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附近宾馆后院简易二层楼总共住了半个月,因为那房子隶属宾馆,也没签租房协议,只缴一个月房租押金,住满一个月再续房费。我当初缴了一个月押金,800块钱。当时说的是要住一段时间,结果住了半个月就要搬出去,而且已经缴了一个月房租。我想给我退那半个月房租。但又担心人家不给退,这样的话,我就动了动脑筋,想出一个招数,贿赂一下负责租房的那个人。我买了两包云牌香烟,苦笑着脸,力求让他心软,表示自己经济承受能力太差,需要找更便宜的房子。我一边死乞白咧苦苦哀求给予理解,求得同情,一边从兜里摸出那两包香烟往那负责人手里塞,我吓得只怕人家拒绝,脑门上还不由得出了一点汗。还好,菩萨保佑,那位负责人接受了我的那两包香烟,并答应退我半个月房租。这让我倍加感激,我连连谢恩。
随后我搬到附近一个群居大院,那儿有80多间小平房,都是小于8平米的,没有暖气,没有卫生间,只有四面墙和一张二手床,屋顶是大约20公分的楼板,夏天热死,冬天冻死的那种,然而,很便宜的,月租金500元。我真后悔当初就没找到这么便宜的房子。
房子安顿好后,我立即再度投入持续的求职中。我忽发奇想:看ktv会所有没有合适我的工作。这促使我立即在电脑上百度“会所”,电脑显示:百度为您找到相关结果约90,600,000个。我随便打开一个会所页面,那上面有醒目标题:私人会所高薪诚聘男女兼职日结3000以上!!
还有招聘调研员职位。出于本能地要找对自己比较合适的职位这一考虑,我当即否定了“兼职日结3000以上!!”因为我可不想出轨。那压根儿不是我的饭量。但我可以考虑“兼职调研员”这对我或许合适。我仔细浏览了一下,不错,月薪3500元,还不用坐班,工作时间自己掌握。这诱惑了我。我一箭双雕,一来挣钱,二来深入会所内部,还能侦探出个别ktv会所那些猫腻。
这家会所在网站上留下了署名“高经理”的手机,我把它存到我手机上。
上午九点钟,我估计这“高经理”上班了,就给他打电话。
当我表明要应聘会所调研员职位时,“高经理”满口说可以,他让我带上身份证下午3点钟去会所面试。
会所在东城区方家胡同。
下午3点钟我按照“高经理”电话告诉的会所地址,直接找到了这家会所。会所门脸并不大,也没有看出像许多会所那样灯光辉映,闪烁不停,看上去真的不起眼。只是会所有一块横挂在门顶的镶有“蓝色梦幻”四个大字的长方形灯箱忽闪着五颜六色灯光。
我抬头目视着这五颜六色,顿时给了我一种诡异的感觉,我迟疑了大约三五分钟,挠了挠头,整了整衣领和两袖,想要给面试官一个好的印象。
站在门厅的是一个差不多30岁的女的,她问我找谁,我说找高经理面试的。
“稍等下,我去喊。”那女的指了一下挨门口的长沙发,对我说,“你先坐那儿”
我坐在沙发上等高老板。
稍刻,高老板从二楼下来了,说:“带简历了吗?”
“带了。”我把简历给了高老板。
高老板瞅了一下我的简历,递给那个女的,“你和他谈一下。”
高老板又上二楼去了。
那个女的看了一下我的身份证,走马观花一样看了一下我的简历,然后简单问了几句我的情况,说着:“调研员职位主要是对莱京同行歌厅会所进行明察暗访,了解同行当日客流量情况、营业额情况、员工工资待遇情况还有会所规模大小等等。你的工资待遇是月薪3500元,每天上班到会所报一下到,下午6点钟到会所汇报当天工作任务完成情况,其它时间自己掌握。另外,会所都是统一着装,整套西服800元,为防止员工上班不几天骗走工服,最后一走不来会所。会所规定,员工入职先缴800元工服押金,如果因故离职,会所如数退还押金。”
砰…砰…砰,我的心在跳,跳的是这800块钱。掏还是不掏?当时脑子里满是鬼催促着我:“赶紧掏,好不容易逮到这份工作!”
高经理从二楼下来了,问那女的办理了入职手续吗,那女的却瞅了我一眼,故作淡定,说:“马上办。”
我有类似被绑架的感觉,其实,钱在我兜里完全可以不掏,然而,我掏出来了。
收据、发票我也没要,他们也没给,当时我就这么傻。
我忽然想起,这工服不可能是统一尺寸吧?毕竟每个人的身高、肥瘦不一样,得量身定做吧?于是我问高老板:“定做衣服是否量尺寸?”
高经理把我一瞅,说着:“你站起来,我现在就给你量。”
这高经理把我胸围、裤口用两手一叉一卡,估摸了一个尺寸,说着:“我知道尺寸了,放心,肯定做出来合身。”
我当时还小有激动,自我陶醉,将来穿上这合身的工服,说不定还能给自己添些老来风流呢,内心有点急迫问:“衣服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快,三五天吧。”高经理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手机,接着告诉我:“你不在这儿上班,你去的是我们另一个会所,在成寿寺那边。你明天直接去那边上班,那边是刘经理负责,我给他打个电话,你明天直接找他。”
这我看得出,这个高经理不简单,一定是很有实力,人家指不定在莱京有很多家会所,嗯,正好,去成寿寺上班比这儿更方便,和我的住处都在南三环。从刘家窑到成寿寺坐公交车也就十几分钟路程。
第二天上午9点钟准时到成寿寺。这家会所叫“梦之蝶”歌厅。看上去比方家胡同那家会所规模大,也气魄。
会所门厅的那个女的把我带到二楼一个房间找到了刘经理。
刘经理看上去也就是三十一、二岁的样子,留着中分头,瘦长身材,长得带着一份混样,他端详了我一下,道着:“你先在这儿等会儿,我那边有事,一会过来谈。”
我点了点头。
差不多等了半个多小时,刘经理还是没来,我等得有点心焦,因为我心里没低,我想赶紧让刘经理吩咐我具体工作任务。
(本章完)