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大黑狗主人带着乡民赶来,捉住徐开泰,使绳子把他五花大绑,抬着到开封府报告。
话说唐阿四,他追着****奔走一条街,被巡逻的官兵拿住,一并送到开封官府。
冯正问明缘由,释放****,让他做见证,派人将徐开泰和唐阿四两人捆在一起,亲自带队,押送到命案现场。
看热闹的人群将**轩围得水泄不通。
随行衙役喝开一条通道,请冯正进屋勘探。
冯正进入**轩正堂后,率先吩咐衙役封住各烟花女子的房门,他则来到躺在地上的老鸨跟前。
人马各就各位,冯正先对老鸨做目视检查,见她身上完整,并无伤口,于是伸手探她的鼻息和脉搏。
老鸨鼻息沉稳脉搏跳动,证明她是个活人。
冯正着人打来清水,均匀地浇在老鸨面孔上。
老鸨打两个喷嚏,苏醒过来;只见她挺起身子,大叫一声:“妖怪啊!”
站在她身旁的衙役被尖锐的声音吓一跳,兜头给她一桶冷水,淋她落汤鸡一般。
冰冷刺骨的水刺激下,老鸨怪叫着爬起身:“哎呀,冷死老娘了。”
乱跳几回,老鸨混沌神情清醒过来,她见到屋里站满身穿官府的衙役瞪眼望自己,徐开泰和唐阿四灰头土脸被绳子捆绑着一起,浑身血迹斑斑,以为买卖良家妇女的案子事发,他们被冯正动用刑法所致,慌忙跪在地上,颤抖牙关认罪:“大大人,妇人情愿招供,免受酷刑折磨。”
“此妇人神色慌乱,我还没来得及问话,她自己不打自招,必定犯下罪行。我且将计就计。诈她一下。”冯正厉声喝道:“你做的好事已被同伴揭发,本官前来提审你。识相的快快招供,否者大刑伺候!”
“是……”老鸨身子剧烈地抖动,牙关发出“哒哒哒”的撞击声,几乎说不出话来。
冯正见无法审问,让一名衙役寻押着老鸨到房中换干净的衣服,另一名衙役找火炉过来。
老鸨坐在火炉烤热身子,浑身颤抖的症状消失。
冯正见老鸨身子恢复镇定,命她跪在地上交待。
老鸨霜打的茄子似的,伏在地上交待问题:“大人,三年前开始,妇人开始从徐开泰手上买来妇人,到如今,其中有十三人,外加一个白骨精。”
各朝各代,官府允许人口买卖,但也只限于特定时期,特别从属关系,比如遇到天灾**无米下锅的饥荒,父母买卖子女渡过难关,又或者主人买卖家中奴婢。
人贩子拐卖、掠夺不属于自己的人口时,属于犯罪行为,官府严禁制止。
冯正一听老鸨说的人数,知道自己无意中探访的买卖人口大案,立刻让衙役布置临时衙门,他当场审理,以及时录好口供,免得时间拖久,犯人们串供。
“啪!”冯正拍动惊木,呵斥:“大胆犯妇!速速报上名来,说出买来的十四人名字和她们的下落。”
老鸨先供述自己的名字,叫做“贾不三”,后又说出十四人的名字和她们所在的地方,八人尚在**轩,三人被转卖到其他青楼中,一人被客人出高价买走。
冯正随即吩咐衙役叫出还在**轩的八人,跟老鸨现场对质,其他的三人,他另有安排。
七八个姑娘跪在冯正面前,哭诉她们被买到**轩的经过,一致指认都是被徐开泰利用欺诈、拐骗或是mí yào麻翻等各种手段拐卖到青楼中接客。
八名受害者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她们都是从外地来到开封府管辖的区域讨生活的艺人。
冯正吩咐文书先生把众受害者的诉说记录在案,并让她们签字画押。
随后,冯正先派人送她们回到开封府衙,等查清徐开泰shā rén案件后再安排她们的去路。
冯正吩咐衙役锁拿老鸨,拘押一旁,他顺着血迹上楼梯。
二楼的现场充斥着血腥味,地板上、床上站满黑色血污。
床上空空荡荡的并无死者尸体,冯正吃了一惊,亲自细细检查房间各处。
房中能藏人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尸体。
冯正暗想:“最大的可能,有人挪动死者,把她藏起来了。”
他走出房门,吩咐守在各处房门的衙役就地进门检查。
众衙役将**轩翻过底朝天,他们一无所获。
冯正暗想:“难道那女子未死,只是身受重伤,自行离开了?”他想到这一点,当下派一名衙役顺着**轩外边的血迹一路找下去。他自己则提审徐开泰。
徐开泰见罪行无法掩盖,老实交代自己来到**轩后的所作所为。
当他说完贾不三叫他上楼的那一段。贾不三矢口否认:“姓徐的,你血口喷人!我当时都被白骨精吓晕过去,哪里还会叫你让去?又怎会后面推你?你一定是趁我晕倒的时候**那姑娘,她拿着剪刀激烈反抗;你用强不成,恼羞成怒,把她杀死。”
徐开泰批驳:“老妈子,你才是含血喷人!分明是你说那姑娘不肯tuō yī,让我用剪刀剪开她的衣服,哪知道你用心险恶,身后下黑手推我一把,我身体失去平衡,误伤她的性命。”
贾不三叫道:“大人明鉴!妇人买下姑娘为的是赚钱,没有理由平白无故杀害她,背上人命官司。”
徐开泰说道:“大人明查,小的若有心霸占沙金秀,理当回家里行事,何必来到青楼行不轨,岂不是多此一举。”
双方各执一词,说的话又有点道理,冯正一时无法明辨真伪,于是叫来命案发生时在场的****问话。
****的供词使得冯正更加迷糊:“老鸨说她被白骨精吓得晕倒,又怎么会倒在一楼地板上?徐开泰既然已举起剪刀有意shā rén灭口,他为何又临时变卦?”
要想解开一团乱麻,只有找出线头,一点点抽出麻线。
冯正心中一动:“老鸨说她被白骨精吓晕。沙金秀如果长得如此吓人,徐开泰绝不会打她的注意。或许当时房中另有他人?惭愧,我几乎忽略这个显而易见的线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