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伙——理想,跟在他后边有一大片女孩。打死他也不会去足疗馆之类去消费女人。他还常常被平面媒体和网络购物平台邀请做模特,一年中也有不少的收入,他不缺钱。小家伙,真是男神。
“你算赚大了,理想,你的这个名字很不错——因为你有了理想,所以你就赢得了美好。”
我这话可不是拍马屁,我真的服了他。
真是没法眼红他,那是他的本事。
他给我剃了铮亮的脑袋,我摸了摸,爽,一切晦气荡涤了。
新的征程开启了,希望在向我招手。
当我带着亮闪闪的脑袋要离开美发厅,理想含住我了:“等等,我们一起出去。”
我扭过身来,两眼不解地盯着他。
他对着镜子摆弄着自己的发型,前后左右照了一番,和我一道走出。
“你想和我一起去玩?”
他轻轻点了点头。
街道人流来去匆匆,我和他一道沿着街道朝南走。他回过头对我说:
“快点走,我带你去后海玩。”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
“是吗?”
他点了点头。
后海一直是年轻人心中的浪漫之地。
我作为上了年纪的人,也喜欢长去常去这种地方。每次不免喝点小酒,消点忧愁,玩点浪漫,high不到昏天暗地不罢休。
这次理想居然也有兴趣带我到这儿玩,他两手叉着苗条的腰,说:
“大爷,您看,这里风景不错吧?”
他一直称我大爷,这种对我尊敬的称谓我总是听上去别扭。
“以后不要称我大爷,称我黎哥就可以了。”
我心里有些纳闷,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带我到这里来。
他说:“黎哥,上周我和一个哥们来这里玩,去海边那家餐厅喝酒,我们玩大了,他酒精中毒,喝死了。他比我大一岁。”
“咋回事?喝多少酒啊?”
“唉,他的命给搭上了,我的天呢!眼看他四肢僵硬,我呼天抢地,天地跟着旋转。我俩也就喝了一箱青岛纯生。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默默地为他编撰悼词并致哀。
他的死应该重于泰山。
“黎哥,我很想念他,没有他,我很难过。我知道黎哥是大作家,我想请黎哥为他写一份悼词,作为我对他永久的纪念。他爸妈快痛苦死了。他死前在一家地产中介公司做xiāo shòu。”
我意识到了,他投入了北漂大军,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足可惋惜……
理想现在满脑子都是他那位死去的朋友的影子,那死去的灵魂缠绕着他。
理想徘徊在后海湖畔,苦苦地寻思着他短暂的一生……他沉浸在无比悲痛和忧愁中。此时,我陪伴它游荡在后海,像两个落魄的诗人。而我的两腿突然酥软,手脚发抖,两眼直冒蓝光。这个时候,湖面突然有紫色的光亮靠近我,瞬间包裹了我。
整一个懵圈了,两岸灯红酒绿倒影在湖水折射的蓝光啊,紫光啊的,渐渐地,所有的光裂变为云朵,上升,盘旋;下沉,游移。伴着傍晚的余晖,整个后海显得别一番诡异。
湖水荡漾,天色朦胧,此时不曾听到湖畔酒吧林立中放出半丝的迷醉声音,湖面上隐隐约约的一叶小舟放缓了荡漾的风韵。
此时的我哪有心情享受这诗情画意的风景!
看上去理想悲痛至极,他说:
“铁哥们甩下了我,我好担心自己因思念他过度导致患上抑郁症。失去他这样的铁哥们将会是我一生中不可估量的损失。”
理想的长相是无可挑剔的,白净的脸,měi nǚ的形,甜甜一笑,两腮还会荡漾出两个小酒窝,很讨人喜欢。他经常光顾歌厅、酒吧,结识了一些富婆、老板,然而他不指望当小白脸,靠脸蛋吃软饭,那样的人生,他不觉得会出彩。他本来想在莱京打拼出样样来。
可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这一下jī qíng椅子消退,这一次喝高了的过失,活生生地让上天夺走了他的小鲜肉朋友。
我不知道理想为什么会带我到这里来?他仅仅是为了让我给他写一份悼词吗?
他要请我在岸边找一家餐厅喝酒,我赶紧拒绝。
因为我的拒绝,理想不高兴了,他说:
“黎哥,你是我固定的理发客户,你我有缘成为朋友关系——我们是忘年交,不管我如何称呼你,你一定要帮帮我。”
“我能帮你什么?”
“和我一起在这儿找家餐厅吃个饭,喝点小酒,帮我出点主意。”
“出主意,出啥主意?”
“走,求求黎哥啦,先去找家餐厅吃点饭,再详细说。”
这是一家烤串餐厅。理想点了几个花样的烤串,摆了四盘子两碗,我说:
“咱们两个能吃这么多吗?”
“能,黎哥,今天你放开肚量地吃,放开酒量地喝,喝到jī qíng爆发,灵感就来了。”
但我不知道理想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黎哥,是这样的,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哥,你先吃这个雷人的烤串,我现在就给讲关于这个烤串的故事。”
他机灵着眼睛,微微道来:
“相传,有一位出身在贵族家庭的天才男子,那是一个风流倜傥,无与伦比的雄狮一般的男人,他就是后来威震世界的罗马大帝——恺撒。年轻时候的恺撒处于一个风云激荡的时代,正如乱世出英雄,风度翩翩的恺撒用自己的非凡努力,造就为一个出色的政治家,前途顺风顺水,官越升越大。25岁,财务官;30岁,掌管军队。”
听起来,我感觉他是在给我讲玄幻故事,他接着讲:
“他发誓要像凯撒大帝那样进行远征,征服世界,成为世界最伟大的统治者。
他经常召集军团将士举行出征宴会,花钱大手大脚,从不吝啬。
宴会饭食以鲜鱼、羊肉、土豆和蔬菜为主,放在炙热的石头上烤制而成。
恺撒和将士们用标枪作扦子,串成近1米多长的大串,撕裂着烤肉……”
他讲故事把表情丰富,有板有眼,我听起来不入神才怪。小伙子思想奔放,生龙活虎,人才,人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