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您稍微往那边挪一下身子好吗,我这儿太挤。”
当我这样以商量的口气和他讲完,他猛地站起身来,揪住我衣领往他座位那边一扯,凶狠狠地说:“我不坐了,你坐吧!”
我一下子懵了,这人怎么疯了?能霸道到这种地步?
反正今天撞上倒霉了,我特玛能受你这种欺负?你看我老胳膊老腿打不过你?够蛮横无理的!我决定不饶他的个,任凭你熊胳膊熊腿,看你今天能把我灭了?!
稍刻下一站道理,车门打开了,他原来是到站该下车了,才提前半分钟赌气抓我,让我坐他的座位。
随着车门打开,他要往出溜。我拉住他,“你不能走,说清楚,为什么抓我衣领?”
我哪能有那么大力气拉住一个牛一样的身躯?我和他一起撕扯着走出列车门口。我抓住他不放,但他朝我脸上打了两拳赶紧刷卡溜出。我毫不顾忌疼痛,像抓歹徒一样迅疾刷卡追赶他。他毕竟太肥胖,跑不过我,虽然我快奔六十的人了。
在地铁外的台阶下,他急急忙忙往前跑,我拼死拼活追赶他。他马上招手喊出租车,准备上车逃跑。我立即上前告诉出租车司机:“你不能拉他跑,我已经记住你的车牌号了。他是打人的家伙,我已经报警了。你要拉他逃跑,jǐng chá呆会会找你的。”
出租车司机一听我这么说,拒绝了拉他上车,关上车门开车走了。
然后他掏出shǒu jī,佯装给熟人打diàn huà求援:
“我现在四门地铁站口,你过来一下,有个老家伙和我闹事,缠着我不让我走。”
接下来他径直往前走。
我紧紧跟随他走。我铁定地不放过他。
大约朝前走了不到100米,他朝马路右侧的120急救中心大楼走去。我紧跟着他。门口有两个保安,制止了我进去,而他进去了。
这我知道,他原来在120急救中心上班。
我对门口那两个保安说:“你们让我进去,我已经报警了,呆会儿jǐng chá会来的,你们刚放进的那个人是谁,你们肯定认识,要不,你们才不让他进去。”
两名保安听我这么一说,答应让我进了大厅。
稍刻,两名jǐng chá驱车而来。我上前告诉jǐng chá:
“我叫黎振东,刚才是我报的警。”
jǐng chá问:“打你的人哪去了?”
我指了一下两名保安说:
“打我的人已经进里边了,他们两个保安放进去的。”
两名jǐng chá随后进里边办公室展开调查。
不出五分钟,两名jǐng chá带那个打我的胖家伙和另一名男子(估计是那胖家伙单位负责人)走出来,让我和一名jǐng chá一起乘车到地铁派出所。而另一名jǐng chá带打我的胖男人和他单位的那个负责人乘座单位的车,随后也到了地铁派出所。
地铁派出所jǐng chá分别询问了我和那个胖男人事件发生经过,对胖男人进行了批评教育。并要求胖男人赔偿我两千五百块钱,由我自己去医院治疗脸上和脑门的伤口。
体验一次早高峰,付出了代价。人类生存和社会huó dòng不免磕磕碰碰,不足为怪。
那家伙赔偿我两千五百块钱,正好够我五个月房租。这次虽然受了委屈,最终我还是赚了。我感谢jǐng chá。
在我把自己定位于一个写《北漂真史》的作家并付诸行动的这些时间里,自从我从拘留所出来后,直到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井立好和东东,那意味着我下定决心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我无所顾忌。过程中有多艰难险阻我都敢于冲锋陷阵。反正我现在就是这一把老骨头了。不在成功中挺立,就在失败中灭亡。
出师遇到闹心事,地铁上那个霸道者在jǐng chá的通力帮助下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然而,我心中似乎多了一道阴影,这让我很不爽。当他的影子在我的脑中出现,我就感到了一种晦气的出现。而每每晦气出现,我总会请理发师剃光我的头发。
我每年几乎要剃n吃光头。
马驹桥的那个小伙是个不错的美发师,我是他的固定客户。关键是他长得阳光,我希望他的阳光普照我的未来世界。
我由于担心地铁上那个霸道的胖家伙给我带来的晦气迅速扩散,我迅速乘坐地铁**换乘一庄线,并换乘231路公交车到达马驹桥。我喜欢这个小伙,他叫理想,今年18岁,东北哈尔冰人。他只有初中文化。但他很有宽泛的知识,美发技艺也是超高的,夸他是美发天才好像并不过分。找他理发,很让我开心,我可以和他谈论任何事情。因为这个小伙虽然不明白对我来说很重要的那些话题。例如文学、人文、历史、社会思考,但是他才思敏捷,用聪明填补了他在文化上的空白。
他不时地用某个建议、玩笑或者惊喜让我感到意外。
我能不喜欢他吗?
但他喜欢我吗,或者而说他讨厌我吗?这我不知道。
只要我让他理发,他会精心为我打理。他给我剃过的光头,光亮闪闪,晚上一般我不必开灯了。他热情洋溢,技巧娴熟得如同最有经验的特级美发师一样。他还是一些明星大腕的专业美发师。
那些明星大腕养肥了这小家伙,每每都要给他三千到一两万不等的小费,他一年能有八、九十万的收入。
他是北漂美发师最成功的一个案例,我打算把他写入《北漂真史》中。
小伙长得全然是一副měi nǚ像,女人缘、男人缘都很不错。可有时,他在美发店消失两三天,回来后丝毫不向店老板说什么。如果店老板坚持要查明这几天他在什么地方,他会很不耐烦,只说:“我早跟你讲了,我出去玩了,出去玩去了。”
他从来不会持续在美发店里连续工作10个小时。
他享受着特权待遇,因为他一年能给店里带来至少50万元的收入,他是店里的小爷爷。他可以任性地去后海那儿带女友去玩,去消费,每每是女友掏腰包支持他消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