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正顺着“白骨精”这条线索往下追查:“老鸨,你们当时有几人在场?你口中的白骨精又是谁?”
老鸨说道:“大人,我们当时只有两人在屋里。白骨精不是别人,正是徐开泰带来的那名叫沙金秀的女子。”
冯正皱眉道,说道:“你说白骨精是沙金秀?她怎么吓到你的?”
老鸨舔舔发干嘴皮:“大人,她她不是人,而是妖精变的。”
冯正惊讶道;“老鸨,你说沙金秀是妖怪变的,本官没有听错吧?”
老鸨说道:“大人,事到如今,妇人万万不敢在乱嚼舌根。那女子正是妖怪化成的,我亲眼所见,她的身子白骨累累,就是一副骨架子,毫无一丝血肉。世上哪有人只长骨头不长血肉的?”她断断续续说出在房中所见所闻。
徐开泰纳闷:“这老妈子安得什么心?沙金秀真是妖怪,岂会乖乖上我的当,任凭我摆弄?管他娘的,只要老子洗脱老子身上shā rén嫌疑,随她是魔王也好,鬼王也好。”
冯正陷入沉思,他想到以前的几件往事,一是自己见过招财宝的鬼魂,依旧历历在目;二是睡到半夜里,房中出现的夜游神,引导自己破案。
世上之大,无奇不有,关于鬼怪的奥秘非凡人能够勘破。
沙金秀到底真是妖怪变化,亦或者她被神鬼救走,无从考究。
有一点冯正很确定,沙金秀真是一个凡人,绝无能力在身受重伤下不留下蛛丝马迹而凭空消失。
堂堂冯正也不说破,训斥老鸨一顿:“你个刁妇,青天白日说鬼话!白骨精最喜欢喝人血吃人肉,她居然放你一马,岂非咄咄怪事。”
老鸨被问住,搭不上话:“这……可能是妇人身子脏,精怪怕弄脏嘴和牙齿?”
神怪的事凡间的官管不着,冯正当即结案:“本官宣判,**轩是贩卖妇人的窝点,即刻起查封,驱逐居住里面的所有闲杂人等,一切房产财务充公。老鸨贾不三犯私卖人口罪行,犯罪期间赚到的不义之财,全数没收,另判入狱三年,鞭打三十。徐开泰shā rén罪行证据不足,暂且结为悬案;所犯敲诈lè suǒ,拐卖人口数罪并发,判所有家产没入官府,另判入狱十年,仗击一百。其家人今后衣食住行,官府另行安排;犯人同受害者签订的非法契约,一概作废,且张榜说明。唐阿四身为帮凶,一并处罚,数年间所得脏银全部充公。”
三名犯人服罪画押,冯正派一队衙役送他们进牢房服刑,他自行回衙门封存案卷。
正月十六早晨,白大成陪着沙仁川在正堂饮茶,商量找房舍细节。
白良带着两名后生匆匆忙忙走进堂屋。他们二人都是白大成亲弟白大功的儿子,年长的叫做白立荣,年纪稍小的名叫白立耀。
两人径直走到白大成跟前,跪地哭诉:“伯父,请您老人家替侄儿做主。”
白大成吃一惊,慌忙拉两后生起身:“白立荣、白立耀,你们快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白立荣哭道:“伯父,爹爹昨晚不知所踪,至今生死不明。”
白大成听到侄儿报的噩耗,放佛头上挨一闷棍,身子摇一摇,几乎站不住。
沙仁川连忙扶助他:“老哥小心。”
白大成双目滚出两行浊泪,问道:“你爹我昨天还和他好好的交谈许久,不过一晚上,怎么会失踪?他什么时候离家出走的?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告诉我。”
白立荣泣不成声:“伯父,爹爹并非离家出走。我们昨晚到开封城观花灯,出了大意外,一家人走散,侄儿们先护送您侄媳妇侄孙回来,他老人家一直未见回家。因此请伯父同我们一起前去寻找。”
白大成跺脚道:“你们丢下老父不顾,大不孝啊。你们失散后,就不能找到他再回来?先急着回来干什么?”
白立荣说道:“伯父,您有所不知,那时事态万分紧急,容不得我们回头。”
白大成气急怒道:“混蛋!花灯再好看,比得上你们的亲生父亲重要?哎,白家怎么出你们这两个不孝子。”
白立荣挨一顿臭骂,泪如雨下,悲痛的无法说出话。
白钰在一旁听一会,说道:“爹爹请勿动怒,二位哥哥非那种忘恩负义之徒,他们昨晚必定遇到重大变故,不得已之下自行先回家。您老别悲伤,我们立刻动身去开封府,说不定半路上遇到叔叔也未可知。”
沙仁川说道:“大哥,侄儿言之有理,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路上再请荣侄儿谈昨晚发生的情况。”
经过开导,白大成情绪稳定一些,说道:“二弟,你初到此地,开封城中人生地不熟的,你就别去了,待在家等我们消息。”
沙仁川说道:“大哥,多一人多一份力量,何况我正好想去开封衙门了解我父女二人的前程。”
白大成说道:“这也好,我们一起去吧。”
四人坐着马车上街,直奔开封城中。
白柳镇悲声四起,街道上奔走着众多马车,白家人一问之下,都是和他们怀着相同的目的,上开封城找亲人。
几经询问,白大成认识到自己错怪白立荣两人,他们并非贪图观看花灯置父亲不顾,而是昨晚开封城中发生大火灾,半边城乱成一锅粥,人人自顾不暇。
他了解实情后,当即向后辈致歉:“荣侄、耀侄,伯父先前情急,说话粗鲁,你们切莫往心里去。”
白立荣说道:“伯父言重,您老责骂的对,我们身为儿子,理当在家照顾好爹爹起居,外出照料好他的安全。危难时刻,我们弃他来家人不顾,枉为人子。请求您责罚。”
他兄弟二人跪在白大成身前边哭边磕头。
白大成于心不忍,扶起他兄弟:“二位贤侄请起,你们护住妻儿逃出滔天火焰已属不易。但愿大功吉人天相,平安无事归来。”
白钰问道:“荣哥,开封城昨晚起火的地方到底是哪里?有人故意纵火,还是出于意外?”
白立耀接话:“昨晚的火烧的甚为怪异。我觉得有鬼怪作祟。”他话出口,白大成几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齐他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