狼孩转过身撅起嘴说:“不~不是,我~我孤儿,是娘收~收留我,对我好。”
米雪双手抱在xng前抬头看着狼孩说:“原来是这样呀,那成可男成老师是你娘的什么人?”狼孩走到米雪面前说:“是~是娘对~对象,我叫~叫成~成爹爹。”
困扰米雪的疑问在狼孩这儿找到了答案,原来大山女儿坟竟是这般传奇,米雪牵着狼孩的手说:“小宝,好好的照顾自己,以后米姐姐会疼你爱你的,米姐姐就是你的亲人。”
狼孩浅浅的笑了笑,他重新跪到米兰墓碑前,手抚摸着墓碑上的字说:“娘,小宝,小宝认,认了姐姐,她叫,叫米雪,小宝,开心。”
米雪听着狼孩的话,她的心絮疑虑重新点燃,狼孩的娘亲米兰为什么和自己长的如此相像,又为什么同姓米,这是缘分还是偶遇呢?米兰与米家有没有内在的联系,我不能让米兰十年风骨如此凄凉,米兰她从哪儿来?她是从哪儿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